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天下之勢就是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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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告知。」
最后，鼬只冷淡地回了这么一句，转身离开。
海风呼啸声极大，他逆风而行，听不清釉初在后面喊了些什么。釉初追在后方解释着，说是经纪公司要她受训、解释着她想要试试看的想法，但他只记得他回头冷淡的道：
「妳这是告知，并不是商量。」
事后回想，他很少有这样的行为──对方初逢丧亲打击，就算只是点头之交，鼬也会多些体谅与包容。会有这样的反应，或许是当下他是真的愤怒了。
愤怒于釉初再次刚愎独行的决断。
齐光病倒那时，三天后他才从别人口中得知讯息。这次也是一样，她一声不响地做好决定，却只在最后「告知」而已。
这让他觉得，就算两人关系在名称上有什么改变，中间依旧有道鸿沟。
而那女人，在关键时刻，依然除了自身谁都不相信。
即使之前有过多次冲突，但鼬这次的怒意不同以往，釉初似乎也有些慌了。她小步追上转身离去的少年，拽住他的袖子。
她的眼神有着哀伤，但少年沉默了一会，还是拨开了女孩的手。
釉初没再追上来，只在他的身后低低说了句话。
「鼬，我已经无路可退了。」
她说的很轻，话语掩盖在海风啸声中，几乎低不可闻。
但这么一句话中隐含的重量，他思及却不禁怃然。
不是不能理解。
只是那日海堤分别后，二人彷佛明白了些什么。鼬依旧替她复习功课，但态度淡漠；釉初认真听他讲解，但客气到近乎疏远。
彷佛有曾看不见的隔阂，横亘二人之间──
或者说，这道隔阂，打从一开始便存在着。
本来就是天南地北的两条并行线，一个是光采洋溢的资优生，一个是惹是生非的不良少女；性格行事也是水火二路，处处冲突。会走在一起根本是奇谈，可到重要时刻，少女的专一独行、少年冷淡拨开的手，还是证明了二人依旧是两条互不相干的并行线。
两人都有意疏离，虽然同在一个学校，要不碰头也非难事。釉初到最后几日索性也不找鼬复习了，闷着头自个儿苦读。直到考前一天，釉初念的实在闷了，这才丢下书本，踏入了练团室。
迪达拉和飞段正在鼓上乱敲一气。看到釉初，迪达拉很是开心，爽朗叫道：「学姊！好久没来啦！」
在过年后都没进来过，釉初微微一笑，环视着自己当初风风火火组建起来的社团，不知怎地，竟有些恍如隔世的惆怅。
「妳不是明天要考试了？怎么有时间来？」飞段问道。
两人对她近两个月的消失都没过问，估计是从鼬那边都知道了她的状况。不过问也是另一种体贴，釉初微微一笑，眨了眨眼道：
「想大家了啊，总觉得看看大家明天才有动力考试呢！」
「少肉麻了。」蝎眼睛盯着乐谱，嘴上冷冷吐槽，釉初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闹了一阵，她才离开社团。天色也晚了，干脆早点回家，为明天考试储备精神。
走回自己教室，正想收拾一下，却看到一本薄博的笔记放在课桌上。
翻开笔记，里面是整理精简的各科菁华，一看就知道是最适合考前快速浏览的作战手册。
想也知道是谁放的。
釉初叹了口气，刚才笑闹激起的元气突然又都褪色。她无力的趴在桌面上，看着纸张上整齐熟悉的字迹。
明明就还在生气，干嘛还管我呢？
到底是出于太过强烈的责任感，还是因为其温柔的本性呢？又或者两者皆是？
但也正是如此，她才这么喜欢待在那男孩身边吧？
去东京，便意谓着分离。待在他身边是从未有过的安心，可她现在却是自己把这安心往外推。
说不伤心是骗人的，可她却有着必须如此的理由。
她坐起身子，摊开了笔记，
在回家之前，再做最后一次复习吧。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天下之勢就是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