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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我的死活与你无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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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我的死活与你无关
开学已经将近一个月了。
学校为了检验学生们的学习成果,特地安排了一场月考,据说会根据这次考试的成绩再次分班。
一听到这个消息,同学们都轰炸了。
不是,你考试就考试,你分什么班呀,这不妥妥的被刺吗?
谁不知道在座的同班同学都是做了两年同学的,一个个都有感情。
再说了,许多同学都已经习惯了当前代课老师的教学方法,现在突然间换一个老师,这能适应的来吗?
同学们的叫苦声连连。
“怎么办,考完就要重新分班了,我舍不得大家。”班上的女生一个个都多愁善感,唉声叹气。
“今天是大家在一起上课的最后一天,希望大家都打起精神,为我们的共同学习画上完美的句号。”
班长王静茹红着眼眶,哽咽道。
这一天上课,大家都特别认真,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老师们都没什么,毕竟这么多年都是这么来的。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们怎么一个个的,被下蛊了?”
班主任诧异的问。
没有一个人说话。
下午,班长从班主任那里拿来了考试表,贴在教室。
“大家抽空看看考试去向表,不要走错考场。”
“知道了班长大人,你怎么和个老妈子一样,婆婆妈妈的,”
考试正式开始。
贺白坐在考场上,悠闲地边看题边转笔,心说这次考试也不怎么难。
想起班主任考前对他说的话,他又立马收起了自己的小心思,开始认真地答题。
温墨坐在最后一个考场,这里都是全年级的倒数三十名。
毕竟满分750只能考一百来分的人,也没什么希望考上一个学校。
所以,最后一个考场里,答题就是一个笑话,监考老师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要不出事,爱干什么就干什么。
教室里鱼龙混杂,干什么的都有,就是没有答题的,除了温墨。
“哥们,差不多得了,都到这个考场上了,装什么装。”
一个寸头男生嘴里叼着棒棒糖,扭过头对温墨说。
温墨只是头也不抬,继续在草稿纸上计算。
见劝告无果,那男生嘴里骂了一句便转身打牌去了。
两天的考试很快就结束了,大家都回宿舍收拾好东西。
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了。
温墨并不想回到那个家,自己的生活费还没有着落。指望着那个酒鬼是不可能给自己一分钱的,还得靠自己。无奈之下,他只好给自己招兼职。
他去应聘家教,人家一看他还是个学生,立马就拒绝了。
他去饭店当服务员,由于长得好看,遇到猥琐油腻的老大叔对他动手动脚,他报警后,整个饭店都没人了,老板娘气不过,给了他一天的工资就把他辞退了。
就这么浑浑噩噩过了一天,他又不想麻烦同学,晚上他只好在公园的长椅上将就了一晚上。
第二天,温墨在一个好心的大爷的帮助下,找到了一个酒吧前台的工作。正好符合他的需求,包吃包住,白班200,夜班300,这对于急需用钱的温墨来说简直就是是天降福星。
可第一天上夜班,他就遇到了让他终生难忘的一件事。
温墨穿了一件白色衬衫,将一摆别进黑色的西装裤里,他喝了一点酒,浑身发烫,整个人浑浑噩噩的。
现在的顾客少,经理就默许他躺在卡座小憩一下,温墨斜斜的靠在椅背上,衬衫的衣领打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单薄的衣料遮不住他几近完美的身材,壮硕的胸肌,宽肩窄腰,袖子随意的挽了上去手臂青筋暴起,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在紫色的霓虹灯照耀下,显得格外的诱人。
“啧啧啧,这么帅的一小伙,将来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小姑娘呢。”经理望着熟睡的温墨,不禁咂舌。
突然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经理要招待新来的客人,便把温墨叫起来,让他去处理。
温墨正沉浸在自己给自己编织的美梦中,梦中,妈妈回来了,望着他笑,摸他的头.......
突然被人打扰,憋了一肚子的火无处发泄,碰巧遇见有人闹事,他便快步走到人群聚集地地方,疏散完无关的人群避免误伤,他这才看清被围在人群中央的竟然是贺白。
他的心一下子收紧,赶忙拨开人群走了过去。
人群中,贺白被一群人围在中间,步步紧逼,他嘴角带血,身体都有一些站不住,踉踉跄跄往墙角移动。
“干什么呢,这里不许打架不知道吗?”温墨冰冷的嗓音传入众人耳朵。
众人一起转头看,见温墨是一个学生,根本不把他当回事。
“贺白,得罪了我家大哥,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呀?”为首的男人叼着烟,肩膀上扛着棒球棍,一只手将贺白的脑袋向后撞去。“说,打算怎么死?”
见到这一幕的温墨双眼猩红,像野兽一般咆哮:“我看今天谁敢动他!”
他双拳紧握,指节都有些泛白,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鲜红的血液顺着手指尖的缝隙一滴滴滴落。
众人这才转过来望着他,露出鄙夷的目光,其中的一位黄毛小子挑着眉,漫不经心地问:“愣是啷个?和你有屁子关系?”
回答他的是一记重拳。
黄毛捂着被砸歪了的鼻子惨叫。
众人正要一起上的时候,不知是谁喊了一句“警察来了!”这群社会青年就轰作鸟兽散,不知是谁逃跑的时候狠狠地撞了一把温墨,他发出一声闷哼声,但他一分一秒都不敢耽搁。
他快步走向贺白,此时的贺白已经是强弩之末,身体都有一些摇摇欲坠。温墨把贺白拦腰抱起,飞快的往医院跑去。
一路上,他不停的在和贺白讲话。
“不许睡着,马上就要到医院了,坚持住。”
“你个怂包,被别人打了都不知道叫人。”
“我告诉你,你要是睡着了,起来我把你小菜狗的外号告诉所有人。”
“求求你,和我说句话,好吗?”
背上的贺白已经神志不清,他一只手无力的搭在幽默的肩膀上,他微弱的不可察觉的呼吸,轻轻在温墨耳边回响。
温墨再次加快步伐,终于赶在他昏迷的前一刻将他送到了医院。
当他被推进抢救室的那一刻,温墨瘫倒在地。
白色的衬衣早被鲜血染得通红,腹部的刺痛感此时才猛烈袭来。
温墨艰难的爬起来,双手捂住腰侧的刀口,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汩汩流出。
原来就在那几个社会青年逃跑的时候,那个撞到自己的人捅了他一刀,只不过自己的关注点一直在贺白身上,所以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已经失血过多。
他瘫坐在扶椅上,面色苍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额头上冷汗直冒。
腰侧刺骨的疼痛让他不禁闷哼出声,引来了值班的护士。
“我的天呐,你怎么伤成这个样子?快,推平车!”
护士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惊慌失措的喊道。
他用手拭去额头上的冷汗,干裂苍白的嘴唇轻微颤动。
“不,我没事。我朋友还在里面,我要等......”一余未了,他便晕倒在地。
再醒来时,温墨已经换上了病号服,腰侧的伤口早已被缝合。
医生过来查房时责怪道:“你这小伙子真奇怪,自己受那么重的伤,差点儿失血过多休克,还当个没事儿人一样,哪有这样对自己不负责的人?”
温墨丝毫不关心自己的伤势,他拉住医生的袖子问道:“我朋友呢他怎么样?他的伤势要不要紧?”满眼紧张。
医生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说:“你呀!太不对自己负责了。他问题不大,轻微脑震荡,不过还没有醒,身上的外伤都已经处理好了,后还需要...... 哎,你去哪儿?”
不等医生把话说完,他便拔了手上的吊针走出病房。
他来到贺白的病房,此时的贺白已经醒了过来,正抬头望向窗外。
见到温墨来了,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
温墨推门进入。
“你好点儿了吗?身体上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还拖着疲惫的身躯虚弱的问道。
贺白依旧对他不搭不理。
温墨也不理会他的态度,径直走到病床边,伸手剥了一个橘子喂到他嘴边。
“张嘴,吃点儿水果。”
贺白还是望着窗外不搭理他。
温默的手继续伸在那里,“我知道你受了惊吓,可以给我说一说为什么吗?我想我可以帮帮你什么?”他难得放下之前生硬的语气对他说话。
听到这一句话,一直默不作声的贺白绷不住了。
他伸手一掌拍掉了还在嘴边的橘子。
“何必假惺惺的在这儿说一些没有实际意义的话。”
怎么会这么巧?自己刚刚被人殴打,下一秒他就出现了。
又怎么会那么巧?他刚刚把人打了一拳,警察就来了。
要说这不是提前预谋好的,鬼都不信。
“我不懂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温墨十分迷茫,望向他的眼神充满疑惑。
“哼,惺惺作态,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温墨感觉自己十分冤枉:“你什么意思?我关心你还有错了。”
自己明明冒死救下了他,可在他的眼中,好像这一切的根源都来自于自己一般。
温墨感觉自己的心在抽搐,伤口还有撕裂般的疼痛传来。
既然他现在不想看到自己,那让他静一静。
“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温墨情绪低落,低着头,低声说道。
“不,你别来,我不需要你,我的死活与你无关。”贺白冷冷的说道。
他垂眸盯着地面,喉结滚了滚,手背蹭过泛红的眼角,转身时脚步重的像灌了铅一般。
一种混乱,翻江倒海般的剧痛象征着内心的天翻地覆和无法平息的风暴疼痛伴着强烈的恶心,眩晕和失控感。
他踉踉跄跄的走出病房,双手捂住还在渗血的伤口。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