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化自在天》冬日怀禅

42、神婆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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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夜，守夜的人是马大仙，尹一梅没有见鬼。
　　但是李神婆变成鬼了。
　　她面色铁青地躺在了床上，身体已经变得很僵硬了。
　　李奉白抽出扎进她脖颈间的银针若有所思的说：“是中毒。”他看着已经呆傻了的尹一梅，“夫人还是先让人把李神婆屋子里的东西原封不动的收好，以免有人在不知不觉中又中了毒。”
　　尹一梅呆愣愣道：“额呃……好，露湘，你去吩咐人，把她屋子里的东西收起来，露湘？露湘！”
　　露湘死死掐着自己的手腕，直到尹一梅高声呼喊她的名字，她才反应过来：“夫人什么事？”
　　“你让人把这屋子里的东西都收拾起来……你还好吧？”尹一梅犹疑道。
　　露湘精神恍惚道：“哦，哦，我知道我没事。”
　　尹一梅安慰道：“不要担心还有很多的大仙在呢。”
　　露湘问：“那我们现在要报官吗？”
　　蒯汶铎冲进来：“当然不！”
　　他高声呵斥，“蒯府有脏东西，请了人进来做法，还死了两个人。这种事情传出去别人要怎么看我们家！”
　　他偏过脸指责道：“母亲，这些事情都是因您而起，您应该自省一下！您是当家主母本应该主持大局，却意外地迷信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如今惹出这些祸事来。
　　父亲考虑到您的身子顺从了您的想法，但人也应当给父亲考虑考虑，今年正是父亲考评的时间，若是父亲因此得了一个差，母亲应当想一想怎样给父亲交代吧！”
　　“我，我我……”尹一梅被他说得小脸煞白双眼含泪，只感觉肚子中传来一阵绞痛，“痛！我的肚子好痛，露湘，露湘快去请大夫来。”
　　见状蒯汶铎脸色更难看，厌恶地看了一眼她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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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蒯汶铎想要把剩下的这四个人一次性都赶走，能够做主的尹一梅却还在屋里被大夫扎针。
　　“我知道杀死李神婆的人是谁！”眉大痣一咬牙干脆站了出来。
　　众人都惊疑不定地望着他。
　　“就是他。”眉大痣指向了马大仙，“你和这老婆子有奸情，昨晚偷情之后就杀了她！”
　　马大仙恼羞成怒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眉大痣道：“我看见了，你们在进府前就在门口勾勾搭搭。”
　　马大仙冷笑：“我知道你还在记恨那天我们和你发生的口角，但是如今李神婆人都死你也积点口德吧，不要胡乱造谣，小心犯了口业！”
　　眉大痣却：“那你说说你昨晚去找李神婆干什么了？”
　　“我昨晚在西厢房守夜，这是众人都知道的事情。”
　　“但是我亲眼看见昨夜三更天的时候，你从屋子里离开了，去了李神婆的屋子里。”
　　马大仙嘲弄道：“证据呢？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半夜睡糊涂了在那里梦游呢，再者说了，你半夜三更不睡觉，跑出来做什么？”
　　陈瞎子适当开口：“是啊，你半夜不睡觉，偷偷跑出来做什么？”
　　眉大痣见众人又都把矛头对向自己，不由急道：“就在西厢房！证据就在西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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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猫下腰从床底下掏出一块破布质问道：“这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马大仙捏起鼻子：“这是什么破烂儿？”
　　眉大痣洋洋得意抬起右脚：“我的鞋垫。”
　　原来眉大痣见马大仙从屋子里出去后便暗中尾随了一段时间，但由于马大仙走的太快了，眉大痣跟了一小会儿便累了。
　　但是为了抓住马大仙的把柄，他转身回到屋子里，将自己的鞋垫脱了下来，藏在床底下，“马大仙你若是一直在屋子里待着，本该穿在我脚上的鞋垫又怎么会跑到你的床底下呢？”
　　见马大仙哑口无言，眉大痣气势更盛：“所以杀害李神婆的人就是你！少爷，我们赶紧的去把他送到官府去吧。”他谄媚地对着蒯汶铎说。
　　马大仙没想到他还留了一手，但是他也不慌：“我昨夜确实离开了西厢房，只是因为我在屋子里待的时间太久了，我想出去换口气而已，只凭这一个证据就断定了我是凶手，未免有些太果断了吧！”
　　眉大痣嚷嚷：“除了你还能有谁？这婆娘第一次进府里，谁也不认识，别人杀她做什么？”
　　马大仙却说：“有你呀。你不也是半夜三更不睡觉吗？况且你还和她有仇！你们前几日刚发生了口角！比起我，你的嫌疑更大吧？”
　　马大仙说的明显更有道理，众人将怀疑的目光都投到了他身上。
　　陈瞎子再次询问：“所以你三更天不睡觉，出来乱逛做什么？”
　　“我，我，我出来上茅厕不成吗？”众人都不信，屋子里又不是没有马桶，出来上茅厕干什么？
　　众人更怀疑他了，眉大痣急道：“我跟他只是拌了两句嘴，杀她干嘛？”
　　马大仙接话：“就是因为你们吵架后，你怀恨在心，昨晚趁着李神婆因宋翠翠死而心神不宁的时候，偷偷潜入李神婆的房间里杀了她。”
　　李奉白道：“李神婆的死因是中毒。”
　　眉大痣反应过来：“没错，那婆子脸色铁青，明显是中毒死的，我又没有毒药。”
　　“你又没有证据证明你没有毒药。”马大仙冷笑。
　　“但是时间对不上。”李奉白说，“我尚且懂一些仵作的知识，根据李神婆身体僵硬的情况以及瞳孔上溃散的状态来看，她死亡的时间大致在四更天左右。”
　　而这个时候，眉大痣还在尾随马大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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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夫查出来李神婆吃的毒药的是砒霜，这毒被下送到她房间的糕点中，因剂量不大味道并不明显，李神婆吃到最后一块才毒发身亡。
　　也正是因为如此，盘子中还剩最后半块点心，大夫从而能检查出来毒药。
　　眉大痣率先嚷嚷道：“如果是我送给她的点心，她一定不会吃的，必然是和她亲近的人送了她才吃，比如说和她关系最好的马大仙。”
　　“那可不一定，你还是先解释一下你昨晚到底要干什么去吧，你说你发现我不在西厢房的意思不就是你三更半夜去去了夫人的院子里吗？眉大痣你想去夫人的院子做什么？”
　　眉大痣一时说不出话，见状蒯汶铎高声道：“来人！把管家叫来！把这偷窥内院的小贼送到官府里去！”
　　“我是去找露湘姑娘的。”眉大痣一咬牙，把实话说了出来。
　　“露湘？”蒯汶铎高高扬起一边的眉毛，“大晚上的你去找露湘干什么？”
　　眉大痣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因为我捡到了露湘姑娘的发梳。”
　　……？？？
　　“我想把东西还给露湘姑娘，但是害怕被人看见了说闲话，所以才晚上去找她。”
　　蒯汶铎伸手将那东西夺了过来，看了一眼：“是露湘的。”但是他却不信眉大痣的这番说辞，面色难看地说，“光天化日之下你去找露湘怕别人看见了说闲话，半夜三更，孤男寡女两个人你倒是不害怕了。”
　　马大仙说话更加直接：“你到底藏了什么心思？半夜地去找人家一个小姑娘？”
　　眉大痣当然打死不承认，：“我什么也没想，单纯考虑不周而已！今后我多注意一些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