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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呈现在舒兰眼前的是一座玉雕的莲花，莲花的底座是深深的墨绿，莲花的中心是翠绿色的越往外颜色越浅，最后的叶尖儿已经是莹白的颜色了。
舒兰端起来，左右看看。又迎着阳光看看品相，在心中暗暗点点头，无论从水头还是从品相上或者是从这儿雕刻功夫上，这朵莲花玉雕都还蛮合舒兰的胃口的。
送给太子府的小格格应该也不失礼。
“掌柜的，这莲花什么价钱？”
掌柜的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夫人真是好眼光，这玉是正宗的和田玉，是从西域那边掏腾的和田料！是我们这儿最好的工匠师傅用心雕刻的！”
舒兰用摸了摸莲花：“掌柜的，您先说个价儿吧！”
掌柜的想了想，伸出了一根手指头。
绿意看看：“一千两？”
掌柜的撇撇嘴：“丫头好没见识，一千两你怕是连个莲花叶也买不来哦！”
绿意不服气的说：“难不成还能是一万两？”
掌柜的头又稍微的昂起了一些：“一万两？这款莲花定价十万两！”
“十万两？”春杏瞪圆了眼睛，“你怎么不去抢？”
掌柜的刚要开口，舒兰又加了一句：“掌柜的，我可是诚心要买，你要是漫天要价的话，这京城的玉器行好像也不止珍玉阁一家。。。”
掌柜的尴尬的笑了一下，把想说的话咽到肚子里：“夫人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我们珍玉阁讲得就是诚信，做的就是公道！”
舒兰脸上的微笑仍然不变：“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舒兰将东西放回盒子里，“走吧！”
“哎哎！”
掌柜的也没想到舒兰会走得这么干脆，明明看起来挺喜欢这个物件儿的啊，年纪也不大，正是富贵人家出来的冤大头才对啊！
舒兰转过身子：“要是掌柜的还想说一下这朵玉莲花的珍贵性就不必了，我们还是再走走比较好。”
掌柜的呵呵笑：“这玉莲花却是珍贵，但是小老儿也想做成买卖，拉个回头客，价钱好商量！”
舒兰点点头：“要是掌柜的这么说的话，咱们就再谈谈。”
“不知道夫人觉得什么价位能接受？”
舒兰竖起了一根手指头。
掌柜的眉头跳了跳：“一万两？”
舒兰笑了，露出一点点洁白的糯米牙：“掌柜的实在是开玩笑，我说的是一千两！”
掌柜的连忙挺起了胸膛：“一千两，这个可是定价十万两！”
舒兰笑容不变：“掌柜的也说是定价，虽然我年纪还小，但是这漫天起价坐地还钱的道理还是懂得的。我还的价就是一千两！”
掌柜的认真地看了看舒兰，没看到开玩笑的成分，知道是认真的，不由得在心里嘀咕，其实这块玉石料是从北方游牧那些人中便宜收回来的，再加上手工差不多就是五六百两银子，一千两也不算是少了，只不过和自己预想的差的有点远，感觉上有点心理不平衡。
掌柜的有些踟蹰，做生意最重要的是不要压货，自己这珍玉阁也算不上是什么大的玉器行，碰上个能挣几番的主顾也不容易。
不过还是不甘心：“那个。。。”
舒兰也没有不耐烦：“掌柜的，我这个价钱也没有要得太低，最起码你还能赚到几百两吧！”
看到面前的女人都将话说到这个地步了，掌柜的想了想便也同意了。
“那好。。。”
“这玩意儿做的还不错啊！没想到这小店里还真能淘出点东西来！”
正当掌柜的想要答应的时候，一道男人的声音就插了进来。
来者摇着一把扇子，十八九的年纪，锦衣华服，算得上是丰神俊朗，只不过本身带着点倨傲的气息有点让人不舒服。身上的衣服配饰明晃晃的告诉见到他的人——老子有钱！有的是钱！
“掌柜的，这个怎么卖？”
掌柜的让突发的状况弄得一愣，反射性的伸出一根手指。
男子点点头：“才一万两，不贵！”
哈？掌柜的继续愣了愣，肥羊？脸上就立刻盛开了菊花：“不贵！当然不贵！我们珍玉阁讲得就是个价钱公道物美价廉，公子真是好眼力好运气，就这莲花的雕工用料，没个几万两都下不来，现在就是想开个张，才卖到一万两！”
男子拿起来左右看看：“摆到书房倒也不错！一万两我要了！”
掌柜的嘴都要咧到耳朵后面了：“那我现在就给公子包上！”
“等等！”
绿意不乐意了：“掌柜的，那里有你这么做生意的！明明都答应卖给我家主子了！”
掌柜的不高兴了，明明像是富家少奶奶，还那么抠门，不卖她自己多赚了小一万两！
“这位姑娘不要开玩笑，我什么时候将这物件儿卖给你们了，买卖讲究的是银货两讫，你们既然还没有付钱，这东西就还是我们珍玉阁的，既然这位公子慧眼识珠，小老儿当然要卖给有缘人了！”
舒兰自从那个长得很像冤大头的男子进来之后，便预感到这笔买卖可能是做不成了，不过还是等了一等，毕竟买到可心的东西也不太容易，谁想到真让自己料中了。
在心里无所谓的摇摇头，做买卖都是为了钱，这掌柜的怎么会因为一句模棱两可的口头许诺就放弃多卖九千两这个诱惑呢。
拽了一下绿意的袖子，和这种人争吵什么呢，最多是占点嘴上便宜而已，甚至有可能连嘴上便宜也占不上，为了争这口气，不值当的。
“走吧！”
柔柔的声音直接敲在了锦衣男子的心上，刚才进来的时候没有注意到，等到绿意出声的时候，锦衣男子才发现后面竟然站着一位如此漂亮的女子。
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明眸皓齿，就这么亮莹莹地缀在她的脸庞，白皙的皮肤中，透出点点的红润，慢慢荡漾成一对浅浅的酒窝。柳月眉，丹凤眼，难以形容那一汪盈盈的眼波。薄薄的朱唇微启，似乎在讨人怜爱。
“等等！”
舒兰转过身，略带疑惑的看着冤大头。
男子再一次感叹面前的女子，美丽却比不妖艳，越看让人心里越舒服，尤其是一双眸子，就好像有流光闪过一般，仅仅看着你，就让人沉醉。
春杏看到男子沉醉的表情就有一些不喜欢，这是在想什么呢，不要脸！
“主子！我们走！”
舒兰见到男子的样子也有些微的不喜，眉头轻微的皱了皱，顺着春杏的力道转身就走。
“这位姑。。。”
等到男子终于看清舒兰梳的竟是夫人的发髻，一声“姑娘”就这么的卡在喉咙里。
恨不相逢未嫁时啊！
珍玉阁的掌柜的在后面咳嗦了两声，男子皱着眉头看向他——什么事？
掌柜的尴尬的笑了笑，心里却不耐烦地嘀咕着，我们也需要做生意啊，你这一副色中恶鬼的样子在我们珍玉阁杵着，有几个人敢进来啊，刚才那位夫人是很漂亮，但是也没必要一副没见过女人的样子好嘛 ！
虽然心中在不屑，但是脸上的职业微笑却更深了：“公子，我已经包好了，您看？”
锦衣男子皱皱眉：“我现在又对这朵莲花没有兴趣了！不要了！”
说完就要走，让掌柜的手疾眼快就给拉住了，嘴里也直嚷嚷：“这位公子怎么这样，你不都说要买了吗？小老儿都给你包好了，你又说不要了，是成心的想找麻烦吗？”
男子将被拉住的袖子抽出来，脸色也算不上好看，冷笑了一声：“买卖讲究的是银货两讫，我既然还没有付钱，这东西就还是你们珍玉阁的，这话可是掌柜的刚刚说的，可不能不认账啊！”
掌柜的让男子一席话气个倒仰，颤抖着手指指着锦衣男子：“你。。。你。。。”
男子哼了一声：“我怎么了你这么对待别人的时候，就要推己及人，刚才那位女子既然都没有生气，你倒是颇大的气性！快消消气，要不然你这儿价钱公道物美价廉的珍玉阁可就要没主儿了！”
说完，也不管掌柜的快要翻白眼儿的样子，走得十分的潇洒利索。
旁边看着的伙计，连忙上前拍着掌柜的胸口，心中却在痛快，这因果报应的太快了，以往这掌柜的就跟钻在钱眼儿似的，明明也挣了不少钱，可是就跟铁公鸡似的，现在看他吃了这么大的亏，简直是痛快！
男子出来还不死心地左右看了看，没有见到舒兰一行人的踪影，不由在心里暗恨，都怪那个掌柜的，要不然肯定能追上。
出来的舒兰的一行人走在街上，春杏和绿意还在忿忿不平，只不过一个人在心里骂的是碰上的莫名的登徒子，一个是不讲买卖规则的珍玉阁掌柜的。
“主子！当时你为什么没骂他几句，那个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到底是十几岁的女孩，心里还是藏不住事，在心里忍了半天，还是向舒兰询问。
舒兰没有生气：“咱们几个人？”
春杏有些疑惑，问这个干什么，但是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三个。”
“男的女的？”
“女的。。。”
舒兰看着春杏有点明白过来的样子：“所以咱们三个弱女子在碰到没有真正涉及到自身利益的事情的时候，还是躲远点比较好，你和绿意加上我什么防身的功夫都没有，你们觉得惹怒一个成年男子有什么好处吗？”
在旁边也一直在费解为什么自家福晋不据理力争的绿意也知道了舒兰的想法，但是又想到舒兰之前说过的话，还是把心里的疑问问出来：“但是，主子你不是说这京城是天子脚下吗？他们应该不敢。。。”
“这京城人多眼杂，有太多事情发生，哪有那么多的不敢，你们经过这次一定要学会收敛，要学会忍，京城的贵人多的是，就你们刚才的样子可能就会在无意之间给我惹祸，也给你们自己招灾！”
春杏和绿意如果不是在提醒着自己这是在大街上，可能就要跪下请罪了，毕竟舒兰的话说得很重：“奴婢知错，主子不要生气了。”
舒兰点点头：“所以，以后把这句话记在心里，如果在不知道别人的底细前，就不要做多余的事！”
看到面前的两个人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知道是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舒兰才把话题岔开：“逛了这么长时间，是不是都饿了，咱们去吃点东西吧！”
舒兰看着面前气派的三层小楼，这就是京城最好的酒楼——天一楼！
想到爷也曾带过她来此吃过饭，舒兰又充满了回忆，眼里还有着幸福，让看到的春杏抽了抽鼻子，是很香啊，但是也不至于闻到这个味道就这么幸福吧，府里的厨子做出来的东西也不遑多让啊！
走进去的主仆三人就被大厅内的火爆程度给震惊了，舒兰还好，毕竟有上辈子的场景作参考，现在还不是饭点，还不是很夸张呢。
逛了一阵子，本身就很累，春杏两个人看着桌子上的菜都很好吃的样子，再闻着味道，肚子发出的声音让舒兰实在忍不住轻笑出声。
“主子！”
舒兰拿帕子按了按嘴角：“既然都饿成这样了，还不快找座位。”
春杏和绿意左右环视了一下，别说大厅没有位子了，就算是有位子也不能让主子在这儿吃啊！
“几位客官，大厅没有位子了，不知道雅间行不行？”天一楼的小二看到三人想找位子的模样，连忙上前询问。
春杏看了看舒兰，后者点点头，春杏才说道：“可以，你带路吧！”
小二继续说道：“现在只有兰芝厅和梅香厅可用，不知三位？”
舒兰有点开心，上次就因为有个兰字，也就在兰芝厅吃的饭，赶早不如赶巧，便说道：“就兰芝厅吧！”
“恩，看几位客官是第一次来，小的得说明一下，这雅间的收费是十两银子！不过如果消费超过一百两，这十两就可以免了。”
还是提前说明一下为好，免得到时候出现不给钱的情况，弄得大家都不乐呵。
“恩，小二哥请带路吧！”
进了雅间，舒兰的回忆就更深了，坐在自己以前的座位上。
这时小二问道：“不止几位客官想要点点儿什么菜，可需要小的介绍一下？”
舒兰说道：“来一份荷叶卤，一品肉，杏仁豆腐。素炒三鲜，恩，再加一份百合绿豆汤！”
小二笑呵呵的：“得嘞，原来几位客官竟然知道我们天一楼的几个招牌菜，那小的就不班门弄斧了！请各位稍等，马上就得！”
春杏他们没有意识到舒兰张嘴说出菜名的古怪，只是沉浸在等待饭菜的焦灼感上。
而舒兰则沉浸在无边的回忆中。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