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一曲悲伤》寂未名

6、第六章

　　虽然赏灯节已经过了几天，因为快过春节了，倒也热闹。红素子期也不急，赌约后的第一天他只在大街小巷闲逛，主要目的便是青楼，以现代人的眼光看来，这个行业还是很有赚头的。不过逐个击破还是太费神。两天过去，他已经有了主意……
　　第三天，赏灯会已经结束了。红素子期起了个大早，红宵、红奕已经在院内练起了功夫 ，他凑上去却插不上手，又不敢用龙息，二人便好心的当起了老师。半晌，红素子期停下说道：“我们先吃早饭，一会儿去青楼。”“大白天的去青楼?”从走廊尽头出来的黎秋殒和萧若珏出声说道。怡君阁的事情结束后他们本打算走的，不过二人到想看红素子期一统朴州青楼，怎奈他一天闲逛。两人等不及便决定今天离开，并说好一个月后再来。于是，琉璃府出了两个未成年食客。红素子期只道是工作，两人倒是不多言。
　　几人到前厅的时候，琉璃等人以等在那里，连李降瑛也在。好像是听说黎秋殒两人要走来看看的。红素子期也不挑明，李降瑛若不是来助他一臂之力，便是看笑话的。李降瑛说道：“对于你，我只是旁观，别用你那思想来抹黑我！”说罢径自吃饭，和黎秋殒两人说话去了。
　　饭后，送走了黎秋殒和萧若珏，两人虽不乐意，也不得以。红素子期和红宵、红奕二人出了府邸，直奔一家名为丽人都的不大的青楼。因为是白天，所有青楼都关门大吉。不过丽人都就算是晚上，也几乎没客人，所以连打扫都省了。除了大门稍显干净，其余地方都盖上不薄的尘土。红奕一马当先敲响了这欲坠的大门。良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一个衣衫凌乱的中年男子带着抱怨扯开了门，年久未修的一边木板顺势倒向他！还好红奕眼疾手快，稳住了快要砸到男子的木板。那男子连忙道谢。这么一个开始，结下的谈判便有利多了。
　　男子的直觉告诉他，这几人不简单。不管能不能给他带来财富，这几人也铁定是他惹不起的。“小人叫金大牙，不知几位公子有何吩咐？”金大牙露出一口黄牙一边说话，一边领着几人进去，挑了一张较好的桌子让几人坐下，胡乱擦了几下桌椅，自己站在一旁。红素子期点点头，算是满意。奴才命十足的人，又很会认主。红素子期阻止金大牙泡茶的动作说道：“金大牙，我是来给你改命的，你要还是不要。”不是问句，只是说一下而已。金大牙一愣，不假思索的应下来。红素子期满意一笑：“那好，你照我说的做，我保证你以后财源滚滚。”金大牙来不及惊喜，红素子期一转话语：“不过……”红素子期顿了顿，金大牙见状忙道：“没有不过了，做什么都可以。如你所知，丽人都已经撑不下去了。”红素子期暗喜，这些他已经查过了，让他说出来比自己说更有利于谈判。“那好，我也直说了。我让你财源滚滚，你得答应我……”他看着金大牙着急的样子说道：“你得答应我，老板由我来做。”金大牙算是傻了。红素子期也不理会，径自说道：“别担心，老板有我做，丽人都由你管。丽人都的利润三七分成，我七你三。若是依我所言去做，这钱也转赚了，青楼也还在你手上，我只做幕后老板，这生意你不亏。”这好歹是金大牙的一生心血，要是就这么给红素子期，他是绝对不允许的，不过看着丽人都没落也是心疼的。金大牙陷入沉思。红素子期也不理会，这条件足以让他动心了。此时，一发福的中年妇女走了下来。金大牙朝红素子期一欠身忙跑了过去。两人嘀咕一阵，脸色换了又换最后定了下来。金大牙镇定地走过来，那妇人也就只能在远处观望。不待他走近，红素子期淡淡的说：“决定了？”没有抬头，也没有表情。金大牙点点头。“那好，定个契约吧。”
　　当红素子期和金大牙各执一份契约的时候，金大牙是泪流满面，不知是喜极而泣，还是大悲大喜太过了。契约明确的写着丽人都房契归金大牙所有，而且，当红素子期拿着契约的时候，只晃了晃就撕掉了。这只是告诉他：就算没有契约，也不怕你耍花样，契约的存在只是为了保证金大牙单方面的利益。“丽人都更名丽人坊，这里要重新布局，把姑娘们都叫起来，再简单打扮下。”那妇人转身上楼。红素子期点头，转身对金大牙说：“你去请个裁缝，不用很有名都可以。”金大牙快速走了出去，这有名的他可请不起啊！“红奕，你去大街上拉个书生来，不要有名气的，落魄点没关系。”红奕点头也出去了。红宵不解道：“少爷，为什么要找落魄的？”红素子期笑道：“有名的秀才、画师能为这落魄的青楼做什么？街边的书生并不是技艺差，时势造英雄，机遇和背景都是他们成功的必备品。而且这是青楼，一般书生都会避开的，更何况狂是做事。还有，我说过，你们叫我子期就好，怎么还没记住？”说到后面，已经不悦了。红宵忙道：“那子……少爷，有什么要我做的？”到底还是叫不出啊。红素子期也没办法。只得说道：“那你想想这里的布局吧。”
　　不多时，红奕和金大牙便带着人回来了。裁缝自称姓徐，四十多岁的样子，倒还憨厚。红素子期说道：“老徐，你也是做了很多年裁缝了吧？”老徐点头。“那你应该可以照着我说的或者画的做出让我满意的东西吧？”老徐郑重的点头答道：“徐某定不负公子所托！”红素子期也不多说，拿过纸笔描出几种现代的性感服饰，老徐拿着图纸便到楼上一间准备好的屋子工作。红素子期看着叫杨净书的书生，杨净书面露窘色。红素子期也不理会，拿过纸写道“买一送一，丽人坊美人大放送！限量抢购！”字样。在右下角写着“原丽人都”，某些特别的字特意写的很大，就像二十一世纪的广告。“用你的思想将这些字组合，可以随你的意思变动，但是大体不变。像这种我需要很多，你只需要做出大体，剩下的可以交给这里所有会写字的人。”红素子期对杨净书说道。只是杨净书站着，并没有要做的迹象。红素子期暗想，他是不是被红奕给强逼来的？他一转头，只见红奕目光闪躲。他笑道：“你是觉得为青楼做事很丢脸？你在街边卖画，那些富贵的人是怎样看你的呢？工作本是不分贵贱的，当人被分成三六九等的时候，工作也便有了等级划分。谁不想抬头做人，受万人敬仰？如果没本事就乖乖的做，为生活所迫的又何尝只有你一人？这青楼的姑娘们又有几人是自愿的？”红素子期说罢，在纸上挥笔写下“丽人坊”三个字，没有气势磅礴，却是女儿般的秀气，笔尖流畅恍如行云流水，更没了广告词的跳动。杨净书被这么一个十岁小鬼教训却只觉惭愧，他拿过纸笔开始了他的工作。红素子期暗自点头，转身对金大牙说道：“拿去做成牌匾，简单便好，黑底红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