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室的病人》久遠

3、三

　　“今天外面很吵啊……”一進門心夜竟然主動地跟我説話。
　　放下午飯，坐到心夜旁邊。“昨天晚上一個護士被殺了。就在醫院。”
　　“哦……”然後又是一陣寂靜。

　　最近醫院的人都人心彷徨。殺人事件接二連三地發生。
　　負責5樓的嫵媚護士中川。她是被發現在504室病房的洗手閒内。中川仰面橫躺在地，臉色烏黑，昔日的美貌從此消失。被脖子上纏繞著的麻繩勒死，右手的手腕幾乎被切斷。
　　老藥劑師山本太太。續中川被殺的第三天，被發現在工作室中被吊死。山本的屍體被吊在工作室的風扇上。十指歪曲，手指里有血跡，明顯有掙扎過的痕跡。重要是舌頭沒有伸出，應該是被勒死再吊上去的。
　　當然，無論在洗手閒的牆壁還是工作室的牆壁。都留有KYO三個字母。我不明白那代表著什麽。
　　我也不明白爲什麽原田護士長執意說那是一個人的名字。如果真的是一個人的名字，我馬上想到西村京這個名字。因爲那女孩……
　　但在Y國叫京的人多得根本算不出來，叫京的東西也很多。
　　現在警方已經介入我們醫院調查此事。每天都有許多警察在醫院走動。醫院也再沒有以前的寧靜了。

　　今天終于輪到我值班了。警方爲了我們的人生安全也派出警務人員保護我們。
　　“護士小姐，你怕不怕啊？”在我巡房的時候警員宮森先生問道。
　　“還好……”
　　聽到我這樣的回答宮森也無趣再聊下去。
　　當我巡到3樓的時候我正想去看看心夜睡了沒有。
　　“咦？！前面怎麽好像有光？”宮森指著前方說。
　　這裡正是惠美死的地方——手術室。
　　我也覺得奇怪，手術室里怎麽會有光？難道是兇手？
　　我們慢慢靠近手術室，手術室一扇門微微打開，從裏面露出一道光痕。
　　我窺視裏面，卻發現心夜在裏面？！
　　“心夜！”忍不住衝動，將門推開往裏面喊。他在這裡幹什麽！
　　“真理！”心夜蹦蹦跳跳來到我身邊，“找不到消毒水啦。”
　　“消、消毒水？”
　　“對啊！我的手傷了，想找消毒水先消毒。你跟我說過手術室里有消毒水啊！”我沒有對心夜說過這樣的話。
　　但我有對敏彌說過，他那樣瘋癲地玩很容易會把自己弄傷。
　　“這樣啊，我們回去吧，我幫你包紮。”
　　拿了消毒水，領著敏彌我們回去病房。好像把宮森忘記了。

　　一到病房，就看到到處都是枕頭的羽毛。還有玩具，滿地都是。
　　沒有理會淩亂的房間，開始為敏彌包紮傷口。
　　“很不乖啊，這麽亂要花很多時間去打掃的。”
　　“不是我弄的!是心夜弄的！”像個小孩子。“心夜……最近很不開心……”
　　“爲什麽？”
　　“不能告訴你……”
　　莫名其妙的敏彌開始“咯咯”地笑了起來。
　　“知道最近醫院有人被殺嗎？”
　　“知道。不過沒有關係，反正他也不會殺了我！”
　　這麽肯定？
　　“那我會被殺嗎？”
　　敏彌神秘一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怎麽想！”
　　幫他包紮完又在房間里到處亂跑。
　　“好了，都已經1點了，你快點睡覺吧。不然明天會沒有精神的。”

　　第二天早上當我準備離開醫院的時候，我看見心夜往後山走去。其實那人我也不知道是心夜還是敏彌了。
　　“真理！”我正準備跟心夜出去的時候綾子截住了我。
　　“什麽事嗎？”
　　“你看看這張紙，寫的東西好奇怪啊！”綾子將一張紙递了給我。
　　監獄島的童謠
　　好痛哪，好痛哪，底蟲村的由美子，哭泣著喊痛。螃蟹問哪裏痛？壞黃鮋割斷了我的喉嚨，讓我無法講話；
　　討厭哪，討厭哪，底蟲村的女郎蜘蛛，哭泣著嚷討厭。狐狸問討厭什麽？壞黃鮋砍掉了我的手腳，讓我不能走路；
　　好可怕哪，好可怕哪，底蟲村的山姥，哭泣著說可怕。烏鴉問爲什麽害怕？壞黃鮋把我吊到高高的地方，讓我動也動不了。
　　“這個……”
　　“今天在送早飯給寺地先生時在他房間看到的。”
　　“在心夜的房間找到的？”
　　“是的。所以我才拿給你看。我覺得好奇怪啊！整間病房都是紙，亂七八糟的一地都是。所有紙幾乎都是寫著同樣的東西！”
　　“有什麽奇怪！你忘了他是精神病人嗎！”是天原四郎醫生。突然出現在我們身後。
　　“也、也、也是……”
　　“那不快點跟我來？分藥的工作還有完成就跑來這裡？”原來是來找綾子的。
　　“對不起真理，那我先走了。你也快點回家休息吧。昨夜值班了一夜！”
　　“嗯，我知道了。”
　　目送綾子和天原醫生後我再認真看那些字。奇怪，這些字絕對不是心夜或敏彌的字跡！我可以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