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chapter 15 ...
-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风雨亭中，风洛听到楚留香的问话，“若香帅说得是苏蓉蓉苏姑娘，那么，恐怕香帅就要伤心了呐。”一贯低柔的嗓音却说出了让楚留香头皮发麻的内容。
楚留香不可置信地看着风洛，想要从他眼中找到一丝玩笑的成分，但是却无果，于是，他猛地转过身，狠狠地抓住了黑珍珠的肩头，失声喊道：“蓉蓉她……”
“死了！”
简简单单的“死了”这两个字，自黑珍珠嘴里说出，说得虽容易，听在楚留香耳里，却无异巨雷轰顶，天崩地裂。楚留香双眼失神地盯着低头的黑珍珠，断断续续地开口：“你……你亲眼瞧见了？”
“是，我瞧见的。”黑珍珠抬起头，倔强地与怒火中的楚留香对视。
“你竟能眼瞧着她被人杀死？你……你难道没有心肝不成？”
“我不瞧着又怎样？当初，你我的约定中，又未要我保护她，何况，我根本不认识她，她是死是活，与我又有何关系？”黑珍珠肩头已几乎要被楚留香捏碎了，但却咬着牙，动也不动，眼睛里虽似有泪珠在打着转，口中却还是冷冷道。
楚留香听着黑珍珠的话，面色苍白，身体摇摇欲坠，最终颓然地瘫坐在地上，“自是与你无关，可你得告诉我——她究竟是怎么死的？”
“那姑娘大约是傍晚时就来了，在那亭子里，东张西望。只是，一开始我错认那天的风姑娘是你所说的人。后来待我一瞧亭子里的人，也就知道她才是你所说的人，正想要过去……”
“你说的风姑娘？可是轻依？”楚留香的声音不自觉地拉高，更是打断了黑珍珠的话。
黑珍珠还未说话，就被风洛似笑非笑，带着三分讽刺的声音接过话，“正是我家依依。难道香帅不好奇依依现在为什么不在这里吗？”即使他已经知道风轻依已经安然站在自己身边，即使他刚才坦然相信依依能够全身而退，他依旧怨怼这人惹出的事情，连累了他的依依。风洛也明白自己迁怒楚留香了，但是他本就是任性之人。
楚留香身躯一震，被心中的某个猜测吓着了，但是他还是不敢相信也不愿去想，强迫自己不再去想那个女子，告诉自己她还是安然的，不会出事的。良久，楚留香努力忽视风洛，只是声音颓然地问黑珍珠，“后来呢？你没有过去，是不是？否则，她也不会死了，是不是？”
“那女子对你就那么重要？我又不是神仙，怎么知道会有人害她？”黑珍珠被楚留香咄咄逼人的问话，问得气急败坏，口不择言地怒斥道：“就算是去跳进湖里救了那女子的风姑娘也死了，你也只在意那女子是不是？你要我也去……”
“你说……轻依是为了救蓉蓉，跳进湖里……也死了？！”楚留香猛地抬头，死死盯着黑珍珠，颤抖着声音开口。
黑珍珠显然是气极，冷冷地看了一眼楚留香之后，硬邦邦地丢一下一个“是”字，也不等有所反应，飞身扬长而去。
楚留香也不管黑珍珠已经气极离开，自己朝湖岸转身掠了出去。
风洛站在亭子里淡漠地瞧着楚留香那比燕子还矫健的身形，似是自语地开口：“不知道让这人担心究竟是谁？”
身边的老翁见亭子中只剩下了风洛和自己，抬起头，轻轻地开口：“洛，苏姑娘与这人相识相交多年，你以为这人该担心谁？”满头华发的老翁，开口的声音却是如年轻女子般清丽软糯——这老翁正是风轻依所扮。
“也是。”风洛轻笑一声，不欲继续这个话题，挑眉看着身边的调皮鬼，“怎么比小时候还要调皮？让我担心你很开心？”
“若是想让你担心，我便与苏姑娘一起在那小舟上慢慢从湖那边随风飘过来了，而不是自己一人御风急着赶过来。”低低地叹了口气，风轻依顺从地让风洛紧紧拥入怀里。她知道这人到底还是担心着自己的。
…………
……
楚留香倚在栏杆旁，呆愣愣地望着平静的湖水，不敢相信突然的噩耗。但是此刻所有一切让他不得不相信。
迎着初夏的晚风，楚留香仰首望着满天星斗，心不可抑制地抽疼着，原来一直灿烂如星的眼眸也泛着氤氲，黯淡无神。
突然间，一叶扁舟随着微风自湖心荡了过来。
舟头一个柴衣笠帽的老人，正在自酌自饮，荡过风雨亭外，上下瞧了楚留香几眼，突然笑道：“此间有美景于前，有美酒在旁，少年人不妨上船来和老叟共饮几杯，也好一醉解千愁。”
楚留香心中苦涩，见那老翁说得也是不俗。揉了揉鼻子，便一跃上船，他从来也不知道什么叫虚假客气，拿起碗酒，就一饮而尽，只是仰首长叹道：“只恐双溪蚱艋舟，载不动，许多愁啊……”
“好个载不动许多愁，老丈可有足够的酒让我等一解心中愁苦？”风洛拉着老翁打扮的风轻依也跃上这一叶扁舟，直接拿起了一旁的酒碗，也是一饮而尽。
老丈似是早已看惯了这人间的疏狂男儿，笑着提起酒瓶，为两人满满倒了一碗，只笑不语。
“风兄，蓉蓉和轻依她们……”见风洛也尾随着上了船，楚留香满是涩然的声音响起，话语一顿，竟连手中的美酒也喝不下去，“吧”的将酒碗重重放下，低头不语。
为两人倒酒的老丈似是叹了口气，低语道：“如此良辰美景，少年人何不放下心中郁结，痛饮一番？也不得辜负这美酒明月。”
楚留香凄然地开口：“纵使美景美酒，又何以解在下心中所痛。”一抬起头，楚留香却见风洛似笑非笑的脸，嗓音也依旧是一贯的中音，带着些许讽意，“香帅，在担心什么？”风洛感觉到一直握在手中的小手轻轻摇了摇，顿了顿，才说，“你以为依依若是出了事，我还会好好地坐在这里赏月饮酒吗？”
楚留香一愣，胸膛起伏，只觉喉咙干涩四肢瘫软，他直直地看着风洛，的确凭他之前所见，眼前的男子与风轻依关系亲密，虽然这个认知让他很不甘愿。但是，正如他所言——
若是风轻依出了事，眼前这人绝对不会这么淡然地坐在这里。
既然他现在安稳地坐在这里，那么，是不是那个风轻云淡的女子没有出事？那么，是否蓉蓉也被那个女子救了上来？
“风兄，你究竟什么意思？”原本暗淡的眼眸明亮起来，直直看着风洛。风洛不禁扯了扯嘴角，挑眉道，“你说我是什么意思，香帅？”
看着那双充满希冀的双眼，风洛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你以为我家依依是脑子里塞满浆糊四肢发达只懂得冲动不考虑自身能力以及安全的笨蛋吗？”话未说完，风洛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不重不轻地捏了一下，心中暗叹着，依依，他果然还是很不满啊。
楚留香心中略微放松，嘴角也因为风洛的话不由自主地抽了抽，就算已经见识过倚风楼楼主的毒舌，但是他还是有点无法想法——这个看上去温文尔雅的男子面带笑容地蹦出一连串的词。放开心中其他杂七杂八的想法，楚留香现在急切地想知道那两个女子是否现在已经安然，“风兄，蓉蓉和……轻依是否都安全？她们没有出事，对不对？”
风洛挑眉，没有开口，一手随意把玩着手中的酒碗，一手还是拉着身边人的小手。
倒是那自斟自饮的老翁突然幽幽长叹，望着楚留香良久，才缓缓开口：“有你为我如此伤心，我就算真的死了，又有何妨呢？”
楚留香闻言，猛地跳了起来，也不管这是在大湖上的一叶扁舟中，也不管这轻舟是否会翻覆，急切地越过那一方矮桌，一把抓住那“渔翁”肩头，失声道：“蓉蓉是你……真的是你吗？”
“自然是我，你不要乱动了。这船要被你翻了。”苏蓉蓉柔声，轻斥那个陷入狂欢的男子。
楚留香也不在意，只是仰天大笑道：“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我就知道没有人能忍心杀死你。”
“哼，没有人忍心？要不是我家依依……”风洛勾起嘴角，冷哼着出言讽刺，却被身边的人阻止了下文。
楚留香听到后眼睛更是晶亮地看着苏蓉蓉，他自是已经猜测到了一些，只是他更想得知最为真实地信息，他也知道刚才冷哼的男子不会告诉他，于是他有些急迫，却又惴惴不安地问苏蓉蓉：“只有你自个儿吗？那后来跟着你跳下去的女子呢？她……”
苏蓉蓉淡笑着，却也不直接告诉楚留香他想知道的内容，只是缓缓道来当时的情形——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chapter 1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