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搬进了他画室隔壁》》焚屿

2、暖气管道的暗号

　　第2章

　　清晨六点，暖气管道“咚咚”地响了两声。

　　林悦赤脚跑到窗前，隔壁画室亮着灯。
　　顾晨正把一幅画钉上墙，白T恤后背晕开一片汗渍。

　　“早。”他头也不回，“来看。”

　　画布上，是她昨天站在巷口的背影，行李箱卡在石板缝里，发尾沾了朵槐花。

　　“你偷画我。”林悦耳尖发烫。

　　顾晨的画笔在调色盘上打了个转：“是槐花先动的手。”

　　——

　　画室角落堆着十几个颜料罐。
　　林悦蹲下来，发现每个罐子底部都标着日期。

　　“这是……”

　　“下雨的日子。”

　　顾晨突然从背后伸手，拿起标着“5.21”的钴蓝色罐子。
　　“那天下雨，你搬来的。”

　　林悦数了数，一共十二个。

　　“你在这里住了一年？”

　　“三百六十四天。”
　　顾晨的笔尖停在画布上，“现在终于有人敲暖气管了。”

　　——

　　黄昏时颜料打翻了。

　　群青色的液体顺着地板缝流到林悦脚边。
　　她弯腰去擦，突然看见——

　　自己的脸，出现在顾晨的速写本里。

　　在超市挑苹果的侧影。
　　在巷口踮脚够槐花的背影。
　　还有昨天，她第一次拿画笔时，手指沾到颜料的模样。

　　“顾晨！”林悦举起速写本。

　　画室门“砰”地关上，只留下窗外晃动的影子，
　　和一句飘进来的：“防火演习！”

　　——

　　当晚的暖气管道格外热闹。

　　咚。咚。咚。
　　三下，停顿，再两下。

　　林悦数着节奏，突然笑了。
　　她抓起画笔，在厨房玻璃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爱心。

　　月光照亮对面画室的窗。

　　顾晨站在那儿，举着一张写着“犯规”的素描纸，耳根通红。

作者有话说

　　如果有人画你一整年，却从不告诉你，
那也许不是沉默，而是——他在等你先看见他。
这一章写完时，我笑了。因为有人在敲管道，有人也听见了。
下章，我们继续靠近。
留言告诉我：
如果有人在窗外举着纸条，你希望他写什么？
—— 焚屿听得见你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