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Poison》叶飏

5、Vol.5

　　蝎低着头记录着恋身上的症状，时不时再观察一下。
　　这个孩子对他的一切不合理行动都接受为合理，从来没有发出过一声抱怨，就连他将那一小瓶毒药递给她叫她喝下去的时候都是。
　　没有原因的接受。
　　“这阵子不要说话了，药对喉咙的侵蚀有点严重。”蝎放下笔，从抽屉里拿出装着淡色液体的玻璃瓶递给恋，继续说，“在恢复之前，每天都要来找我。”
　　恋不语，接过瓶子准备离开——
　　“我还没告诉你那是什么药。”
　　“……是什么都没关系。”恋顿了一会重新坐下，用异常沙哑的声音对蝎那么说。上次任务中不小心受的伤还没有好，在脸上有一道明显的红色的痕迹；缠着的纱布让她的脖子看起来更加纤细，仿佛一掐就会断掉。
　　“不怕喝了会死么？”
　　“怕。”
　　“……”
　　“可就算是害怕，也没有什么意义。”
　　“无聊。”将抽屉关上，蝎冷哼一声站起来不打算将谈话进行下去。他走到墙角的柜子找着修傀儡的工具，头也没回地说，“你可以走了。”

　　恋顺从地站起来离开。
　　在门关上的那刻——
　　蝎手中的螺丝刀穿透柜门，尖锐的那头上还粘着些许木屑。

　　******

　　最近有点冷了，虽说阳光还是暖洋洋的，但吹过的风却带着凌厉的冷。
　　恋端详着玻璃瓶走在长廊里。
　　那瓶药和第一次他丢给自己的差不多，都是类似米色的淡色液体；两次喝下去的毒药虽不同，但想必那是用近乎相同的元素调合成的。脑海里有化学元素周期表唐突地出现，恋愣了一愣，摇摇头将思绪从化学那边抽离。
　　她已经不在原先那个世界，不再是学生。
　　在这个世界里力量才是硬道理，学术什么的完全都不重要。

　　“连。”
　　是那个开始逐渐熟悉的嗓音。
　　蝎站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没有了黑底红云袍让他看起来单薄纤瘦。他没有任何表情地盯着回过头来的恋，继续说，“近期修炼就算了。”

　　有些意外他这句话，但恋还是点点头答应下来。她的反应让蝎稍微皱了下眉，却什么也没说地挥挥手让她离开。
　　恋自然是没有任何反对意见地往自己房间走。
　　走到一半的时候她停下来，转过身去叫住即将要离开的蝎：“蝎……大人。”
　　“说。”
　　“您是冷血的吗？”
　　“……我不是警告过你，最近不要说话么？”
　　闻言，恋低下头沉默半晌，朝他的方向弯下腰——
　　无声的道歉。
　　可蝎却在她弯下腰的那刻转身回了房间，关门声在空荡荡的庭院里显得异常刺耳。恋握起双手，直起身朝反方向走去——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那样做，从前的她就算被同级的女生踩在脚下也不会低头，偏偏在这个认识没有多久甚至可以被划为完全不了解范围的人以那样卑微的姿势道了谦。恋越来越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了，也并不明白为什么会背叛先前的原则。
　　或许一直都是这样。
　　所以才会被那样对待。
　　吧……
　　从没有想过要反抗这个世界，就像前几天回答的那样，那是没有意义的事情，所以，何必要付出行动呢？恋这么想着拉开房门，进去之前回头看了一眼长廊尽头——

　　蝎——
　　是不是也有过类似这样的想法？
　　比如这样，自己做什么都是无力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