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六章（米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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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米莎）
翌日。半决赛。异常紧张的只有一个人而已——“天才”不二周助。单打三，走上来就是他。现在在场外的我们都随着他的目光而游离不定，他东看看西望望确定了之后大叹一口气然后一回头看到我们用诡异的眼神看他，而他则尴尬的笑笑。
其实都知道的。
他在找她而已。
到进了球场他还在四处观望，当然，对方四天宝寺的某个人也在观望。然后得出的一样的答案之后是统一的叹气。这两个人，从某些方面来说还真是傻的一样可爱。她该是在某个地方监视吧？
“虽然已经宣战过了，不过还是要和你说清楚一下。”白石走上来就对他说，“我赢了的话，她就是我的了。”
“什么？”
“我赢了这场比赛，小夏就是我的女朋友了。她答应的。”然后是坏笑的走到一区，独留一人发呆的不二滞留在网前。冰蓝的眼眸暧昧的找不到焦点。局促的面部表情，让人难以想象那会是他露出的。
到处都找不到她的人影，当然，千里的人影也找不到。他会不参加吗？修叔会允许他不参加吗？
不二打的是如此的被动，他已经不单单的是被白石牵制着，他更被他自己的顾虑牵制着。他不想失去她，但他从未想过自己最终失去她其实是因为他自己的死要面子。放不下所谓的“天才”名号，一直是被别人追着，从来没有过倒追女生的经验的不二，和从来都不会正眼去看爱慕者的她，这两个人碰在一起就像火星撞地球，路西法遇见米迦勒一样。
但又能如何？这就是他们两人之间的无形羁绊，而这样下去，注定是两败俱伤。她早就不在乎这些了，而他是在乎她的。
球场上的两人不停的来回蹦跑着，局势只对一方有利——白石藏之介。
白石那是一种要挟，赤*裸*裸的要挟。观众席上的我们都看得出，不二心不在焉，不二的自信心瓦解，不二很被动，不二放不开，不二在乎她，不二喜欢她，不二不想把她拱手相让。
“天才的实力不过如此。”白石的话字字都在刺激着不二，“不要以为不顾一切的蛮干就可以扳回局势，网球不是那样的东西。”
当不二的手微微抬起，冰蓝的双眸焦点聚焦，宛如轻燕般的姿势摆出时，堀尾他们就在叫好，这是燕回闪的姿势，而三重还击是他的杀手锏，也一定会因此而获胜。
“燕回闪的缺点：遇上网前截击就无计可施。”熟悉的声音响起，但是就是找不到她的人，球场上的白石也在她的声音响起时用网前截击破碎了不二的异想天开。
不二的表情仿佛在白石的意料之中。他知道的，白石是知道三重还击的破译方式。是她告诉他的。而这，也曾是他生气的原因。
想想，当天才不二周助失去了三重还击这一有力的杀手锏，他会变成什么样子？他会很弱，弱到龙马都可以轻易的赢下他。
所以他慌了。他知道自己在这个所谓的“网球圣书”的面前注定是失败，这场比赛也好，对于她也好。他除了会三重还击，还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他除了对自己的华丽球技感到骄傲，甚至是自负，他还有什么值得他骄傲的呢？
千里不知何时出现在观众席的最后。那套随意的服装，他不打算出场吗？
我站了起来。国光只是淡淡的扫了我一眼，但看到我向千里走去，他抓住了我的手，我只是对他一笑，然后轻轻的挪开他的手向千里走去。
“为什么是这一套衣服？”我问他，“难道今天不打算出场吗？”
“啊，是啊。”他双眼凝视着我说，“少了我，他们也会很轻松的赢的。”
“左眼......”我向前又走了一步，“还是看不大见吗？”
“勉勉强强。”他用手遮住右眼，仅露的左眼微微的眯了起来然后是看我，“至少还可以看清你的笑容。”
“......”我无言。
“他带给你的，会是微笑吗？”千里放下了右手双眼凝视着在风中伫立着的国光，“很难想象啊，我输给他。虽然不服......”
“她在你们那里吗？”我问他。
“如果在，白石会一进来就到处找她吗？还以为，她在你们那里。”千里耸了耸肩然后双手撑着栏杆说，“白石很龌龊啊，虽然我很支持他。”
“但是她不是货物。”我低下了头，“她不是那两个人之间用来交易的货物。”
“但又能如何？她甘愿成为那两个人之间的货物。”千里笑了，“虽然我也想，让你成为货物。”
“别开玩笑了。”
“如果可以，真想看看他到底是何方圣神。”千里的双眼凝视着国光，微有些寒意的风在这两个人之间流动，仿佛，又低了几度。
“如果可以的话，先帮我把她找出来。”我对他说，稍微回暖了一点。
“他们的事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千里瞟了我一眼，“这不是你一向喜欢说的话吗？”
“把她找出来，至少那家伙还有些希望。”我的手指指了指球场上的不二，“谁让我不想让他输呢？”
“那你觉得我会帮你吗？”千里白了我一眼。
“但至少我觉得你不会不帮我。”
“......真是单纯的可爱。”他叹了一口气，“不过，她有来过电话。”
“说了什么？”
“她会来。”千里的双眼盯着球场上的不二，“但她没告诉我会在什么时候来哪里？”
“......你和没说有什么区别？”我嘀咕了一句。
“真搞不懂，她为什么会喜欢他呢？”千里目不转睛的看着不二，“白石到底哪一点不如他呢？”
“没有原因的啊。”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句话，‘情人眼中出西施’没听说过吗？”
“没。”
“那，再问你。”我深吸一口气，“你喜欢我有原因吗？”
“......”他颤抖了，转过头来凝视着我眼中是不明的伤感，可能还带有一丝愤怒。是我的话太直白，还是我的话太白痴？
“一直以为，我可以掩饰到你看不出来。”他用悲伤的眼神看着我，“是我一直把你当小孩子看待吗？”
“不是小孩子了。”我刻意躲避他的眼神。
“是啊，不是小孩子了......”他背靠在栏杆上饶有兴致的琢磨着我的侧脸，“不该把你当傻瓜的啊。毕竟你的情商，比那家伙要高一些。”
“她情商不低。”我说，“只是很会装傻而已，想用这种办法来自我麻痹。她不是不知道不二喜欢她，她也不是不知道白石早对她有好感，她只是用装傻的方法来躲避这类问题而已。”
“间接性说明，你也是如此？”
“啊。你想这么认为也可以。”我转过身去，看向球场。球场上的不二不知何时躺在了地上，汗水，多的止不住，他用手遮挡着刺眼的阳光，但从指缝中穿透的光线照在他的脸上，是如此的苍凉。
“要结束了啊。”千里看了看白石说，“网球圣书，无论在什么方面都不会输的啊。即便，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得到她，他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的啊。”
“她会有办法的啊。”
“她？”
“啊，”我点了点头，“她会有办法赖账的啊。”
“啊？”
“赖账。”我侧过头去看他然后是笑笑，“不然，你觉得顺从，那会是她吗？”
“哈，”他会意的一笑，“说的也是啊。她的确是会赖账的啊。”
白石对躺在地上的不二是不屑一顾的冷笑。在他的眼中，不二是个弱不经风的二流球手吧。但他也是明白的，如果他不对他说那种话，或许现在躺在地上的人就是自己了。但无论如何，球场就像战场，心理战术运用自如也是获胜的另一大筹码，而他，只能说是一个不合格的球手罢了。
“要毛巾还是要水？”不二的头顶上方传来异常熟悉的女声，待他睁开双眼，他看到的是一手拿毛巾一手拿水的她。她还是那一张冷死人不偿命的脸。但是不二的脸上却早已洋溢着幸福。
“回一句话，要不‘吱’一声也可以。”她一边用毛巾给他擦汗一边说，“最起码让我知道我是在给一个活人擦汗。我目前还没有转行做法医的想法，喂，别乱动！”
“还是一样的不客气啊。”千里在我的耳边说，“她被不二宠坏了吧？”
“谁被谁宠坏还不一定啊。”我看着那个乖乖听话任由她给他擦汗的不二，只是无奈的继续看戏。
“多余动作太多了。”她从跪坐的姿态改成站立然后是俯视着还躺在地上的他，“还想继续躺着吗？非要我拉你才肯起来？”
“......白色的。”不二冰蓝的眼眸中闪烁着淘气，然后是自己爬起来。
啪！
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打在不二的胸口。
“色狼。”她冷冷的说，然后是转身向观众席走来。
“下次别穿这么短的裙子就好了。”不二一边揉着胸口一边看着她的背影，“我可是会将其认为那是你自己让我看的哦。”
“这已经算是长的网球裙了。”她停下来又向他走去，“不要找借口来掩饰你自己的猥琐。”
“猥琐......第一次听你用这个词来形容我。”
她走到他的面前踮起脚将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至5公分之内。
“别靠那么近......我会情不自禁的哟......”不二坏笑着看着她。
“果然。”她将双脚重新回到地面，“还是用‘色狼’来形容你比用‘猥琐’来得好。”
“那你自己，为什么不穿好打底裤呢？”他饶有兴致的看着开始极度黑化的她，然后——是顶着右半脸的红色掌印继续比赛。
如果是常人，一定会取笑他。但是白石的眼中却闪着浓浓的杀气——嫉妒。他嫉妒他可以和她这么开玩笑，他嫉妒他能把她弄生气，他嫉妒他可以让她走回头路。总的来说，他就是嫉妒他。
“笑了。”菊丸突然说，“从到球场到现在，终于看到他笑了。”
“啊，某人来的缘故。”贞治托了托眼镜然后是看向她。
“啊，真是受宠若惊。”她无奈的看着不二，然后是双手抱住自己的胳膊，“哈湫......”
又感冒了。
她站了起来然后走到空着的位置上，那里只有一样东西——不二的外套。她不客气的拿起他的外套然后是没有犹豫的披到自己的身上。
女王。
但是，眼中闪着如此忧郁的女王——第一次看到。
“她似乎变得更脆弱了啊。”千里在不知不觉间又靠近了我一点，“那个‘天才’的缘故吗？”
“你明知故问啊。”我用手托住我的脸庞然后继续看比赛。
三重还击的升级版，那家伙却无动于衷，仿佛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直到不二打出那所谓的“赫卡通克瑞斯的守卫”时，我才看到她略微颤抖的身体移动，她站了起来，只是依着栏杆远望他，披在她身上的不二的外套在风中不和谐的飞动着。仿佛，无我境地一般。
很乱吧。
她的内心。
在意着他，却从来都不承认。不想和白石交往，却死要面子和他打赌。担心他会输，却总是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不二到底是喜欢上她哪一点了呢？
“到底是被什么吸引住了呢？”千里问我，“你说，白石他们到底是为什么会喜欢上她的嘞？不明白啊。”
“想想你为什么会喜欢上我就可以了。”我不客气的说到，“没有理由吧？他们也是的，她也是的......”
然后，不二输了。
当他和他眼神交战的握完手后，不二先离开了球场。
“你，”白石别扭的撇过头去说，“或许是她很好的守护者。”
“但现在，”不二停了下来回过头去用不甘的眼神看他，“我不能再守护着她了。”
“啊，”白石也向坐台走去，“或许吧......”
那用毛巾盖着自己的头半天不说话的不二，有一丝恐怖。粗粗的呼吸声，因为握紧拳头而爆出的青筋让人不寒而栗。
不甘心吧？
就这么输了，其实是不甘心的吧。
“啊，白石就这么赢了啊。”千里在我的耳边说，“看来他没有机会了哦。”
“......”我侧过头去狠狠的瞪着他。
“呐，”她又出现在不二的面前，“咖啡和果汁，要哪一个？”
不二诧异的抬起头来看着那个依旧一脸冰冷的她。
“张嘴。”她说着，而他照做了。很快，一颗巧克力融入他的口中，“应该还可以吧，味道？啊，你们要不要也来一点？作为赛后的能量补充？”她将手中的盒子扔给了不远处的龙马，而龙马早就不客气的独霸着她的巧克力了。
“我说过的吧，多少‘吱’一声，”她一边把他头上毛巾好好的挂在他的脖子上一边将手中的咖啡给他，“好歹让我知道我刚才是在给一个活人喂巧克力。”
咚！
散落在地上的是打翻的咖啡罐。
不二紧紧的拥着她，仿佛要把她捏碎了一般。那种仓促，那种不安，或许只有在他输了比赛才会流露出来的吧？那种因为紧张导致肾上腺素分泌过多，死死地抱着她没给她喘息的机会。
“怎么这么不安？”她淡淡的一笑只是轻抚他颤抖着的后背，“只是输了而已。需要履行承诺的，是我罢了。并不是你，所以你，无需如此不安。”
“答应过我的吧？”不二颤抖的声音传了出来。
“答应，什么？”
“说过，答应我三件事的。”
“似乎，有这么一回事......啊！”
不二加大的力度让她不得不承受那窒息般的痛苦。
“那，不要走。”
“唉？”
“第一个条件，不要走，不要去做他的女朋友。”不二紧紧的抱住她，将头埋在她的颈窝之中，“不要走......不要走......”
哭了。
不二他，
哭了。
就像一个孩子弄丢了玩具一般，哭的那么的让人心痛。那双冰蓝的眼眸被泪水笼罩着，而那双乌黑的双眸却闪着幸福的光辉。
“为什么呢？”她俏皮地说，“我为什么，不可以做他的女朋友呢？至少，藏之介他，喜欢我。”
“那么你喜欢他吗？”
“这早就不重要了。”
“既然喜欢的不是他，为什么要交往？为什么要答应？为什么要让自己受委屈？为什么......不选择我？”
“配不上，”她的眼中闪着浓浓的忧郁，“我可配不上‘天才’不二周助啊。况且，和一个爱自己但是自己不爱的男生交往总比和自己爱但不爱自己的男生交往好。毕竟你，喜欢的人不是我啊——”
“为什么这么说呢？”
“一个吻是说明不了什么的。”泪水划过她的脸庞流到不二的肩头，“这是你的原话吧。所以我......”
“笨蛋啊，真是，”不二将头抵着她的头，“世上第一小笨蛋啊——”
然后是毫不客气的，不给她留有喘息的吻了上去。逐渐的，逐渐的将手伸至她的脑后，让细长白皙的手指扰乱在她乌黑的发丝之中。
她的双臂，环住了他的腰。
“......喜欢你，”不二抵着她的头说，“一直一直，都暗恋着你。”
“我还可以再相信你吗？”她迷茫的双眼望着眼前的这个完美男生。
“那是当然......”然后，又是长长的，深深的，缠绵的吻。
“白石放弃了吧？”我看着远处凝视着拥吻着的二人的白石，“千里？”
“啊，是的啊。”千里的目光却停留在我的身上。
白石的凄苦笑容中却有着无限的感慨，或许，这才是最好的做法。
“就这么算了？”健二郎说。
“不然呢？”白石看着她说，“只要她幸福，就可以了。”
“啊呀呀，是谁一开始夸下海口说一定可以追到她的呢？”谦也看着一脸衰样的白石挖苦道。
“没办法啊，能给她幸福的人，”白石的目光停留在那个冰蓝色眼眸此时正洋溢着幸福微笑的不二身上，“不是我啊。”
或许这样，才是最好的选择了吧？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六章（米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