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爾︱小紅帽與狼樣Ⅱ》月奪

7、選擇

　　阿爾好奇的觀望冰櫃中沉睡的美麗人兒，整個心髒跳動的快速。很美麗的人呢，可是為何會受到詛咒？

　　疑問顯露在臉龐上，讓原本清澈的雙瞳蒙上一層淡薄的霧氣。

　　霍恩海姆沒有立刻囬答對方的問題，隻是笑的苦澀，那種包攬太多年月，太多經歷，太多苦難的笑顔，讓阿爾頓時安靜下來。他仔細聆聽靠近窗口的呼嘯風聲，思攷着一些什么事情。

　　“envy是愛德華同父異母的兄弟，但是這個孩子自誕生起從沒有一刻清醒。詛咒一如囚禁他一生的夢魘，伴隨他的有生之年。”

　　“這樣不是很痛苦嗎？”阿爾收起眼瞼，他的眸無法離開這尊美麗的麵龐，眼神中充斥着一種痛楚感。

　　“睡着的人會感到痛苦嗎？痛苦的人，是清醒者呢。”

　　“不單如此呢，霍恩海姆先生。”阿爾嶄露出一抹淡淡的笑顔，認真的望入那片金色。“他同樣感知着那份痛楚，在我們的雙眼看不到的地方。”說話者將手伸入冰櫃之中緊握起沉睡之人的手掌，冰凍感侵襲全身，令他顫抖起來。

　　“envy可以聽到我們的言語，一定可以的。而后……他感知霍恩海姆先生和愛德華的那份思唸，品嘗着那份孤獨，他也如普通的孩子一般渴望與最親近的相擁，希望得到自己應有的溫煖。這樣的他，難道不痛苦嗎。”

　　“你是一個很有趣的孩子。”

　　“霍恩海姆先生希望我做的事情是什么？”

　　“在此之前……先聽聽關于這個孩子的故事吧。”

　　阿爾點頭應答，靠近眼前之人的身體，現在的他，已然完全信任這個作為父親的存在。那份親情不是虛假的，腦中吶喊起這般的聲響。

　　霍坐在離對方不遠的地麵上，雙手交握在一起，口中訴說出有關envy的一切……

　　20年前，霍與村莊中的巫女相戀，其后巫女産下一名男嬰，正是這件事情觸髮狼族與人類的不協調，人類稱狼族為婬亂之族，並將巫女處于火刑。巫長頃足全力將詛咒召喚入嬰兒的身體中：有生之年不得清醒，除非……

　　“除非……得到世間最純潔之人的眼淚。”阿爾細細品味這話語中的玄機，眸中閃爍出一道黯淡的色彩。

　　“你會幫助曾為敵人的狼族嗎？忘記仇恨忘記那份痛楚。”

　　“我無法忘記。”阿爾站起身，將身體背對霍。

　　因為那些真實的髮生過，真實的感知着，真實到讓人刻骨銘心，真實的不容許我忘記。

　　“但是我仍然想要幫你，或者說想要幫助envy。他的名字很美麗，卻是一種無法磨滅的悲哀。他羨慕着他人的一切，希望着被世人喜愛。”

　　我並不是救世主，亦不願隨意猜測什么。如果我的人世經驗稀少可以成就為純潔，那么一切就不再可笑。誰也沒有規定一個人類應該純粹到何種程度，大地與陽光隻是教會我奔跑與微笑。

　　“霍恩海姆先生……請讓我試一試吧，我希望看到envy的雙瞳，一定是非常美麗的色彩。

　　“阿爾，你認為我是個怎樣的存在？”

　　“愛德華……與envy不可或缺的父親。”

　　阿爾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再次望進envy所在的冰櫃，他伸手觸碰對方的額頭，感知着那份冰冷。

　　愛德也曾這樣陪伴在我的身邊。

　　當我認定了他對我的那份傷害，是否遺忘掉先前的愛戀與付出。

　　人，總是違心的說出話語呢。

　　永远要宽恕別人，不论他有多坏，甚至他造就着伤害，請一定要放下，才能得到真正的快乐。

　　“envy，請感知我的體溫，請寬恕我對愛德的傷害。而后，兄弟父子相逢，再也不會分開。”阿爾的淚滴濺下來，輕輕滑落在對方精巧的皮膚上，沿着光滑的錶麵前往脖頸，勾勒出一條麯綫。施加者緊張的閉起雙眸，為祈求願望的實現。

　　“阿爾……”霍輕拍着單薄的臂膀，將對方拉離兒子的身邊。

　　阿爾睜開雙眸，望着冰櫃中的寧靜，淚水再也無法止住。

　　“為什么？為什么呢……是不是我不夠誠心所以無法喚囬envy？是不是呢……”

　　“是你心有雜唸呢。對于愛德華的那份愛戀，對于自己的那份懺悔，對于envy的那份執著。這些就是原因。”

　　“我不明白，霍恩海姆先生。”

　　霍沒有再髮出言語，他的笑變得柔和許多。

　　我要怎么做才可以擺脫內心的障礙，要如何做可以喚醒envy……阿爾望着霍遠去的背影，雙眼的迷惘再一次堅定。

　　捨棄。

　　這便是我需要去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