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chapter 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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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上人来人往，顾怀舟走得很快，章时瑶被人群阻挡了一下，一时跟不上他的脚步。
她不知道校服要去哪领，眼看对方已经就要拐上楼梯，有些着急，下意识喊了一声：“顾怀舟！”
少年闻声回头，看见她站在几步之外微微喘气，白皙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
他已经走得比平常慢很多了。
顾怀舟站在原地等她，看着那道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身影上，垂在身侧的手指无意识地蜷了蜷。
章时瑶看见顾怀舟停下脚步，快步追上来，并肩下楼时，想趁机多了解些学校，犹豫着问：“我们要去几楼领？”
“一楼。”
“一楼哪个地方啊？我只知道有个教务处。”
他侧眸看了她一眼，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半秒，又飞快移开：“就是在教务处领。”
“啊？”章时瑶一愣，随即点头，“我知道了。”
章时瑶跟在他身侧半步的位置，初秋的阳光透过走廊尽头的窗户，在他肩头跳跃。
“那个……”她斟酌着开口，问了自己最想问的一个问题，“学校的食堂怎么样？”
“还可以。”他的回答依然简洁，但脚步却不自觉放慢了些，让她能轻松跟上。
“有几个食堂啊？”
“五个。”
“那……你去哪个食堂比较多？”
“二食堂。”
“为什么？二食堂的菜比较好吃吗？”
“人少。”他言简意赅。
章时瑶忍不住笑了：“你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不是，因为排队的人少，节约时间。”顾怀舟回答得很快，说完才意识到什么似的，轻咳一声，“其他食堂的饭也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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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到一楼，走廊里更加喧闹。几个男生追逐打闹着从他们身边跑过，差点撞到章时瑶。顾怀舟下意识伸手虚扶了她一下，很快又收回。
“谢谢。”章时瑶小声说。
他轻轻“嗯”了一声，直视前方。
教务处门口站着几个学生，章时瑶经过时，有人冲她友好地笑了笑。
他们走进教务处，里面已经有几个学生在排队。顾怀舟领着她走到队伍末尾，自己则站在她身侧。
章时瑶注意到周围不时有目光投来，大多落在顾怀舟身上。
他显然早已习惯这样的注视，只是安静地排着队，视线落在窗外的梧桐树上。
“顾怀舟？”办公桌后的王建华抬起头，推了推眼镜，“你怎么来了？”
“带新同学领校服。”他侧身让章时瑶上前。
王建华疑惑道：“班长，这次怎么是你来了？”
顾怀舟：“新来的不熟悉路，顺手带一下。”
章时瑶：“王老师好。”
王建华是个年近半百的男老师，身材保持得很好，一头利落的短发，穿着标志性的蓝灰格纹短袖衬衫，一副标准教导主任的模样。
王建华从抽屉里取出登记表：“叫什么名字？穿什么码？”
顾怀舟嘴快回道：“章时瑶。M码。”
王建华闻言，笔尖顿了顿，看向章时瑶，示意他是否说得正确。
章时瑶惊讶地看向顾怀舟，他怎么会知道她的尺码？
顾怀舟神色自若地解释道：“校服领多了，猜出来的。”
确实可以根据体型猜尺码，这个理由无懈可击，章时瑶对王建华确认道：“是的老师，M码。”
王建华在登记表上写下信息，起身去后面的储物架取校服。
这时，章时瑶才注意到顾怀舟的耳根似乎有些泛红。
“谢谢你。”她轻声说，“不然我还得仔细想想。”
“顺手的事。”他垂眸说。
王建华没一会取出几套崭新的校服递给她：“夏季两套，秋季两套，不合适可以来换。”
校服质量很好，很厚实，四套被摞在一起颇有重量。
章时瑶接过校服，顾怀舟站在一旁，眼神落在女生白净的侧脸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开口：“教材也一起领了吧，省得再跑一趟。”
章时瑶疑惑：“我的教材应该齐了。”
“缺的教材呢？”顾怀舟提醒道，“今天应该到了。”
“对，今早刚到货。”王建华转身从柜子里取出几本崭新的教材，“这是缺的那几本练习册和选修课教材，正好一起领走吧。”
章时瑶接过教材时，指尖不经意擦过顾怀舟的手背。
两人同时微微一怔，他迅速收回手，别过脸去。
“谢谢老师。”章时瑶抱着校服和教材，分量不轻。
走出教务处，章时瑶调整了下怀里的物品。
顾怀舟见状：“我帮你拿一部分。”
“不用，我自己可以……”
章时瑶不想麻烦对方，拒绝的话还没说完，他已经自然地接过那摞校服，只留几本教材在她手中。
他将重的全部拿走，章时瑶顿时轻松很多，轻声道：“谢谢你啊。”
“不用。”
回教室的路上，两人并肩而行。章时瑶本想走快些，这个样子就不会麻烦顾怀舟很久。
她快步走了一会，扭头发现顾怀舟居然慢悠悠跟在她后面。
见她回头，少年面不改色：“慢点，还有几分钟才上课。”
“……有点重。”
章时瑶看着他气定神闲的模样，头顶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
重？
她不太相信。
但在顾怀舟想和她多走一会和是真的累到了之间，章时瑶果断选择了后者。
可能是真的重到了。
“那我拿点？”她问。
“不用。”顾怀舟说，“走慢点等等我就好了。”
见顾怀舟并没有提速的意思，重量又都在他那里，章时瑶也不可能甩下人家先走，那样也太不仗义了。
无奈，章时瑶只好将步子放回正常速度，与他保持着半步的距离。
阳光斜斜地洒在走廊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她在沉思。
自己走路很慢吗？为什么顾怀舟几秒不到就追上了。
“你平时都这么乐于助人吗？”章时瑶问。
顾怀舟语气平淡：“分人。”
这个回答让章时瑶微微一怔，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听见他接着说：“你是转校生，照顾一下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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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怀舟将书本和衣服放回她桌上，章时瑶刚坐回座位，陈暖立刻凑过来：“怎么去这么久？教务处不就在楼下吗？”
“你也知道校服在教务处领？”章时瑶说完就意识到自己说了句废话。
人家这个学校的，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对啊。”陈暖眨眨眼，“怎么那么久？”
陈暖想起之前也有人想让顾怀舟帮忙带路，他来句有事，校服在教务一楼。
次次这个借口，次次有事。
怎么这次就没事了？
她是真的好奇：“所以你们怎么去了那么久？”
章时瑶整理着桌上的校服，随口答道：“还顺便领了缺的教材。”
陈暖不信，这节课课间休息有二十分钟，拿个衣服和教材能用二十分钟？
“那也不至于这么久吧？还有一分多钟就上课了呢。”
章时瑶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被陈暖这么一说，她才意识到这一趟确实花了比预期更长的时间。
她想到路上种种，总不能说你们班长拿东西累到了，所以走得慢吧。
这样子班长颜面何在？
铃声响起，章时瑶把校服塞进袋子里，“在教务处多待了一会。”
陈暖狐疑地看她，又瞄了眼顾怀舟，两个人的面容都很冷淡。
也可能班长今天是真的没事。
她小声道：“你遇见王建华训人了？”
章时瑶想到教务处门口站着一排“守门员”，明显就是被罚站的，点了点头。
“那怪不得。”陈暖露出理解的表情，“教务处那个主任抓起人来简直不留情面，尤其是早恋的，被抓到后会被劈头盖脸教育一顿。”
“你要小心点这个王建华，之前有个人谈恋爱被抓，他居然罚人家一天之内写完两千字检讨。”
看着陈暖气鼓鼓的样子，章时瑶凝重地道：“我记住了。”
这一节课是数学。数学老师抱着一摞试卷走进教室，一进门就开始发卷子，宣布要进行开学摸底测试。
教室里顿时响起一片哀嚎。
“安静！”数学老师敲敲讲台，“这次测试主要是看看你们暑假有没有荒废学业。”
两个人聊天的这一小会功夫，试卷已经发完了。
章时瑶快速浏览了一遍试卷，难度适中，是一份很标准的开学测试卷。
数学是两节连堂上的，她沉下心来，开始安心地开始答题。
一时间，教室里只剩下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
江城的数学题型和北城的还是有些差异，导致她写题的速度慢了一些。
检查完最后一题，确定没问题后，扭头发现身旁的陈暖还在写最后一道大题。
数学老师是个中年男老师，身高不高，身材匀称，穿着一件黄色格子衬衫，讲台上放着一个典型的不锈钢保温杯。
解题过程中，数学老师下来巡视，走到章时瑶身边，先是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她桌子上的试卷，随后小声问：“新来的？”
章时瑶“嗯”了一声，声音莫名有点飘。
数学老师点点头没再多问，又继续去其他地方巡视。
章时瑶好像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她刚刚。
一不小心。
看到了顾怀舟的草稿纸。
上面并没有清晰的解题步骤，倒是像找到哪个地方写哪里。
在一堆凌乱的演算过程，那几个画上去的小巫师就很吸引眼球了。
看样子还像是一个连环画。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chapter 0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