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一曲悲伤》寂未名

10、第十章

　　第十章
　　六年后…
　　琉璃府门前，一个倾长的身影，远望着马蹄印指向的前方，口中喃喃道：“你们的命给我省着点。”此人正是红素子期。六年过去，红素子期已是十六岁少年了，脸上的稚气已经退去，雕刻出的容颜有八分秀气，七分的刚毅，这般浑然天成的天使面孔，使得这不厚的白雪黯淡下来。循着马蹄的印记，前方的人儿便是黎秋殒和萧若珏。六年的历练，两人已经迫不及待了。他们的梦想之路，就在今日开启。
　　红素子期一招手，身前显现出一个着青衫的不过十五岁大小的男子。男子单膝跪下，头微低，身板却挺得老直。“段风，沿途都安排好了？”红素子期眼望远处，对着段风说道。“是，主上。黎府和萧府宅子也安排好了，殒少爷和萧少爷可以直接去京都。”段风不带红素子期询问，把该说的，红素子期担心的都说了。红素子期弯下身子扶起他说道：“我说过，私下你们几个不用行礼。”红素子期极为看重这个比他稍小的部下，很多事情不用他吩咐都可以做得很好。
　　六年前，红素子期开始他的商业之路，不过，更早的时候他便着手培植他的势力。琉璃府原有的暗卫早在红素子期六岁的时候损失过半，因为红素子期特殊的身份，他也绝可能平静的生活。六年前若辰为他训练的影组已经成熟，所有的影卫都由他亲自挑选。这些被国家遗弃的流浪儿，还有不知多少代的前朝遗患已经不可小觑了。段风只是前朝一个知府的后代而已，却终日躲藏。红素子期不得不哀叹这个国家的腐败。这些流浪人骨子里的愤怒，只有在适当的时候才会被激发，红素子期很好的给了他们这个机会。段风只是其中一个较为突出的影卫，他的武功和红宵红奕相差无几。他是影组的负责人，除外，还有段云、段雪、段雨三人掌管，不过各司其职罢了。
　　红素子期的产业经过六年的扩张已经遍布全国。只是，越来越多的人想要他这个幕后老板浮出水面，红素子期见他们辛苦老半天还查不到，稍有放水。不过也只知道红素子期这个名字而已。当然，冲着红素这个姓，他们要怎么理解就与他无关了。
　　沈媚烟六年来并为离朴州半步，这和若辰有着莫大的的牵连。不过，子天一门灭门后，沈襄倒时常不在。她的毒攻已经不逊于沈媚烟，还真如沈媚烟所说，是个毒才。年仅十四岁，已经在江湖上立足，毒仙的称号也不比沈媚烟的毒娘子差。
　　雪已经下大了，不过南方的雪不会集太厚。红宵、红奕二人走过来，红奕手里一只玄色小鸟乖乖的站在肩上，左翼的白色布条醒目的映入红素子期的眼帘，他稍有皱眉。“少爷，天寻回来了。京都来的消息。”红奕将玄色小鸟递给红素子期。红素子期爱怜地接过小鸟，取下它脚上被黑色的透着光亮的玉环捆绑的纸条。“那些东西怎么样了？”他微微笑着对红奕说着，暗处的人影背脊一凉，冷汗已经滴下来。红奕倒不急，只是简单都没了。红宵、红奕二人是打小就佩服红素子期的远见，也被他的雷霆手段吓过，不过最佩服的便是他护短的本事。红素子期所说的那些东西不是别的，就是那为截取消息伤了玄色小鸟的人。玄色小鸟可是红素子期专门饲养的，它通体黑色，比白鸽小许多，速度和眼神堪比夜鹰。不过，不是所有的都叫天寻。红素子期的天寻脚上扣着亮黑色璇玉，璇玉上面刻着一个暗红色的“红”字，不显眼，看过却让人印象深刻。红宵、红奕有时候都会暗自为那些找红素子期麻烦的人感到可怜。“我们也该走了，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吧。你们俩自从来了琉璃府就没怎么出去玩过吧？”红素子期笑道。红宵红奕两人倒不好意思的笑了。
　　红素子期是带着红宵、红奕二人上路的，琉璃倒也不加阻止，红素子期虽说被人护着，从不动手，若辰对他的功夫却是认可的。而且，暗中护着他的，不只是红素子期的影卫，还有其余两拨人马。几人轻装上路，骑着马儿溜溜达达的走着。
　　黎秋殒和萧若珏二人出朴州城不久，便在一林道上停了下来。两人对视，有瞬间的疑惑，然后相视一笑。“子期这个混球！我们都走了还不忘整整我们。”黎秋殒佯怒，不顾形象的骂道。萧若珏到不以为然，他细查了一下，自己身上并没有半点毒药，缰绳上还有淡淡粉末。红素子期自习毒后，他们两人便成了小白鼠。虽然他们已经很小心，这一次还是落入魔掌。
　　远远一辆马车闯来，在两人跟前停住。马夫三十来岁，他朝两人一行礼，递过一个青色小瓷瓶。萧若珏接过涂在手上，然后扔供给黎秋殒，黎秋殒面带疑色，却还是照做。
　　两人坐上这辆外形普通，内部却豪华的一塌糊涂的马车。萧若珏也不避讳直说到：“殒，我们认识子期也有六年多了吧？你脑子怎么就没他好使？”黎秋殒一拳过去，被萧若珏握住：“我可是未来的文科状元，怎么可以拿拳头对着我？你也不想想，我要是骑着白马飞奔去京都会不会太招摇？”黎秋殒恍然大悟。
　　当初两人拜过若辰和李降瑛时，黎秋殒曾许过日后必为驰骋沙场的大将军，而萧若珏尊于他的初衷，不过他的目标，是取代司马易成为暝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一朝宰相。身为文官若是会武功，多少人都会忌讳的，所以他是要以文弱书生样子出现的。不过，虽说他感谢红素子期周密的安排，心里却恨恨得骂了他一百遍！毕竟红素子期打着换车的幌子给两人下毒是事实。黎秋殒举一反三说道：“想必我们的府里已经没我们什么事了，不过，要不要回去看看…”萧若珏眼望窗外打断他的话：“既然都做好了，会去做什么？等功成名就之时再望吧。马车的速度可不比子期的那两匹良驹。”母亲的坟头想必已是百花围绕了，红素子期可是每年派人去打扫。
　　只是没了后顾，前面的路必须自己走。萧若珏轻笑，车内却更加沉闷，也更加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