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孤云出岫》冰红莲の蓝蓝

30、第三十章

　　考虑到云初的身体问题，双胞胎和父母一起去游乐园的计划决定在了这个星期天。在这几天里，双胞胎除去上幼儿园的时间，和云初几乎是形影不离，绕着她前脚后脚地跟。

　　“云初？”门外传来真田郁美的声音，云初看了眼睡着的双胞胎，帮他们掖好被子，轻轻拉开门。
　　“郁美妈妈。”“小然和小语睡了？”真田郁美望了眼，“嗯。”
　　两人进了房间，云初整理起上午和双胞胎一起出去时买回来的东西。“这两天累着了吧？看你，脸色还是这么苍白。”真田郁美心疼她。
　　“没事的，郁美妈妈，我很好。这么久以来，我都没尽过母亲的责任。一直都是您们照顾他们，我才是过意不去。”云初微低了头。
　　“傻孩子，和家里人这么客气做什么？”
　　真田郁美的话让云初露出了一个不好意思的笑：“是。”

　　“虽然你才醒来就说这个不太好，可是小初，你想过以后的事了吗？”“郁美妈妈，您是指？”
　　“孩子爸爸的事。”真田郁美决定不再让云初拖下去了。
　　云初坐正，手里无意识地摆弄着刚给小然买的衣服。她不是没有察觉到两个孩子对家庭对父母的渴望，就如她当年，那么地想要母亲正眼看自己，而不是透过自己去缅怀爸爸，道理是一样的。
　　但是，她真的给得起吗？

　　醒来之后，云初反复地思考。自己重生前只活到二十七，虽然重生后发生的事都跟以前不一样了，她的心里始终都是有个结。要是，她跟之前一样，只活到二十七就离世，该怎么办？
　　云初觉得自己真的很自私，只想着拥有自己的亲人，也想过好好地陪着小然小语。可是她忘记了孩子对于父亲的渴望。她的母亲千羽织子留给她不多的温馨回忆，大多都是在讲起她父亲的事时。
　　在梦境中，她也向爸爸妈妈说她会努力让自己幸福。但是，先不说她和双胞胎爸爸之间现在还让她理不清楚的关系，只是一想到她有可能跟重生前一样早逝，就让她失去了所有勇气。

　　上午出外购物的时候，双胞胎指着那些父母陪同的小孩问她：“妈妈，为什么别人家的小孩都是和爸爸妈妈住在一起，我们不是呢？”孩子的问题让她一时语塞。她应该怎么样告诉他们？
　　双胞胎只是她在被人绑架的时候意外怀上的孩子，她又不想让他们误会他们是不被父母所期待的孩子。好在那之后真田郁美正好合了两套衣服让他们去试，出来之后，双胞胎似乎忘记自己问过什么。
　　她知道很对不起孩子，也知道自己这样逃避不是办法，但是她就是没办法迈出那一步。

　　“小初？”见她久久不语，真田郁美轻声唤她。
　　“啊？”云初抬头，“对不起，郁美妈妈，我走神了。”
　　“你对比吕士？”显然，真田郁美铁了心要问下去了。
　　“郁美妈妈，我现在只想多一点时间和小然小语相处。别的，还没想过。”云初说这些的时候，努力地压抑下心头涌上的陌生酸涩。
　　“小初，已经说到这里，妈妈就说多几句。比吕士那孩子从初中开始就和弦一郎是队友，妈妈对他也算熟悉。这几年来，比吕士所做的一切，妈妈都看在眼里。妈妈不是让你现在就做什么决定，只想让你给比吕士，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我……”云初垂下眼帘，眸子里满是迷茫与痛苦。

　　真田郁美离开，云初叹口气，坐到了双胞胎的床边，望着双胞胎甜美的睡颜，眼泪就那样毫无征兆地淌了下来。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落泪，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父亲。”真田郁美对真田龙之介行礼。“嗯。”闭目养神的真田龙之介睁开眼。
　　“什么事？”真田龙之介看她坐下来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其实刚才我去探过小初的口风了。”真田郁美低叹一声。
　　“小初怎么说？”“看得出，小初对比吕士还是有好感的，只是，我不明白小初为什么会有那样悲伤的表情。就像，就好像在医院看到的那些身患绝症时日无多的病人，渴望的同时，又害怕绝望着。”真田郁美用了个不太确切的比喻，她却不知道自己的比喻，离事实相差并不远。

　　真田龙之介并没有恼怒媳妇的比喻，实际上，他看得更清楚。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样的人没看过？小初那孩子，本来性格就有些内向，对人也温柔得过分，担心别人总比自己多。
　　他一直以来都以为是之前的经历让她变成了这样，可是小初醒来之后，似乎又不是。这个命运多厄的孩子，让人心疼又让人无奈。

　　“罢了，孩子有孩子自己的想法。”最终，万般想法也只能化作一声叹。

　　“妈妈？”床上的小然揉着眼睛坐起来，云初赶紧擦干脸上的泪痕。“妈妈你哭了？”小然爬到云初的怀里，“是谁惹妈妈不开心了吗？”
　　“没有谁惹妈妈不开心。”云初不愿意对孩子说谎，只好叉开话题，“小然饿不饿？要不要妈妈去厨房拿些小点心过来？”
　　“还不饿。”小然摇头，窝在云初的怀里蹭了蹭。纵使他是小孩子，也知道妈妈不想让他知道她为什么哭。只是在心里暗自记下，等爸爸来了之后一定要告诉爸爸听。
　　小语也醒来，看到哥哥窝在妈妈怀里，她也两三下地爬了过来，赖在云初的怀里撒娇。嘻闹了好一会，才肯乖乖地穿好衣服。
　　拉开门，牵起一双儿女的手，冬日的暖阳照在身上，映着小然小语的纯真笑颜，就这样吧！
　　她不能，再奢求更多了。

　　按照约定，今天是带双胞胎去游乐园的日子。双胞胎起了个大早，穿好衣服，叠好被子，整理好自己的物品。云初一直以为这些是郁美妈妈教他们的，随口问了句，才知道竟然是他们爸爸手把手地教他们的。云初实在是很难想象那样的情景，她对柳生比吕士的了解，还是太少了。不过，就算了解得再多，又如何呢？她不能许诺未来，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爸爸！”双胞胎眼尖地看到了走廊那头走过来的人冲了过去。冲到面前之后，先是规规矩矩地向他问好，然后小然招了招小手，示意比吕士俯下身，在他耳边嘀咕起来。
　　“你们两个父控母控的小鬼，就只看到爸爸，姑姑呢？”绫香从比吕士身后站出来，脸上明明白白地摆着她不高兴了的表情。
　　“姑姑 ！”小然要说的话也说完了，和小语一起粘了过去，讨好地摇着绫香的手：“姑姑，这么久不来看我们，我们还以为姑姑不喜欢我们了呢！”说完，反倒还露出一副委屈的模样。
　　知道他们只是在装模作样，绫香也不由得被他们逗得哧地一下笑了起来，手指轻点他们的额头：“你们这两个鬼灵精！”

　　双胞胎和绫香笑闹的时候，比吕士走到云初面前，“准备好了吗？”云初点头，“嗯。”比吕士从她手里接过装着双胞胎东西的包，“走吧。”
　　走到门口的时候，真田弦一郎已经在那等候多时。四人带着两个小鬼开始了横滨游乐园一日游。

　　一路上，弦一郎本就不是多话的人，比吕士则是仍在思索昨晚真田郁美打电话告诉他的那些话。侧过头，双胞胎和绫香聊得开心，云初不时地说一句。她的目光始终都放在双胞胎身上，连一次也没看过来。
　　是他想错了吗？怕吓到了她，结果她向她自己的世界退得更深。镜片后的眸光一凝，将来的事，谁也说清楚，但是他不允许她在他们才刚开始的时候就擅自决定结束！

　　到达目的地横滨游乐园的时候，两胞胎兴奋地四下张望，却始终牢牢地抓紧父母的手，并没有到处乱跑。
　　云初矮下身：“小然和小语想玩什么？”
　　“妈妈呢？”双胞胎反问她。这倒是把云初给问到了：“抱歉，妈妈没到游乐园玩过。”云初对自己不能给孩子意见感到歉意。她的童年，一直都是各种各样的书籍陪伴。
　　听着她的话，另外三人都是一怔。柳生比吕士看向她的目光越加坚定。
　　“旋转木马！”——小语。
　　“咖啡杯！”——小然。
　　两个孩子对望一眼，转向云初。
　　“咖啡杯！”——小语。
　　“旋转木马！”小然。

　　“哧！你们这两个小鬼！”绫香也蹲下来。“那我们先去玩旋转木马再去玩咖啡杯好不好？”绫香的意见马上得到采用，带着他们向旋转木马那走去。

　　横滨游乐园两个小孩不是第一次来，却是第一次在父母两人的陪同下过来。玩得疯了的两个个小鬼拉着父母到处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