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 5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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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轩瑞被胤禛的话问到当场，别说说什么话来应对胤禛，只是脑子中一片空白，说是晴天霹雳也不为过。
王树清在后面和齐轩瑞也是同样的神态，后面府衙的人和自己主子只有一个想法——完了，这回真的完了！
富察康平看着心情很好的嗤笑了一声，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当初作恶的时候就应该想到后果，这么个场景看得真叫人皆大欢喜啊！
周围也有不少围观的百姓，毕竟胤禛即使再低调，但是这样带着兵在府衙门口等着，还是很显眼的，就已经有人在看了。
不过看到胤禛和富察康平两个人尚算和善，周围的百姓还在窃窃私语。
等到齐轩瑞开大门迎接，口称四阿哥跪下的时候，周围的人都鸦雀无声了。
四阿哥诶~皇上的儿子！竟然到咱们陕西来了，这回那个齐扒皮总该得到报应了吧。
一时间，虽然场面继续静默，但是已经有很多的人悄悄竞走相告，让大家快过来看仇人的热闹。
所以还没有等齐轩瑞缓过神来，外面已经围了一层又一层的百姓。
胤禛没有让齐轩瑞起来，只是和富察康平对视一眼，翻身下马，走到齐轩瑞的面前，脸上甚至还带了一丝笑容：“齐大人这幅模样，看来是知道自己错了！”
齐轩瑞让胤禛一句话给拍醒，他不傻，知道自己犯的乃是大罪，仍自强辩道：“四阿哥容禀，下官愚钝，不知道四阿哥这话话从何来，下官一直兢兢业业，可能有考虑不周之处，这点还望四阿哥体谅。”
胤禛让齐轩瑞的话说得直想笑：“齐大人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这偌大的镇安县谁不知道，自从遭受雪灾之后，蒙圣上恩赐赐粮，结果百姓们不但没有吃上顿饱饭，你们陕西竟然还出现了高价粮！”
齐轩瑞一副深受冤屈的模样，就差指天划地的叫屈了：“四阿哥明鉴啊！陕西的收成不好，乃是天灾，蒙圣上天恩，赐粮赈灾，但是陕西这里地广人多，人们又不事生产，这些米粮也仅仅是杯水车薪啊，实在不足以救万民与水火之中！下官也是急得心急火燎的，实在是想不出别的办法啊！”
胤禛听到这里，一时控制不住，一个窝心脚踹了过去，把齐轩瑞直接踹出几米。
见到这个场景，本来还因为齐轩瑞的话而愤愤不平的老百姓们瞬间鸦雀无声，但是脸上的神情就知道他们的心里十分痛快。
齐轩瑞不敢置信的捂着胸口，刚才那脚胤禛用的力气不小，即使是齐轩瑞一个大男人，也觉得自己胸前气血翻涌。
后面跪着的众人更是抖得就像是一片秋天的落叶一样，王树清本想习惯性地扶起他的东家，但是被胤禛的威势所慑，只能用眼神略微的扫了一眼，之后就只知道盯着面前的地，半声不敢吭。
齐轩瑞深喘了几口气，之后恶狠狠地看着胤禛：“四阿哥！在下是朝廷命官！即使你是皇阿哥，也没有权利如此侮辱于我！”
“呦！”
胤禛用袖子掸了掸靴子上不存在的灰尘，就好像嫌弃齐轩瑞沾染一样，看的齐轩瑞本就很难看的脸色又黑了一层。
“就你这个样儿的，现在还在本阿哥这里挺有骨气是吧！你是以为本阿哥杀不了你吗？”
齐轩瑞踉跄的站起来，凄惨地挺直身子：“下官知道四阿哥可以逞一时之勇杀本官，但是本官是堂堂知府，要杀要剐得由皇上做主，四阿哥虽然是皇子，可毕竟不是皇上！”
啪！啪！啪！
胤禛伸出手为齐轩瑞的精彩表演，慢慢的鼓了三下掌：“齐大人好胆色啊，说得好像是多么忠君爱国似的，本阿哥告诉你爷既然来这儿了，你用你的猪脑子想想为什么爷会从千里迢迢的京城赶到这儿来！”
齐轩瑞能混迹官场这么多年，也不是笨人，稍一思索就体会到了胤禛要传达的意思，刚才本来已经黑了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尝试着张了几次嘴，最终从嗓子眼儿挤出来几个字：“四阿哥。。。的意思。。。是。。。皇上 ？”
胤禛嘴角扯了扯：“看来还不算很蠢，皇阿玛就怕有你们这种人，为老百姓们雪上加霜，陷万民于水火之中，所以才让本阿哥监督你们的赈灾情况，齐大人真的是让本阿哥刮目相看啊！”
“四阿哥！四阿哥！”齐轩瑞的腿一软，就再次跪到了地上，“卑职也施粥了了，但是可能是因为事务繁忙，所以导致有些地方顾及不到，希望四阿哥体谅啊！”
“事务繁忙？”胤禛看着这个唱作俱佳的戏子，“忙着干什么？忙着去春风楼喝花酒，忙着去抢占别人的妻子，你做的那些事情爷说出来都嫌脏了爷的嘴，你所犯下的罪简直是罄竹难书！”
齐轩瑞觉得四阿哥说出来的话就像板子一下下拍打着自己，只能无用的反驳：“下官没有，下官没有！”
“如果你仅仅犯了这几条到时罪不至死，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辱没当今圣上！”
这么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哪里是齐轩瑞能承受的了得，这时别说腿软了，就连身子也在拼命地颤抖。
“四阿哥不能随便给下官安罪名，下官承担不起。”
胤禛不屑的说道：“别说爷冤枉了你，刚才你可是说虽然蒙圣上恩赐，但是杯水车薪，解决不了陕西之灾？”
齐轩瑞不知道胤禛为什么提这句话，只能讷讷的点点头。
“好叫你知道，当时皇阿玛将钦差大臣要押送的米粮数量都告诉本阿哥。”
胤禛环顾四周，看看周围在寒风中依然衣衫褴褛，冻得瑟瑟发抖的人们，因为饥饿，脸上已经有点瘦脱相了，再看看面前脑满肠肥，因为害怕涕泗横流的大白馒头齐轩瑞，心中止不住的憎恶。
“那些米粮，别说天天喝清水粥，甚至都能保证两三个月施的粥，筷子插上去都不会到的！”
别说齐轩瑞，就连周围的老百姓也懵住了，刚才四阿哥说什么，当今圣上竟然发下这么多米粮，将陕西人民看得如此之重。
旁边有一个胆子比较大的人出声问道：“敢问四阿哥，那我们每天喝的粥。。。钦差大臣。。。”
大家的思想都有一些崩溃，毕竟在几天之前，这些人还都把阿山和德珠当做救世主，甚至有些更知道感恩的人还为其立了长生牌位。自从知道钦差大臣们要走，就有一些人一直在念着，尤其是走了之后就不施粥了，更是感念着阿山和德珠的好。
所以一旦想到被他们奉若神明的钦差大臣也间接地导致了自己悲惨境地，大家都有些接受不了。
虽然胤禛很想将实情说出，但是为了避免众人以后对所有官员的不信任，胤禛还是忍着心中的恶心，为阿山和德珠进行辩白。
“两位钦差大臣自然是好心，但是没防住你们知府老奸巨猾，将赈灾的米粮骗了出去，等到发现为时已晚，最后只能亡羊补牢，将剩下的米粮分给大家！”
前面的话因为是事实，齐轩瑞倒是还没有收到什么打击，顶多是有种完了被抓到了死定了的感觉，但是当胤禛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他才终于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
他生气的用手直指胤禛：“四阿哥你血口喷人！”
“放肆！”
一直在旁边当背景板欣赏齐轩瑞凄惨模样的富察康平一巴掌拍掉齐轩瑞的手指，终于说话了。
“齐大人，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直指四阿哥，你是不要命了吗？”
齐轩瑞哪里会被富察康平吓唬住，反正不说清楚照样活不了。
他一梗脖子：“四阿哥，您说的事情下官一概不认，刚才是因为受了冤屈，一时情绪过于激动，还望四阿哥见谅！但是这么多的罪名四阿哥让下官一个人背是不是有点不太妥当。”
胤禛看到齐轩瑞努力挺直的腰背，没有被他话中的挑衅所气到，反正就是一个必死之人了，要不是为了平民愤，胤禛早就不废话一刀砍了他，但是现在是一个将自己和皇阿玛的形象树立起来的时候，正好就拿这个死不悔改的蠢货做垫脚石。
所以胤禛的语气一直很平稳，没有其他的人所想象的震怒，不说别人，就是富察康平，对胤禛都高看了一眼，以为是从小被骄大的孩子，这次到这里来只是走个过场，但是现在看来倒是真心想把这次的事情处理明白，并且不骄不躁，确实让人心生好感。
“好，既然你总是强调冤枉，即使本阿哥一刀砍了你，怕你也不服气，那本阿哥就让你死得明白！”
胤禛一撩下摆，坐在了青松搬过来的太师椅上，有种要审案的架势，周围的百姓哪里见过这个，这是要审知府啊，还是总是欺压自己的朝廷命官，还有比这更精彩的大戏吗？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连外面的树上也爬满了人。
胤禛用手拄着下巴：“来人！将人带上来！”
齐轩瑞看着被青风和青雨拖上来的圆球刘富贵，心中的不安又深了一层。
“齐大人，他，你可认识？”
齐轩瑞勉强镇定地点点头：“李知县的小舅子嘛，富贵米行的老板，我们经常在一起吃饭，当然认识，不知道四阿哥将这个人带上来干什么。”
胤禛挑了一下眉，眼中的黑色更浓，这是想脱罪，将所有的罪名都安在李青天身上？
“好！你很好！”
胤禛一指自从发现胤禛就是黄公子之后就瘫在地上的刘富贵：“那齐大人可知道现在富贵米行的大米都是从何处所进吗？”
“笑话！”齐轩瑞僵硬着脖子，“富贵米行从哪里进货又不需要告诉下官，下官怎么知道，即使这刘老板会告诉他的姐夫李青天，也不会轮到告诉我吧！四阿哥再不知世事的话也应该知道这米行的进账出账都是有账本的吧，想知道，一查不就行了吗？”
胤禛点点头：“还是齐大人明白，好，来人，将搜到的富贵米行的账本呈上来。”
青松接过呈给胤禛，胤禛拿起来翻了一番，看到就是先前发现的那本，就扔到刘富贵面前：“刘老板看看这是不是你们富贵米行的账本？”
刘富贵哆哆嗦嗦地拿起看了看，心才放下，这本账自己是找算账高手亲自做的，肯定找不到一点破绽，如果拿着这个帐本，自己绝对没问题，就放心大胆的点点头：“没错，就是这个！”
“不会认错？”
“回四阿哥，草民家中的账本草民自然认得，绝对不会错！”
“那就好！来人，将人带上来！”
众人都看向被带上来的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来者斯文有礼：“见过四阿哥，四阿哥吉祥！”
胤禛让其起来，给大家解答疑惑：“这就是吉祥米行的老板赵先强！刘老板可认识？”
刘富贵脑海中拼命思索，最后无果地摇摇头：“草民不认得。”
胤禛做出一副疑惑的样子：“那本阿哥就奇怪了，你们富贵米行的账本中有很大一部分的进账是来自于吉祥米行，可是你不认识他们的老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刘富贵一下子噎住了，账本是假的，他怎么会认真的从头看到尾，反正只是个应付的差事，上面有知府罩着，他以为天塌下来有高个儿顶着，哪里会做的那么完美，现在真到动真格的，自然漏洞百出。
胤禛看着齐轩瑞不知所措的样子，一拍椅子的扶手：“大胆刁民，到了现在这个地步，难道竟然还想着弄虚作假吗？有什么话还不快从实招来，本阿哥还能让你死的痛快点！”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第 5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