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印的记忆》谢添

13、第十二章 风波又见风波

　　疲劳了一整天又熬了近一个通宵，睡梦中感觉有人在看我，却怎么也醒不了，突然头皮一阵剧痛，睁开眼睛发现有个人在拉我的头发――小豪。
　　“放开啦！我的头发――”
　　“你……你回来了，他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咦？你脸上的伤――”
　　“你的脸色好难看啊，你……该不会是要……”
　　“我真的不是有意要吓天埘的啊――”
　　始终是我在聒噪，小豪还像以往那样平静，脸上没有什么感情色彩只是那样直直的看着我，弄的我直发毛。小心翼翼的向可可那边移动着。
　　“你不用担心了！”小豪声音有种说不出的疲惫。
　　“啊？……”被吓了一跳。
　　“天埘只是太担心我了，刚才我去看他，他已经没事了。”说完小豪向门口走去。
　　“那个……等等……你们的事我都知道了！程天埘是程颐的孩子，洛平的同父异母的弟弟！……”小豪停住了脚步。
　　“你想说什么？”
　　“小豪……你觉得能给他多久的保障呢？他的样子已经禁不住第二次打击了。”他听到后身形呼吸一滞，但很快缓和下来。
　　“……只要他想，我会一直在他身边，不让他再受伤害。”小豪的目光中有着令人难以置信的坚定。
　　“小豪，你确定这种生活是天埘想要的吗？他毕竟没有我们想的那么成熟――“
　　“我知道，只要他说放手，我绝对不会阻拦……”小豪说到这里声音似乎哽了一下，“……我会给他幸福，有我在一天没有人可以再伤害他了！”
　　走出我的房间时，他转过头，脸上的悲戚一扫而光换上那付戏谑的表情说：
　　“你动作还真快啊！不过你确定你是真的想和可可交往吗？你们之间是无论什么都阻挠不了的那种感情吗？”
　　“……对了，快七点钟了，煮早餐吧……天埘要喝南瓜稀饭，厨娘大人！”
　　“你――”看着小豪大摇大摆的走出屋子的样子，我有一种被吃的死死的无力感。（冤家啊～～～）

　　长叹了口气，准备下床，身边的可可也迷迷糊糊的起来缠住我。
　　“姐姐，这么早啊……唔……好困啊。刚才谁来了？”
　　看着可可那毫无心机的样子，我突然觉得小豪的话不无道理，可可还那么小，他对我可能只是种对长辈的依赖呢，就像对阿柯一样……一时间心里空落落的，胡乱问着话想挣脱他。“呃……我去煮早餐，想吃什么呢？”
　　他眨了眨软软长长的睫毛，紧紧抱着我的脖子，很小声回答：“不想吃――嗯……姐姐，你也教我好不好？我也想让你有感觉……”
　　“教什么啊？……”
　　“就是接吻啦……我也想要你舒服……”可可一边说还一边在我身上蹭，昨夜被我扯坏的睡衣里露出了窄小骨感的肩膀。
　　我觉得自己快要沦陷在可可微微泛红但是表情坚定的小脸上了，可是真的不允许自己因为私欲而沉迷于可可对我那不甚成熟的倾慕中，如果可能就让他把昨晚当作场梦吧！
　　“可可，我们以后不可以这样了。”
　　“为什么？你昨天才答应我的，是我让你厌烦了吗？我改――”他突然从我的怀里弹起来，软声软语的求。
　　“不是，我比你大四岁――”
　　“你知道我不在乎，我不在乎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不解和哭腔。
　　“可可，我们的感觉不对，我是女生，不能像男生那样保护你。可是，我觉得我们像在玩……”
　　“玩什么？”可可像只受伤的小动物一样望着我，声音颤抖。
　　“……BL。”
　　“我不是homo！”他的脸一下涨红了，仿佛滴血一样，声音也提高了几度变得尖锐起来。
　　“可可，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我们之间不像是在交往，你想想，你对我的感觉是不是只是一种对长辈的依赖呢？”他没有说话。
　　“你现在还不是很大，以后你会遇到你真正你喜欢的人，一旦分开就会思念到呼吸都会痛的那个人……”呼吸都会痛，我体会到了，却不明所以。
　　“你还是个孩子，不会明白自己真正想要什么，忘了昨天的事，我继续做你的姐姐好不好？”
　　“我不要！”可可第一次用那么强硬的语气和我说话，与往日的乖巧模样大相径庭。“我不是小孩子了！18岁小吗？我喜欢你，是喜欢女生的那种喜欢！跟喜欢我哥哥是不一样的……姐姐，两个人交往还有什么像不像的吗？你什么都不懂……你不懂……”
　　可可是真的生气了，我给他擦泪水，他把头扭开；我扶他肩膀，他把我的手拍掉；我要把他睡衣的带子系上，他却三下两下把衣服脱掉甩在地上！
　　“可可，你不要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我那么喜欢你，你却一句不可以就把我对你的感觉抛开，说我是小孩子，姐姐，你就那么不相信我对你的感情吗？……”
　　“……姐姐，你半夜时说的那些都是假的吗？你对我真的能像对自己弟弟的感情那么纯洁吗？”可可泪眼朦胧却咬牙切齿的说着，我仿佛看见了恶男阿柯。（阴魂不散啊！！）
　　“可可，先不说这些。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一个保护伞？一个呵护你的家人？还是说其他的什么东西……你想清楚了在回答我。我没有不相信你，只是想给你我时间，毕竟我们都不想要一份经不起考验的感情对不对？”他想了很久，最终妥协了。
　　“姐姐……你还真是个完美主义者，一点都不让步。那你要多久才会接受我呢？”
　　“也许要等到我的事情办完吧……”话音刚落的一瞬间，可可眼中的光芒仿佛黯淡许多但是转眼就一扫颓丧。
　　“好吧，我等！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一点都不麻烦）
　　“姐姐，到时你别不要我。”（喜欢还来不及，怎么会不要！）
　　“姐姐，我会学着保护自己的。”（还是算了，我想不出可可那么娇弱美丽的脸衬一副施瓦辛格的身躯！！）
　　“姐姐，我人是你的了……”（汗|||不就是一个初吻吗，至于这么严重吗？）
　　“所以……我不会放开你的。”（唉！当年是谁告诉我不能招惹太清纯的男人了？）
　　“姐姐，我们还可以睡一起吗？”（我说反对的话，会有效吗？）
　　“姐姐，我还可以和你玩亲亲吗？”（靠！我这通说教算是白费了！！）

　　天埘的病情在看见小豪回来后基本已经稳定下来了，只是整天赖着小豪，话也少了，吃的也不多，也不和小白吵架了，原本瓷娃娃一样粉嫩的脸蛋也变得清瘦了，看他的样子我觉得心痛和内疚，整天变着花样的给他煮东西吃。
　　多事的二月过去了，日子渐渐都回复以往的恬淡安宁。天埘的身体一天天好转，可可的成绩逐渐提高，我的毕业论文也有了眉目。洛平不知从哪里得到了天埘得病的消息，向我打听消息，焦急、关心溢于言表。他说那天他和小豪用最原始的方法――打架，约定好只要天埘不想见到他，他就永远不会出现在天埘的面前。洛平的眼中有着些许的不甘，一瞬间我明白了什么叫咫尺天涯！！被人排斥的感觉是痛苦的吧？谁知洛平却很想得开，他只要天埘幸福他就满足了，笑眯眯的问我什么时候去他家打网球。临别时还责怪我为什么骗他说可可是女孩子……也许想得开才放的了手吧。

　　高三的可可由于补课放学很晚，每天我都风雨不误的去学校接他。也许是因为我辅导有方，也许是他有动力，成绩上升的很快。可可不是很聪明的孩子，但是他对事情很执著，只要是他想做成的不能用尽力而为形容，而是全力以赴的去努力。有时看他纤弱却在拼命的样子，我在一旁直骂教育制度不人道。
　　一轮复习结束后，三月上旬一模考试，可可的成绩不很理想，数学尤其差，150分的题他只能得70多分。我当机立断不让他再和学校同步做综合模拟题了，而是每天规定他看20 页教材，再把一轮复习中做过的题重新复习一边，毕竟数学讲求变化，做得多不如做得精。
　　可可的底子不是很好，每天都要努力到近凌晨一点，我为了陪他也成了夜猫子，煮宵夜时总能吸引出几个觅食的馋猫，周扒皮也时不时的来为天埘检查身体顺便蹭饭，他悄悄称赞了我和小豪对洛平事情的处理，还说要我最近多关注可可。看着神叨叨的周扒皮又有前几次的教训，我不得不做好防备。

　　该来的终究会来，周扒皮的话又一次应验了。每天我在名扬高中门口都可以等到可可，看着他快乐的朝我跑过来，然后一起散步回家。可是今天已经放学近二十分钟了，学校的人几乎走光了，还没有看到可可的身影，我越来越觉得不安。走进校门就找了起来，每一个可能有人的地方都找了个遍，希望时间慢点过，可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第一次有那么强烈的感觉想保护好一个人，第一次那么害怕会失去一个人，第一次有那么强的无力感！
　　找不到可可的焦急感沿着脊椎遍延全身，激出一身粘腻的冷汗，我在黑漆漆的校园里边跑边喊。转过弯发现体育馆里有隐约的亮光，直觉就朝那里跑过去，可以感觉到可可似乎在那里等我救他，连头发跑散了也没有去注意。
　　门被我弄了几下，便悄然无声的开了，我朝着光亮走去，一束光打在篮球场的地板上，那里蹲着着一个背影很漂亮的人，对着地上躺着的人说话！
　　“艾可……”
　　“……我……了你，你不是有感觉吗？”
　　“是不是觉得没有那么讨厌？你怎么总躲着我呢，怕我欺负你？别担心，我不会再做那种事强迫你了……”
　　“可可？”
　　“不要叫我可可，我讨厌你，你骗我……放我出去，我姐姐还在外面等我。”可可拖着哭腔说着。听到他的声音后，我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了。
　　“是那个个子很高的女人吗？她都可以做你阿姨了！我还不知道除了你哥还有这么宠着你的人呢！”（爷爷的！哪家的臭小子，竟说我老！！！！）
　　“辜名扬，不许你说我姐姐，她只比我大四岁！”可可突然抬起手要去打他，却一把被抓住了手腕。
　　“可可，不是我说你，就你现在这个样子能说服谁呢，弱不禁风的样子，不知道的有几个人能看的出你是男生啊？长着一副弱受的女生像，你应该像你哥那样找个人保护――”
　　可可打掉辜名扬要摸到脸上的手，愤恨的说：“你走开，我找到人保护我了！轮不到你！”说着就要起身向前爬去。
　　“可可，看在你脚受伤的份上，求你老实点好不好！你这样我心疼……”
　　“你心疼我你还把我骗到这里来，还强迫我……舌头都伸过来了，你放开我，我要去找我姐姐，我要回家。”
　　“可可，学校那么多女生对我什么样你都看到了，他们叫我冰山王子你也知道吧？”
　　“哼！王子？恶心……”
　　“那还不是因为你！可可，自从看见你时就喜欢你，我从来都没有那么喜欢过一个人。那时不知道你是男生，本来想追你了，后来在老头子的办公室里看到你的转学档案时知道你是男生，但是我还是没有改变对你的喜欢……你哥一直都把你保护的严严实实的，我一直都没机会，可可，我们在一起吧！我、喜、欢、你。”
　　“我不要你喜欢、我不要你喜欢，我不喜欢男生……我有女朋友了，姐姐……呜……救我……”可可哭了，乱推着辜名扬。
　　“少来！你这小模样能有女朋友，猪都能上树了！看来我得告诉你，我有多么喜欢你了――”说罢，他扳着可可乱晃的头作势要亲下去。
　　再也忍受不了了，我从阴影里冲出去，发了疯一样一脚把辜名扬踹开。他们两个都吓了一跳。蹲下身搂住可可，用冷静的连我自己都难以相信的声音对卧在地板上的辜名扬说：
　　“辜名扬对吧？我记住你了！不管你什么目的，只要可可不愿意你就不能碰他！”表面上我是在维护可可，可实际上我很是讨厌有人碰他。
　　“你就是那个阿姨啊！猫步走的不错啊，我一点声音都没听到！偷听了多少，嗯？”辜名扬横卧在地板上眨着眼睛，但气势一点都不比我差。一句话咽的我半天没缓过气来！
　　“死小子，拽的二五八万似的，牙没长齐就想把人了，不就是长得有点人模样吗？”说实话，辜名扬的长相真的是让我很有压力！大约180的身高，骨架匀称，五官俊朗，本是一副成熟略兼严肃的面孔却因为天生上扬的嘴角而显得柔美异常，这人绝对有万人迷的本钱！
　　“阿姨！看可可对你的样子，你该不会就是他所谓的女朋友吧？呵呵……有挑战性，不过我绝对不会拱手相让的！”辜名扬弹了弹身上的灰站了起来，我注意到他的手指很漂亮，细长骨感。
　　“他的左脚扭了，应该走不了了，你能抱得动他吗？”辜名扬挑衅似的看着我。
　　“呵呵……阿姨，还是我来吧。”说完径自横抱起可可，可可挣扎了两下便吃痛般无力的靠在了他的怀里。可能是大学时耽美小说看的多了，一时间我竟然没有酸溜溜的感觉，反而觉得这对帅哥美男很般配！！
　　坐上出租车后，我一直在思索怎么对付这个半路杀出的辜名扬。论长相虽然我不输，可是可可与他确实是很般配；而可可的反应也让我很紧张，他并没有因为辜名扬的侵犯而排斥；最重要的一点，可可的哥哥阿柯是GAY，可可无论是环境上还是外表性格上都有很大可能是弯的！
　　回到公寓后，我给可可的脚做处理时，还在想该怎么去处理这件事！可可突然小声啜泣起来。
　　“你怎么哭了？”
　　“姐姐，你不要生我气。你别不理我啊……呜……从上车时你就不理我……”
　　“姐姐，我没有和辜名扬一起啊。我只喜欢你一个……”
　　“别哭了，你都多大了，怎么那么多眼泪啊，说说怎么回事吧？”给可可擦了擦泪水。我很是汗颜我把可可吓哭的举动。可是我没有生气啊！
　　“今天晚上，上完晚自习，我去洗手间。遇到了几个高二的男生非说我是故意走错洗手间的女生，就要过来拉我……我就跑，下楼时把脚扭了……然后就碰到他了，我求他背我出门，可是他不听我的就把我抱到篮球馆里了……然后你就看见了……”
　　“哦，你们走的真慢啊！我见到你们时已经放学半个多小时了，从教室到体育馆用的了半个小时吗？”我装作很迷惑的样子问可可。
　　“不是啊，他和我说话，后来……”
　　“后来还亲了我……”可可的声音越来越小。
　　“那你怎么不拒绝他？”
　　“我想试一试你们哪个更有感觉。”（小傻瓜！没贞操观念！！！）
　　“舒服吗？”
　　“嗯，还好……”（什么叫还好？！）
　　“不讨厌他吗？”
　　“不知道。”（完了，有对手了！）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很讨厌劈腿？”
　　“没有，姐姐，我没有劈腿，我只是想试一试感觉……以前，听别人说他喜欢我，我又不讨厌他就让他亲了，真的！姐姐……我没有骗你……”（吓一吓他就招供了！呵呵……还真是单纯啊！）
　　“那……我们谁让你更有感觉啊？”
　　“嗯……当然是姐姐啦。”可可红着脸说。
　　“好了，洗完澡就睡觉吧，今天别熬夜看书了，明天叫周扒皮给你看看脚――”
　　“那――姐姐，你不生我的气了？”
　　“只要你不再随便和别人KISS，我就不会了。”（可可！不要怪我自私哈！是你自己说要等我的）
　　“我哥哥也不可以吗？”
　　“对！不可以。”（阿柯，对不住了，我侵权了！）
　　“好吧。”

　　可可很快就睡着了，细细密密的睫毛下有着令人心痛的淡淡的黑眼圈，鱼一样的恬淡呼吸温热柔和，一双手臂也紧紧的搂着我，虽然难受，但是却有一种被人需要的幸福！睡得迷迷糊糊的可可说着梦话：
　　“姐姐……不要离开……”
　　平淡的幸福！！
　　不知不觉就和人同居了呢，何况那个人还是自己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