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番外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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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展堂从客栈下班回家，隔着家门老远，就听到家中传来“哇……哇……”的哭声。他心中不由疑惑，不要说律香川从来没哭过，就算他哭了也不可能是这声响啊。这声响太惊天动地了，决不是他风格。运起白氏轻功，白展堂微动身形就闯进了家门。进门后，眼前的景象让白展堂感到一阵温馨，那就是家的感觉啊：桌上摆着让人垂涎欲滴的饭菜，屋中烧着热乎乎的火盆，律香川站在火盆边眉头微蹙，有些发愁地看着怀中大哭不止的婴儿……婴儿？白展堂总算发觉了不对劲：“香川，这孩子你是从哪弄来的？”
律香川直接无视白展堂的问话，头一次像看到救星似的望向白展堂，着急问道：“他怎么老哭啊？”
白展堂脸上一片空白：“这我哪知道？我也没带过孩子啊。”
律香川一边颠着孩子，一边问：“那你知道谁会带孩子么？”
白展堂挠头：“掌柜的是会带孩子，但她只会带小贝那么大的孩子。秀才、小郭他们俩自己都没孩子呢，不过秀才可能会看育儿方面的书，要不我去问问他？”
律香川还没来得及答话，从门口又有人像风似的冲进来，伸手就要抢律香川手上的孩子，律香川虽然武功还没完全恢复，但十几根绣花针立刻捏于指尖，只要飞出，来人必定无法将孩子抢走，可他就在将要出手的那刹间分辨出了来人是谁，急忙住手，任凭那人将孩子抢去。
“娘，你怎么来了？”白展堂开口问道。
白三娘抱着孩子，先镇定地指挥白展堂去裁尿布，律香川去烧米粥，然后她亲自出马，利索地帮孩子换尿布，喂米粥，最后抱怨自己儿子：“每次我来见你，你第一句话就是问我为什么来？”
白展堂立马露出感激的笑容：“娘，您可算来了，要不然我们都不知道要拿这孩子怎么办呢。您真有如那救苦救难的观音，普度众生的佛祖……”
白三娘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你们俩怎么能什么育儿知识都不知道就要孩子呢？”
白展堂望向律香川：“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就有个孩子呢？”
律香川笑着反问：“不是你生的？”
白三娘责备地望着白展堂：“你这孩子也太马虎了，怎么自己有娃都不知道呢？”
白展堂很努力地在自己和律香川间比划，但还是张口结舌：“我……他……男男生子……”最后一跺脚，蹲下捂脸，“这是什么事啊！我实在讲不下去。”
律香川看着白展堂如此痛苦，总算向白三娘解释道：“这孩子的父母找不到了，小六就交给我带了。”
白三娘有些失望：“也就是说这不是你们俩的孩子了。”
白展堂站起身，凑到他娘身边：“娘，你的意识太超前了，男男生子也许在未来的某个时代可以实现，但对于我们来说还是不可能的。”
白三娘问小两口：“那这孩子你们准备怎么办？”
两人对望一眼，同时说道：“先养着。”
白三娘不赞同地摇摇头，一边将孩子竖着抱起，拍着他后背让他打嗝，一边说道：“你们现在讲得轻松，到时要是他父母找上门来，你们还舍得还回去么？”
律香川毫不犹豫地说：“那有什么舍不得的？”
白展堂看了律香川一眼，双臂交于胸前，以一种满不在乎地口气说：“只要他舍得，我就舍得。”
白三娘以一种过来人的口气说：“你们没养过孩子那是不知道，就拿我来说吧，当初展堂成亲的时候我就有一种成亲的儿子泼出去的水的感觉，那可是悲从中来啊……”
白展堂急忙拦住：“娘，我还没泼出去呢，还在这呢，你要找我可以随时来啊。”
白三娘克制住情绪：“你们就算要养孩子也得科学喂养啊。”
律香川心里嘀咕，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怎么说得跟养猪一样。
白展堂对这类用词没有心理压力，拿出笔墨纸砚，讨好地对白三娘笑着说：“娘，你把当年养我的经验教训介绍一下，我好深入学习，刻苦研究，争取比娘养出更好的孩子。”
白三娘很是得意地说：“养成像你这样估计是不成了，养成像香川一样还可以努力一把。”
白展堂安抚地摸着律香川的手，笑着对白三娘说：“娘，你先说重点吧。”
白三娘站起身，只留一只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比划起来：“想当年……”
律香川怕她摔了孩子，急忙接过孩子，一边逗孩子一边听白三娘教导。
那孩子长得并不十分漂亮，瘦瘦小小的，眼睛也不大，做鬼脸时还有抬头纹，好似小老头一样，但是，律香川还是忍不住逗他，听着他打嗝似的笑声，看着他笑的时候流出来亮晶晶的口水，心中自然而然地产生一种暖融融的感觉。
白三娘则是从当初周老爹被她抛弃开始，讲述养育白展堂的艰辛历程，从他小时候哭闹爱吃，到好几岁都还尿床，穿越到十几岁的时候看到小姑娘就脸红，又返回到七八岁时跟姬无命鬼混，直把白展堂的脸讲得一阵红一阵白不时还发青，那真是别样的好看。
最后，白三娘总结道：“养孩子是不容易的事，现在这孩子又小，你们应该随时把他带在身边，少吃多餐，细心照料，才能将他养得身强体壮，达到国家要求标准。”
白展堂看着自己没记几个字的白纸：“娘，你累了吧，你先回房休息吧。”
白三娘很满意地说：“还是我儿子关心我，知道我累了，我这就去休息。”
待白三娘走后，白展堂又问律香川：“这孩子是打哪来的？”
律香川看着白展堂，眼睛一眨不眨：“小六带来的。”
白展堂耐心地望向律香川：“香川……”
律香川开始回忆。
“老律，这孩子你见过么？”燕小六抱个孩子上门询问。
律香川看看燕小六手中的孩子，伸手将孩子抱进怀里：“这不是我的孩子么？”
“你怎么会有孩子？”
“我为什么不能有孩子？”
“你怎么证明这是你的孩子？”
律香川的手伸进小孩的襁褓中掏出一个手绢：“你看，这不是我绣的？”
燕小六接过手绢一看，手绢角确实有个“律”字：“哦，你怎么把孩子随便扔啊？”
律香川摇头：“我可不知道，肯定是展堂干的。”
“那你等他回来可得把他好好骂一顿。”
“嗯。”
律爷表示，从襁褓中摸出自己随身带的东西无压力。
律香川回忆结束。
白展堂惊讶：“你这就把孩子骗回来了？”
律香川很不满：“这怎么叫骗呢？小六是成人了，他有成人的判断能力。”
白展堂换了个问题：“你想要孩子了？”
律香川握着孩子那似乎稍用点力就会折断的小手说道：“我以为你喜欢孩子。你每次逗小贝的时候特开心。”
白展堂乐了：“我什么时候不开心了？”
律香川沉默一会：“这孩子要是你的，你给他起什么名字。”
白展堂认真地想想：“小孩子不能起什么好名字，只能狗蛋、板栗的叫。”
律香川继续问：“那长大一点呢？”
白展堂直直望进律香川深浅莫测的眼睛里：“周律还是律周随你。”
律香川移开眼，嘴角含着一丝笑意：“什么名字啊。”
白展堂反问他：“那你说叫什么名字？”
律香川想想：“给他长大了自己选。我会让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白展堂摇头大笑：“这孩子要是真给你养，以后一定是个小混蛋。”
律香川握着孩子的手又紧了紧，半天才说：“明天我就把这孩子给小六送回去。”
白展堂搂过律香川，在他耳边温和说：“要是真找不到他的父母了，咱们再把他认回来继续养。”
律香川猛地站起身。
白展堂坏笑：“你现在这么敏感？”
律香川无奈地看着白展堂：“这个死小孩在我身上尿尿。”
白展堂大受打击：“我还以为……”
两人连忙笨手笨脚地帮小屁孩换尿布。
“诶呀，这是什么啊？”
“你速度快点，天太冷了，不要把孩子冻着。”
“他腿弯着怎么裹襁褓啊？”
“把腿拉直了？”
“……”
“他怎么又哭了……”
“我没用劲啊……”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无带孩子经验夫夫总算搞定小屁孩。
“我们是不是多考虑一会，然后再领养孩子？”
“……好。”
晚上，两人方入睡，“哇……”
律香川踢踢白展堂：“这次你，下次我。”
白展堂闭着眼睛还能耍贫：“要是换种情况你跟我讲这话我会很高兴。”
“哇……”
“快去……”
白展堂半睁着眼，换尿布，喂米粥，哄孩子睡觉，自己睡觉。
半夜，“哇……”
律香川爬起来，抱起孩子，哭声消失，摸摸尿布，还是干的，看看孩子，脸上一点泪水没有，还在对自己露出“无齿”的笑。律香川轻拍孩子的背：“乖，睡觉。”把他放在怀中晃晃，总算晃迷糊了，刚要放回床，“哇……”哭声很给力，抱起继续晃，最后不知道律香川和抱着孩子是谁先睡着。
“哇……”
白展堂睡意朦胧地从律香川手中接过孩子，把还在迷迷糊糊的律香川推回被窝中，自己钻下床，换尿布，喂米粥，哄孩子睡觉，自己睡觉。
清晨，律香川黑着眼圈给孩子煮米粥，白展堂脚下虚浮地把小六揪过来，孩子在床上睡得甜蜜无比。
待小六把孩子接走，律香川还没说什么，白展堂白牙露出：“我现在有些带孩子的经验了，你要真想要，咱们可以领养一个。”
律香川看看白展堂还有些缺觉的样子，摇头说道：“再等等吧。”
白展堂一下瘫倒在律香川身上，紧紧搂着他：“谢天谢地，你幸好没立马要孩子。”
律香川笑问：“我要是立刻就想要呢？”
白展堂轻笑：“你要是真想要，那我刚才那话还算数。”接着就靠在律香川身上睡着了。
律香川将白展堂抱回床上，顺着白展堂搂着自己的姿势同他共入梦乡，睡前唯一的想法就是上班、孩子对他们来说真是浮云，两人在一起就好。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番外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