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十九章】肌肤相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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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市丸银一步步走向自己，纱夜本能地向后缩了缩。然而病床宽度有限，当脊柱碰到墙壁的那一刻，纱夜在心中呐喊道：“救命呀！”
和纱夜紧张不安的神情完全相反，市丸银则是一脸悠然自得。来到病床前，看着全身紧绷，满目惊慌的纱夜，市丸银勾了勾嘴角，吊起一轮狡黠的微笑。
“我说你这病号，怎么不配合治疗啊？”校医趁着刚才那段时间熟练地准备好各种医用器械，一边从药瓶中抽药水，一边不耐烦地催促道，“别磨磨蹭蹭的。你要是自己脱不下来，就让他帮你。”说完，校医冲市丸银扬了扬下巴。
纱夜死死攥着胸前的衣衫，哀怨地看了校医一眼，而后恶狠狠地瞪着市丸银。
别看这丫头伤得不算轻，但是她脸上那哀怨无助又凶巴巴的表情却忍不住想让人戏弄她一把。市丸银慢慢伸出手，看似无意地搭在纱夜的右肩上，而后故意把脸贴得很近，鼻尖似乎都能碰在一起。轻启双唇，温热的气息卷着懒散的音节飘向纱夜的耳朵：“望月小姐，要不要我帮你呀？”
尽管知道市丸银说不出什么好话来，但是听到这句话纱夜还是全身一抖。
如果说眼神能够杀死人，那市丸银早就被纱夜千刀万剐了。只可惜，纱夜凶狠恶毒的眼神连最起码的震慑作用都没有起到。
市丸银退后几步，扬着狐意的微笑，一脸得意地看着纱夜咬牙切齿地挤出“不要”两个字。
紧握衣襟的小手在校医不断的催促下慢慢松开，纱夜低着头用右手一点点解开衣衫，缓缓将左肩那一侧的衣袖褪了下来，然后迅速地挡在胸前。
受伤的肩膀肿得像个小山包，严重挫伤的组织高度水肿，将本就白嫩的皮肤撑得几乎透明。过度充血的毛细血管将整个左肩染成一片深深的血红。
“嘶——”突然暴露在深秋的凉意之下，纱夜倒吸一口气，可怜巴巴地看着校医。
“躺好，躺好。”校医示意纱夜赶紧躺下。她一边走到洗手池旁准备消毒，一边对市丸银说道，“待会儿会很疼，你过去帮我摁着她，别让她乱动。”而后甩了甩手上的消毒液走到推车旁开始戴手套。
市丸银再度走近床旁。看着满脸微红，眼神凶恶的纱夜，市丸银露出邪邪的笑容：“望月小姐，冒犯了呀。”没等纱夜回答，他就顺势坐在了床边上。
“好，你左手压在她右肩，”校医已经准备完毕，拿着一个不算细的针筒走来，“右手按住她的左胯。一定要摁好了啊，千万不能让她动。”说完，对着灯光推了推针筒，将里面的空气排出。
市丸银伸出双手，在纱夜愤恨的目光中捉住了她的右肩和左胯。
肌肤相触的一瞬间，纱夜的脸“腾”地一下通红，然而由于无意识地扭动又牵扯到左肩，剧痛袭来，脸又“刷”地一下煞白。
看着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小脸，市丸银的双手又加重了几分力道。
尽管知道是校医让市丸银这么做的，但是感觉着他那冰凉的手指在自己肩头做着细微的移动，纱夜在心里无限循环地诅咒：“再乱摸就用雷吼炮轰了你！再乱摸就用雷吼炮轰了你！再乱摸就用雷吼炮轰了你……”
对上纱夜那似乎都能喷出火的眼神，市丸银知道这丫头心里肯定没少咒骂自己，但是他并不在乎。
“别动了啊。”校医开始在那个红肿的小山包上涂消毒水。她扭头对市丸银说道，“一定要摁住了啊。”
虽然校医进行了局部麻醉，虽然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嘱咐市丸银一定要摁住，但是当听到纱夜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时，市丸银还是不禁手下一软。
“摁住！！”校医看市丸银有些犹豫，连忙大声呵斥，“快摁住！要不还得再来一次！”
纱夜痛苦的哀嚎声还在不断冲击着市丸银的耳膜，他觉得手里有些发软，但是为了避免让纱夜再受一次罪，他不得不将上半身全都压在了女孩身上，用全身的力量牵制她因为剧烈疼痛而不断扭动的身体。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校医说了一声，“好了，回去静养一个月。”市丸银心里这才踏实下来，轻轻呼了一口气。
微微抬起上半身，看着纱夜，市丸银的眼中是不曾有过的温柔。
躺在病床上，纱夜紧闭双眼，泪水与汗水混杂在一起顺着额角浸湿了发丝。纱夜并没有昏过去，她只是太累了。方才的剧痛几乎带走了她全部的力量，只剩下最后一丝气力来维持呼吸。
看着女孩惨白的面色，斑驳的泪痕，散乱的头发，市丸银觉得心头一阵紧缩。
缓缓伸出手臂，轻轻拨开额前凌乱的刘海，纤细的手指划过纱夜的脸颊一路向下，轻轻摩挲着那已经被包扎成粽子似的肩膀。
也许是离得太近的缘故，温热的气流萦绕在二人之间，好似一双附有魔力的小手抓挠着市丸银的心。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市丸银觉得身体有些不受大脑控制，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和纱夜之间原本已经分开的距离却越拉越近。
肌肤相亲，唇齿相触。
那一刻，酥麻的电流窜遍全身。
“喂！还不赶快带着病号回去养伤！”校医冰冷无情的嗓音好似高压电一般瞬间崩开了两个人。
市丸银故作淡定地慢慢坐直身体，看着还背对自己的校医勾了勾嘴角。
“嗯……”一缕微弱的声音从病床上飘来。市丸银回头看去，正对上纱夜虚弱无力的眼神。
听到自己的病人苏醒，校医麻利地从药柜中捡出几个瓶瓶罐罐，然后来到床前一把塞给市丸银。她指着纱夜，严肃地说道：“这些药都是一天三次，每次两片。连续吃半个月，不许擅自停药。”
纱夜虚脱得一点力气也没有，只得微微闭眼，轻点下颌。
原本校医是想让市丸银用轮椅把纱夜推回房间的，但是偏偏不巧，前两天正好有一个学生也受伤了，借走的轮椅还没有还回来。所以没办法，只得让市丸银继续抱着纱夜走回去。
显然纱夜是一脸的不情愿，而市丸银则是满脸欣欣然。
经过先前和蓝染的激烈比试，又加上后来痛彻心扉的正骨，就算纱夜再怎么想保持清醒的头脑，也终究抵挡不住浓浓的困意。没等市丸银走出几步远，纱夜就在他怀里沉沉地睡着了。
看到纱夜睡熟了，市丸银原本上挑的嘴角微微垂下一丝弧度。
从医务室出来正巧赶上学生下课，在热心同学的带领下，市丸银很轻松地找到了纱夜的卧室。小心翼翼地将她平放在床上后，市丸银便把药放在了她的枕边。扭头看着那几个学生忧心忡忡的神情，市丸银什么也没说，连个字条都没有留下就径直走出了房间。
临出门的时候，市丸银忽然飞转过头。视线正中，是坐落在房屋角落里的刀架，上面空空如也。
转身离开，秋日的霞光从背后投来，在原本白皙的脸上扯下一片阴影。裂开双唇，森白的牙齿在清洌的秋风中显得格外瘆人。
望月纱夜，果然很有意思。
当市丸银来到蓝染办公室的时候，已经快到傍晚了。看到市丸银，蓝染并没有责问他为何耽误了这么久，也没有向他询问纱夜的病情，好像他早就料到市丸银会帮校医治疗，而纱夜也并无大碍。
蓝染将一张字条递给市丸银，什么话也没有说，继续整理着明天上课准备要用的教材。
看过字条后，市丸银扬了扬眉梢，慢条斯理地说道：“知道啦，蓝染队长。”说完将纸条放到办公桌上，转身要走。
“银。”蓝染抱着一摞书走到办公桌前，冲着那纸条一抖手指，瞬间它便化作一团灰烬。“今天来学校有什么事情吗？”蓝染很清楚，今天市丸银来学校并不是奉自己的命令。
“没有呀。”市丸银不着急不着慌地回过身，笑眯眯地看着蓝染说道，“只是无聊，想到处转转。”
“是么？”蓝染并不相信市丸银的话。
市丸银很清楚这样的回答骗不过蓝染，但是他并不在意，更懒得解释，于是依然懒洋洋地笑着。
蓝染知道这么问不会有任何结果。随后，他推了推眼镜说道，“你回去吧，银。”
看着半敞开的大门，蓝染从办公桌后绕过来，扶着门框望着市丸银渐渐走远的背影，嘴角浮上一丝难以名状的微笑。
走在回瀞灵庭的路上，市丸银回想着在医务室里的那一幕，下意识地摸着嘴唇，眼角眉梢之间流露出的笑意好似天空中那一抹金灿灿的晚霞，绚烂炫目。
路过十二番队的时候，市丸银忍不住抬头看着路边那几棵高大的柿子树。深绿的枝叶间缀满了红澄澄的大柿子，在萧瑟的秋风正一上一下打着颤，仿佛下一刻就要掉下来。
对柿子毫无抵制力的市丸银迅速爬上树，摘下离自己最近的那颗柿子，迫不及待地享用起来。
眼看太阳就要落山了，市丸银才恋恋不舍地跳下树来。意犹未尽地吸吮着指尖的柿子汁，忽而听到转角处传来一男一女欢快的交谈声。
市丸银没有顺着声音走过去，而是背靠着墙站在原地，等着那两个人自己走过来。
借着迷蒙阴暗的夜色，市丸银认出这两个人是第十三番队的海燕副队长和他的妻子。嗯，具体叫什么来着？市丸银记不清了。
“诶？这不是五番队的市丸副队长么？”海燕最先发现了市丸银，友好地打着招呼。
“你好，市丸副队长。”都小姐彬彬有礼地向市丸银鞠了一躬。
“你好呀。”深秋的夜晚有些冷，还粘着口水的手指在夜风中冻得冰凉。市丸银便将手缩进了袖筒。
“这么晚了，市丸副队长还没归队啊。”海燕和市丸银算不上熟悉，除了在例行副队长会议上会遇到市丸银以外，平时私下里基本没有什么接触，况且有时候市丸银还无故缺席。在海燕印象中，市丸银这个副队长工作不算认真，为人不算友善，性格孤僻，少言寡语，所以总是给别人一种若即若离的神秘感。
“是呀。”市丸银知道海燕是纱夜最要好朋友，这是他还没进学院的时候就了解的事情。
“市丸副队长，天色不早了，我们先归队了。”见市丸银没有打算聊天的意思，海燕便拉着都小姐准备离开。
目送着海燕和都小姐从自己身边走过，市丸银冷不丁地说道：“哦呀，差点忘了一件事。”
“什么？”海燕和都小姐异口同声地问道。
“志波副队长，你听说过学校闹鬼的事情么？”市丸银不慌不忙地靠着墙壁，看着海燕脸上从茫然到紧张的夸张神情。
“学校闹鬼？”海燕一下窜到市丸银面前，焦急地问道，“怎么回事？是不是纱夜出事了？”
“我也不知道呀。”市丸银佯装无辜地摊开双手，一脸茫然地说道，“好像蓝染队长正准备调查呢。”
“这样啊……”海燕有些担忧地看了看都小姐，而后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再次向市丸银告辞。
虽然海燕什么也没有说，然而无论是都小姐还是市丸银都很清楚他接下来会做什么。
注视海燕二人的身影渐渐融进朦胧的夜色之中，市丸银扬起头，看着那硕果累累的柿子树，忽而一笑。
“这是怎么回事？！”看着纱夜左肩上缠着的厚厚绷带，又看着堆满半间屋子的“柿子山”，海燕一时思考无能。
“这个……”惊愕地看着突然出现的海燕，又无奈地斜看着那座雄伟的“柿子山”，纱夜不知该从何说起，只得尴尬地傻笑着。
作者有话说第29章 【第二十九章】肌肤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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