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心》浮生昀

8、回忆

　　翌日，缪君绥从床上醒来，脑袋晕乎乎的，她摸了摸额头，扶着床边的栏杆站起来，熟悉地走到衣柜旁边，打开衣柜，声音惊动了在隔壁休息的小静。
　　“小姐！”小静跑到缪君绥旁边。“你怎么自己起来了?”说着，她拉起缪君绥的手，想让缪君绥靠着墙边站着安全。
　　“我，自己，可以。”缪君绥挣脱了小静的手。
　　“小姐……”既然缪君绥坚持，那小静便站在一旁看着她，害怕她出什么事情。
　　她摸索着衣柜里的每一件衣服，摩挲着衣服的材质与形状，从中找出自己常穿的裙子。
　　“这是那件浅蓝色花朵图案的裙子吗?”
　　“是的，小姐。我来帮您穿吧。”
　　“不必。”她向小静摇了摇手。“我自己来。”她顺着小静的声音转头，看向小静：“我想为爹爹分忧，结果连衣服也要小静帮忙穿，那算个什么。”
　　她合上门，笨拙地脱下身上的睡衣，换上裙子，仅仅是这么个步骤，足足耗了她半个多小时，出了一身汗。
　　她拿起久违的手杖，倾听着盲杖敲击地板的声音，因此判断周围的情况，她摸到门把手，打开门。
　　小静看到缪君绥出来，立马紧跟其后，“小姐……”
　　“啪嗒啪嗒”钟声响起，木板发出“吱吱”声，她一步一步地慢慢走，小静搀扶着她，引导缪君绥去洗漱间进行一番洗漱，随后来到餐厅坐下。
　　小静看着缪君绥这番辛苦，有些担忧，“小姐，要不还是……”她接着一想，小姐不爱听这类话，转而换了些开心的话题。
　　“昨日小姐饮酒睡着啦，许先生嘱托我将小姐送回主卧安生睡觉，并且还跟我说，今日会来个新的教书先生，和他一块儿教小姐呢！”
　　“新的，教书先生?”她垂眸，许先生是不愿教她了么，以这样的方式渐渐离开……
　　林妈端来了饭菜，于她一人来说已足够丰富，茭白炒肉丝、白豆腐、一碗小粥，都不是很烫。她右手拿着勺子，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喝粥，左手摸索了一下盘子的位置。她放下勺子，拿起筷子，指着一盘菜，问小静：“这是什么?”
　　“是茭白，小姐可以随意夹。”
　　“这个呢?”
　　“是豆腐，小姐用勺子舀吧。”
　　在这一问一答中，早饭也就吃完了。
　　吃完后，缪君绥四处走走，又来到了初次遇到许先生的地方，她坐在秋千上，晒晒太阳。
　　“别怕。”
　　“抱歉，还没有告诉小姐我的身份，多有冒昧，望小姐不要介意。”
　　“先生，您好，以后请多多关照了。”
　　回忆如潮水来席卷着她，其实，她早就喜欢许先生了……
　　“先生，先生，不要丢下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