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Poison》叶飏

24、Vol.24

　　恋醒来的时候都与欲作呕。
　　她口腔中还残留着些许血液甜腻的味道，腹部所蔓延出的钝痛依旧存在。
　　直径放弃去查看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她也大抵猜测得到——这样阴冷潮湿的空气，和手腕脚腕上沉重冰冷的枷锁，直接就证明了她被囚禁这一事实。地牢里莫名阴冷地过分，冷冰冰地触在肌肤上激起细微的冷汗。空气里散发着一股霉味，带着种窒息感压着胸口。
　　没想到也会有被当做筹码的一天。

　　寂静无声。
　　她恍惚觉得自己被丢弃在了浩瀚宇宙的角落。

　　可是，她又算什么筹码？
　　与其盼望蝎会来救她，倒不如相信自己会被抛弃。
　　恋想到这苦笑一声，随即皱起眉去舔舐下唇被咬破的伤口，唾液触到新肉时一阵阵细微密集的刺痛。她自认不了解蝎，但她相信如果自己是在蝎的角度，也会为了大局而放弃没有任何分量的下属。
　　没有任何用处的话，又何必留在身边？
　　就像他定期会清理到庭院角落永不再理会的，坏掉的失败品。
　　空间内阴冷而潮湿，偶尔有滴落水声自阴暗的角落传来，在静谧的牢房内砸出一室的微颤涟漪。恋无意识地一下下数着落下的水滴，感觉自己即将陷入毫无知觉的黑暗之中——
　　她或许还会回来，或许不会。
　　如果真的离开了这个世界，对于蝎甚至对于她自己，说不定都是好事。

　　可真的想离开吗？
　　恋的睫毛忽地一颤，整个人失了力气垂下头去。
　　——无解。

　　“哈，你看玉城那家伙……又是一副那样的表情啊~”
　　铁链轻撞的脆声在牢内回荡，恋错愕地睁开眼睛，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她听到了什么！？
　　女孩子尖利刺耳的讥笑声在同时响彻牢房。恋皱眉抬头，猛然紧握起软绵无力的手指，闭紧眼睛去寻找不知不觉间消失的滴水声。
　　她心里清楚这是一个陷阱，打算击垮她心理防线的、来自自我的陷阱。
　　喉头翻涌上苦涩而腥甜的味道，恋咬紧下唇毫不犹豫地抬头一声撞向脑后墙壁。脑内顷刻间一片眩晕，她闷哼一声，下一秒就被喉咙急速翻涌而上的逼地张开嘴——
　　“呕……”
　　仅是干呕，可她越发想吐。
　　曾经的她也有过这样的感觉，初中第二年的某一天她被叫到了学校后的无人区，刚进了拐角就被揪着领子拽翻在地，还未等多加反应就是棍棒拳脚。那天她趴在草地上直到清校铃响了才站起来，一路除了仿佛踩在棉花上之外就是这种与欲作呕的恶心。
　　想让她把五脏六腑都吐空的恶心。

　　有微弱的脚步声。
　　恋颤抖着喘息，吃力地偏过头去看——
　　牢外也是黑暗。

　　一模糊人影站在牢前，就那么直直地站着，仿佛要连带她的一举一动看透她内心的所有混乱。恋觉得自己与人影对视了半晌，再没了力气只能重新垂下头去，一直紧握着制造疼痛支撑她的手指也松懈开来。
　　空气中弥漫起微弱的血腥气味。
　　“回去了。”
　　她脑中莫名响起蝎的声音，那天他将玻璃珠放进她的手心，却依然没有任何表情地与她擦肩而过。他踏出店外的回眸被笼罩在了细蒙蒙的阳光下，琥珀色的眼瞳纯净清澈一如清凉泉水。
　　“回不去了……”
　　她低喃，唇瓣上干涸的血艳如椿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