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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独在他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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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曙往寒来,又到了打工的时候,楚云又开始天天来彩虹公司了。生活好象周而复始地在转,办公室也是和曙假也没太大变化。她听说秦风原来的房子不好,就帮他介绍了一个中国人的地方。
现在他正按响了一幢看来有百来年历史的老房子的门玲。这已经是他第四搬家了。他打定主义如果可以凑合就住下去了。
因为有一家占地极大的化工企业,所以整个区域都用这家企业的名字命名了。空气中漂浮着一种不知是想像的还是真正的硫磺味道,房子个个都缺乏特点,以实用为目标,几乎没有外装修,连阁楼也作成一个个斜斜的小房间,以便出租挣钱,周围缺少植物。房价也自然比别的区便宜一些。
门里出来一位也是中年妇女,她自我介绍道:“是秦风吗?我叫徐丽娟。”
秦风听楚云说过,她在这里主持着国内一个大企业的分部,公司出钱买下了这幢房子。由于生意不好常空着,所以就想用房子增加一点收入。她热情地把秦风带进了自己的客厅,一面招呼他坐一面问:“怎么认识的楚云?”
秦风:“我们在一个办公室。”
徐丽娟:“原来如此。一开始她说要房子,我还以为她自己要呢。”
这时门响,徐丽娟出去又带进来一个人说:“这是老宋,太原人,在这里也是办公司。你们合用一个厨房。”
老宋递给秦风一张名片,在车站码头自动机上印的那种。上面用中德文写着“洪发有限公司。”
秦风装了名片,还想问徐丽娟为什么楚云自己也找房子,可老宋已经提着他的行李上楼了。
上了三楼,房子已经比二楼的小多了,他的一间面对大街,里面有床,还有个小桌儿,比前几次的房间都齐整些。老宋帮他放下行李以后说:“我住上面,有事找我。”
竟然还有上面。秦风跟他上去看了看。那哪能叫人住的地方。阁楼是不用说了。几乎没有内装修,一抬头看得见房顶一根根椽子,最低处连蹲着都不能,这种地方在中国农村只会用来堆柴禾。地上放了一个捡来的床垫子,上面乱七八堆着一床被子和一件大衣。旁边,还是地上,放着一个FAX机。这就是公司。
接着他发现这里根本没有暖气,他不敢想像,在这湿冷的北欧,人们一年不开暖气的时间只有二个月。
他问老宋:“你不冷?”
老宋:“不,一点都不冷。”
住了一阵以后他才发现,与其象自己屋里那种和没有一样的有,还不如象老宋这样用球裤大衣把自己武装起来还不致于冻病。
洗澡水也是半温不热,洗澡的过程完全失去了享受的意义,变成了一场锻炼。他必须用最快的速度,否则水会越来越冷。
终于病倒了。
那是一个暖气尤其若即若离,似有还无的周末,天尤其的阴。窗外的厚帘子放不下来,按说应该是小毛病能修,但是徐丽娟说过,没事别去动,省得搞坏了。他想想住人家的房子,也就别多事儿了,忍忍吧。
冷空气一股股地从平时还算严实的窗缝往进钻。他早上起床时就觉得头沉耳鸣,于是就又躺下直睡到中午。谁知越睡越冷,想穿了衣服起来,却没有力气。
老宋不在,徐丽娟也去看汉堡朋友了,要星期一才能回来。商场再过两个小时就会关门,他知道自己没有力气去给自己买任何吃的。可不买,就意味今明两天都挨饿。
无奈之中,他拨通了楚云的电话,问能不能帮他买些面包和水果。
楚云很快就答应了,但并没有马上放下电话。原想问他病得怎样,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他一放心,就找出大衣盖在被子上又昏沉沉地睡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