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女孩和吸血鬼》风沐雨淋

43、看望病人

　　在同学们参观博物馆时，哈丽特带着帕克到了离博物馆一街之隔的一家画廊。让帕克吃惊的是画廊的主人竟然是让他搭过车的特罗洛普。

　　同样特罗洛普也很意外今天的来客，比起威尔，帕克才是他的稀客。真的是稀客呢，特罗洛普的目光落在哈丽特身上。这个女孩在他眼里看来，很不正常。

　　哈丽说特雨果先生身上忧郁，颓废深深地吸引了她，跟着特罗洛普进去时，哈丽特一直在夸耀特罗洛普本人，而不是他的画。而帕克则被走廊两侧的油画给吸引了注意力。油画的主题都是关于吸血鬼的，特别是最巨大的名为《少女》的那副油画。

　　整张画的色彩沉重，让帕克感到了压抑，画中的人物栩栩如生，画中男主人公是露着尖尖獠牙的吸血鬼，而女主公则是一名纤弱的倒在男主人公怀里的少女。那吸血鬼的眼睛好像是活着的一般，能看到他眼里的闪过的邪恶。就连他嘴角的血也好像正在往下滴的样子。

　　特罗洛普注意到帕克一直站在画前没有动，他暗暗地勾起嘴角露出一抹不被人察觉的怪异笑容。可等到他对哈丽特说话时，又恢复了往常：“小姐，你很漂亮，愿意做我的模特吗？”

　　哈丽特已经被他的个人魅力折服，听到特罗洛普的邀请之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能让我当模特吗？”

　　“那是当然。我的模特儿都是美人。”特罗普洛让哈丽特看他画的那些少女画，每张另人叹为观止。

　　“那么这个呢？”哈丽特指着画架上被白棉布盖着的画，“能让我看看吗？”

　　“噢，这个？”特罗洛普露出为难的样子说，“这幅已经被别人预订了，他的主人不希望别人看到他的画。小姐。”

　　“帕克，帕克，你看我能当模特吗？”哈丽特这才想到帕克，可是帕克却不在走廊里，茶色玻璃门才停止了晃动。他出去了。哈丽特想追出去，可是特罗洛普拉住了哈丽特的手。

　　“小姐，我现在很有创作的灵感，你——愿意留下来吗？”特罗洛普自信地笑着。

　　哈丽特犹豫了。

　　大城市的治安和小镇上不同，有时街边会出现一些奇怪的不正经的年轻人，但有经过时，他们会挑人看菜去挑衅一番。如果跟他们对上眼神，更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他们无所事事，就以此为乐。

　　在他们几个人看到威尔时露出了不友好的笑意，几个人围在一起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一边嘀咕还一边看看威尔。威尔没有理睬他们。那几个社会小青年嗤嗤地笑着，跟上威尔。

　　威尔知道没什么好事发生，可他不会害怕。

　　就在前面街后不远的一个小巷子，另一个戴着黑色针织帽的人叫住了威尔。“嗨，兄弟，穿得不错，哪里弄来的？”黑色针织帽嚼着口香糖，不时看了看威尔，时上下打量着威尔。他的手搭在威尔的肩上，“嗨，兄弟，你的肌肉不错，介意给我们几个瞧瞧吗？”他嘿嘿地笑着，露出牙齿。

　　“你的牙不错。”威尔说了句，“不敢相信你刚磕过药。”

　　针织帽立即拉下脸，他的同伙一人一手，威尔身后拉住他的胳膊，“看不出来，你也会知道，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来一口。”一个人穿着黑夹克，他的头发好像稻草一样的枯黄。另一个则穿着深蓝色的套头衫，脸上还长了很多雀斑。他们硬拉着把威尔带到了无人的小巷子里，这里只有一些垃圾筒和杂物。

　　“我很乐意送你去警察局，或是青少年犯罪中心，怎么样？”威尔抖了一肩，把那几个人的爪子撇开。

　　雀斑笑着说：“我刚才那里出来，那里的伙食糟透了！兄弟，不如借点钱花花？”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弹簧刀，放在手里把玩。一会收起，一会儿弹出。刀锋的白光就时隐时现。他在给自己壮胆，也是为了恐吓威尔。

　　“怎么样，我们只是借点钱花花。不会伤害你。”针织帽说着要去摸威尔的口袋。他一步步走进威尔，看到威尔脸上沉默冷俊的脸。他一点也不害怕，即使亮出了刀子。

　　威尔反而笑了出来。

　　片刻之后，一辆警车呼啸着停在这里，两个警察从车上下来，看到几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围着巷子口议论着。“让让，让个道。”一个警察挤过流流汉，“是谁报得警？”

　　其中一个流浪汉说：“是我，我叫里尔，是我报得警。”

　　“你看时他们这样了吗？”警察指着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三个小轻年。“肯定不是妈妈的好孩子。”他拿起对讲机，“中心，我们是103号警车，这里有人需在救助，对，有三位，请快点派救护车来。”

　　另一个警察走到一个人身边，碰了他一脚，黑色针织帽从他的脸上滑落，他拿起那顶帽子，“天哪，被什么东西撕的。”警察手中的帽子好像猫抓过似的，破得不成样子。“真是太恶心了。”

　　警察把帽子扔到那人身上，正好落在他脖子处的血堆上。帽子吸了红了血水，仍是一片的黑。“我想最好叫实验室的家伙来看看。这是什么东西给咬的。”

　　躺在地上的另两个人身上的衣物无一是无好的，都被撕出了无数的碎洞。露出肉的地方还有抓痕和血渍。“噢，”另一个人说，“他让我想起刚吃下的汉堡。”

　　“红色的番茄酱……”一个警察说着走到街边去呼吸点鲜新空气。

　　警车的声音，呼啸着由远到近再渐渐远去。玛德琳慢慢地睁开眼睛，此时她所处的四周是暗色一片，她能看到一些指示灯发出来的弱弱的光点。玛德琳知道现在是白天，但对她而言，世界没有昼夜之分。她的身上还连着一些设备，显示着她身体的各项指数，她知道又给父母添麻烦了。

　　玛德琳并没有后悔自己做的事，看一次日出是她短暂一生当中的一个愿望，威尔帮她实现的了愿望，她很开心。日出是大自然不经修饰的美，带来了光与热，热情与奔放，与新一天的开始。

　　这是玛德琳从没曾体验过的，只在着着太阳徐徐升起，让人得不感叹大自然的神奇，为什么会日起月落，斗转星移，生命轮回，万物交替。它太美了，只看一次就让人无法忘记。还有他，身上的雪杉的味道，冷冷的，但很舒服。

　　“对不起，打扰你了吗？”他谦逊地说着。他的声音就从房间一角传来。

　　“天哪，我不敢相信，威尔？”玛德琳看到了威尔站在那里，在模糊的光线中，看到熟悉的身影。

　　“嗨，你好。”威尔轻声说着，“找到你可真不容易。”他笑得像个腼腆的大男孩，害羞地走到玛德琳病床的对面。“这是花，是给你的。”威尔像变魔术似的从背后变出一枝娇艳欲滴的玫瑰花。“我刚才路过花店时才买的，对不起，没有特意带礼物给你。”

　　“没关系，我很高兴收到威尔送的花。”玛德琳说着，“能放到我床边吗？我想看看。”

　　威尔就把玫瑰花放到床边，一时间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他看着玛德琳，她真是个特别的女孩，她的血很特别，但特别是她本身。玛德琳……“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才害你的住院。”

　　“噢，没关系，你不用自责。”玛德琳想起来，“我还是想谢谢你，带我去看日出，那是我见过的最美的景色。”玛德琳不再问威尔是怎么进来的，他是个吸血鬼，也许进出研究中心对他并不是件难事。“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噢。那个，解释起来有点难，但还是可以的，对吗？”威尔笑着说。“你的身体，还好吗？”

　　“嗯，还好。”玛德琳举了一下手，示意我很好，但是管子还是连在她身上，“嗯，虽然看着有点怪，但我没事。而且我有一个好消息，你想听说吗？”在得到威尔的肯定后她又接着说，“我后天就可以回家了。”

　　“那太好了。”威尔说着，“我不会呆太长时间，今天是学校里组织参观博物馆，我只是……你明白吗？”

　　“是的，我明白。”玛德琳笑了笑，气色好了很多。威尔坐到她身边，轻轻地伸手抚过玛德琳的脸，她的脸暖暖的，而他的却是冰冷。微弱光线中玛德琳注意到威尔的脸上暗色的污渍，“你的脸上沾了什么？”她想伸手去擦。

　　威尔抢在她之前自己抹了一下脸，看到了手指上的东西之后笑了笑解释：“可能，是我刚才沾到的番茄酱。”他把手上的污渍舔掉。

　　玛德琳看着笑了出来：“你们也会吃人类的食品吗？”

　　“偶尔——会吧。”威尔意味深长地说。

　　玛德琳没有听出威尔的话里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到现在我还是不敢相信，我会爱上一个吸血鬼。”

　　威尔笑了笑，他笑起来很好看，“我也不相信我会爱上一个人类。我还以为……”威尔突然停止说话，只是快速地吻在玛德琳的额头，“玛德琳，有人来了，我必需走了。”

　　“嗯，再见。”玛德琳依依不舍得说着。他的手凉凉的，碰着很舒服。

　　“要小心，玛德琳，很快我就会来看你。这里有你父母在，等你回到月亮湖镇，我会天天来陪你。再见。”威尔消失在玛德琳的视线里。

　　玛德琳正想好好地看看威尔送她的玫瑰花，她病房的门却开了，“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