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2 寻找元素（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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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了苍蝇的感觉一定不好。查德和小短腿都有些面面相觑。
仍旧是一身别致的黑色金边长袍，碧绿的眼睛扫了查德一眼，走到他们面前，手指一划。小短腿就倒立着悬浮在空中。
穿着的长袍也因为重力垂了下来，遮住了他的上半身。只能看到套着灰色裤子的两条粗粗的小短腿在空中挥动。
将长袍拉到脖子下面，终于露出了现在唯一的武器，嘴巴，“无耻，龌龊，欺负弱者，魔法师之耻，只会躲在实验室里研究那么无用的魔法。总有一天你会被赶出拉菲尔德。”
查德看着小短腿的脸色开始发红，应该是因为倒立的原因，有些大脑充血。他试着缓解此刻部分由他引起的紧张形势，“按科学来讲，倒立并不是一种益于身体健康的运动。而且不利于血液的循环，会造成人体缺氧。”手指指了一下堪比关公的一张脸。
碧绿的眼睛开始集中在他身上，那根刚刚把人倒立的手指轻轻抬起，查德一惊，本能的退了一步。就看见立在办公室另一边的椅子蹦跳着挪动到劳伦斯身后，他顺势坐下。
小短腿也从空中坠落，查德用手臂帮他挡了一下，虽然仍旧没能避免他狠狠的坠落到地面上，可是至少帮他缓解了一下冲击力。
边揉着受了重伤的屁股边忿忿的骂道，“拉菲尔德的精灵是不会屈服于暴力的！你这个游手好闲的伪法师！”
劳伦斯从喉咙中发出一声短促的发音，“唔。”
查德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同，可是小短腿就像被扼住了咽喉，叫骂声突然停止，抖着身体躲在了他的身后。
双手随性的放在膝盖上，让一把椅子移到查德身后，劳伦斯低沉着声音说道，“你应该做个解释。”
解释？查德和精灵都有些疑惑。
劳伦斯皱眉，“什么叫……性格很……奇怪？”
周围的气压顿时又低了些。
这样的问题让查德无从回答，当时说劳伦斯的性格很奇怪也只是因为心情比较阴郁随口而来的抱怨，因为劳伦斯的判定他才成为了一个没有任何魔法能力的魔法学院学生，也是因为他的判定，所有的人都知道了，他是一个在魔法上不会有任何成就的贵族。让他解释为什么这么说，他难道能直接这么告诉他么？他可不想像刚才被吊起来的精灵一样，他穿的是魔法学院的长袍校服，如果被吊起来的话，可能会春光乍泄。
查德还没开口，小精灵就脱口而出，“是他说的！我只是附和。”
短暂的友谊果然最容易被击溃，查德摇了摇头，哀叹了两秒，用自己最擅长的微笑来掩饰，“性格很奇怪这句话并不是什么贬义词，很抱歉我的说话方式让劳伦斯导师有所误解，奇怪这个词我想表达的真正含义是，特别，就是，性格很独特，不同于其他人。我相信任何一个有能力的法师都是特别的。”
劳伦斯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动了动，问道，“对你来说？”
查德坚定的点头，“是，对我来说是这样。”
接着便是长久的沉默，劳伦斯似乎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精灵和查德都觉得此刻或许是逃离险境的最佳时刻，当他们试着挪动脚步时，那双碧绿色的眼睛如影随形。
他们就像先是被施了定身法，接着又被倒带，最后他们又缩回到原来的位置上，装作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
“从未有人这么说过。”劳伦斯导师淡淡的说。
查德了然，估计没有多少人喜欢被春光乍泄，“您的强大和独特是显而易见的事实，很少有人会将大家都能看到的事实重新讲述一遍，今天的事情也只是一件巧合。”
“唔。”
小精灵似乎有些不满他们无意义的谈话，他只是一个从厨房调来的小精灵，这是他调来的第一天，被库伦导师的魔法棒指着屁股威胁，今天日落之前必须把报名表整理好。可是，这样的困境是他没有预料到的。这都要归咎于这个不速之客。圆滚的眼睛瞪着身边穿着校服的查德。
查德察觉到了身边扎人的视线，看到了小精灵眼中的熊熊怒火。这又不是他的错，他只是来寻人。
对，寻找元素。他来这里找劳伦斯导师是因为要他帮助他提高元素的感知，毕竟劳伦斯是个高阶的元素法师。
不知何时自己已经落入下风处却浑然不觉。他本应该更处变不惊一些，看来他还未完全适应这里，那么容易被别人的气势所压倒。
全身放松着坐了下来，彻底释放出自己的气势，眼睛微眯了一下，商人的狡黠和圆滑又重新回来了。与劳伦斯四目相对，“不知道劳伦斯导师能否成为我的指导老师，看样子，我需要提高自己的元素感知才能够顺利从拉菲尔德毕业。”
“我建议过你。”选择东学院。
“多谢劳伦斯导师善意的提醒，可是我既然决定留在西学院，就代表着不会那么容易就退缩，毕竟我的父亲也不希望有一个遇见困难就退缩的儿子，我的自尊更不允许。”
听到查德提到自己的父亲，劳伦斯的脸上微微变了表情，如果不是查德一直在盯着他的话，可能还不会发现这种细微的变化。果然自己料想的不错，在元素测试时，他去而复返是因为听到他的名字，接着被问了自己的姓氏，这代表着劳伦斯知道自己，与自己的家族或者说，自己的父亲有一种特殊的关系，至于这种关系是什么，还有待调查。
劳伦斯没有再说什么，微微低下了金色的头颅，捏住长袍的一片衣角，玩了一会儿。
劳伦斯抬头，“我从未收过任何一个学生。”
查德笑了，“我相信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他终于看到了一丝希望。
“我只会研究和做实验。”
“我会是个好助手。”
两人的对话变成了打太极。不过气氛却变得轻松了许多。查德用手托着下巴，商议之余细细的观察着从未露出整张脸的传说中的导师。
他对劳伦斯的传说很感兴趣，但许多说法都太多虚幻，比如说在传闻中劳伦斯·海勒在五岁的时候曾经收服过吞噬森林的魔兽嗜血狂狮，十三岁的时候救了原魔法公会会长，成了八阶法师。十三岁到现在，劳伦斯一直待在拉菲尔德从未走出去过，在实验室里做着伟大的研究。那种英雄伟人般的历史让查德有些失笑。他这样一个成年许久，在社会上有一定地位的商人，什么时候想过自己会坐在这里，放低姿态要求别人做自己的导师。
查德的脸上露出少许的寂寞和迷离。
接着的劳伦斯的一个动作让他和小精灵都寻思了许久都没想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
劳伦斯抬起手臂，五指张开，在查德脸颊上捏了一把，印下两个红红的指头印，下一秒有些冰冷触感的手指拿开，长腿跨出了教师休息室。
下午上课的号角声响起。将石化的查德和小精灵震醒了。
“糟了糟了，报名表都变成灰了，我得去找库伦法师……”小精灵风一般的跑了出去。
查德揉了揉脸，刚才的是真实的么？想起他还没有给他答案。在小精灵之后，又一阵风飞出了教室休息室，只能看到走廊里的远处劳伦斯导师的背影。
查德立刻喊道，“劳伦斯导师——”
脚步停住，他并没有回头，却冰冷而清晰的说了句，“我没有说拒绝。”
没有拒绝也就是答应了，笑容不可抑制的漫上查德的脸。他终于在这个烦闷的午后看到了未来的曙光，“真是个奇怪的人。”他再次重复。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12 寻找元素（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