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坦湖的魔戒》虹色鸢尾

2、第一章 寻宝——康斯坦湖的魔戒

　　深秋的波德平原像一块巨大的金色丝绒，和风拂过激起层层麦浪，空气中弥漫着麦子与野果的清香。蒲公英摇曳着，随风飘向远方。像一场盛大的演出。
　　突然,一辆黑色越野车打破了这种和谐，它像豹一般驰骋于麦浪中，朝着康斯坦湖驶去。如一把利刃划破丝绒，留下深深的伤口。土地在呻吟：被诅咒的命运之轮开始运转，伴随着血腥与背叛……
　　车窗慢慢摇下，麦子们看到一个黑衣男子。粗放的眉，深邃的眼，俊挺的鼻，微薄的唇，分明的脸部线条，浓密的黑发在他宽阔的肩头狂放不羁地分散着。他用被烟薰得发黄修长的指尖弹去烟灰，再猛抽了一口。
　　“子樱哥，我们还要走多久才到呀？”在他身边的少年问道。他的金发在平原和煦的风中舞动着，浅褐色的眸子带着年少轻狂。他微扬嘴角：“真希望我们可以这么开下去，难得的二人世界！”说着就靠向子樱，子樱一闪，他差点没从车上掉下去。
　　金发少年急了，吼道：“你懂不懂怜香惜玉，人家这么小鸟依人……”
　　子樱笑了：“子哲，是鸵鸟依人才对！”
　　“人家好歹也是小的，”子哲嘟囔着，“一路上闷都闷死了，开个玩笑何必那么认真。真没意思！”说着他也掏出一根烟，栖身向子樱，“借个火。”
　　“你不是要戒了吗？”子樱无奈地笑了。
　　子哲绽出一个顽皮的笑花：“是在她面前才戒的。”接着他们靠近，把两根烟头触在一起，子樱深吸一口引燃了子哲的烟。
　　子樱记得，自十岁的那个夏天起他们就在一起了。一同识字，一块写情书给同一个女孩，一起攒钱给爷爷买礼物。他喜欢子哲的笑容，为了守护这分纯洁他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因为他忘不了子哲丧母时无助的眼泪和他对她的承诺：好好照顾子哲，
　　麦子们屏住呼吸地看着，从它们观察的角度看，这实在……实在太暧昧了！“他们在接吻晔！”小麦子惊呼，麦子妈妈忙倾倒身子遮在它的前面，“少儿不宜。”接着又掀起了一阵麦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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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就只能走到这里了。”子哲下车，摘下墨镜用褐色的眸子小心地打量着四周。云杉高耸入云，银色的月光透过叶隙射到腐殖土上，冷冷地。苍凉而诡异。关车门的声响惊走了附近的栖鸟。
　　“这里就是传说中的黑森林？”子哲隐约听到野兽的低吼，躲到子樱身后。说话舌头都啊快打结了，“你，你说这里真会有巫师、精灵、半兽人和会吃人的花吗？”
　　子樱轻敲了一下子哲的额头，故作镇静道：“男子汉还会相信这些？再说，我们有这个。”说着子樱从后座扬出一把手枪，“可别忘了我们此行的任务，不达目的决不回去！快走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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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速之客!!‘幽暗的石洞里,一位青衣男子啪一声合上檀木折扇,琉璃色的眼眸里有杀气一闪而过,‘擅闯黑森林者,死!‘
　　他用扇柄抬起正在为他捶腿的少女的脸,幽幽地说:“去,把他们解决了。”
　　“是！”少女下跪接令，随后化作一阵清风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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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哟，子樱哥我实在，实在走不动了~~”
　　“子哲弟，你已讲了190遍了。再说走的不是你，是我！”子樱喘着粗气把子哲从背上放了下来。
　　“人家脚受伤了嘛，谁让你是哥哥~”说着子哲幸灾乐祸地笑了。
　　这时，穿过夜晚透明的云雾，从山顶传来一声长长的嚎叫，仿佛一群人在嘈杂地乱嚷，在空中变成一阵阴森恐怖的和弦，好像是高涨的海潮，或是一场将要来临的风暴。
　　“看来我们今天只有露宿荒郊，和飞禽走兽共眠了。”子樱沮丧地说。
　　就在这时，子哲兴奋地叫起来：“看，快看，旅店呢！好漂亮！！”
　　子樱顺着子哲指的方向看去，见到了丛林深处的火光。那是幢木结构别墅，简约又有着复古的美感。屋内传来手风琴与人们狂欢的声音，人影在窗前舞动。
　　“开Patty！”子哲飞奔过去。子樱想拦住却无济于事，他环顾四周，总觉得这种地方有那么多人太可疑，亦或者说这旅店的存在本身就很奇怪。可是住旅店总比被野兽吃掉来得安全。想到这儿，子樱加快脚步：“子哲，等等我！”
　　当子樱真正加入Patty时，他便推翻了之前心中的想法。因为他无法从他们的眼神中找出半点邪恶，反而被他们干净纯粹的笑声打动。在悠扬的手风琴中，子樱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一只吃竹子的熊猫，妄自沉浸于这种单纯的美好中。
　　“这将是我最开心的一夜！”子哲说。
　　子樱点头赞同：“我会永远记得这天。”
　　事实证明，那一夜真是刻骨铭心。因为次日清晨，他们不再睡在舒适的木床，而是躺在一棵大楠木下，一棵5个成年人合抱才围得过来的大楠木。
　　“子哲子哲，快醒醒，我们被骗了！”在子樱猛烈地摇晃下，子哲不情愿地睁开了睡眼惺忪的眼睛，结果一下凝住了，“我还没醒吧？”说完又欲闭眼去与周公下棋。
　　“呀~~~你干嘛捏我，好痛的说！”子哲揉着脸看到苦笑的子樱，半天才反映过来，“我们，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子樱垂下头，从发隙里看到一头雾水的子哲，沮丧地说：“还有比这更糟的……我们的money、car和gun都不~见~了。”
　　“什么？都~~都~~都不见了！！！！mygod！！！！！”子哲抱头高八音吼道，惊醒了睡梦中的栖鸟。
　　真是个聒噪的家伙，大清早就这么大喊大叫。鸟儿们抱怨着飞向远方。
　　“子樱接下来该怎么办？要不，回去好了……”
　　子樱转头瞪了子哲一眼：“你不走的话，我先行一步咯。”
　　子哲的脸一下变得比苦瓜还苦，不情愿地追上去：“喂~~别丢下我。
　　*
　　“好闷、好累、好渴、好饿呀！”子哲有气无力地扬起脸却到面带微笑的子樱，气就不打一处来，“有什么好笑的？你不累吗？”
　　“非也非也，只是我一直在数你重复此话的次数觉得有趣而已。第388次。”子樱摆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子哲刚想发火，突然从丛林里传来一阵天籁般的歌声。若即若离，如梦如幻。像一鸿清泉，你可一饮而尽。像一阵和风，瞬间便落英缤纷。像一种咒文，可唤醒沉睡的本能。暮色渐渐暗下来，远处的群山错落有致，犹如一首韵律完美的长短诗。
　　他们循声走去。子樱望见松树后的绿茵中，隐藏的歌者，似山脚下微波不漾的一弘碧水。一个白衣少女。她的红发如瀑般垂在腰际，纤细白皙的脖颈，瘦屑的背部曲线，令人怜惜。十指合拢，做出祈祷的姿势。吟咏出的赞美诗引来一群萤火虫，它们随着旋律舞动着，在高潮时它们如滚雪球般变为巨大的光圈。这是子樱见过的最美的景色。
　　他记起儿时捕萤火虫的夏夜，那时他是孤独的，只有把萤火虫放进袋子里照着才睡得着，可清晨它们就死了。他难过极了。以后就搬到城里，连天上星光都比不过的不夜城。那里没有萤火虫，却有了个可爱的弟弟。
　　“好美呀！”子哲这声由衷的称赞惊动了白衣少女。她惊鄂的转身，表情像极了受惊的小鹿。子樱第一次看清她的面容，美得像首诗。刹那间少女与萤火一同消失在月夜里。森林恢复死寂。
　　子樱第一次了解到什么是余音绕梁，不绝于耳。他怀念那片黑暗中的洁白。他们跑到少女消失的地方，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只有落叶被踩的卡擦声和……
　　“大哥，有一只被捕猎器夹住的小猪呢！感谢上苍赐给我们的晚餐。”
　　对了，还有猪叫声。等子樱回过神来，子哲已把可怜的小猪绑在木桩上，正迫不及待地拾柴生火呢。
　　子樱看到红色小猪挣扎哀求的眼神，顿时心软，“要不，放了它吧，怪可怜的。”
　　子哲立马反对：“谁来可怜我们，可是一天没吃东西了！”
　　咕~咕~
　　子哲仰头大笑，“大哥，你的肚子可不是这么说的！一起吃好了。”
　　子樱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去。说真的，对一个奔波一天未进滴水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这更具诱惑力的了。在子樱默许的同时，小猪知道它难逃被吃的命运，又开始挣扎。
　　“哇~~快来看，”子哲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指着小猪叫起来，“它，有翅膀！”子哲说着还拼命抚摩那对不明显的羽翼。“变异的小猪。太不吉利了！”子哲一松手，子樱一下接住它。
　　子樱笑了：“是进化才对。以前祖母不是给我们讲过，猪本是可以飞的，只是后来被人圈养才退化的。”
　　小猪赞同的点点头。翘起四肢，示意说：知道我的厉害了吧，还不放开我！
　　子樱扯下自己的衣角，小心地为它包扎好。“下次你再落入陷阱，我就救不了你了。”他看到小猪的眼里的湿润呆住了。
　　子哲还想说些什么，耳钉突然猛烈地震动起来。他吃痛地按了一下，耳钉由白变成了蓝色。这是刚研发的通信工具，目前处于试用期。
　　“我要反映，它震得也太厉害了吧！”子哲抱怨道。“喂，谁呀？”
　　“三少爷，董事长病情恶化，你先赶回来吧！”
　　“没问题。我正想如何离开这个鬼地方呢！”说着，他转头对子樱作了个鬼脸。
　　“出什么事了？”子樱焦急地追问。
　　“爷爷的病不太乐观。我明天就要回去了……”
　　“那魔戒怎么办？”
　　“当然是，你留下来找咯！我累了。晚安。”子哲在火堆边找了个温暖的角落躺下，睡着了。
　　真是苦了他了。子樱看着子哲在摇曳火光下邋遢的睡容不禁想到：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初遇在流光倾泻的花园。从见面的第一天起，他便充当了骑士的角色。他可以容忍他的任性、顽皮。他是他的阳光，他喜欢他的明眸皓齿与纯粹的微笑，更喜欢他对自己的依赖。就像他依赖那一囊萤火一样。
　　子哲转身靠在子樱腿上。子樱用手抚着他的额头。真的有点舍不得呢？不想又回到一个人的日子。子樱注视着子哲，没有发觉他们竟成了别人眼中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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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子樱被令人缅怀的光线唤醒。在森林的雾霭里他只看到熄灭的篝火。子哲不见了！想到这儿，他马上蹿起来大声呼唤子哲。
　　“干嘛，一大早的，叫魂哪！”声音是从背后树丛里传来的。
　　子樱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我还以为你先走了。”
　　“怎么，才一会儿不见就紧张成这样。那以后怎么办呀？”子哲玩笑地说着，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这时耳钉信号又亮了，在催促。子哲仰头看着刚露脸的太阳，正色道：“该上路了，天黑前应该可以走出这里。”
　　子樱愣住了，看着子哲远去的背影，才迈出了艰难的一步。他不想再孤独一个人，不想。于是跑到了子哲的前面。
　　“山路滑，让我牵着你吧！”子樱向子哲伸出了手。
　　子哲笑意盎然，“好啊！”
　　当子哲的手搭上子樱手心，子樱想起了年少时的那个夏天，他们也是这么牵着手走在故乡那个幽深的山谷。那是养尊处优的子哲第一次与自然零接触，免不了兴奋。当他看到山岗上成片的薰衣草时，就像春天的小鹿奔跑开来，他们在花丛中打滚，嬉戏。直到太阳下山他才背着睡着的子哲回到老家。那是他记忆里最温馨的一段夜路，没有孤独、忧伤。听着背上人均匀的呼吸，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花香，子樱觉得好幸福。有弟弟真好，他对自己说。
　　他们很安静地走着，气氛像脚下踩到枯枝发出的声音一样沉闷。有太多的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我觉得好像有谁在跟着我们，一直。”
　　“有吗？”子哲好奇地四下张望，“没有啊！”
　　子樱沉默，手指向了灌木丛。子哲顺着指尖看去，见到一只绑着绷带的小猪，昨夜飞走的“晚餐”。
　　小猪被子哲垂涎欲滴的表情吓坏了，一下躲到子樱脚后。
　　“子哲，别吓到它。”说着子樱把它抱在怀里，温柔地抚摸着，“能带我们离开这儿吗？”它听懂似的点点头，随即扇着小翅膀飞在前面，成了向导。
　　由于这个新同伴的加入，旅程变得不再枯燥。子哲一直在抱怨小猪，而小猪则三步一回头地回瞪子哲。子樱被逗得笑得前仰后合。即将离别的那种哀愁与不舍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终于，在月亮爬上山岗时他们走出了森林，看到等待已久的车。
　　告别时子哲小心地取下耳钉给子樱戴上，不舍地说：“想我时就使劲按3下，那样就能听到我的声音了。”当他们间只隔一点距离，子樱闻到子哲身上那股阳光的气息，有香蕉般淡淡的甜味。
　　“再见，路上小心！”
　　“再见，你要好好照顾你自己。“子哲说着，关上车门，又打开，跳下来脱下外套给子樱披上，“森林里温差大，注意身体。”说完跃上车。在车发动带起的尘土里他走了，只留下一地被碾碎的月光。子樱突然觉得有些冷，便竖起衣领。上面还残留着子哲的气息。
　　“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子樱叹道，心情再次沉到谷底。
　　“既然不舍得，干嘛不一起离开这儿呢？”突然一个陌生的声音打破了子樱寂寥的思绪。像歌声般悦耳，略带稚气。
　　子樱凝在那里，随即左顾右盼。结果，没看到一个人。“是谁！”他的声音在颤抖。
　　等了半天，只见小猪慢吞吞地扇着小翅膀飞到他眼前，“是我啦！”
　　“你会说话？！”真是难以置信，子樱狠捏了一下自己的耳朵。痛~原来不是在作梦呀！
　　“谢谢你的救命之嗯。我之前不讲话是因为不喜欢你那个朋友。我只对我喜欢的人说话而已。”小猪说完咧嘴笑了。
　　子樱看着眼前超大的小猪猪头特写，听着它暧昧不明的话，感觉挺别扭。毕竟自己第一次被猪喜欢。汗。
　　“对了，你为什么一定要来这里，不怕危险吗？”
　　“我来这儿是为了圆我爷爷一个遗愿。不完成的话决不回去。”
　　小猪被他眼中的坚决镇住了，月光下他的眼睛像琥珀，因背负太多的责任而闪现出深沉坚毅的光。“要是一辈子都无法完成，你能忍受这种无止境地孤独吗？”
　　子樱转头盯着小猪，“那就一辈子与你作伴好了。”他话里五分无奈三分玩笑二分失望。是呀，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他该怎么办呢！他再次陷入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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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小猪同行的日子，像一场奇幻旅行。子樱想尽法子威逼利诱让它带路。经过几番死缠烂打，他终于用子哲外套里的糖果收买了它。
　　一路上，小猪跟他讲了好多关于黑森林的趣事。每次讲时，它都会飞到子樱肩膀上，吐出的青草香的气息拂过子樱敏感的耳朵，使他不禁笑出声来。
　　它告诉他，黑森林实际上是五芒星布阵。康斯坦湖是中心。结界边有巨大的楠木，它们在月夜时就会幻化为旅店，树上的小动物也会化为人形狂欢。以此引诱打扰森林宁静的人入住，再盗其财物。令他们知难而退。
　　“可我还是坚持下来了！”子樱苦笑着，有些落寞与寂寥。
　　小猪无法看透眼前这个男人，“还是尽早放弃比较好。”它眼里闪过一瞬流光，振翅飞到枯枝上。低头看到一片红色的枫树林。深红，血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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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猪猪~~~”子樱大声呼唤着，着急的。
　　昨天他们明明是睡在一起的，可今早一睁眼，却未看到那超可爱的特写。有失望，但更多的是不安。他不想独自一个人。
　　听到树丛里有动静，子樱小心地走过去。之后就凝在原地。瞳孔紧缩了。
　　是她？
　　在缤纷飘零火红的枫叶中，那夜的白衣少女哼着歌，旋转着。精致的五官在她那张小巧的脸上显出完美的比例。红色长发温柔的贴护着毫不交缠、淡淡的、雪白的肌肤。红色发丝像蝴蝶飞舞般一直缠进子樱的心里。细韧的，并且混乱。
　　子樱感觉又回到了儿时。隐约中听到八音盒婉转的旋律和孩子调皮的笑，看到美丽的旋转木马，闻到桂圆莲子粥清甜的香味……
　　白衣少女双手围成个框，仰头透过手框看着红色枫叶缝隙里湛蓝的天。旋转，旋转。像一朵漂浮于夜的栀子花，黑暗中的洁白，清香四溢。
　　突然，少女被树根绊了一下。在她快与地面亲密接触千钧一发的瞬间，子樱本能地冲上前，揽住她的纤腰。她比他想象的还要瘦削。同时，子樱的特写出现在少女的手框里。
　　“没事吧？”子樱看到少女的脸浮起一抹红晕，也不自在起来。
　　“没~~没事。只是……”少女把表情隐在发丝里，“只是，你可以放开我了吧？”
　　子樱这才发觉自己的失态，放开了手。少女刚好到他肩膀，子樱想到“黄金分割”，就莫明地开心起来。
　　为了打破这种尴尬的局面，子樱往兜里一掏，抓出一把新鲜的水果糖塞在少女手中。少女扬起疑惑的脸，随即绽放出一朵笑花：“谢谢！”
　　“没什么，尝一颗吧！张嘴。”子樱说着把糖放进少女口中。也许是火色枫叶带来的幻觉，他们的脸都不约而同地红了起来。
　　“我，我该走了。”
　　“我们，还有机会再见吗？”
　　“会，一定会的。”这时，刮来一阵风，枫叶如雨。挡住了子樱的视线。
　　真的还会再见吗？子樱笑意盎然。抬手，手上还有刚才温柔的触感和她身上淡淡的青草香。这香味，好像在哪里闻过？
　　子樱想着也不由自主地转了起来。他想知道她看到了什么，于是也比了个手框。那一刻，子樱沉醉在自己虚拟的快乐里。“喂~子樱，你在干什么？”小猪从一丛野蔷薇中钻出，打着哈欠问道。
　　“没什么。你跑哪去了？”子樱的窘色很快退去，看到小猪嘴角上粘的糖说，“又偷吃了！”
　　“是你给我吃的嘛！”它小声嘟囔着。
　　“算了，我不跟你计较。咱们上路吧！”
　　子樱两步一回头。那里空空如也，只有不断飘落的枫叶。如果下次再相见，我一定要知道他的名字。子樱这样想着，又开始了新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