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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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小而灰色空间中，五个老A面面相觑。这是一件很明显的事，两个小队，两份地图，两条道路，两种遭遇。也的确是以铁路为首的A大队高层们的作风。
“真不知道我们这算是幸运，还是不幸。”佟立刚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默。他们这一队，走的是最短的路程，遇上了最强的敌军。对面的三位临时战友，又是另一番境地，幸运的避开了敌军的主力，却偏偏踏上了最难最长的路。
这种时候发现这样的事，真不适宜，吴哲翻翻白眼，看着战友们一个个疲惫的神色，叹气说：“现在不是追究这件事的时候吧。据估计，属于炎夏的一米阳光已经跃上了地平线。”
成才望着许三多，他的老乡兼最好的朋友，如他所料般，许三多对于这中事没有多余的反应，黝黑的脸绷得很紧，嘴唇抿成一条线，时刻将所有的感觉开放到最大，那是一种野兽般的直觉，一旦有危险靠近，便会带动反射神经回击，这就是作为特种兵的许三多。
成才失了一条手臂，现在的他不能是狙击手，但他依然是指挥官，他的脑子一直保持着高速的运转。狙击手的特性，让他习惯于单干，可同时兼备指挥官的职责，压在他的肩上，就得负担起这个担子，这让他不得不将所有的人凝聚在一起，两者的矛盾对立，如何找到之间的平衡点，是他现在抑或是将来要学习的一点。他不敢肯定新加入的两位临时战友是否会听命于他，只是吩咐许三多：“三多，驾驶员的位置就靠你了！”
许三多点点头，他需要做的仅仅只是听命行事，身材的矮小，使得他在这狭小的空间内活动更自如，几个跳跃便转移到了驾驶舱。
成才再次看向吴哲，目前他可以支配的第二个兵。
吴哲笑着指了指车顶那挺重机枪，说：“虽然我是海军出身，但这个绝对没问题，毕竟老A也是一种特殊的步兵。”
成才拉住了起身的吴哲，用仅剩的右手搭在对方的肩上，无言的信任也随着着轻轻一拍传递了过去。
接下来，成才只需要等待，等待装甲车在指挥营演绎一场急速表演，制造一场小小的混乱足以。
“遭了！成才，车子没有油，无法启动！”许三多传来了一声惊呼，让所有人立即警惕起来。
“我们被发现了！”吴哲脑子转的快，立即想到了这一层。进到敌营这系列的不对劲在这一刻全部得到了解释，这根本就是一场瓮中捉鳖。
吴哲的手刚碰到车门便被成才止住，成才对着他摇摇头，说：“也许这门一打开，我们就都得卡擦了。”
“难道就这么缩在这里不出去吗？该来的总该会来，躲着也不是办法。顶多就是选拔失败而已。平常心，平常心。”吴哲和成才不同，能去猎人学校固然对他来说是一个十分难得机遇，但是却不是非去不可的一个目标，吴哲面前的路选择性更多。
驾驶舱的许三多眼睁睁的看着装甲车被重重包围，却无能为力，在看到高城出现的那一瞬间，他突然明白了他们的疏忽在哪里。
沮丧的回到了战友身边，这一切都是他的错，是他忽略了，117师正是高城所在的师，但是因为师侦营上上下下总是以钢七连附属师侦营自称，这让他一时没有将两者联系起来。
“对不起。是我害的大家被包围了。”许三多突如其来的道歉让几人有些莫名。
“三多，你这又是道的哪门子的歉啊？”也许是意识到选拔赛已经无望，成才就这么倒在了车上，这一彻底的放松，身上所有的伤痛一股脑的全部爆发了出来，每一根神经，每一根骨头都在叫喧着。
“单兵雷达。”随着许三多回答的传来的还有车顶们被打开的声音，一柄九五突击枪首先印在众人的眼帘。
“真是让我失望，小南瓜们。”袁朗那特有的慵懒的音调冲破了每个人的耳膜，虽然看不清那头盔下那表情是何样，单是听这嘲讽的声音，就叫众人怒在心中烧。
俘虏应该去的地方，自然就是俘虏营。五个曾经的老A，现在的俘虏，一个接着一个，在无数枪口的对准下，拖着步子，缓缓走着。
吴哲的步子挺悠闲自在，他随意的左看右看，来的时候偷摸摸的，躲躲藏藏，所有的精力放在了静这个字上，现在一瞧，环境还真是不错，皓月当空，月华流照，淡淡的光辉洒在肆意飞扬的枝条上，摇曳生姿的嫩叶上，盈盈盎然的花蕊上。大自然从来都是风光无限好，享受一分，便得一分滋润。
“死后能够葬在这里，也算是人生一大美事。回归自然，是一个人最终的归宿。”吴哲大才子感性起来，酸掉了某个人的牙。
袁朗同样悠闲，不过他看的是俘虏们，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这次的选拔也算是达到了预想中的效果，接下来的事，却叫他不由得头疼，很头疼。
俘虏营不大，因为这次的俘虏最多只有23人，实际上，加上了所谓的牺牲者，一共也是23人。
“兄弟，你们也来了，这下子可是到齐了。”迎接这最后几位老A的老A笑嘻嘻的打着招呼。这是一场完败，对于选拔者来说，却是一场惨胜——没有胜利者的惨胜。
王平刚下车的时候已经被送去了野战医院，一起去的还有一中队队长白萧，那个总是笑眯眯被称为米勒二世的长官，头一次大发脾气，他亲自挑选的队副，怎能因为这样的选拔而失去？
许三多贴着跟着成才，成才很不好，不仅仅是那身上的伤口，让他苍白了脸，还有心中的一道裂缝，侵蚀着本就劳累不堪的身体。
“成才，没有人成功。”许三多知道自己嘴笨心拙，他看得见成才表面的难受，却看不见成才内心的绞痛。他叙述了一个事实，而这件事实刚好能够让成才稍微好过。
当夏日的骄阳悬挂正空时，选拔的最后一刻结束于无人通过的境况中。和出发时一样，所有的人，笔挺的站着，他们即将面对的是什么，无人知晓。
A大队的领导阶层，站在这里只有三中队的队长袁朗。
“没有一个人成功，这就是你们交上的答卷。”袁朗的语调不紧不慢，和平时没有分别，只是站在他面前的失败者们，宁愿是一次责骂，也强过这样。
袁朗犀利的眼神扫过那一个个依然挺拔的身姿，A大队出色的南瓜们，继续说：“这样的结果，是我们预料之中的，但仍旧失望。无一人完成任务，这是老A成立以来，最差的成绩。去猎人学校训练的人选，我们还需要做最后的评估来确定。给你们两天的时间，仔细想想，给自己在这次行动打个分，再说说为什么。”
烈日仍是孜孜不倦的照耀着大地，继续着它每一天的任务，没有怨言，没有回报。
数着步子，成才走在了A大队的大道上，从选拔场地回来，已经一天了。他回想着所有的细节，就连许三多打了几个喷嚏，吴哲感叹了几次，都想了又想。给自己的打分，他不敢轻易决定，他不是自卑之人，却也不是以前那个自大之人。这种等待，比在五班的寂寞更难忍受。
已经有人走进了那个评估房，有人欢喜有人愁，他望着那条走廊，现在是属于二中队的时间。六个了，从里面走出来的人有六个笑脸。还剩下两个名额，成才暗想。
三中队有8个人争夺这两个名额，和上次不同，这次的选择权完全在对方手中，他们只能被动的接受。
“成才，你在这里干什么？我找了你好久。”许三多的心情不错，他对于是否可以去猎人学校不关心，接受命运的安排，已经成了他唯一能做的事。
成才勉强朝着许三多笑笑，不管经历过什么，对于胜利的渴望，已经印在了他的骨髓上，拔不掉，也割不去，他想要这个机会。
“我只是随便走走。三多，你找我什么事？”成才对于许三多这种时候来找他感到奇怪。
许三多却是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憨笑着说：“我说错了，不是我找你，是马建要我找你。他就在宿舍等着你。”
成才的疑惑更深了，他和马建的关系，不冷不热，他们是队友，仅此而已，虽然时而笑笑闹闹，但曾经的隔阂不是短时间内可以消去的。在三中队，成才称得上朋友的只有许三多和吴哲。
许三多的话带到了，想着自己还有功课没有做完，匆匆离去。
成才来到时，马建似乎是特意站在门口等着他，做了个邀请的动作，将成才迎进了屋。马建只是一直盯着成才看，这种盯人的方式很无礼。
成才终于忍不住开口：“马建，你找我有什么事？难道是有关选拔？”
马建忽然笑了，跨步上前，环抱住成才，拖着成才将他按在椅子上坐着，随后自己搬来凳子，直接坐在成才的对面。
“成才同志，经由咱们三中队所有人——当然除去许完毕的一致意见。我决定和你来一场促膝而谈。”
开场白着实让成才愕然，他眨眨眼，似乎不相信现在发生在他身上的这一切，笑道：“兄弟，有话就直说吧，我这个人最会的就是一个字——抗。”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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