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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119·[钢炼]觉悟应该相对而论 ...

  •   在偶尔的空闲时间里,津名思考过一个问题。
      ——为什么自己会回来这里呢?
      想不明白。
      如果说会二度……以后为了回家可能还要三度经过并盛町,那是因为那个世界对于这场旅途来说是必经的出口和入口。但是反复的来到有着布里古兹要塞的这个世界,并且还不是相同的次元,而是近似值的这个平行世界,津名怎么也找不到一个合理的理由。
      ……说起来,自己为什么会想要知道这个理由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意外的很明了。
      是因为她觉得不公平。
      并不是对她而言的不公平。津名知道,自从自己一脚踏空掉进时空缝隙里的那时候开始,她对很多事情就丧失了选择权,除了抗争别无他法,事到如今才去抱怨命运不公什么的,实在不像她的作风。
      尽管如此,她的心里还是产生了这样的感情。
      因为乔迪•布斯特这个人的关系。
      他和自己是不一样的,乔迪应该有自己的人生,应该在他自己的世界里继续他的生活。或许身为军人的他本就做好了人生经历不会平稳的心理准备,但对于不平稳的理解,绝非是像现在这样,在没有自己容身之所的异界,体验本不应属于自己的人生。
      所以,津名很早就下定决心了。
      在她与这个世界的乔迪•布斯特重逢后,在她终于放下悬着的心,并解开一直以来困扰她自身的心结以后,木住野津名下定了决心。
      ——把原本属于乔迪的东西归还于他。
      ——不管自己要付出怎么样的代价。

      “你说……交易?”
      人影明显因为津名身周突变的气场一怔,等回过神的时候,原先被它所掌控住的立场早已变成了被动。它像是在咀嚼句中意义一般,重复着津名刚才说出的话,什么都没有的脸上,透出一丝茫然。
      “对,交易。”津名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她接着说,“等价交换是这个地方……不,应该说是这个世界的规则吧?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什么,对吧?”
      人影沉默了一会儿,虽然它没有眼睛,但津名能感觉到它正盯着自己看。
      “说说看吧,你想要的东西。”说着,人影的声音顿了顿。
      现在在它面前的木住野津名,有着它再也熟悉不过的眼神。
      暴露出人类本性的,贪婪的目光。
      “不过……你想要的,好像不只是左眼的视力?”
      对于人类的这个本性,人影一直都不觉得讨厌,甚至还有点喜欢。
      “真的什么都可以实现吗?”津名质问着自己眼前的,这个世界的‘神’。
      “那是当然,正是因为有如此程度的力量,我才会被人称为全知全能的神不是吗?”自称就是津名本人的‘神’笑了起来。“不过,能不能实现,就要看你的觉悟了。”
      这个世界的规则,是等价交换。
      想要获得什么,就必须付出等值的代价。
      “越是庞大的愿望,所需要付出的东西也就更为巨大,人类因为自己的贪婪而自我毁灭的例子我已经看了太多,但说实话我并不讨厌你们这一点。”
      ‘神’向着津名张开了双臂。
      “说吧,你的愿望。”
      纯白的空间,不知何时只剩下‘神’一人的声音。
      只有它的声音不停的回荡。
      “我会为你实现一切,只要你能偿付足够的代价。”
      在发出了邀请的‘神’的注视下,津名缓缓从地上站立起来,她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的正前方,看着不过五步左右的间距,看着可以实现自己妄想的那个人。
      有些失去血色的双唇颤抖着、颤抖着,终于挤出了音节。
      “我……我想要……”

      >>>

      这个世界,原来有这么黑暗吗?
      罗伊•马斯坦古被人压制着双臂,跪倒在地上,因为对方并没有在乎力量,他的肩膀和手臂关节都发出了悲鸣,可他本人却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体上的痛楚。
      因为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前方地面上逐渐扩散的黑色印记所吸引。
      “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罗伊•马斯坦古。”
      地面上的影子舞动、变换着,它们变成一条条的细线,组合成圆形,构筑成每一个炼金术师所熟知的图案——那是人体炼成的炼成阵,马斯坦古曾经在艾尔利克兄弟家的地下室里见过它。
      所以,他也深知,这是绝对不能触碰的禁忌。
      “……我不会做的,绝对不会做人体炼成的!”
      “这不是由你决定的事,我已经说过了,没有时间了啊。”
      那是一个外表不过十来岁的男孩子,如果不是残酷的现实摆在眼前,谁都不会想到他会是代表七宗罪的七个人造人其中之一,最初的人造人——普莱德(傲慢)。
      或许津名在场的话,马上就能认出这个人便是当初在布里古兹地下袭击他们的黑影正体。
      普莱德不悦的皱起眉头,他操纵影子将马斯坦古安置到炼成阵的中央,然后为了防止他逃跑,直接跨坐在马斯坦古的身上。
      “如果不是那个家伙忽然捅出这么大的篓子,我也不想用这种办法。时间不够了。”普莱德的声音里透露出焦躁,“第五个人柱,就差最后一步。”
      马斯坦古挣扎着,却还是无法摆脱那些在自己身上越缠越紧的细长黑影。身下的炼成阵发出不祥的红色光芒,混合着不安与恐惧,将他彻底吞噬。

      地下,‘父亲大人’所在的房间。
      由炼金术师一方所给予的攻击几乎可以说是到了极限,最强战斗力的霍因海姆被‘父亲大人’所吞噬,剩下的一些人被剥夺了炼金术这唯一的武器,就算想要以肢体肉搏,却连接近对方身边都做不到。
      木住野津名的身体依然昏迷不醒,爱德华等人在担心她的同时,却也感到庆幸。
      只要她不醒来,五个人柱就无法凑齐,那样一来,对方也无法行动。
      可这样天真的幻想,也最终在一阵红光闪过后,被彻底打破。
      “大佐……”
      不明所以的看着从炼成阵里掉出来的军人,炼金术师们的脸色一变再变,心底最后的一丝希望已然破碎。
      像是为了加深他们心底的绝望一般,一直沉默着的‘父亲大人’发出愉悦的声音。
      “第五人,这下全都到齐了!”

      >>>

      世界一瞬间,天摇地动。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津名一时身形不稳,踉跄了好几下,结果还是扑倒向地面。在这之后,震动还是持续了不断的一段时间,津名甚至觉得空间就会因此而崩塌的时候,它才停了下来。
      可之前的震动太过强烈,一时半会让人觉得之后还会有余震,所以津名还是保持着趴在地上的姿势,过了好久确认没有第二波震动袭来,才小心翼翼的爬起来。
      “……那是,什么啊……?”
      即使这么问了,也没有回答自己的人。
      津名看向这个空间中除了自己以外的唯一存在,发现影子还是端正的坐着,似乎刚才几乎撕裂天地的震动对它没有任何影响,让人不禁感叹那种泰然镇定不愧是‘神’。
      不过,从它的表情来看,倒也不是完全不在意的模样。
      “动作还真快。”
      “??你说什么?”
      面对一头雾水的津名,影子只是笑了笑,它挥动自己的手指,当即在两人之间的空地上展开了一个窗口。那似乎是连接着现实世界的视窗,透过小小的四方形,可以看见另一边正在发生的事情。
      津名若无其事的瞄了一眼,刹那间脸色苍白。
      森特拉尔的大地上……或者说是亚美斯多里斯的全国土,都泛出津名熟悉的红色光芒,和她使用贤者之石进行炼成时发出的反应一模一样,可规模却不是她的记忆可以比拟的巨大。在红光笼罩下的人一个接着一个无声的倒下,就算是隔着窗口观望,津名也能辨识出那并非普通的晕厥。
      生命的迹象完全消失了。
      津名忍不住浑身一颤,接着整个人扑到窗口边。
      镜头正好移动到了中央司令部的正门前,无论是中央军还是布里古兹兵都相继倒下,没有一个人能够逃过这场灾难。
      ——包括乔迪•布斯特在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理智明白这不是影子的作为,可涌上脑子的焦虑还是令津名朝它发出质问。其实只要津名冷静一些,就能发现影子脸上的笑容不知何时消逝了,面无表情的面部残留下的烦躁一点都不输给津名。
      “只是某个人物开始行动了而已,要聚集五位人柱,之前一系列的行动,都是为了今天所做的准备。”影子一个响指消灭了视窗,接着道:“他想召唤神,然后自己成为神。代价就是这个国家所有人的生命。”
      等价交换。
      这样现实的东西放在眼前,本来觉得理所当然的四个字顿时变得沉重起来。
      津名沉默着望向自己的脚尖。
      “好了,闲聊到此为止。”
      一瞬间,津名不明白影子话中的意义,她抬起头来看它,满眼的茫然。
      “你打算怎么办?”
      是这么撒手不管就此离开?还是犯一次中二回去和同伴并肩作战?
      (……前面那个选项,根本做不到啊……)
      露出无奈的笑容,津名将自己全部的注意力全都倾注于影子身后的那扇大门。
      然后,跨出脚步。
      “交易的事情就算了……虽然这么说,但我并没有想放弃。”
      迈出的脚步没有停歇,它带着她一点点的接近自己的决定。
      “等所有事情解决了以后,我会带着足够的觉悟和代价再次来到这里的……在那之前你就给我乖乖等在这吧!”
      终于抵达门前,津名推开通往地狱的门扉,其后,无数的黑色触手延伸而出,缠绕住她的肢体,就像以往一样,津名的身体从被接触到的地方开始,分解成肉眼无法辨识的分子。
      在黑发少女的身影完全消失之前,她回过头,冲着有些愣神的影子嘻嘻一笑。
      “下次就该轮到你做好觉悟了,神!”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1章 119·[钢炼]觉悟应该相对而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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