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2 Day 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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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险和收益从来都是相辅相成的，如果今天再搞不到红色云水，她连每日任务都完不成。更何况，她已经夸下了海口要和吴青芝一起完成任务，她不能食言。
900米其实并不远，她对这一带的摆渡云和跳板云的移动轨迹也还算熟悉，但折腾了近20分钟后，她才靠近了那片区域。
终于，在一片如同被巨力撕裂的云海边缘，她看到了熟悉的暗红色云絮。
云絮之下是一大片无主云，按照盲盒给的信息来推测，这应该是某个前一天“坠落”的求生者地基云膨胀而成。
不过，此时此刻何曦的注意力并没有完全放在红色云絮上，因为无主云的边缘已经站了一个人。
那人一身利落的黑色制服，个子很高，身姿挺拔，正是之前在云台上提供白色光点、配合赵凌释放隔膜光罩的男人。
何曦到之前，他似乎正在观察红色云絮。察觉到有人靠近后，男人立刻警觉地回头。
短暂的沉默过后，男人先开口了：“这里很危险，你先别过来。”
何曦差点笑出声：“啊，不是你故意把我引来的吗？”
男人面色一凛。
何曦则已经召唤出系统界面，手上一面动作着，嘴上一面继续道：“你是觉得那些白色的光点我看着不熟悉，还是忘了系统搜索附近的人可以看见临近的求生者ID？从我第一次在群里提起这个红色云絮起，你就在计划该怎么把我引来了吧？”
“天空之城百晓生？或者说，我可以叫你——【川流不息】？”
黑衣男人沉默地看着自己面前，系统淡绿色光板上出现的好友申请：
【不喝西北风】申请添加您为好友，是否通过？
是\否。
【川流不息】沉默了几秒，点击了【通过】。
气氛有些尴尬，这次换何曦先打破了沉默：“怎么，我有说错什么么？”
【川流不息】深吸一口气：“是，我承认，从你在群里提到狗子射大鸟是[晚上]开始，我就在关注你。”
何曦略一细想……大意了呀！
昨晚群里，他们此前并没有提及【煎饼狗子】是什么时候射箭的，所以她当时反问的那句「我是白天见到的羽毛，你好像是晚上射的箭吧？」反倒成了漏洞。
她的大脑开始飞速思考如何补救。
而与此同时，【川流不息】也继续说道：“你和芝芝桃桃的安全屋吃不到狗子的组队加成，理论上来说，晚上你应该也看不到他射鸟。所以，至少狗子射鸟的时候，你应该就在附近。”
他看着她，沉声道：“——但你没有说。”
何曦耸耸肩：“当时我确实就在附近。你翻翻聊天记录，我说我是[在深夜远远瞥见一道巨大的白色影子掠过]。难道非要我说的那么详细，主谓宾NPC齐全？”
“那我现在补全一下。”她轻咳一声，提高了音调，“我在深夜远远瞥见一道巨大的白色影子正在被人远程猎捕，只是那人的射箭水平好像一般，一箭都没射中，让那只鸟飞走了——”
说罢，她笑了笑：“当时我还斟酌了一下，觉得后半部分说出来似乎不太好，毕竟……人都是有自尊心的，不是么？”
【川流不息】蹙起了眉。
虽然早有预感她说的话大概率真假参半，但现在这话他没法接。
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好，就当是这样。那你在群里刻意引导我们把注意力从大鸟转移到红色云絮上，又有什么目的？”
何曦反问他：“你就说你有没有被这个话题吸引吧？”
【川流不息】：……
“你们建这个群，是因为觉得那只大鸟可能与位面更高级别的威胁有关，不是么？大鸟确是是一个可能存在的突破口，可它是否与位面真相有关也只是你们的猜测。”何曦说，“我不否认你们猜测的合理性，但至少目前为止，我认为红色云絮和【天空之城】的关联度更高。”
生存第一天系统发布的主线任务【探查位面真相】一直在她的系统界面挂着，在通过新手期后她重新研究过一遍系统界面，发现这个任务居然已经有了15%的进度。而就在近30分钟前，这个进度跳到了18%。
那差不多就是她获得盲盒里有关红色云絮的时间点。
【川流不息】摇头道：“对于我来说，这两件事一样重要。”
何曦心下微惊，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这样么？系统给赵凌发布建立集市的特殊任务，难道你也有什么特殊任务——是寻找大鸟？”
作为生存时间更久的求生者，【川流不息】三人对任务进度条应该更加敏感。何曦诧异过他们三个为什么要专门建个群来找见过变鸟的她的人，现在她有点想明白了。
【川流不息】对“神秘大鸟”的关注度和“红色云絮”是差不多的，这说明，昨天她变鸟也与【天空之城】的位面真相有关。
好家伙，探索来探索去，主线任务的关键信息居然在她身上这个S级道具上。
幸好她一开始就没说真话，万一他们发现她就是那只鸟，一不做二不休把她解剖了怎么办？
何曦甚至已经在回忆来时的路线，思考待会儿要是打起来她该怎么逃。
不行，不能逃，今天高低也要把那坨新的红色云絮搞到手。
来都来了！
这边厢她的小脑瓜转速飞快，那边厢【川流不息】打量了她半晌，忽地笑了：“你看着年纪也不大，怎么说话这么弯弯绕绕？”
干嘛，变着法子说她是清澈而又愚蠢的大学生是吧？
何曦不吃他这一套：“别双标，你看着也没比我大多少。再说了，是谁明明可以直接系统界面加我好友，非要绕这么大个弯子搞试探的？直球这种东西是双向的，你既然选择摆了个抓娃娃机假模假样地骗我来这里，就别怪我有防备。”
【川流不息】的面色冷了下来：“前天晚上见到那只大鸟之后，我、狗子、果核三个人的主线任务都增加了10%——别告诉我你的主线任务不是探查位面真相，据我所知，【天空之城】目前还没有求生者有不一样的主线任务。”
这话何曦接的甚至不用找补：“前天晚上我刚过新手期，任务进度条这个东西还是群里有人说了我才发现的。从我发现有这个东西起到几十分钟前，进度条一直都是15%，直到我获得娃娃机里给的红色云絮信息后它才又涨了3%。你就说我觉得红色云絮和【天空之城】的关联度更高合不合理吧，咱两到底是谁在弯弯绕绕。”
99%的真话掺杂1%的谎话，她不信这人还能挑出刺来。
果然，【川流不息】不说话了。
“还聊么？不聊我走了。”何曦作势要走。
“等等。”【川流不息】急道，“这朵云絮再过10分钟左右就是完全体了，你真舍得走？”
完全体？
何曦空间珠子里的电热水壶蠢蠢欲动。
刚才她回专属空间时，特地带上了一个空的1.25l大果粒橙瓶、电热水壶、皮手套、床单等一系列物资，为的就是遇到红色云絮时能抓住机会搞定它。
不过，心里虽然舍不得，但嘴上不能输。
刚才的唇枪舌战她看似强势，实则以自证居多。现在她的自证已经告一段落，对方既然已经展现出颓势，她就得把主动权攥在手里。
何曦：“我的主线任务还有19天期限，我觉得我应该有这个时间成本舍得。就是不知道你还有几天时间，够不够让你放下弯弯绕绕来增加一下进度条。”
【川流不息】微微侧身，目光扫过不远处那片暗红色云絮，又回到何曦脸上。
“好，为了有可能达成的合作，我先以诚相待。”他终于软了下来。
何曦微微颔首，示意他“请开始你的表演”。
刚才是她在“自证”，现在，轮到他了。
“今天在集市，我一开始就在附近的人里找【不喝西北风】，但始终没有结果。不过，我看到了【芝芝桃桃】，锁定她之后，我很快注意到了你。你看起来很无害，不过我很快就发现了那是你的伪装。”
他既然看穿了，何曦倒也不否认：“那是我道具的作用。”
看来镜子的BUFF对感知型的求生者还是不够用，得找找让特殊道具功能升级的方法了。
“你关闭了‘附近的人’功能，我无法直接确认你是不是【不喝西北风】。”【川流不息】继续说道，“直到集市大屏上短暂出现了【不喝西北风的小店】，那一刻，我才真正确定了【芝芝桃桃】身边那个女孩就是你。”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之后两个小时我一直在用技能观察你，看你如何售卖灵力水，如何与其它摊主交流，如何记下商户的信息……我认为你确实是值得合作的求生者，但是之前狗子说错了话，应该引起了你的反感。虽然后来我叫他道歉了，但似乎有些迟了，我怕你不会通过我的好友申请……”
这话怎么越说越茶香四溢了？
何曦看向他：“【煎饼狗子】说错话，你怕什么？难道你觉得你也说错话了？”
【川流不息】怔了怔，垂下眼眸，低声道：“当时没太注意，事后回想，我的话似乎也不太妥当……如果冒犯了你们，我很抱歉——对不起。”
何曦转过脸去：“你冒犯的不是我，你的对不起还是留给该说的人吧。”
【川流不息】低下了头，似乎在思考什么。
再抬头，他说了句没头没尾的：“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卫明川，进入末世位面前是名飞机观察员。”
怪不得穿的黑色制服，打扮得跟个空少似地。
何曦点点头，没接这个话茬。
他人长得是挺漂亮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要是没进这个末世游戏，平时路上见到卫明川，何曦高低会偷拍两张高糊照片回寝室和室友们分享帅哥。
但现在她根本没心思了解他姓甚名谁、从事什么职业，这些既不能当饭吃，也加不了她主线任务的进度条。
卫明川能被赵凌这样的人选择合作，当然也不是吃素的。不知道是不是职业缘故，当发现她是个硬茬后，他马上开始示弱，态度好得就差露出八颗牙问她：“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为您服务的吗？”了。
可惜，她只看行为逻辑，不吃这一套。
他对她的试探，远不如他嘴上说的这般好听。
何曦一下子没了耐心，直接拆穿了他：“卫先生，你不是怕我不通过你的好友申请，你是还想再试试我对红色云絮的感兴趣程度。我曾经奇怪怎么没人来玩这个盲盒机，开始以为是大家没钱，但你这个10天币一次满5送一的机制实在是欲盖弥彰……你之前露过一手用白色光点笼罩整片集市，让外面的求生者看不见里面，相信用光点遮挡这个小小的盲盒机，应该是小菜一碟吧？”
“这个盲盒机是鱼钩，红色云絮的信息是鱼饵，我就是那条你要钓的鱼。”何曦道，“你不是在市场观察我摆摊时确定我可以合作的，你是在刚才，看到我出现在这里时，才确定我可以合作的。”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22 Day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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