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苍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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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见阳光，那一厘米的阳光是因为墙壁出现了小小的一条缝隙，但是已经足够了，对她，还有他，已经足够了。』
这是场突如其来的考试，兼让人措手不及的考试。
听说学园为了测试学生们的智商，特地不通知学生们秋季有场考试。虽然说大家还是以淡定和从容应考，不过都是假象，其实内心恨不得把校长还是老师什么的给围殴。
这场考试全校学生都必须作答，更加意外的是从初等部到高等部的考卷都是一样的题目，一样……难的题目。
“听说新来的也要考试耶！”
没错。前几天才刚刚来到学园的萤也得参加考试。倒是有些人例外——必须执行危险任务的学生。但是很可惜的，咱们家的瞳音今天休假一天，所以拖着惺忪睡眼就去考试了。
“那么，考试开始，作答时间为两小时。”
神野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眼镜，肩膀上的青蛙呱呱地叫了几声。
枣很没有礼貌地直接睡觉，把考卷冷落在一旁；流架倒是很认真地在做，但是眼睛一直往白兔那里看去啊……萤以光速在十分钟之内做完了一百二十道题目，接着继续做着手上的机器。
瞳音轻揉着太阳穴，眯起眼看着考卷上的每一个字，总觉得头晕晕的，眼前的事物都是朦胧一片的……
昨晚没收尸反而起得更晚啊……难道收尸已经成为了习惯么。
“萤……”
瞳音拍拍萤的肩，脸色发白。
“快说。”
萤没有转身没有回头，就那么直接地说了两个字。
“萤，你有没有什么让人可以变得更加清醒的……”话还没说，神野老师一个凶神恶煞的表情让瞳音把接下来要说的话都吞了下去。
什么嘛，她只是觉得她还没睡醒，没必要那么对她吧……
萤从抽屉拿出一瓶还是满的矿泉水，往后抛去后座。
“把这个浇在你头上你就醒了，笨蛋。”
“什么嘛……”
瞳音接过矿泉水，眯起眼看着瓶子上的标志。“今井萤牌”四大字差点让瞳音从椅子上跌下来。萤……什么时候变成矿泉水的牌子了？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后排的两张桌子上有着两张只写着名字的白卷。右边那张，理所当然是枣的；左边那张，瞳音的。
“那么，现在只剩下十分钟。”
神野的一句话无人回应。
台下的学生已经快到发疯的程度了——为了那标青的成绩。
瞳音已经陷入昏睡，卷子上也就那么做了最后一题。
“时间到。班长收卷。”
“是！”
每一个学生怨恨地看着已经收完考卷即将交给神野的班长，围殴的目标从校长老师身上移去班长身上。班长只能假装没事地笑笑——不能怪他啊，他也是还没做完的啊啊啊！
“喂，笨蛋，该起来了吧，从刚才睡到现在，中间也就那么醒来几秒……”
萤说着，手套上笨蛋枪，准备给瞳音一击。
枣已经从睡梦中醒来，非自然醒，而是那嘈杂的喊打喊杀的刺耳声。转头看着那安详的睡脸，可疑的绯红爬上俊俏的脸上。
“喂，笨蛋还不起来么。”
萤推推瞳音的身子——理所当然的她对瞳音是开不了枪的。才刚碰触到那瘦弱的身子，萤又缩回了手。笨蛋……意外地瘦啊，皮肤也冷冰冰的，她是人还是鬼，或者是异类？
枣像是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事情，火红的眼睛眯起，“白痴很浅眠的。”只要是危险能力系的人都很浅眠的，这被凡人称为万分的警惕性。
教室忽然静了下来，只有呼吸声还存在在这空间内。
“瞳音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不会吧，瞳音，醒来啊！”
安娜与野乃子纷纷走进瞳音，担忧完完全全地写在脸上。
“哟！大家有什么新鲜奇事要和我分享吗？我很乐意喔——”鸣海把音拉得长长的，荷尔蒙很成功地被不明人士的结界给挡住。
“鸣海，过来。”
萤招招手，淡定的面容依然存在，“这笨蛋，貌似死了。”
×
「我们，永远逃不出这里吧。」
黑瞳直视着那双清澈的暗红眸子，嘴角悲哀地上吊着。
「嗯，是的哟。」
女孩笑着——不同于那悲哀的笑容，这笑容是干净的、是可爱的。
「……为什么你还能那么笑，明明最先受苦的是你吧。」
男孩像是不满地皱了皱眉，眉心皱成一团，嘴角开始下吊。
「因为爸爸说不能哭嘛。」
女孩仍然稚嫩地笑着，弯成月牙的眼睛挤出了晶莹的液体。
男孩不再说什么，怔怔地看着那笑中带泪的女孩，过了许久，才冷冷地说道：「你真把那男人当作爸爸？呵呵，明明他只是一个把我还有你捡回来虐待的变态框。」
「不能这么说嘛，他好歹也有给我们吃饭，要不然我们可能还在路上被野狗追，也见不到面了。」
似乎没有察觉到那顺着脸颊滑下来的液体，她仍然灿烂地笑着。扬起的嘴角很好看，好看得令人心疼。
续而又是一片让人窒息的寂静，打破那诡异的气氛的是那清脆的开门声。
「啊啊，你们还是一样的好呢，好得让人嫉•妒呢。」
走进来的是看起来二十出头的男子，嘴角勾起一个让人战栗的淡笑。
男孩与女孩抬着头看着那比他们高出几倍的男子，对上那让人发冷的蓝瞳。
「我想你也不是不知道吧，002号。」男子眯起眼，眼神定在男孩的身上好一阵子，然后又瞟了眼坐在旁边的女孩，「零瞳音是我的宝贝女儿呀。」说着，嘴边的笑意越发越深。
男孩不噤声，抿紧嘴看着那笑得诡异的男子。
「那么，零瞳音，我的宝贝女儿，我想你也知道的。」眼神在女孩身上游走，让女孩感觉不是很舒服，但还是挂着那标准的微笑，「你第一天来这个家的时候我们已经约法三章了吧。一、不准试着逃出来——你当初还是逃跑了啊，虽然说又被我抓回来了；二、不准与其他人接触——然而从上次的教训以后就学乖的你，这次会不会再犯下一个严重的错误呢……三、不要在我面前哭——我倒是很期待你哪天会突破呢，因为你一向都是面无表情的嘛，至少在我面前是这样。」
「但是您没说不能和别人说话……」下意识地逃避了那充满玩弄意味的眼神，小手攥成拳。
「嗯？那出来吧，我们再谈谈好了。」
男子挑了挑眉，手粗暴地握着那纤弱的手臂，让女孩轻喊了一声。
「等一下！」
一直默不出声的男孩开口道，握着那苍白到病态的小手。
男子再次眯起眼，嘴角不再上扬，面容换上面无表情的，「哼……002号，你是想要怎么样呢？放心吧，下一轮就轮到你了。还有，你的行为举止，一切都是由我的女儿来承担的哦，为了不让我的宝贝女儿受伤害，你还是乖乖地收回你的手。」
男孩与男子持峙了好一阵子，男孩松开握着女孩的手。男子干笑一声，仍然粗暴地拖着女孩走出犹如密室的房间。
女孩再次低声呻吟了一声，随后便是一片寂静。
「果然是好孩子呢……最喜欢乖孩子了，像002号的坏孩子嘛，就最讨厌了。」像是自言自语般地说着，脚步不知觉的开始加快。
瘦弱的小腿与地板摩擦着，一部分的皮肤很快就通红了。女孩被男子死死地拖着，毫无反抗，也不敢喃出声来。
「那么，这次应该做什么呢？所有的工具你都试过了嘛，能走到今天，宝贝女儿你还真是不同于一般啊。」男子抬起女孩，放在金属床上。手便开始在箱子里翻东翻西的，金属与金属的碰撞声刺耳不已。
冷冰冰的金属床让女孩微微颤抖了一下——虽然说这是第七百二十六次躺在这里了，但是……她也是人类啊，而且是一个小孩，她……也会害怕的——尽管她没有表现得很明显。
「啊，对了，我想起一件事情了。今天是你九岁的生日吧，不好好庆祝真不行呢。所以就用刚买来的工具好了……」
良久之后，是类似拷上手铐的声音，然后是指甲与金属碰撞的微弱喀喀声。
「反应不错，但是我就是不喜欢你被002号沾污的手……怎么办呢。」「……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呢，如果你配合得很好的话，说不定……不会很痛呢……」
看不见阳光，那一厘米的阳光是因为墙壁出现了小小的一条缝隙，但是已经足够了，对她，还有他，已经足够了。
×
等瞳音醒来的时候，一切都是黑色的。黑色——她知道，这是派尔索纳的房间，也就只有他才会把房间装点得那么有诡异的气氛。
“那么，告诉我，你是不是在偷懒。”
抽出枕头，派尔索纳眯着暗红得危险的眼睛，直视着那双惺忪睡眼，“从考试开始睡到成绩派发，四天的时间，你是想偷懒么。”
“没有没有，派尔索纳哥哥你不要误会……”
瞪大了那充满无辜与委屈的眼睛，嘴上是那么说着。
“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任务继续追加。”
派尔索纳转过身离去，嘴角扬起一个让人难以察觉到的笑容。
某人开始蹲角落种蘑菇。
什么嘛？人家又不是故意的，没有必要这样对人家……诅咒你诅咒你。
另一边——派尔索纳差点摔倒。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苍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