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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093·[家教]电闪雷鸣的那一日 ...

  •   洗完澡下楼,店里果然还没有一个人。

      津名也没开灯,在光线并不太足的厨房里做着今天开店前的准备工作。比较意外的是,没过多久就听见有人拉门走进来的声音,本来还以为是山本大叔也早起了的津名一回头,看见的却是自家老板的儿子。

      而且还穿着剑道的和服,满身是汗。

      “阿武今天起得好早……”说着,她擦了擦手上的水,接着改口道:“不对,应该说是你昨天晚上根本没去睡才对。”

      “哈哈,有点睡不着啦。”

      他挠着后脑勺,在桌子边找了张距离津名最近的椅子坐下。

      “小津,给我倒杯水。”

      几秒钟后,一只装满了净水的杯子放到山本面前。

      “接下来你是要上楼洗个澡去睡觉吗?”

      “不,我打算去学校。”

      一口饮干了水,山本把空杯子推回津名那边,然后笑着看她。

      后者无奈,只能重新再给他满上一杯。

      “去学校……你啊,一直都不睡,身体会撑不住吧?”

      “恩,我知道。但是实在有些睡不着,特别是昨天晚上才发生了那种事……让我有些平静不下来,所以不去学校不行。”

      昨天晚上,指的是和XANXUS他们面对面的事吧?

      津名看着山本接着仰头把第二杯水也灌下肚子,才觉得这人也会觉得紧张或者不安,稍微有些神奇。她印象里的山本总是粗神经,整天笑嘻嘻的,偶尔发现这人也会有这类情绪,多少会觉得挺新鲜。

      才这么想着,山本就笑着说:“想到马上就可以和斯库瓦罗战斗,就让我兴奋起来了。”

      ……撤回前言,这人就是个没神经的货。

      “懒得管你了。”津名叹了口气,继续给山本满上第三杯水。“反正时间还早,要我给你准备便当吗?”

      “不用了,我等下冲个澡就出门。”喝完第三杯水,山本放下杯子转身走向楼梯。“午饭在学校福利社买面包就行,晚上会回来吃饭的。”

      津名哦了一声,她看着楼梯直至再也找不到山本的身影,才拿着杯子回到水槽边上。

      这一天,比平时要忙碌许多,津名觉得自己中途连吃饭喝水的时间都没有,等到山本再一次拉开门出现在店里,她才意识到已经过了放学时间很久很久。

      山本大叔正好出门去送外卖,店里只留下津名一个人。她才收好客人的钱,将店里剩下的最后一个客人送出门外,然后就和迎面进来的山本碰到了一起。

      “小津,我回来了。”

      “哦,欢迎回来。”

      现在只要一看到山本的脸,她就想到从今天晚上就要开始的战斗,而她面前的某人就是当事人之一,可他就是没有一点当事人的自觉,反而是津名还担心得多一些。

      真是应了中国的一句古话,说是皇帝不急,急死……

      啊呸,她才不是太监。

      “回来得真早。阿武接下来是打算先洗澡呢,还是先吃饭?”

      门口的山本一愣,接着笑得更欢了。

      “有没有第三个选项?”

      这次换津名一愣,她也很快反应过来,满脸笑容的握着拳头朝山本面前晃了晃。

      “比如给你一拳吗?”

      “那我还是先吃饭吧。”

      “算了,你先去洗澡,我给你弄晚饭。”见山本放下书包往桌子边一坐,津名还没等他开口就自觉的给他倒了杯水端了过来。“晚上你要去学校吧?”

      也不知道那群人按的什么心,战斗的场地被定在了晚上的并盛中学校内,自称是裁判而冒出来的两个女人怎么看都觉得不怎么可信。

      虽然不可信,可无论是泽田纲吉还是XANXUS那方,都没有选择的余地。

      山本接过津名递过来的水杯,并没有直接喝下去,而是拿在手里看了好一会儿。

      “津名晚上一起来吗?”他忽然问道。

      “不来。我说过最讨厌战斗了,这次我绝对不会参与进来的。”津名连考虑都没有,就直接拒绝了山本的话,“你快点给我喝完这杯水然后上楼洗澡去。”

      “只是看看也不来?”山本有点不依不饶。

      “说了不来啦。”津名监督山本把水喝了,接着把杯子拿去洗了。“晚饭帮你做寿司散饭?或者给你下碗面?”

      “……我比赛那天也不来?”

      津名洗杯子的动作顿了顿。

      “阿武,这严格来说不叫比赛。”她沉沉的呼出一口气,肩头微微下垂。“你们可是在赌上性命和真正的黑手党在战斗,再抱着自己是在玩游戏的心情去……你会死的。”

      山本什么都没有回答。

      其实津名一点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山本那之后就上楼洗了澡,等到吃完晚饭后就背着刀出了门。两个人之间莫名的沉默和尴尬,或许也不是尴尬,只是双方都觉得暂时没有想要和对方说的话而已。

      她知道山本要她去学校只是想要用行动证明给她看,他这些时间的努力成果。她其实也知道,山本总是笑嘻嘻的说黑手党的事是游戏,但并不是真的认为那是游戏。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和斯库瓦罗等人战斗的残酷性。

      他笑着开玩笑,只是不想让周围的人为他担心。

      竹寿司经过一天的忙碌后,迎来了打烊的时间。和打算先去睡觉休息的山本大叔打了招呼,津名独自一人留在店里收拾着桌子,室内唯一的白色灯光驱散了夜晚的黑暗,一时间令津名觉得屋内空荡荡的。

      她上楼冲了把澡,想在睡觉前把店门锁上而下楼的她,看见没有开灯的屋子里,山本一个人坐在那里,一声不吭。

      本想问他怎么了,却也没问出口。沉默着走过山本身边,津名把门锁检查了一遍之后,就返身上楼。

      整个过程,山本都没有把头抬起来,也没有出声对津名说过什么话。

      就好像是睡着了一样。

      循环往复的第二日。

      从早上开始,天气就不太好,厚厚的乌云遮挡了大部分的光线,并盛町陷入了灰蒙蒙的阴暗中。虽然暂时还没有下雨,但让人觉得不过是时间问题。

      津名按时起床后发现,道场的门大开着,而貌似彻夜未眠的山本,正一下又一下的站在场中挥着练习用竹剑。山本之后没有去学校,也没从道场里踏出一步,好想回到了一天以前的那种状态,满心满眼都是剑道,容不下其他。

      除了给他一顿顿按时送饭,津名什么多余的事也没有做,多余的话一句没说。

      接近傍晚的时候,积累了一天的暴雨。倾盆而下。

      结束了一天练习的山本吃了晚饭,打着伞就出了门。那时候正好是店里生意的高峰期,山本大叔自然是没注意到自家儿子的异常。而津名只是在忙碌中停了一会儿,看着连一句道别都没留下的门板。

      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夜晚,到了打烊的时间,和前一天一样,山本还没有回来。窗外的雨比之前下得更狂了,嚣张的雷电在空中闪烁,震耳的鸣响嘲笑着生活在地面上的渺小人类。津名收拾完厨房,才打算上楼去洗澡,店里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那时,窗外正好劈下一道雷,闪电的强光把室内照得一片苍白,津名的心脏也跟着突突跳了几下,一下子呼吸难过。

      她接起电话,那边听不见雨声,安静得像是另一个世界。

      “你好,这里是山本家。”

      “……小津,是我。”

      又是一道雷响,连同山本的下一句话一起,将津名的脸色刷成了苍白色。

      “我现在在医院里。”

      >>>

      扔下电话,夺门而出。

      津名没有换衣服,她身上穿着的是印着竹寿司三个字的工作服,脚上是不成体统的拖鞋。急匆匆跑出门的她甚至连雨伞都顾不得拿,就直接一头冲进雨幕中。

      山本在电话里说他在医院,有一瞬津名以为受了伤,大概对方也感觉自己的话会让人产生误会,所以在津名提出疑问前就做出了解释。

      他告诉她,他没事不用担心。

      现在受了伤躺在医院里的人并不是他,而是蓝波。

      那个只有五岁的捣蛋鬼,正闭紧双目,口鼻上罩着呼吸器,接受医生抢救。

      山本说完那些,电话两边都沉默了很久,他在医院里的公用电话处提着话筒,几乎能听见自家电话的那头隐隐约约出现的雷鸣声。

      直到津名开口问了他是在哪家医院,他也如实回答了以后,等待着他的便是一片忙音。

      穿着拖鞋的津名在暴雨中全速奔跑,她甚至忘记自己可以用能力加速的事,任由雨水拍打在自己脸上,迷糊了自己的双眼。

      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雨水的味道都吃进了嘴里。

      津名的脑子里只有前往目的地医院的路线图,其他什么都无法考虑。

      说起来,她为什么会如此拼命的赶去医院呢?

      因为超负荷运动带来的压力,她的心脏律动快到几乎要爆炸,仰着头喘气,也只是让自己的呼吸道变得更为疼痛了而已。

      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此时此刻的心情,激动到让她好好扯开嗓子仰天咆哮。

      ——她什么都不知道。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5章 093·[家教]电闪雷鸣的那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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