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〇一十章】无言以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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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突然落在自己面前的市丸银，纱夜下意识地往后一缩。
“哦啦，这不是望月五席嘛~”市丸银装作很惊讶的样子，朝纱夜走来，“好久不见呀。”
“好久不见。”纱夜看着市丸银左臂上的副官章，有些不情愿地弯腰行礼，“祝贺市丸君晋升为五番队副队长。”
看着纱夜对自己毕恭毕敬的态度，市丸银不禁轻轻地皱了皱眉头，当然转瞬间便换上了那副一成不变的笑脸。
直起身，看着市丸银那张笑脸，纱夜觉得心中那些积压过久的疑问一瞬间开始翻滚，争先恐后地想要涌出来，然而却不知该从何问起。呆呆地站在原地，纱夜看着市丸银一步一步走到自己面前。
直到市丸银站在自己眼前，纱夜才发现，这个偷柿子的男孩忽然间长高了不少，似乎已经和海燕差不多高了。仰起头，看着他嘴边的弧线，纱夜觉得这个微笑并不寒冷。
低头看着纱夜，市丸银的目光落在她那双微微发红的眼睛，还有些湿润，在霞光中闪闪发亮。
她哭了？轻蹙眼眉，市丸银收起了笑容。
两个人，在红彤彤的晚霞中默默站立，久久无语。
酝酿许久，纱夜终于鼓起勇气决定倒出心中的疑问；犹豫再三，市丸银下定决心去打探她落泪的原因。
“你……”
“你……”
不约而同地开口，让单字音节飘浮在大气中，萦绕在二人之间。
“还是市丸副队长先说吧。”纱夜往后退了一步，再次拉开了和市丸银的距离。
“哦呀，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市丸银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还是望月小姐先请吧。”
“我……”纱夜环视了一下四周，看着不远处的五番队，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上一次杀害第三席官，虽然是市丸银动的手，但是蓝染一直在旁边看着，显然也是知情的，搞不好也许就是他指使市丸银这么做的。如果照此说来，流魂街的事情既然市丸银知道什么，那蓝染只会比他知道的多，而不会比他知道的少。
“不知道市丸副队长现在可否有时间，”纱夜双手握在体前，试探性地询问道，“有些话，不方便在这里说。”
“好呀。”听到要和纱夜想要单独聊聊，市丸银的笑容变得异常灿烂。
于是，市丸银纱夜两个人一同来到了白道门前的那片空场。
“望月小姐，”市丸银环顾着空荡荡的场地，悠哉地笑着，“专门挑这么空旷的地方，是不是有什么悄悄话要说呀？”
看着市丸银那玩世不恭的笑脸，纱夜觉得心里更加难受。
对于杀害同伴的事实，你一点都不感到内疚么？那么多的死神，都已经不在了，难道你一点都不会难过么？市丸银，你到底在想什么？
深深地吸足了一口气，纱夜缓缓呼出，而后严肃认真地看着市丸银，一字一句低声问道：“市丸副队长，那天晚上你为什么要对那个三席下手？”问完这句话，纱夜顿时觉得心里轻松了很多，仿佛卸掉了一块巨石。
尽管市丸银已经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但他一直以为纱夜只是会问流魂街事件那晚的事情，没想到，更早之前的那件事，这个女孩居然也知道。
微微圆睁的双眸，流转出腥红的色彩。市丸银能感觉到，自己的心漏跳了一拍。
不解的眼神再次投向市丸银，纱夜努力地想从他的脸上找到哪怕一丝一毫的愧疚或是悲伤。然而，什么都没有。
纱夜再一次鼓起勇气，郑重地问道，“市丸副队长，那一晚你明明知道会有事情发生，为什么不报告总队长，为什么不拦着……”
纱夜还没有说话，就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嘴。
错愕地睁大双眸，纱夜惊慌失措地看着忽然凑到自己面前的那张笑脸。
放大的笑容，倒映在女孩惊恐的眼睛里，绽放着森森寒意；狭长的眼睛，玩味地看着女孩无助的神情，慢慢垂下一丝弧度；瘦削的手指，触摸着女孩冰凉的脸颊，微微有些颤抖。
晚霞收尽最后一丝余光，拉下紫黑色的夜幕，点点星光瑟缩在浓浓阴云背后，偷偷俯瞰着那四目相对的两个人。
凑近的脸颊让彼此的呼吸更加急促，温热的鼻息流窜在两人之间格外狭窄的空间里，为彼此白皙的脸颊抹上一层淡淡的红晕。
直到看见值班换岗的队员走向这里，市丸银这才缓缓收回手掌，神色凝重地看着纱夜。
此时，他不知道应该怎样去回答那些问题，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解释那些事实背后的内情。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蓝染队长知道——这个女孩目睹了那些画面。
从市丸银手中解脱出来的纱夜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眼睛里浸满了浓浓的悲伤与仇恨。
为什么？为什么一个字都不解释？难道同伴也好，忠诚也好，你都不在乎？市丸银，你难道真的没有感情么？
犀利如芒的目光狠狠地刺向市丸银，纱夜愤而转身，飞快地跑向夜幕之中。
看着眼前愈发浓稠的黑暗，市丸银轻咬着唇角，垂着眼角，紧紧锁起了眉宇。
纱夜，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纱夜，你现在能够恨我，是因为那一晚，你没有去。
自从那一个傍晚和市丸银单独聊过之后，纱夜便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突然消失了，留下一片空白在那里，空旷得让人发慌。
这期间，纱夜去找过海燕。两个人并肩坐在十三番队队舍的屋顶上，看着太阳东升西落的轨迹，聊着天南海北的话题。然而，不管海燕陪着自己有多久，心中的那片空白依旧在那里，不曾改变。
后来，纱夜也去找过鸠尾。两个人面对面坐在饭桌前，八卦着各个番队的新闻，笑得前仰后合。尽管后来京乐队长也加入进来，说说笑笑好不热闹。然而，走在归队的途中，纱夜发现那片空白还在那里。
孤单地坐在门前的栏杆上，看着天空上懒懒散散的白云，看着庭院里稀稀疏疏的草木，纱夜隐隐约约觉得，那片空白，好像只属于市丸银。
不管心情怎样，日子还是要一天一天过。在纱夜担任第五席官的第四年，迎来了她入队之后的第一个长假。
瀞灵庭一直采用轮流放假制，即每次休假只限于同一级别的席官，而且同一时间只能准许两个人休假。这样一方面是为了保证每位高级席官都有假期，一方面也是为了保证瀞灵庭的正常运作。由于席官的等级不同，纱夜没办法和海燕一起放假。于是，只好恋恋不舍地告别海燕，纱夜一个人往流魂街去了。
首先还是去看看收养自己多年的父母，纱夜一到家，养父母就迎出门外，激动地拉过纱夜的手，摸着纱夜的小脸，一边说着“瘦了，怎么又瘦了。”一边拉着她进了屋。一连几天，养父母都不停地问着纱夜各种各样的问题——“吃的好不好，队里伙食如何？”“睡得怎么样，平时工作辛不辛苦？”“和大家关系好不好，有没有受人欺负？”。纱夜拉着母亲的手，一一作答。看着养父母有些花白的头发，环顾着熟悉的家居摆设，感受着久违的温暖亲情，纱夜觉得鼻子有些酸。
在家休养了好一阵子，纱夜觉得好久没练习鬼道，手已经有些生了。眼看还有不到半个月就要回到瀞灵庭，纱夜决定这两天找个清静的地方好好温习巩固一下。
这一天，纱夜特意早起，吃过早饭后便一个人往西流魂街的山林中走去。
清晨的阳光明媚而清新，照在绿意怏然的枝叶上，反射在粼粼的湖光中，彰显着活力与生机。
听着耳边婉转动听的鸟鸣声，听着远处小溪潺潺的流水声，纱夜觉得心情出奇的明亮，原先的阴云与沉重一扫而空。
挑了片茵茵草地，纱夜碾了碾脚下的碎石，摆好架势后全神贯注地低声吟唱着：“污浊之波涛，疯狂之舟；沸腾！麻木！闪烁！不眠！钢之公主亦绣蚀，泥偶亦崩溃；集结！对敌！充斥地面令彼知其无力！破道之九……”
“诶？！你不是一番队的……”纱夜刚刚吟诵完，还没来得及发动鬼道，就听得身后传来阴柔的声音。
板着小脸，颇为郁闷地转过头去，纱夜看见一个面容娇好，神采奕奕的男子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诶……你，好像是十一番队的……”
两个人各自拖着长长的尾音以便给自己争取时间，努力回忆着对方那张不算陌生的面孔。
“望月小姐？”
“绫濑川君？”
同时念出对方的名字，两个人不禁一愣，而后捂着嘴不好意思地笑着。
“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望月小姐。”凌濑川弓亲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发丝，笑意盈盈地问道，“看样子，望月小姐也是来这里偷偷练习的。”
“原来这一次休假是和绫濑川君一起的啊，”纱夜这才反应过来，此次和自己一起休假的就是凌濑川弓亲，而后左右望了望，“怎么不见经常和绫濑川君在一起的那位朋友？”
“诶？你说一角啊。”弓亲有些僵硬地抽搐着嘴角，“恐怕望月小姐还不太清楚十一番队吧。在我们番队中所有队员都是以白打及战术为主要攻击方式，像鬼道这种东西，根本就被看做是废物。所以，我练习鬼道，是绝对不能让十一番队的人知道的。我可不想被大家讨厌。”
“哦，原来是这样啊。”纱夜有些同情地看着弓亲，“所以凌濑川君每次都是一个人来偷偷练习？”
“没办法。”弓亲摊着手，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那正好我们两个一起练习吧，”纱夜心情不错，诚恳地邀请着弓亲，“看看同样是五席，到底是绫濑川君的鬼道厉害，还是我的鬼道厉害。”
“呵呵，好呀，”弓亲走近纱夜，站在她旁边不远的地方，“那究竟怎么比赛呢？”
纱夜调皮地眨眨眼睛，抬手指着远方两株很是细小的树苗说道，“先看看命中率吧。”
“可以。”弓亲自信地捂着胸口说道，“望月小姐先请。”
“那我就不客气喽。”纱夜稳稳地平举起左手，聚精会神地瞄准，“破道之六十三：雷吼炮。”
随着一声吟唱，黄白色的巨大球体轰鸣着直直飞向目标，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鸣响，左边那棵小树苗灰瞬间化作阵阵尘埃，袅袅升上蓝天。
“嗯，不错不错。”弓亲浅笑赞许着，而后也慢慢举起手臂，“破道之六十三：雷吼炮。”
“轰”地一声巨响，右边那棵小树也化作了滚滚浓烟。
“厉害厉害！”纱夜连声赞叹道。
“厉害个头啊！”愤怒的咆哮声从尚未消散的烟尘中扑来，隐隐约约还夹带着些许的呛咳。
纱夜和弓亲两个人面面相觑，一脸茫然。
可是仔细回味起那声怒吼，纱夜觉得有些耳熟，而后抻着脖子使劲向尘雾中望去。
一头蓝紫色的短发从阵阵烟雾中冲出来，而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位长发女子。
“海燕？！你怎么会在这儿？”纱夜傻呆呆地看着那个灰头土脸的人，一边忍着笑一边惊诧地问道。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〇一十章】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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