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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097·[家教]关于不安定的未来 ...

  •   从学校出来后的山本,在泽田等人的强烈要求下去医院处理了一下伤口,折腾到了很晚才离开医院回到家。
      然后,在家门旁的路灯下,看到了那个一整天都不见踪影的津名的身影。
      她背靠着灯柱而站,似乎心不在焉的用脚尖踢着地面上的小石子,已经长到肩膀的黑发不知为何有些湿漉漉的,还有几缕还黏在脸颊上,可她本人毫无自觉。
      山本走近了以后轻轻叫了津名的名字,后者像是被吓到一样,猛地抬头。
      “阿、阿武?别忽然出声叫人名字,想吓死我啊!”
      “不,我倒是觉得我是用很普通的方法向你打招呼而已……怎么了?有心事吗?”
      “心事……什么的……”
      山本本以为对方会回驳,却不想自己的话好像一颗沉入水池的石子一样,连一丁点声响都没发出,吞没了一切,连同津名的声音一起。
      她低下头的样子,让他意识到有什么东西不对劲。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山本不安的追问,然后一下子被津名抓住了衬衣前襟,做出好像要打架一样的举动,却怎么都没有一点点要打架的气势。
      津名很不安,比起山本心里的不安更为沉重。
      “喂……阿武,我有事情想说。”
      是什么?山本问了。
      然后,她回答了。
      “虽然有点突然……我大概要离开这里了。”

      真的是太过突然了。
      津名完全没有想过,关于自己回家的关键,会出现在如此意料之外的地方。
      实施水下救援的那个水道底部,她所见的确实是传送装置的符文,只要触碰就能启动,然后她就可以回家了。
      在梦里都想了无数次的可能性,到了终将要实现的一刻。
      她却怎么都下不了手。
      没能去碰它。
      当时傻愣愣的站在池底下,看着自己的手和符文之间不过一厘米的间距,津名的脑子里不断反反复复的想着自己不能离开的理由。
      在离开自己的世界后这么久,在这么多的世界中穿行着,她大概还是第一次在意识清醒,并且有着自主选择权的情况下,考虑这些事情吧?
      正因为这样,她才会这么犹豫。
      ——自己还不能离开。
      津名的心里有个声音这么告诉自己。
      ——为什么呢?
      抛出了疑问,然后等待答案。
      ——因为,还有没有做完的事。
      还没有和那些人道别,让她挂心的指环战也没有结束。虽然这和她关系不大,可是她不想等到离开了以后再成天心心念念的想着这些事,让自己不能安宁。
      ——所以再等一会儿……等到这些事情结束后,她便会走。
      津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虽说要离开了,也不是马上就要走。”
      对面的山本没有接上她的话,或者是没能反应过来她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在白色的路灯光照耀下,山本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甚至,有些苍白。
      “……阿武,我一开始就说过的,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是从其他地方来的。所以一直在找寻回家的办法。就在刚才,一个很意外的机会,我找到了……所以……”
      “小津说不是现在,那是指什么时候?”
      “啊?”没想到山本忽然借了口,津名一愣。“大概,等到斯库瓦罗他们从这里离开……”
      话到一半,津名没了声音。
      她刚才太过专注于自己的事,都没注意到山本身上打的绷带。左眼受伤了,手也受伤了,半敞开的衬衣领子里还露出一大段白色的绑带。
      因为和斯库瓦罗的比赛。
      不过山本赢了对决,这些伤对他来说,更像是勋章吧。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啊。”
      津名自顾自的笑了笑,在山本不明所以的注视下,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
      “和斯库瓦罗的比赛赢了吧?……恭喜。”
      “嗯,我赢了。”山本依旧没什么血色的脸上扬起笑容,“谢了。”

      对话,就这样没了后续。
      两个人就和平时一样,进了家门。
      津名不再说自己要回去的事,山本也不问她这一天去干了什么。只是上楼后,站在楼梯口分别道了晚安时才说了句话,之后就各自回去了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竟也是一夜无眠。
      津名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做好开店的准备工作后就一直坐在大堂里等着山本大叔起床,然后将她前一晚说的话,几乎原封不动的对山本大叔再说了一次。虽然山本大叔也有些担忧,但还是从了她的意思,就说了让她有空的话回来看看。
      除了点头,津名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偏巧这时候山本也起床下楼,一见到他,津名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了,匆匆忙忙的和山本大叔道了别,就一手抓起桌上准备好的清粥,冲出了竹寿司的店门口。
      一直到她跑到目的地的医院为止,她才敢放慢速度。
      ——也许不要和山本说的好。
      这样的念头在津名脑子里一闪而过,她马上又摇了摇头。
      自己好歹也算是在打工,如果不打声招呼就忽然失踪,对老板来说是极为失礼且为难的事。山本一家都待自己不错,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任性惹得山本大叔困扰。
      而她和山本大叔说了,山本也早晚会知道。
      既然如此,就不如一开始就由她亲口传述。
      想想似乎自己所做的也没错,津名这才安下心来。
      进了医院以后,她没像以往那样直接冲向二楼的病房,津名上了五层,沿着右手边的走道走到底的最后一间病房,拉开移门进入。
      “怎么这么早就来了?难道一夜没睡?”
      床边,那个金发的青年还是一如既往的带着笑容,在早晨阳光的照耀下,甚至有些闪眼。津名极为不适的用手背遮住眼睛,一手拉上背后的房门。
      “我一向都起得很早,就就算睡了也是这个时间来医院的。”她下意识的放轻脚步,连同声音一起。“怎么样?他有没有醒?”
      金发青年——迪诺沉默着摇了摇头,然后给靠近床边的津名开出一个空位。
      躺在床上的,是这栋病院里的第二位病人,也就是昨晚上被津名从鲨鱼肚子里救出来的斯库瓦罗。此时的他早没有了平日张扬跋扈的气势,一双眼紧闭着,眉头紧皱着,却怎么都看不出凶悍的味道,可能是因为脸色太过苍白的缘故,若不是胸腔还在微弱的上下起伏,旁人粗略一看,甚至都不会觉得他还活着。
      斯库瓦罗全身上下打着绷带,比山本武的伤势要重得多。
      几乎都快被包成了木乃伊。
      “能救回一条命就不错了……”迪诺叹着气摇了摇头,忽然又笑了。“不过真没想到山本那时候能忽然扭转形势,是我之前太小看他了。”
      “我才是小看你了呢。虽说当初是我把他从鲨鱼肚子里拖出来,没想到你们愿意救他。”
      在津名眼里,斯库瓦罗不过是个和她有过几次过节的外国人,但是对于身处黑手党某个阵营的迪诺他们而言,斯库瓦罗就属于敌人了吧?
      “实话说,救他是因为他有利用价值。”
      “……我想也是这么回事。”
      对迪诺的不觉得意外,不如说反而是觉得他有些坦率。
      津名没在斯库瓦罗的病房里停留多久,就下楼去了二楼,蓝波所在的房间。

      这一天,蓝波依然没有从昏迷中醒过来。但迪诺请来的私家医生也说了,蓝波的伤势已经没有大碍,要恢复意识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了。
      当天晚上,也就是雾之戒的比赛前,泽田等人全部集中到了病房,不知道是为了给即将醒来的蓝波打气,还是给他们自己接下来没有退路的比赛打气。
      作下了一定不会输的承诺。
      听山本对津名所说的,比赛只剩下最后两场,只要全赢下了就不会有问题。当夜的雾之戒赢得有惊无险,最后一天是由他们之中最强的云雀恭弥出战。
      “云雀学长一定没问题,他可是我们的王牌呢。”
      “是啦是啦……你们的风纪委员长是吧?”距离比赛开始也没多久了,津名坐在病房里不耐烦的挥手把山本赶去学校。“快点去快点去,早点看完早点回家。”
      好不容易把山本才赶走,津名无聊的留守在病房里,一个人抬头看着天花板发呆。
      真的要结束了吗?
      如果像山本说的那样,那个名叫云雀恭弥的家伙很强,一定会赢。比赛全部结束后,瓦里安他们就会老老实实的离开日本,回到意大利去。
      那她留下来的理由也就没有了。
      可是——
      真的是这样的话,为什么她心里觉得这么不安呢?
      不是对自己即将离开这个世界的不舍,而是单纯的对这件事情,感到不安。
      想着想着,津名总觉得哪里不稳妥,她离开蓝波的病房,爬着楼梯来到了五楼。此时时间正好是在进行比赛的途中,罗马里奥等人也跟着迪诺去了并盛中学,整个医院楼层里只能听见医学仪器发出的滴答声响。
      还有津名自己的脚步声。
      她最终还是站在斯库瓦罗的病床前,眉头紧皱。
      “喂……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连输掉比赛的人都可以当成弃子一般扔掉的瓦里安,对五岁的小婴儿也不会手下留情的那个集团。
      会规规矩矩的按照一场场比赛来决定胜负。
      本身就太奇怪了不是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9章 097·[家教]关于不安定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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