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很贵的那种狼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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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准备洗漱睡觉，许轻漾接到了凌筱的电话。
“什么，你撞车撞到前男友？”凌筱大笑，“这不缘分来了嘛，帅吗？”
凌筱是许轻漾在大学的朋友，现在在安和医院京城分院实习。
许轻漾拿毛巾胡乱擦了把脸，一闭眼，眼前就浮现出他的脸。
高中的婴儿肥全然褪去，五官轮廓锋利，眉眼俊朗，下颚消瘦，看起来冷淡又疏离。
尤其是那双眼半垂的时候像是放空，抬眸了看狗都深情。他说话不急不慢，自带气场，偏偏眼泪还有颗泪痣，正好舒缓了长相的攻击性
矛盾的长相综合到一张脸上，却意外的和谐，几乎完美踩在许轻漾的审美点上。
许轻漾扪心自问一下，不得不承认周演的帅。
“挺帅的。”许轻漾抿抿唇，用冷水扑了一把脸。
“什么类型啊。”凌筱好奇。
“狼狗。”许轻漾在牙刷上挤上牙膏，塞进嘴里，口齿不清地回答道，“很贵的那种。”
“啧，这不正好是你爱的调调？”
电话一边的凌筱却是来劲了。
许轻漾擦干脸，躺到床上，纠正道：“别想了，人家已经有女朋友了。”
“那我们就别专挑一棵树吊死啊，姐们下次给你找个十个八个的。”
许轻漾翻了个白眼，刚想怼回去，凌筱却突然正经了：“话说你现在情况怎么样？阿姨的事情安顿好了？”
“暂时住院。”许轻漾声音低了下去，“现在是只付了一个月的医疗费，剩下的钱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谈起钱的事情，凌筱叹气，推来一个公众号链接，苦口婆心道：“互联网大风口，站在风口钱都刮来了。以你这张脸和脑子，不说走进风里。你站上去就是风口浪尖，钱往你的口袋里钻。盛世传媒，背靠大树，待遇听说是业内的天花板。”
凌筱曾经包括现在都不理解，许轻漾苦哈哈在律所当牛做马是追求什么。追求评得最美律师奖？实习带忒前的日子，在她看来，远不如趁年轻用颜值和才华在风口捞一把实在。
盛世传媒是国内最顶尖的传媒公司，附属于盛世集团，其员工福利和薪资待遇都是业界顶尖。
许轻漾定睛一看，醒目的黑色标题【盛世传媒招新计划，下一个顶流就是你！】
吸引她的不是口号，而是凌筱强调的“顶天待遇”。链接里模糊提及的“极具竞争力的新人保障”也彻底抓住许轻漾的眼球。
可关键信息语焉不详，像是裹着糖衣的诱饵，引得一个又一个年轻人为其卖身。
但巨大的经济压力几乎要压垮她，许轻漾靠在床头，近乎麻木地点开了盛世传媒官网，在招聘链接中填入自己的信息和一张素颜证件照。
HR的处理速度快得惊人，不到十分钟，许轻漾的审核就批准通过。
收到了明天下午2点面试信息的那一刻，许轻漾突然生出一种恍惚感。
她和凌筱寒暄几句，挂断电话，关上灯准备入睡。
连续奔波两天，许轻漾躺在床上，被柔软的冰丝棉被包裹住，神经却依旧紧绷。脑海里浮现出母亲苍白的脸和催债般的缴费单，还有那枚刺眼的戒指。
许轻漾以为自己会失眠，但极度的疲惫拽着她沉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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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
许轻漾猛地睁开眼，冷汗浸湿了鬓角，脑海里还在循环刚刚的梦。
“大伯，我妈病了……您能借点钱吗？”
大伯一秒收敛了笑，甩手扯门：“谁跟你是亲戚，滚滚滚！”
膝盖磕在水泥地上的刹那，痛觉没她的心更疼。她捡了片草叶蹲在墙角擦伤口，咬紧牙关不发一声。
那时候她以为人生最难的就是求人借钱了，没想到接下来的每一步都更难。
母亲确诊、住院、签字……每一件事都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窗外的夜色浓到化不开，她从床上坐起来，脑壳隐隐作痛，起身喝水。水杯空了，她站在窗前发了会儿呆，叹着气走回床上，又重新睡着了。
但她又做噩梦了。
许轻漾跪在一片黑暗中，声嘶力竭：“不要走，你不要走，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病房门推开了一条缝隙。周演刚处理完事务路过，VIP病房极好的隔音也挡不住那撕裂的哽咽声。
声音哑得像被撕破的纸，一字不落，传进周演的耳朵。
他原本不想理会，毕竟医院里哪天没点伤春悲秋，抬脚就要回房间。
“不要丢下我一个人，爸爸妈妈，旺财……阿延。”
纤细的哭腔叫了诸多名字，但那两个字猝不及防地刺穿了他心中的壁垒。
他身体僵了一下，这个亲昵的称呼，早已在他心中忖度了千万遍。
周演推开门，冷风“嗖”地灌进病房。病床上，许轻漾蜷缩在被窝里，留下一个小洞呼吸。背对着门口，肩膀还在颤抖。泪水在浅色的床单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爸……别走，崽崽还在……”
周演嘴角微动，眼神变幻，终是没说话，只是迟疑地走上前，手背在她额头悬停片刻，还是贴了上去。他又搭上她地脉搏。体温正常，脉搏稳定，梦魇而已。
他起身离开，刚转身，一个不小的力道扯住了他的衬衫。
“我的。”许轻漾无意识地呢喃，将额头贴在衣角上。
周演低头看着那只紧抓不放的手，又看着自己被扯得变形的衬衫下摆，眉头紧锁。他尝试着，往回拽了一下。
“刺啦——”布料撕扯的轻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许轻漾非但没松手，反而将衣角更紧地攥住，贴在脸边。
周演看着自己价值不菲的衬衫报废，又看着床上隆起的一小团，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满脸写着烦躁，像是心疼衣服，又像是被莫名的情绪搅乱。
最终，他泄气般地在陪护椅上坐下，嗓音低沉，带着妥协和无奈：“行了，松手，我不走了。”
许轻漾听到这话，呼吸逐渐平稳，拽着衣角的手也微微放松。周演试着抽回那片可怜的布料，她却下意思往被子里缩了缩手，连带着周演拉的往前一倾。
周演猝不及防，下意识用手撑住床沿，稳住身体。
两人的距离甚至不足二十公分。
屏住呼吸。
这是周演时隔五年，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许轻漾的脸。曾经带着婴儿肥的脸颊变得清瘦，下颌线清晰。浓密的睫毛被泪水濡湿，在眼下投下小片阴影，唇色发白。
唯一与高中相似的是那双眼尾上翘的狐狸眼。似乎是刚哭过的缘故，眼尾泛着自然的红晕，阖眼沉睡中显得格外乖巧。
周演的呼吸不自觉变得沉重，目光在她脸上流连。他温热的吐息拂过她的二头，惹得她双眉不安地微蹙，发出模糊的嘤咛。
周演惊地回神，迅速直起身，拉开距离。他低头，看着自己敞开的领口，又落到她手中的战利品，一股莫名的燥热涌上心头。
他烦躁的扯开剩余的纽扣，脱下彻底报废的衬衫，露出黑色工装背心，紧实的肌肉线条在昏暗的光线下若隐若现。
冷气吹在皮肤上，稍稍驱散了那股无名的烦闷。周演瘫坐在陪护椅上，被你被热汗打湿，紧紧贴在身上。
他坐了一晚上，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轻轻起身离开。
最终，他没有试图拿回她手心里的残骸，而是带着撕裂的衬衫离开。
他不知道她能不能记得，但这一夜，他记得了。
许轻漾被护士叫醒时，已经是上午九点多。
意外地，她睡得比预想中沉很多，连日的疲惫也驱散不少。
她揉着眼睛起身，另一只手里，冰凉的布料被摩挲发出沙沙的声响。低头展开一看，这明显是一件男士衬衫的衣角。
越看越眼熟，许轻漾倒吸一口凉气，彻底清醒。
这衣服不是周演昨天穿的吗？！！
来不及细想，护士阿姨风风火火地进来，一边麻利地帮她用湿纸巾擦脸，一边絮叨着推搡着她去做全身检查。
护士年纪较长，瞅见这么个精致的女娃娃，跟看自己女儿似的，一路上不停唠叨。
“哎呀，小姑娘醒啦？精神头看着不错！走走走，检查要紧，小车祸也不能马虎的哟。”
护士阿姨力气不小，拉着她往外走。许轻漾被推着，手里还捏着那片衣角，脑子乱成一团浆糊。
离开时，许轻漾视线扫过陪护病房，房门敞开，屋子里没有人影。里面似乎已经被打扫过，和昨天一样的模样，仿佛没有任何人来过。
“女孩子好福气哦。”护士阿姨突然压低声音，带着过来人的了然：“昨天半夜，那个又高又帅的后生，守了你一宿呢！天快亮才走的。啧啧，现在这么上心的年轻人可不多见喽。”
“守了一宿？”许轻漾心漏了一拍，下意识握紧手。
“可不是嘛，看着冰冷冷一个，心倒是挺细。”阿姨还想八卦，电梯到检查楼层，“好了，到了，身上没金属吧？躺好躺好。”
许轻漾闭眼躺在床上，心里嘀嘀咕咕，强光透过眼皮勾勒色彩。
护士阿姨的话和手里的布料一样莫名其妙，比身体的检查更让她心神不宁。
医院给他开了绿色通道，一系列的检查都被压缩到了一个上午。
检查的结果毫无悬念，只是皮肤外部擦伤。
医生笑着递过报告，
“开点祛疤膏，不然最重的就是心理创伤了。”
许轻漾再次走出医院，手里拎着药膏，眼神比昨天更加茫然。周演留下的谜团，持续冲击着她的认知。为什么，要守她一晚上。那他手上的戒指又算是什么？
昨天设的闹钟准时响起。她低头看了眼时间，13：00
距离盛世传媒的面试剩下一个小时了！
“靠。”许轻漾把混乱的问题抛到脑后，一路狂奔，头发在耳边呼啦呼啦甩。
来不及吃饭，许轻漾咬牙冲进中心商场买了西服，在美妆试用品区胡乱涂抹打底，勉强盖住黑眼圈。
当她气喘吁吁，冲进楼里时，离签到时间只剩下3分钟。
候场室里人头攒动，认识的在寒暄，不认识的在攀谈，甚至还有几个较有名气的？博主。
“听说了没，今天面试，公司小总亲自把关诶。”
“别瞎想，公司都传小总有个女朋友，谈了三四年了。”
“快过来把我看看，鼻影会不会太重了。”
许轻漾穿过人群，找到最角落里的凳子坐下，深呼吸平复心跳，眼神继续扫视周围的莺莺燕燕。
不用说已经小有名气的网红，就论剩下的素人也是各有千秋，风格各异，有御姐风，萝莉风，中性风，搞笑等……
唯独这身刻板的职业装，显得格格不入，许轻漾心底散发着淡淡的游离感，开始谋划新的打工项目。
面试进行地很快，几个先出来的女孩脸色各异，其中一个年纪较轻的怨声哀悼：“白搞一场，也不事先说明简短是几个字啊。”
“下一位，许轻漾女士。”
许轻漾应声，起身跟着引导员去面试房间。
房间是与众不同的中式设计，阳光打过窗边的木质屏风，勾勒出梅花图案。清朗留白的装修风格奇异地舒缓了心底的紧张。
“各位面试官好，这是我的简历。”许轻漾微笑，依次将简历分给面试官，安静地端坐在椅子上。
对面的四个面试官年龄各有分布，横跨各个阶段。
主位是一位气质沉稳的年长女性：“好，我们会问你几个问题，简短回答就好。”
“好的。”她的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目光坦然。
空气中只剩下纸张翻阅的沙沙响，许轻漾面带微笑，余光扫过每一位面试官，最终停留在面试官身后的玻璃上。
她开始胡思乱想来转移紧张，这玻璃不会是单面镜子吧。那后面就是那个年轻总裁？
许轻漾稍后稳住心神，集中注意力应对问题。
“请用三个词概括你的核心竞争力。”年长女性率先发问。
许轻漾沉吟片刻，目光清亮：“颜值，学历，表达力。”干脆利落，毫不忸怩。
几位面试官显然有些意外，低头翻阅简历——京华大学本科，法学专业，英语专业双学位，学历确实硬核。
“京华法学，为什么选择新媒体行业。这和你的专业规划有很大的偏差。”另一位中年男性面试官发问。
“专业只是过去，兴趣是我未来的方向。”她语速平稳：“我相信，知识和逻辑在任何领域都是基石。新媒体作为传播工具，我想用它去分享有价值的内容，影响更多人。”
一位年轻的面试官饶有兴趣地问：“如果公司为你规划一条需要营销CP感的赛道，你能接受吗？”
“只要剧本不要求我和哈士奇谈恋爱，我认为专业范围内的工作是基本的职业素养。”
几个面试官露出轻松的笑意。她从容、坦诚、清晰的逻辑和适度的幽默感，在众多浮夸的面试者中格外突出。
“面试结束，第一轮面试结果稍后通知。”
许轻漾回到候场室，低头用消息轰炸凌筱。
面试很快结束，面试的结果当场公示，459位面试者最终只能留下十位。
所有人翘首以盼，出乎许轻漾意料的是，她看见了自己的名字。她足足愣了好几秒，还是不敢相信自己进了。
许轻漾恍惚地站在十个人中间，听着周围的议论声，用手掐小腿，疼到眉头皱起，才接受了这个魔幻的现实。
她，许轻漾，可能真的要成为一个网红了。
“首先恭喜各位加入盛世传媒，第二轮面试是想要更好了解大家，大家不必如此拘束，可以更加放松一些。”主面试官慈祥笑着，“今天非常荣幸，我们公司总裁特意来访，与新人们见面。
所有人顺着主考官的眼神看去，才发现右侧角落架着一面玉兰花纹淡色屏风，遮住后面的一扇门。
门被缓缓打开，走出来一位西装挺拔的男子，梳的是背头，谦逊又儒雅。
主面试官见出来的换了人，单只眉毛上挑一下。
“大家好，我是董越，盛世传媒执行总助。”男子眯眼歉声笑道：“总裁临时有重要会议，委托我向大家表示欢迎。”
说着，董越犀利的眼神扫视过十位新人，最终停留在许轻漾身上，轻轻一笑，
“大家不必紧张，可以随意聊天，相互熟悉一下。”
董越简单引导大家做了自我介绍，停留了不到10分钟便礼貌告辞。
工作人员分发了新人签约合同和详细的《入职信息登记表》。
许轻漾迅速填好姓名、电话、出生年月、婚育情况，并肩停顿在“是否单身”一栏。正常的信息收集最多只婚否育有否，单身是否是什么东西。
不止她，其他几位新人也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年轻的HR笑着解释：“大家别介意，这是行业特性决定的。博主的感情状况是粉丝关注的核心之一，公司需要提前掌握准确信息，以便内容策划和舆情上的预案准备。请大家配合理解。”
许轻漾了然，在否那一栏打勾。新媒体博主，某种程度上和艺人一样，私生活也是工作的一部分。
填完信息后，她转头翻阅合同，看见具体薪酬条款时，瞳孔猛地一缩，心里翻起惊涛骇浪。每月税后保底工资六万。工作收益分成三七开。公司三，博主七。
公司将根据博主定位配备专属运营团队及推广。
许轻漾不是没接触过行业合同，其中对艺人的压榨更是惨无人道。但盛世传媒的待遇——更像是传销公司给出的甜头。
许轻漾心里狐疑，逐字逐句看条款，手撵过每一张纸，生怕错过任何隐藏的陷阱。然而，除了优厚到离谱的福利待遇，合同其他部分权责清晰，完全符合劳动法的要求。
是盛世真的财大气粗到这种地步？还是另有所图。
但眼下山穷水尽，许轻漾压下心头疑虑，咬下这口天降馅饼，和其他九人一样，在合同末尾签下名字。
签约完成，氛围轻松不少。同期的十人开始相互熟络，负责内容策划的同事开始初步沟通赛道方向。
“我们会根据你们的个性特质和医院，初步规划赛道方向。目前比较热门的有美食探店、文化非遗、情侣互动、萌宠、亲子……”
一个叫梁巍容的男生率先开口，他身高挺拔，长相干净，声音爽朗。“我个人对生活类内容感兴趣，感觉和许轻漾搭档走情侣日常或者合租室友的轻松治愈风，可能会很有火花。”
他目光坦诚地看向许轻漾。
策划转头看向许轻漾，征询她的意见。
许轻漾正在思考是否要利用学历背景，转普法工作。突然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她身上，她露出职业化的微笑：“我个人倾向于专业内容方向，不过具体还是看公司的整体规划和安排。”、
策划点点头，在本子上记了几笔。梁巍容眼里闪过失落，不过很快恢复心情，没有再坚持。
“我当然是靠脸吃饭的。”这个女生叫许颂，半年前把握住短视频兴起的风口，已经是小有名气的时尚博主。她个子高挑，紧身皮衣勾勒出她前凸后翘的曲线，圆润的脸显得青春活力，声音是与长相不符的软糯。
总之是个极具特色的人。
策划接连问了一些问题，表示公司会综合评估后确定每个人的最终赛道和对接团队。
许轻漾默默点开微信，点进和凌筱的聊天框：【我入职了，面试通过。】
凌筱：【我就说你是吃这碗饭的。】
许轻漾：【我可能是捡漏进来的。】
凌筱：【你怎么算捡漏。你肯定是这批新人里学历最高，长得最好，嘴巴最巧的，你只是职业路径拐了个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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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轻漾随着人流走出气派的大楼，立在空无一车的CBD街道，正在斟酌回家的交通方式。
又是一小时夺命共享单车……她苦笑
恰好手机屏幕亮起，一个熟悉的电话打进来。
“喂，宋老师您有什么事情吗。”
宋老师是许轻漾本科教授，刚退休回到淮城的高校养老。电话那头，宋老师乐呵呵地邀请她去淮湖边的茶馆喝茶叙旧。
淮湖就在市中心，盛世传媒步行过去也就10分钟。
想到毕业后就没见过恩师，许轻漾立刻应下：“好的老师，我大概十分钟就能到。”
“慢慢来，不要急。”老师呵呵笑。话还没完，手机里传来嘈杂的玩笑声，声音一惊一乍的，格外跳脱。
“我说了，姨，我现在真没这个心思。”这个声音颇为耳熟，语气无奈。
“诶，娃子，姨思想开明得很。你就是带个男朋友来，也给你包个大红包。”宋老师边回答边往外走，背景音逐渐减淡，只剩下风潇潇的声响。
“晚上老师叫了几个你们小年轻，筱丫头也来，省的你们嫌我老太婆闷得慌。”宋老师语气狡黠。
许轻漾走过斑马线，笑出来，“老师您可别冤枉我，都说老小孩老小孩，您比我们还有活力。”
“就你嘴巴甜，丫头别看手机了，注意点安全。”宋老师被逗笑，叮嘱道。
她笑着挂断电话，刚放下手机，一辆黑色轿车从身边划过，后车窗缓缓降下一半，董特助正探头冲她微笑，他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许轻漾愣在原地，看着园区的车子。
许轻漾：？
这位董特助，是不是有点关注过头了。
肚子里那口天上的馅饼隐隐作痛，心底的不安悄然浮现。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很贵的那种狼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