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神座之下》御夜之爱

18、第 18 章

　　中央四十六室那日之后，整个尸魂界震荡未止。

　　灵王宫照旧高悬天顶，却再无神明威压；零番队默然归位，生死之门仿佛在那日被悄悄重绘；而四十六室，则开始了漫长的“文职内化转型培训期”——所有人都知道，这是织澜留情的代名词。

　　而真正的风暴眼，早已远离尸魂界。

　　——回到现世。

　　东京郊外，天朗气清，云卷云舒。

　　某处被隔绝结界包裹的豪宅内，市丸银正半躺在阳台的一张躺椅上，晒太阳吃葡萄干。

　　“啧。”他望着远方正进行灵压模拟巡航调试的蓝染，懒洋洋地晃着脚，“还真老实回来做‘三界良民’了，惣右介君，怎么不干脆一统宇宙得了？”

　　“如果我想，一句话的事。”

　　蓝染淡淡回头，语气冷静得像在陈述气温。

　　“……那你现在在这干嘛？”

　　“养花、烧水、等她回来。”

　　“你这副样子，像退休神明。”

　　蓝染垂眸，看向手中折好的信纸。

　　“不是‘像’。”他轻声说，“我是。”

　　市丸银一噎。

　　正想再怼几句，古堡大门“哐”地一声被踢开。

　　织澜提着行李箱，戴着墨镜从门口走进来，身后跟着满脸无奈的出版社主编和助理。

　　“签名会提前三天结束。”她摘下墨镜，抬眸看向两人，“你们把蓝染送去四十六室之前，能不能提前通知我一声？”

　　主编：“……我发了短信。”

　　“市丸看见了但没说。”

　　市丸摊手：“我怕你太激动现场把四十六室炸了，想看看你会不会真的暴走。”

　　织澜：“……”

　　她转头看向蓝染，蓝染对她点点头：“如你所愿。”

　　市丸：“啧，又在默契了，烦。”

　　主编在一旁小声说：“那个，织小姐，出版社那边还有新书签约要谈，您看——”

　　织澜：“推掉，休假期开始了。”

　　“那……”

　　“你要是再说一句，我就让蓝染接手你的业务，把编辑部全部写成空想哲学论文集。”

　　主编：“……我走了。”

　　阳台恢复清静。

　　织澜把行李往沙发上一放，坐下，抬手解围巾：“我刚才一路过来，看见市丸银在超市门口卖烤地瓜，蓝染在后厨洗碗……你们到底是不是打算入籍人类了？”

　　市丸银悠哉：“不是啦，只是我们要回馈社会。”

　　“比如让人类知道——死神也能炒菜。”

　　“蓝染的洗碗水平比他用镜花水月还强，完全无水渍。”

　　蓝染淡淡：“用灵压干燥。”

　　织澜斜睨：“你们生活得还挺认真。”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蓝染走过来，站在她身侧。

　　织澜一顿，望着他。

　　“我不是想要‘你们认真生活’。”她说，“我是想要你们在‘活着’这件事上，不再像兵器。”

　　蓝染眼中轻闪：“我明白了。”

　　“你是想让我成为‘人’。”

　　“你本来就是。”

　　他轻笑。

　　“那我回去继续练刀工，晚上煎鱼给你吃。”

　　市丸：“等等，你不是做炖菜派的吗？”

　　蓝染：“她喜欢酥香感。”

　　市丸：“……”

　　——你们两个真的够了。

　　这时，门铃响了。

　　织澜起身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脸震惊的乱菊，手上还提着一袋从唐人街买回来的点心。

　　“我刚回来，灵压感应这边像开了宇宙大会……”

　　她看见蓝染，又看见市丸，最后瞪大眼睛看向织澜。

　　“你们三个住一块？！”

　　织澜若无其事地接过点心：“欢迎回家，会长阁下。”

　　乱菊：“……我突然觉得，我当初不该答应当那个什么女协会会长。”

　　市丸：“晚了哦。”

　　蓝染：“除非你想让我来代任。”

　　乱菊立刻：“我会好好干的。”

　　织澜笑了笑。

　　阳光斜照而入，屋内一切温暖而宁静。

　　哪怕他们肩负不同过去、曾背负死亡、流放、审判与神明的诅咒。

　　但此刻，这里只有——

　　“回家”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