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律无差]我笑世人太疯癫，世人笑我看不穿》一月泉

11、第 11 章

　　白展堂是个囧人，但是一个很聪明的囧人。
　　白展堂捂脸：“啊，我娘还没来。”
　　律香川无力地感到，就算自己恢复了记忆，还是不太能理解白展堂的思维：“所以？”
　　白展堂沮丧地蹲在床上画圈圈：“我是通缉犯，不能娶老婆。得等我娘给我送免罪金牌来后才能娶老婆。”
　　律香川笑了，而且他确定自己的笑容不是任何一种戴面具的笑。
　　白展堂抬头，看到律香川笑得眉眼弯弯，酒窝微现，虎牙露出。白展堂哀嚎一声，掉头就跑，生怕自己禽兽起来把刚刚走火入魔的病人生吞活剥了。
　　律香川一头雾水地看他跑掉，但是还是很安心很开心地坐在床上。这个人从某个外星球跋山涉水地来到地球就是为了治愈自己的吧。
　　过了一会，白展堂端碗红糖水煮鸡蛋跑了进来：“你刚才吐血，还是喝点这个好。”
　　律香川深刻怀疑白展堂是否知道红糖水煮鸡蛋到底是干嘛用的，心里想着喂白展堂吃红糖水煮鸡蛋的N种方式，但还是笑眯眯地端着吃掉了。
　　白展堂关心地问：“是谁毒死你的？”
　　律香川囧了，吃东西的时候谈这种话题是很败胃口的口牙，更何况自己是喝毒酒中的毒啊！但看到白展堂毫不掩饰的关切眼神，还是简单地回答了：“我不愿意当别人的工具，却忘了不该把别人当工具，他毒我就跟我背叛老伯的理由一样。以后只要我不找他麻烦，他也不会来烦我的。”
　　白展堂见律香川说着说着就低沉下来，糖水也不喝了，拿着勺子无意识的在碗里画着圈圈，忍不住想将笼罩着他的悲伤气氛打散。对着律香川左眼角的泪痣轻轻的吻上去，好像从那里开始吻就可以把所有的痛苦不幸都一起吻去一样。律香川轻轻一颤，闭上了眼。白展堂顺着他的眼角有如蝴蝶振翅般地轻柔吻上眼睑，再温柔地划过鼻梁，最终达到目的地。开始只在嘴唇上温和地摩擦，然后轻咬下唇，同时用舌尖不断挑逗着。律香川双唇分开，舌头向白展堂的迎合而去。因为刚才谈话而萎靡的味蕾似乎复苏了，感受着嘴里甜蜜蜜的味道，律香川喃喃提议：“你不能娶老婆但是还可以谈恋爱什么的，等你娘来了，感情稳定了正好娶老婆。”
　　白展堂高兴的就差在地上打滚了：“大善。”双手一扬，打翻了一碗糖水。
　　律香川看着头顶鸡蛋，脸流红水的白展堂知道自己也好不到哪去，一时之间不知道是生气好还是爆笑好。
　　还是白展堂反应快点，在律香川拿针扎他之前，捧着空碗，丢下一句：“我去给你打洗澡水。”颠儿了。

　　从那天起，白展堂整天是喜气洋洋，脸上的笑容灿烂得要把人晃花了眼。
　　客栈里面的人饱受其害。
　　“掌柜的，”秀才拿着账本抱怨，“这几日的客流量急剧减少，客人嫌我们这有不明生物，太晃眼了。”
　　小贝揉着眼睛说：“在太亮的地方看书对眼睛不好，再搞我就要配副眼镜了。”
　　大嘴插话道：“那次我被他们闪得该放糖的菜都放成了盐。”
　　小郭靠着扫帚：“我和秀才两人拼命闪都闪不过他们俩。最最让人愤恨的是他们不接触，也不讲话，就在那你看我我看你，你对我笑，我对你乐就比我们闪了，要是他们再过分点，我看我们的店就不要开了。掌柜的，你就不能让他们开间房么？”
　　掌柜的也很无奈：“我已经给他们一间房了啊，他们非要在下面秀甜蜜我也么办法。”
　　无双戴斗笠上场：“我觉得还好啊，你们可以在门口租斗笠么，生意肯定好。”
　　从此，客栈多了一项收入来源。

　　某个地方，号称隐居的老伯再次扫过传来的信息，叹口气：“真的是他。”手指微动，纸片化作粉末，被风吹得再也找不到一丝踪迹。
　　老伯虽然隐居了，但他还是老伯。

　　白展堂看到一个老伯走进来，一个平凡的老伯，一个就像退休后没事逗逗鸟养养花的老伯，一个还很配合客栈气氛，戴个斗笠的老伯。
　　白展堂以跑堂标准笑脸相迎：“客官，您是要住店还是打尖啊？”
　　老伯把脸藏在斗笠下：“那要看你怎么安排了。”
　　白展堂笑脸没了：“我们客栈做的是正规生意，有官府颁发的营业许可证，不安排特殊服务啊。”
　　老伯楞了楞，忽略这句话，按照自己的思路：“我们先坐下来聊吧。”
　　白展堂皱眉看他：“你不是从哪跑出来的怪叔叔吧？”
　　老伯继续忽略白展堂讲的话：“坐。”
　　白展堂坐下：“事先申明不陪酒哦。”
　　老伯不动声色：“盗圣顾左右而言他的本事愈见高深了。”
　　白展堂站起拍桌：“原来是来威胁我来了。我告诉你，爷爷我现在不怕了，你早点押解我上京，我早点拿到免罪金牌。”
　　老伯无视白展堂的表现：“你想必不清楚律香川是什么人。”
　　白展堂完全忘了跑堂守则：“我媳妇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么！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不吃饭又不住店，就来唠嗑，耽误我们做生意啊！我好心告诉您一声，您来错地方了，茶馆在出门左手边第三家。好走，不送。”
　　老伯捏了捏桌角，桌子上出现深深的几个指印，但语气依旧平缓：“你就不怕他只是利用你？你就不怕他反咬你一口？”
　　白展堂仰天长叹：“总算知道你是来干什么的。”
　　老伯松口气。
　　“你是来拆人CP的啊！”
　　老伯停住松了一半的气。
　　“拆人CP遭雷劈的啊！”
　　老伯咳嗽。
　　“怪不得你一进来就阴阳怪气，乌云笼罩，一下就破坏了客栈本来粉红美好和谐的气氛……”
　　“叫律香川跟我讲话。”
　　“哪有随便叫别人媳妇出来的。”
　　“咣！”桌子粉了。
　　“雕花桌子一个两钱，景德镇杯具一套五钱，共七钱。”
　　“展堂，你不用拦着他。”一直躲在暗处观看的律香川微笑上场。发现老伯看到自己后眼睛一亮，就像沙漠里看到绿洲一样，脸上的笑意不由真实了几分。
　　“香川，小心。”白展堂紧握律香川的手。
　　律香川回握，点点头。
　　律香川和老伯一人坐在桌子残骸的这头，一人坐那头，虽然和整个客栈积极向上的风格不合，但两人还是坚持了自己的风格。对此，找到了自己熟悉气氛的老伯还是感到很欣慰的。
　　“他很重视你，而且你也很重视他。”老伯看着律香川，像慈祥的父亲，“不然他早就不在这世上了。”如果他不愿背叛你，而又对你如此重要，我不介意将他杀了。
　　律香川甜蜜地笑着，像跟父亲讲述自己幸福生活的儿子：“我现在因为绣品的缘故，认识不少官家夫人，跟她们相处的很是融洽，才真正了解到有时枕边风比那金银财宝还厉害。展堂的母亲也欠我个人情，所以对我不会太刻薄。”我现在在官府有些情报网是你以前所没有的，而白展堂的母亲也不是吃素的。
　　老伯点头：“你做的很好。”
　　律香川以一种十分安分的表情说：“万鹏王虽然现在没什么动静，但是多个朋友总是比多个敌人好，更何况是个知根知底的朋友。”
　　老伯是个宽宏大量的人，对有所帮助的朋友更是宽宏大量。
　　老伯赞赏点头：“你现在比以前有进步。”
　　律香川不好意思地说：“小的时候不懂事，还提它做什么。”
　　老伯站起身：“以后多多联络。”
　　律香川更加不好意思地拦住老伯：“雕花桌子一个两钱，景德镇杯具一套五钱，共七钱。”
　　老伯再看律香川，他整个气场又诡异的和客栈合为一体。掏出张银票：“不用找了。”
　　临出客栈门，老伯忍不住问律香川：“白展堂究竟是从哪来的？”
　　律香川笑出声来：“他就是关外的。”
　　关外都是怪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