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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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景萧一同前往王志办公室的路上，高朕脑子就没安静过。
高彩霞的声音刚响起时她就认出来了，愣是硬着头皮在几十人面前听完了整场咆哮。
她忽然想起寒假遇见过几次高彩霞用公共电话。
这么看来，高彩霞一直在骚扰景萧。
这么看来，她又惹了一次景萧。
这么看…
“看路。”
听到王志的声音后，高朕才集中了精神，然后发现自己已经走过头了。
她回头。
王志从里面探出来半个身子保持叫她的姿势，旁边的景萧绷着一张脸。
高朕暗戳戳地叹了口气，她自作主张把景萧拐来一中，已经是骚操作了，竟然还害得他被骂畜生骂了大半个月。
按景萧的脾气，哪怕他以后真待在一中，剩下的一年半的时间也必定是不会待见她的。
高朕闷头走进了办公室。
这个大办公室是这一层楼各班级的班主任在用，开学第一天都忙着在讲台上给学生收心，此时除了王志没其他老师。
“说吧，怎么回事。”王志坐下后拧开杯子喝了一口茶。
真要说还得从陈娇娇说起，高朕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老实交代。
她看了一眼景萧。
示意让他先开头定个基调。
这件事情，说什么，怎么说，说多少，都应该由景萧来决定，毕竟是她给景萧添麻烦了，她愿意全力配合。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景萧扬起下巴，“说清楚。”
他要不是也想知道这他丫的到底怎么回事，他都不会跟王志走这一趟。
应该正在拆天花板。
接收到指令的高朕把前因后果细细掰碎跟王志和景萧解释了二十分钟，中间省略了一些细节自己的心理活动。
并且让王志打开锁着的抽屉，拿出已经上交的手机，翻出了让景萧不要喜欢他的那条短信。
“所以我和景萧没有早恋。”高朕说，“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会传出景萧喜欢……”
“我能喜欢你？”景萧发出波浪音。
“无风不起浪。”王志说，“突然这么传肯定是有原因。”
“可能是陈娇娇听错了消息，我跟景萧之前…不认识。”高朕继续解释，“他原来在贵族学校，我俩没有机会接触。”
沉思许久，王志点点头，高朕说话他还是相信的。
高二的所有老师临时被叫去开会，王志匆匆离开办公室，走之前连景萧手机都忘记没收，只来得及吩咐高朕安排几个男同学搬新书。
像是刻意给她和景萧制造谈话机会似的，本就安静的办公室更安静了，高朕甚至都觉得自己能够听到景萧的呼吸声。
她转头，想给景萧道歉。
“你少看我。”景萧喊，“书我是不可能搬的。”
景萧喊完没再给高朕说话的机会，直接走出办公室。
高朕目光涣散了片刻，聚焦后感觉整个人无比轻快，接踵而来的是刚才被电话事件打断的兴奋。
景萧真的来一中了。
就站在她面前。
活的。
高朕回到教室时，景萧正在教室后边无视众人好奇的目光，百无聊赖地在那玩儿书包带子。
直到曾帅帮他搬来新的课桌椅放在高朕旁边后，他才把书包往桌上一扔，懒懒散散地坐下。
“新来的。”贱皮皮从第一排窜到最后一排，站在景萧旁边，“中午请我吃饭。”
景萧冷眸一抬，刚才乱动他手机，他没想起来算账，这人倒是自己送上门了。
“这是规矩。”贱皮皮见景萧不说话，以为是被他吓到了，气势立马又提高了许多，直接把景萧的书包推到地上，一屁股坐上课桌。
“我是班里老大……”
景萧一拳头挥在了老大的脸上。
贱皮皮的脑袋空中晃了晃。
“下来。”景萧声音掺了冰渣子。
“喂猪的！”曾帅指着贱皮皮，“给我兄弟道歉。”
“你没看见是他动的手？”贱皮皮五官都气乱了，在看到是二对一的情况下，他稳住火气低吼了一声，“班长，你给我评理。”
啊？高朕抬头。
她没想通贱皮皮怎么好意思问这一嘴的。
左看右看都是贱皮皮在挑事儿，新同学第一天来班级报道，乱动别人手机害得人家在全班同学面前闹这么大个笑话就算了，完事还想坑人家一顿饭。
以这个年纪男生的冲动劲儿，给一拳都算轻的了。
“你的问题。”高朕说得很直白。
别说贱皮皮不占理，就是占理高朕也会帮景萧说话，她又不爱讲道理。
贱皮皮瞪大了双眼，还没来得及发挥，坐高朕前桌的关予舒转了过来。
“贱皮皮你少欺负新同学。”
“你也帮景萧。”贱皮皮跳起来，“他是外人，你们凭什么都帮他？就因为他长得好看？”
“是啊。”关予舒点点头，“你瞅瞅人景萧刀削般的脸庞。”
“哈哈哈哈。”贱皮皮气笑了，“还刀削呢，你怎么不说是斧头砍的？”
景萧：“我砍你大爷……”
没等景萧话说完，曾帅逮着贱皮皮就往座位上拖，本来转来一中就窝着一肚子火，再不还景萧一片儿清静，今天3班要炸。
几个同学开始在教室里发新书。
高朕一直用余光观察景萧，他斜靠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对不起。”高朕头凑了过去。
景萧依旧没啥动静，看得出来一点都不想鸟她。
想了想高朕又说：“我们现在是同学，以后铃声一响就要一起学习，到饭点要一起奔向食堂抢饭，下晚自习要一起睡觉，一起为了大学努力奋斗，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一笑泯恩仇怎么样？”
高朕拧开保温杯喝了一口水，刚才的话她说得很认真，该说的都说了，希望景萧能够看到她的诚恳，原谅她一次。
喝完水之后，高朕感觉景萧脸色不对劲。
讥讽又骇然。
且有点愣。
半晌才蹦出一句：“你还想睡我？”
嗯？啥？What？
震惊之余，高朕飞快地缕了缕自己刚才说过的话，很快找到了跟睡觉有关的那半句。
下晚自习要一起睡觉…
她要表达的意思是，大家都是同学，同处在一个学校，每天按部就班一起跟着节奏走。
怎么到他脑子里就换成了另外的意思？
搞笑，更搞笑的是，高朕感觉自己耳朵开始发烫，明明是景萧会错了意，这个不争气的耳朵上赶着发什么烫。
“你刚干什么了？”高朕耳朵红透的这一幕恰好被关予舒看见，她指着景萧，“你揪阿朕耳朵了？”
“长了张嘴你就敢乱说话？”景萧怼。
关予舒蹭一下站起来：“那是怎么回事？我认识她一年多，她耳朵就没红过！”
给景萧吼毛了。
“她说要跟我一起睡觉，老子不干！”
高朕脑袋嗡嗡地。
“做梦，不可能。”景萧喊。
“有什么不可能的？”景萧问。
午饭时间，景萧和曾帅站在学院大道的百年松树下，他默默在心里丈量了一下从这里到校门口的距离。
二十米，这个冲刺距离刚刚好，等会他就能从学校大门口飞出去。
曾帅还说不可能。
那必须让他见识一下什么叫速度与激情。
“虽然你很牛。”曾帅靠在树上，“但是相信我，你是出不去的。”
“A市就没有我翻不出去的学校。”景萧自信脸。
说完这句话，景萧双腿前后打开，俯身一弓找准力点，脚奋力一弹，曾帅视线跟着上下一个来回，景萧平稳落在原地，弹是弹了，但没有迈出去。
飞要飞的帅气，即使有点冷，景萧还是决定拉开校服拉链。
这样飞起来才酷。
拉风。
起飞第二次。
景萧已经拉开了校服拉链，还顺手捋了捋额前的几根碎发。
反复确认好一个帅炸天的起跑姿势后，胳膊猛地向后一摆，身子往前一跃，像离了弦的箭，咻一下冲了出去。
就是这个速度，就是这阵风，自由，我来了。
脖子怎么突然一紧？
有人锁喉！
景萧回头，一穿着保安服，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正抓着他后勃颈的衣领。
下午两点开始期末考表彰大会。
校长和主任一一在台上各自发表了起码半小时的长篇大论，这一前一后接近一小时的发言，让所有学生脸上全是不耐烦。
“接下来有请高二3班高朕同学上台发言。”
学生们瞬间来了兴致，尤其是男同学，在被折磨了长达一小时后，终于死灰复燃，开始活络起来。
高朕一向不喜欢演讲，自然是不会准备太长的内容，没到五分钟就念到了结束语，她朝台下鞠躬，在惊雷般的掌声中不慌不忙地走下台。
这阵掌声像是扇火的蒲叶扇刷刷刷给景萧的怒火又扇旺了几分。
中午不仅没“起飞”成功，还被赶来的王志阴阳怪气了一整个午休，他连饭都没吃上。
气。
气得发热，浑身滚烫。
景萧脱掉校服外套搭在肩膀上，眼神幽冷地盯着站他前面的贱皮皮的头顶。
这贱皮皮头顶上竟然有两个旋儿，他以前听景然讲过，“一旋儿好，二旋儿坏。”
这贱皮皮是个大坏蛋。
景萧被自己整笑了，到底得是多么的无聊才会一直盯着贱皮皮的旋儿看。
就在他思考完旋儿，准备开始转移注意力分析贱皮皮的头型时，景萧看到头顶两个旋儿的贱皮皮伸出一只脚，往演讲完回位置的高朕脚下快速一扫。
在看到贱皮皮的脚时，准确来说是感受到脚被绊了一下的时候，高朕只来得及往脚下看一眼，一个呲溜没刹住，重心不稳，身子开始往前倾。
眼看这轨迹就是奔着脸砸向大地的趋势，慌乱之中，她很佩服自己还能反应过来，回手一掏揪住了不知道是谁的衣服。
这哥们儿超风度呢，高朕怎么也没料到会抓到一件单薄的T恤，连着肉一起揪得死死的。
高朕以一个前倾姿势诡异地停在了空中，突破人类极限的那种。
这姿势高朕见过。
迈克尔杰克逊有个舞蹈动作跟这个有异曲同工之妙，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的脸没有砸在地上。
高朕回头。
哦，是景萧。
景萧正以一种奇怪的表情看着她，高朕视线顺着景萧的肩膀往下移了一点，哦哟，怪不得这种表情，她正抓着的那个位置相当不礼貌。
烫手！
高朕感觉手掌心立马烫了起来。
掌中的小点点仿佛是个火球。
高朕悄悄松了几分力气，在感觉到隔着衣服的肉失去存在感后，又立即抓紧衣服，景萧被她弄得原地踉跄了一下。
这个动作做得相当迅速以及巧妙。
本来肉和衣服是一起抓着的，经过她这么一松一紧，现在只剩下抓着衣服了。
并且她没有摔在地上。
随着“嘶啦~”一声，高朕惊觉不妙。
景萧的T恤发出声响，破开一道口子，高朕又倾斜了几分，她心猛地提到嗓子眼。
高朕死拽景萧的衣服企图让自己整个身体往上移恢复平衡，但很快她发现，这棵救命稻草非常脆弱，她往上移动一点，衣服口子就更大一点。
“嘶嘶嘶~”
这件T恤终于撑不住了。
撂挑子不干啦！
小口子迅速豁成大口子，从上到下，霹雳次啦，稀碎稀碎。
往下倒的那一刻，高朕两眼一闭，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脸还是很重要的，不能让脸直接接触地面。
在景萧飞快地出手想抓住高朕的手时，他抓了一把空气，眼看着高朕双手比他还飞快地捂住了脸。
傻逼。
景萧暗自骂了一句。
他的手迅速改变位置，拦腰兜住高朕。
大力出奇迹。
景萧硬生生地将高朕捞了回来，高朕的双腿恢复了平衡，但由于惯性，她上半身仍是呈现90度弯曲的状态，而景萧就贴在她的身后。
这个背后拦腰的姿势横看竖看都能让高朕原地尬死。
在感觉到腰间的手松开后，高朕直起身子，僵硬地转了个身。
本来想说个谢谢的，硬是被景萧胸膛前从上往下一直延伸到小腹的几个长长的红指甲印堵住了嘴。
而景萧碎掉的衣服布条正随着微寒的风，野蛮地旋转，仿佛在叫嚣刚才惨烈的遭遇。
高朕内心OS：哦豁。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