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渊解谜》江湖儿女2025

5、理性告白

　　门铃响起，林清寒在监控屏幕上看到程子卿站在公寓门口，穿着简单的黑色高领毛衣和牛仔裤，像个…大学生…，这是她第一次造访林清寒的家！

　　林清寒的指尖悬在开门按钮上方三秒，最终还是按了下去。她对自己说这是职业责任——对一个主动前来的患者应该被倾听！

　　程子卿进门后直接走向客厅沙发"我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

　　"要喝点什么吗？"林清寒问，同时打开了手机录音功能。

　　"不用。"程子卿将一个档案袋放在茶几上，"这里有我所有的调研笔记——对你的观察记录，我与陈明对话录音，还有我和姐姐的一些过往…"

　　阳光透过纱帘照在程子卿脸上，眼下是两片明显的青黑。林清寒意识到，这个之前总是游刃有余的对手，此刻看起来竟有些...憔悴。

　　"从哪开始呢？"程子卿自问自答，"就从程雪吧。我爱她——不是姐妹之爱，是那种会让你在诊断书上打红字的爱。"

　　如此直白的开场让林清寒微微皱眉，程子卿注意到了，嘴角浮现一丝转瞬即逝的笑意："终于有能让你惊讶的事了，林医生。"

　　"从我懂得爱开始，我情感的投射对象就是她。"程子卿的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

　　林清寒保持沉默，让程子卿主导这场坦白。窗外的云影掠过，房间忽明忽暗。

　　"最初接近你确实有报复的意图。我想证明陈明爱上的女人同样不堪一击...但随着接触的深入，我发现了更有趣的事。"程子卿突然改变坐姿，身体前倾——这是林清寒在电台分析案例时的习惯动作，"你和我本质上是一类人。我们都用某种方式'标准化'他人——你通过诊断标签，我通过艺术解构。"

　　林清寒的茶杯停在半空。这个比喻太过精准，让她想起陈明对她的评价——所有亲近的人都被你分解为行为模式和心理防御机制。

　　"然后就是那些...越界行为。"程子卿首次移开视线，看向窗外的梧桐树，"调换药物、监视，入侵私人空间……我必须道歉！"她转回目光，"知道我为什么要做这些么？"

　　林清寒摇头，喉咙突然发紧。

　　"因为你在试图分析我的同时，我也在拆解你。"程子卿的声音低下去，"而当我拆到最核心处，发现那里空空如也——和我一样。我们都只是模仿'正常人'的空壳。"

　　这句话像一把薄刃插进肋骨间隙。林清寒想起陈明离婚时说的话："清寒，有时候我觉得你连爱我，都像是在完成一个'好妻子'的表演。"

　　程子卿继续道，"当我发现程雪的尸体时，第一反应不是悲伤，而是...解脱。终于没人能让我那么痛苦了。"她突然笑了。

　　这种程度的自我揭露在心理治疗中实属罕见，职业直觉在她脑中拉响警报：太完美了，像排练过无数次。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林清寒终于开口。

　　程子卿歪着头——这是她的标志性动作："因为游戏玩到头了。我证明了自己的观点：再完美的理性也有裂缝。"她站起身，准备离开。

　　林清寒跟着站起来，两人隔着茶几对视。程子卿的眼睛在日光下呈现出浅棕色，几乎透明。门关上后，公寓陷入诡异的寂静。林清寒站在原地，感到一种奇怪的失落——像是读到一本精彩小说却发现最后一页被撕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