36、【第三十六章】流言蜚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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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可怕的不是醉酒的人，而是半醉不醉的人。很显然，纱夜就碰上这么一位。
“呐，纱夜……”市丸银半倚半靠在纱夜身上，酒醉的红晕透出凝白的脸颊，为清冷的微笑抹上一层诱人的绯色。
“什么事？”纱夜第一次见到市丸银喝成这样不免有些好奇，也有些担心，“难受了？”
“没有呀。”借着酒意，市丸银走得踉踉跄跄，趁着脚下踩到一枚石子，故意往前一栽，顺势搂紧了纱夜。
“市，市丸副队长，你真的没事？”纱夜连忙停下了脚，扶着市丸银的胸口，关切地问道，“要不要停下来歇一会儿？”
听到纱夜的话，市丸银微微垂下了眉眼，故意将嘴唇贴在纱夜的耳垂上，一边轻轻摩挲一边低喃着：“叫‘银’……”
本来纱夜就怕被人吹耳朵，再加上之前喝了一些酒，根本抵挡不住市丸银的攻势，顿时双膝一软，直接跪向地面。
一双消瘦的大手不知何时已经握住了纱夜的腰，微微一用力，纱夜便被提了起来，稳稳站在地上。
纱夜有些无语地看着市丸银——借着酒力就由着性子做恶作剧，这家伙还真不让不省心。
感受着腰间上下游移的大手，纱夜皱着小鼻子，狠狠用手戳了一下市丸银醉红的脸，故意很严肃很郑重地说道：“市丸银副队长，您要是再这样胡闹下去，下官真的要把你扔在此地撒手不管了。”
“哎呀，纱夜生气了。”市丸银虽然嘴上这么说，然而却没有停下动作，两条手臂如同滑腻腻的蛇紧紧缠绕在纱夜身上，接着又把嘴唇贴到了她耳垂上，这次不再是摩挲，而改为了轻啄。时不时地呼出温热的气体，带着一丝朦胧的暧昧，带着一丝迷离的酒香。
“银，你，你别闹了。”纱夜在市丸银怀中奋力挣扎着，然而却根本使不上力气，除了嘴上咄咄逼人外，其他地方毫无抵抗力，“银，你要是再这样胡闹下去，我，我可要告诉，山本总，总队长了……”
从耳边传来的阵阵酥麻如电流般窜至全身，涨红的小脸不知是因为先前的美酒，还是因为眼前令人浮想联翩的情景，娇嫩的双唇微微张启，凌乱而潮热的呼吸瞬间弥散在二人之间。
月色之下，半醉的男子看着怀中张皇无措的女孩，勾起狡邪的笑意。
不知是不是制作醒酒药的技术人员偷工减料，还是因为这撩人的场面太过刺激，总之纱夜觉得气血涌头，眼前一阵发昏，没折腾两下就晕晕乎乎地想睡觉。
本来市丸银只想逗逗纱夜，没想到这丫头居然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无奈之下，市丸银稍稍松开了缠在纱夜腰间的手臂。搂着纱夜的肩膀，低头看着她熟睡的小脸，伸手捏了捏那只涨红的小耳朵，市丸银一弯腰便将纱夜横抱起来。
一边想着是不是应该向技术开发局投诉醒酒药的质量问题，一边想着该如何让纱夜偿还债务，市丸银迈着方步，慢悠悠地将纱夜送回到了一番队。
十六个人的聚餐还是在瀞灵庭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更何况还有半数以上的人员都酩酊大醉，严重影响了次日的正常工作与学习，这让那些没参加酒会的队长和副队长们很是不满。由于纱夜除了没参加晨练，直接一觉睡到下午外，也没有耽误什么事情，所以山本总队长也无法给予什么严重的处罚。就在山本总队长找不到此事的负责人时，雀部副队长禀报说有人投诉技术开发局研制的醒酒药并没有通过正式审批，于是，山本总队长便将无处发泄的满腔怒火全部释放到十二番队。
扣除三分之一研究经费，免除队长和副官两个月奖金，同时没收所有私制新药，给予全廷通报批评。这样的处罚险些让涅茧利暴走，好在有其他队员拦着，否则瀞灵庭会变成什么样子还不知道呢。
有十二番队来当替罪羊，其他番队自然是相安无事。没过几天，瀞灵庭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与祥和。
就在纱夜整日无聊地在各个番队之间传送文件时，她忽然接到通知松本乱菊晋升为副队长的文书。第一时间内告知了乱菊，纱夜和她在十番队的队舍内欢呼雀跃。
然而一想到晋升副官的严格考核，乱菊不禁又有些心虚，虽然平素参加了不少的出动任务，然而对于这样重大的考核，乱菊还是不敢怠慢。
看到乱菊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纱夜二话不说拽着她来到了十一番队。
简明扼要地向一角和弓亲两个人交代了乱菊晋升副队长的事情，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角不得不收下乱菊这个临时学生。
悠哉悠哉地靠在十一番队的道场大门上，纱夜看着正和一角相持不下的乱菊，仿佛看到了很久以前为了晋升也跑到这里修行的自己，一时感慨万千。随着打斗二人步伐的移动，纱夜的视线落在一直靠坐在墙边的弓亲身上，忽然想起了上一次在聚餐时说的事情，于是便蹦蹦跳跳地朝他走去。
“绫濑川君。”纱夜背着手，歪着脑袋看着还在发呆的弓亲。
弓亲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被纱夜打断了思路，连忙掩饰性地拨了拨眼角的彩羽：“望月小姐找我什么事么？”
“上次聚餐时你说，最近要休假，想找我陪你……”纱夜还没说完，就被弓亲飞一般地拖出了道场。
看着从眼前突然跑开的二人，乱菊立刻收起了木刀，如同发现新大陆一般惊奇地扒在道场的窗口，不住地向庭院望去，把陪自己练习的一角完全忘在了脑后。
“绫濑川……”纱夜还没明白过来就已然被弓亲拽到了庭院，大惑不解地盯着他，“你这是做什么？”
“嘘——”弓亲使劲竖起一根手指，紧紧贴在唇前，“小点声，别让他们听见咱俩说练习鬼道的事。”
“了解了解。”纱夜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随后压低了声音，“对不起，我忘记了。”
“我下个星期休假。”弓亲索性弯下腰，离纱夜的耳朵越来越近，“到时候还在原先我们练习鬼道的地方集合吧。”
“嗯，嗯……”见弓亲向自己的“弱点”不断靠近，纱夜连忙往后退去，“我知道了。”
就在纱夜和弓亲两个人在院子里商量练习鬼道的事情时，乱菊正摆着一副发现激情的表情偷偷地坏笑，这让一旁举着木刀的一角完全摸不着头脑。
虽然很快地结束了对话，然而当纱夜和弓亲重新回到道场的时候，乱菊依旧捂着小嘴不住地窃笑。
当然，那个时候的纱夜还完全不能理解乱菊的诡笑，不过没出几日，她和弓亲两个人便成为了瀞灵庭关注的焦点，更令人郁闷的是这两个当事人谁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过于清闲的生活总是需要新鲜的事情来刺激，而绯闻恰恰就是最好的激动剂。由于先前一角和射场的绯闻因为当事者过于暴力，传绯闻者轻者重伤，重者濒死，所以传言被很快地打压了下去。也许是因为上一次的绯闻被镇压得过于残酷，所以这回纱夜和弓亲的绯闻便被疯狂地传播，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就成为了人尽皆知的秘密。
尽管绯闻被传得沸沸扬扬，然而一向神经大条的纱夜却依然毫不知情，看见别人扎在一堆窃窃私语，这丫头还傻乎乎地跑上前去要问他们在说什么好玩儿的事。而另一位当事人除了对那些嚼舌头的队员不屑一顾，张口闭口都是“不美丽”以外，对传言本身并没有进行实质性地阻止与反驳。于是，本就传得有鼻子有眼儿的绯闻在这种“不作为”“不干预”的行为下更是被加工得五花八门，各种版本遍布于各个番队。
当然，纱夜和弓亲两个人都不出面制止并不代表没人关心。就在纱夜第七次溜出瀞灵庭，准备偷偷和弓亲一起练习鬼道的时候，海燕终于忍不住挡住了她的去路。
“喂！问你个事。”海燕忽然瞬步闪出来，阴着脸，站在纱夜面前，全然没有了平日的嘻嘻哈哈。
“什么事？”纱夜很少见到海燕认真的表情，所以也跟着严肃起来。
“你和那个绫濑川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海燕是个直肠子，有什么话就直接说，这也是让纱夜最为满意的一点。
“没什么啊。”纱夜一脸茫然地看着海燕。最近都怎么了，为什么老有人问自己和弓亲的事情？
“你别装傻，从实招来。”海燕虽然很相信纱夜，但是听到那么多版本的传闻后也难免有所动摇。
“谁跟你装傻了。”纱夜是真不知道，看见海燕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有些生气，板着脸反问道，“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有什么事我能不告诉你吗？”
海燕被纱夜问的一愣，仔细一琢磨好像也真是如她所说，于是顿感难堪，又开始傻乎乎地大笑，“没事，我就是问问，你别在意。”
“真是的，最近这都怎么了，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一看见我就两眼放光。”纱夜嘟嘟囔囔地继续往瀞灵庭外走出。
“喂，纱夜，你干嘛去？”海燕看了看近在眼前的白道门，不禁纳罕，这丫头去流魂街做什么？
“有点私事，一会儿就回来。”纱夜根本没停，冲身后的海燕挥了挥手，径直向外走去。
私事？海燕叉着腰，看着纱夜越走越远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从一走出瀞灵庭开始，纱夜就一直感觉到有个人跟在自己身后。那人故意隐藏灵压，让纱夜无法判断他的身份。
其他，纱夜倒是不关心自己，她只是害怕这个人跟着自己会发现弓亲偷偷练习鬼道，万一这件事情传扬出去，对弓亲以后的发展会造成很大的影响。弓亲死守了这么多年的秘密不能毁在自己手里，这么想着，纱夜突然瞬步闪出了流魂街。
经过几番瞬步的较量，纱夜不得不承认那人的瞬步技术比自己强，不仅没有甩开，反而让那人越追越近。眼看就要到和弓亲约定好的地点了，纱夜索性收住了脚，站在一棵大树的分叉上，向身后扫视。
“出来吧。”纱夜冷冷地说道，“这样的跟踪太无聊了。”
话音刚落，树林里传来“悉悉索索”几声响动，惊得纱夜全身紧绷。然而，在看到从树荫下慢慢走出的身影后，纱夜连忙从树上跳了下来。
刚刚发芽的青草顶歪了土地上的碎石，纱夜落地时刚好踩到一块石头，脚下一滑，向后仰去。
只见那人伸手一勾，稳稳接住了纱夜。借着惯性向前探身，扶着树干，那人对着怀里的女孩微微轻笑。
“银，怎么是你？”纱夜胡乱拍着市丸银的“魔爪”，企图让他放下自己。
看着怀里的女孩又在胡乱踢腾，市丸银抿了抿嘴角，犹豫了片刻，还是松开了手。
“你别总是笑啊笑的，你跟踪我到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本来今天出来的就有些晚，半路又被海燕那家伙堵截了一次，现在眼看就要约定的时间了，纱夜可不想迟到。
看着纱夜一脸纯真，对绯闻完全无感的模样，市丸银是又气又恨，除了笑以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你不说，那我可走了。”纱夜甩开市丸银的手，转身就往外跑。
“啪”，市丸银一把攥住纱夜的手腕，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她又拉了回来。看着纱夜气鼓鼓的小脸，市丸银勾了勾嘴角，慢条斯理地说道：“纱夜，你还没还清欠我的钱呢。”
“诶？你不是说可以不还吗？”纱夜理直气壮的样子好像是市丸银欠了自己的钱一样。
“我只是说可以不用钱财来还，并没有说不用还债呀。”笑眯眯地看着纱夜愈发铁青的脸，市丸银觉得心情大好。
“那，那你说，要我怎么还。”没占着便宜还被人追债的滋味可不好受，纱夜黑着脸，瞪着市丸银。
“我还没有想好呀。”说完，市丸银突然拉着纱夜往回走。
“等等，等等……”纱夜使劲往后拽着，终于拉住了市丸银，“你拽我回去干吗？我现在有事。”
“哦呀，什么事情啊？”好奇地挑了挑眉梢，市丸银重新凑到纱夜面前，手中的力道暗暗加了几分。
感觉着市丸银加重了力道，纱夜知道，如果不说实话，不满足市丸银的好奇心，他是绝对不会放手的。于是，纱夜犹豫再三，终于向市丸银道出了实情。
听到纱夜和弓亲确实有秘密约会，市丸银微笑的眼角瞬间凝固在脸上，丝丝冷气溢出体外，弥散在二人之间。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流言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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