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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纨绔之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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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这不是四公子和五公子吗?当真稀客稀客呀~”拥楚馆的老鸨容姨辨认了半天,终于将眼前两个锦衣少年认了出来,一时之间,自是大为惊喜。
“嗯?这位是?”司徒景明只觉得这花枝招展的妇人很是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哎哟,四公子,您不记得拥楚馆的容姨了吗?”容姨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容姨我可是天天念叨着两位公子呐。”
“咳咳,本……本少爷想起来了,这几年不见,容姨似乎更加年轻了。”司徒景明张口便是哄人的话。
容姨听了自是眉开眼笑:“四公子还是这么会说话!两位公子今日前来,是要点哪位姑娘?”
司徒景明想了想,道:“本少爷记得你这拥楚馆的头牌是叫……叫什么来着?”
“师师和楚楚!”司徒文章脱口而出,见司徒景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禁不住挠了挠头。
“不错,正是师师和楚楚,今日便让她们出来陪酒吧,赏银少不了你的。”
容姨却面露难色:“师师前年得了隐疾去了,楚楚去年则被一个贵人赎了身,如今已嫁作良家妇,跟我们断了来往……”
司徒文章不满地道:“哪有这么巧的事?我们点她们,她们就不见了?容姨,不会是你让她们去陪了别人吧?”
容姨一脸惶恐:“妾身哪里敢欺瞒两位公子,这师师与楚楚,确实已不在拥楚馆里了啊。”
司徒文章斜睨着她,只看得她额上冷汗直冒。
“好了好了,不就是两个姑娘么,五弟,收回你那凶狠的目光,改天上了战场留给你的敌人吧。”司徒景明打开折扇,潇洒地摇了摇:“既然那两位姑娘已经不在了,就有劳容姨再寻两位绝色美人来。”
“是是是,一定,一定!”容姨如释重负。
“四哥,咱们还要当年那个包厢罢,那里靠窗,风景好。”
容姨又是一阵冷汗:“好教两位公子知道……那个包厢今日被人预定了,所以……”
“什么?!”司徒文章瞪圆了眼:“什么人那么大狗胆,敢跟我们兄弟抢包厢?!”
容姨战战兢兢地道:“妾身……妾身也不知,不过来的人说了,订这包厢的人是一等一的贵人,能驾临此地,是……是我们几生都修不来的福分。”
司徒景明折扇一收,闷哼道:“是什么样的贵人?难道还能贵得过本少爷?”
司徒文章则尽量发挥纨绔子弟的本质:“除了皇帝老爷子和太子老大,这长安城就属我们兄弟最大,知道么?”
“是、是……两位公子才是一等一的贵人。”容姨赔着笑。
“知道就好,”司徒文章大咧咧地道:“今天本少爷不管订你包厢的是什么人,总之那个包厢,本少爷是要定了!”他威胁地露出小虎牙:“容姨你可要考虑清楚了,莫要丢了西瓜,捡了芝麻。”
容姨面色急剧变幻,终是一咬牙道:“两位公子楼上请,那间包厢从此以后,专为两位公子留着。”
司徒景明哈哈一笑:“容姨果然知情识趣,好,好!”
容姨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既已做了选择,便不再考虑其他,笑吟吟地道:“两位公子请,妾身这就去为公子们找来全京城最漂亮的姑娘。”
忽听得一个声音不阴不阳地笑道:“这京城最漂亮的姑娘可是顾太傅家的小姐,容姨可有本事将她找了来?”
此言一出,司徒文章顿时满面怒容,司徒景明的面色也阴沉下来。容姨看了这两位一眼,心中暗暗叫苦——她是知道两人身份的,自然也不会不知道顾大小姐和其中一位的关系——看来今天这拥楚馆是注定不得安宁了。
只听得司徒景明冷冷地道:“方才是何人在大放厥词,给本少爷滚出来!”
只见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应声站了起来,看他身形削瘦、脸色惨白,一眼便知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
“是你爷爷我!”
司徒景明冷眼打量着他,还未说话,司徒文章已冷笑道:“敢冒充我四哥的爷爷,你不要命了?”
那年轻人怪笑一声,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本公子就冒充了,怎么着?告诉你,有本公子做你们的爷爷,是你们两只小雏儿的荣幸!”此言一出,身后立时响起一片附和的怪笑。
司徒文章一提拳头,就要向这年轻人脸上砸过去。司徒景明一挥扇子,将他拦住了:“这位公子可知道顾太傅的妹妹不久之后便要嫁作蜀王妃,你言语中如此无礼,就不怕这话传入她耳中,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么?”
“蜀王妃又如何?”年轻人狂笑起来:“便是那蜀王景明,本公子亦不怕他!一个无权无势不得圣眷的亲王,跟我叔叔比起来,算个什么东西!”
“你说什么?!”司徒文章怒吼道。
司徒景明摆了摆手,缓缓地道:“这倒要请教了,令叔是何人,竟有如此权势?”
年轻人得意洋洋地道:“我叔叔是当朝太子太保薛仪,本公子薛权,长安城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原来是薛大人的侄儿,”司徒景明点了点头:“失敬,失敬。”
“好说。”年轻人鼻孔朝天,神情倨傲。
“却不知薛大人比起顾太傅来,却又如何?”
年轻人神情一僵,在司徒景明炯炯的目光下,态度不由得收敛许多:“顾太傅是当朝第一宠臣,家叔自是不及。”
“既是如此,薛公子还敢公然侮辱顾太傅的亲妹子,当真是好胆色,在下佩服之极。”司徒景明打开折扇,轻摇几下,神态悠然:“谁都知道太傅大人最是护短,若是此言传入太傅耳中,不知道他会不会到府上找薛大人喝茶呢?”
薛权额上冷汗淋漓而下,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更加不知道,相比之下,是顾太傅更护短,还是令叔更护短。”
几句话下来,薛权已是呆住了——顾太傅可以为了妹子上门找同僚理论,他叔叔可不会!看来这一顿家法是免不了了。
“还有一点,薛公子,”司徒景明凑到他耳边,轻声道:“嚣张,就要有嚣张的本钱,没有权势滔天的老子罩着,走路就给我小心一点!”开玩笑,要比老子,谁能比得过他这根正苗红的皇子?
司徒景明直起身子,在薛权反应过来前,重重一脚,踹到了他的小腹上,接着漂亮的一个回旋踢,将他掀翻在地。
司徒景明冷冷地看了一眼在地上翻滚的薛权,抖了抖下摆上的灰尘,转身上楼。
“这两脚,是为蜀王踢的!”
司徒文章露出一个狞笑,上前又重重加了一脚:“这是为我未来嫂子踢的,以后别让本少爷在长安城里看到你!”
作为天下第一纨绔,他最见不得的,就是有人比他更纨绔。
到楼上包厢坐定,司徒景明喝着闷酒,一言不发。
“四哥,咱们才多久没回来,这长安城里的人可都不认识咱们了。”司徒文章嘿嘿笑道:“今日四哥大展威,打得那薛权满地找牙。很快咱们小霸王的名声又会响彻京城的。”
“然后你就等着弟妹耳提面命地教训你吧。”司徒景明没好气地道。
司徒文章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自家四哥的神色:“四哥,你生气了?”
“哼。”
“你是在气他们不敬你这蜀王呢?还是气薛权那小子对未来的嫂子无礼?”司徒文章凑过身来,暧昧地笑道。
司徒景明冷冷地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司徒文章耸了耸肩,坐回了原位。两人喝了一会儿闷酒,就听到房门处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今天来得倒快。”司徒文章有些惊讶,要知道美女出场时,总要很多很多时间来梳妆打扮的,越美的女人越是如此。
“公子、两位公子请留步,这间包厢里已经有人了。”这是容姨的声音。
只听一人沉声道:“容姨,做生意是要讲信用的,这包厢分明是我们先包下的,你如何可以另与他人?”
一听这声音,司徒文章脸上立刻风起云涌,手中酒杯失手掉在了桌上,整个人似乎都要软倒在地上了。
司徒景明挑了挑眉,轻声道:“想不到弟妹如此好兴致,居然也来逛青楼。”
“容姨你可知道眼前这位是何人?只要她一句话,你的拥楚阁立刻就得关门大吉。”这个声音纵使蓄意压低,却仍能听出一丝少女的青涩。
此人话一出口,司徒景明脸色立即白了,纵然看不到自己的样子,但她知道,自己比起司徒文章来也好不到哪里去。
苍天啊大地啊,这门外来的,居然就是苏毓和顾楼兰!
“五、五弟啊,咱们……咱们跳窗吧……”
“四、四哥,这里是三楼,跳下去……会、会死的……”
“那……那该如何是好?”
“小弟……小弟六神无主……还请四哥示下……”
“没办法了……咱们……咱们躲床底吧!”
“好主意,事不宜迟!”司徒文章端得是身手敏捷,一矮身便钻进了床底。
司徒景明犹豫片刻,外边容姨已拦不住两人,眼见两人便要推门闯了进来,他不敢再犹豫,俯身也滚进了床底。
几乎在同时,房门被推开,苏毓与顾楼兰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