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一曲悲伤》寂未名

15、第十五章

　　红素子期望向韦启良，淡淡的说道：“赶出去吧，扰了我们兴致。”
　　韦启良得了令。萧蒙还想争执，红素子期想了想才说：“萧蒙，主人会客切勿打扰，这规矩你是忘了，还是根本不知？”
　　萧蒙气势顿无。想他萧家虽是单姓，可怎么也是大户。只是这红素家，却是他惹不起的，纵然被指骂没家教，也只能忍气说道：“是我萧蒙的不是了，没有分清主客。”
　　这一阵子的吵闹就这么算了。只是全京都的人都知道了红素子期居于沏雨楼的事了。
　　韦启良安排几人在沏雨楼后院里歇了，若不理会夜里来探听的几波黑衣。人倒也相安无事。
　　翌日，萧若珏稍稍收拾便说着回了萧府。红素子期一行人倒还乐呵。只是，这萧若珏前脚离门，萧廉绪却到了。
　　红素子期暗想：萧若珏这会儿回去，怕是要等上好一会儿。萧廉绪亲自来访，红素子期倒落得干净。他捡了见玄色长衫穿上，外套一件锦绣扩袖长袍便去了正堂。
　　萧廉绪坐在侧座，虽然是大商人，倒也不似那些个头肥耳大之人。他年约四十，身形壮硕，一身暗红衣衫，外面裹着黑色褂袍，镶着些金线，仅是拇指带着个玉扳指，倒显富态。身后紧随两名家丁，一个红素子期认得，就是前一日前来请萧若珏的李管事，另一个怕是精灵点的下人。
　　萧若珏回了萧府倒是有点麻烦事。拿着萧家的锦牌倒是出入自如，只是这前一日在沏雨楼触了眉头的萧蒙也在。萧若珏没见着萧廉绪，倒是耐着性子等着。
　　他虽然不讨厌这里，不过毕竟有不愉快的童年，他是不想再回来的。萧蒙对他也并不是不喜欢，只是前一日在沏雨楼并没认出来，闹了个乌龙，也就不好说什么，像是招待客人一样待他。
　　大约过了两三个时辰，萧廉绪才回了府，不过他似乎又不顺心，一路走来，踢倒下人不下十个。
　　萧若珏不紧不慢的迎上去，行了该行的礼。萧廉绪倒也和善，简单的跟他闲话家常。萧廉绪又想起和红素子期的谈话，不免神色黯淡。
　　沏雨楼的酒从不外卖，不管是谁，都只能在沏雨楼吃了。萧廉绪曾经去找韦启良想要这酒方子，韦启良一口回绝了，他退而求其次想要买这酒，韦启良不好回绝才说等老板做决定。
　　现在红素子期来了，萧廉绪连忙赶了过来，红素子期也不先说买卖的事，只告诉他萧若珏去萧府了。简略说了下萧若珏的过往和来京都的目的，才真真的说：“萧老爷若是真的想要着沏雨楼的酒，晚辈也不好藏私。不过，这毕竟是生意，那沏雨楼每月就卖萧老爷一百坛，这价格，就依据沏雨楼的平价。”
　　红素子期说完，萧廉绪是高兴了，不要说平价，就是高出一层他也愿意。红素子期语末加了一句，不可以或卖或送的拿进宫里。
　　萧廉绪虽然疑惑，心疼，也不好说什么。他随口问道：“不知子期少爷居于何处？”红素子期当然知道他的目的。这沏雨楼他是不打算长居的，他只答道：“暂时我住会在沏雨楼，不过想在这京都安置些房产，住下来。”
　　萧廉绪忙接过话说道：“这个你可以放心，京都我熟得很，宅子的事我倒可以看看。”红素子期暗笑着谢过。
　　萧若珏并不知道萧廉绪去了沏雨楼的事，萧廉绪听红素子期谈起，对他倒是挺好的。不过萧若珏可不想在这萧府，沏雨楼的环境也不比这大府邸差多少，更重要的事萧廉绪想借着他和红素子期相攀，而不是把自己当自己是他儿子。
　　虽说早在十几年前便对这个父亲没了寄望，现在看了这个情景，心里也却还是滋味，他狠狠的骂了自己一番，便辞了萧廉绪回去沏雨楼。
　　红素子期只在沏雨楼呆着。昨天酒桌上的三闹，加上他故意放出的消息，来访的人必不会少。这不，萧廉绪一走，接着来了好几个官场老爷，打发这倒也方便，不过还有个却没有来，他倒是不急。
　　黎秋照刚下朝，便急忙换上了便装往外走。刚出了大门便又折了回来，一直挨到傍晚才去了沏雨楼。
　　黎秋殒并不知道红素子期等的人就是他老子。黎秋照也没想在这里会见到黎秋殒，这一碰面似乎有些尴尬了，却又不好视而不见。
　　红素子期只能从中稍作调和，这毕竟是十几年两辈人的情仇纠葛，也不是他能化解的，他也没想过化解。
　　黎秋照先前也派人来过几次，只是韦启良嘴牢，探不到消息，不过，红素子期也绝对不会说些什么给他。让人无功而返的事情，红素子期是做惯了。他只是答着一语双关的话，闲话了不少便送客了。
　　“子期，你偏不给我说等的是谁，就为了看着热闹?”黎秋殒送走黎秋照便找着了红素子期理论。红素子期边躲着边说：“我这也是试探他而已，你不是也看到了？这样一来你要走什么路是不是清楚一些？”
　　黎秋殒虽然知道，但还是狠狠地给了他一掌，敷衍着说：“我可是一开始就看得很清楚，就你瞎操心。”红素子期只笑不语。黎秋殒转身离去，却在走廊尽头转角处回过头低声说着：“谢谢！”
　　有谁不想有母亲疼父亲爱？红素子期前世便体会了这种疼痛，又怎么会不清楚黎秋殒骨子里的渴望？毅志不坚定的人，怎能在朝堂上有所作为。这些事实固然残忍，黎秋殒却不得不接受。
　　萧若珏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刚好见到黎秋照从侧门出去。两人对视几秒，萧若珏才去了红素子期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