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过那年那月》颓流

4、freedom

　　一辆黑色的牧马人驶入别墅区，陆晨洋看着这辆陌生的车有些疑惑，副驾驶的车窗落下，姜驰曜从车里探出头来冲着褚余泝的方向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褚余泝听见熟悉的口哨声转头便看到姜驰曜和裴霁从车上下来，他摘下手套笑着向两人走去。
　　宁君施看着褚余泝陡然生动起来的笑容，又对这个姜驰曜带来的朋友多了些好奇，他看向站在姜驰曜身旁淡淡笑着的男人。
　　男人不比姜驰曜矮多少，左侧额发被抓到头顶，半背头的造型露出他饱满光洁的额头，耳上戴着黑银相间的耳钉，正肩的黑色半袖扎进黑色的阔腿裤里，裤子的侧边缀着几个银色的配饰，腰上系了根很骚包的碎钻腰链。
　　男人看向褚余泝的眼睛中盈着笑意，伸手摸了摸褚余泝的寸头，笑着和他讲话。
　　宁君施看着男人的穿着越看越觉得熟悉。
　　陈濯也看着这个新朋友，他用胳膊怼了怼宁君施，语气里带着疑惑：“那男的耳朵上的耳钉，是不是驰曜哥的?就那个特别贵的黑耀石。”
　　宁君施这才发现这股熟悉感的来源，那男人的穿搭风格完全是姜驰曜的复制版，甚至那条骚包的银色腰链也是他在姜驰曜身上见过的饰品。
　　陆晨洋看到姜驰曜便知道旁边这人就是他的那个朋友，他走过去把正在寒喧的三人带进别墅，便没再管。
　　“摄影比在酒吧干强的多，虽然挣得少些，但也足够支撑了。”裴霁笑着和褚余泝说。
　　褚余泝只笑不说话，他把两人带到吧台边，从冷鲜柜里拿出下午给宁君施调的酒。
　　“尝尝吗?我的独创配方。”
　　姜驰曜坐在高凳上，还顺手给裴霁拉了个凳子，听褚余泝这么说捧场到：“尝啊！小余泝的特调，当然得尝。”
　　褚余泝拿了两个杯子分别倒了一些递给两人，“这酒是下午调的放了薄荷和椰子水，现在可能会点酸涩，如果不行的话我再调一杯新的。”
　　裴霁摇了摇头，端起杯子看了看颜色，淡淡的蓝色，又闻了下，甜橙薄荷香，他把杯子送到唇边喝了一口，确实有些涩口，但并不影响这杯酒整体的品质，这是一杯很有迷感性的烈酒。
　　是酒吧里最畅销的品类。
　　姜驰曜没有裴霁那么多动作，他仰头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烈酒在唇齿间的灼烧感让他很喜欢。
　　姜驰曜嘴上没正行的调侃褚余泝：“调的很好啊，小余泝，看来在 The Night没少偷学啊！”
　　褚余泝并不看他只看着裴霁，嘴里却像是在回答姜驰曜的问题，“TheNight确实教了我很多，我也想着多还给The Night一些。”
　　裴霁听着他的话，抬头便对上少年人的视线，他看着这双眼睛，这个眼神他记得，褚余泝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被他质问时，便是这个眼神，坚韧又掺杂着祈求。
　　“这酒以进The Night。”裴霁放下酒杯，他回视着褚余泝，却又问起新的问题：“你暑假是不是没地方去了？”
　　褚余泝知道他看出来了，便老实点头。
　　姜驰曜像是才想起来褚余泝的现状，他转头看着裴霁，“对了，The Night 有员工宿舍不是吗?让褚余泝去上班，他不就有地住了吗?”
　　陈悦和季安乐在厨房里端着洗好的水果出来，就看到坐在一起说话的三人，陈悦一眼就认出了裴霁。
　　“裴老板，终于来了。”陈悦笑着和裴霁打招呼。
　　裴霁扭头看到她们，也笑着回：“白天回了趟孤儿院，所以来的晚些。”
　　“来了就快出来吧，宁君施他们准备烤串了。”陈悦示意裴霁看门外，“顺便给你们相互介绍下。”
　　“好，我们一会儿就去。”
　　裴霁应付完陈悦，视角又回到那酒上，“这酒起名字了吗?上菜单的话得有名字啊。”
　　褚余泝知道裴霁这是同意了，他心中微动，目光不自觉的看向门外，这杯酒的主体。
　　门外宁君施和陈濯吵闹的声音，也同时传进他的耳里。
　　暖黄的灯光，一下下拍打在沙滩上的海浪，少年人的欢笑，经久不散的轻松氛围，一切的一切都构成了一副完美画卷。
　　他听着这份欢乐，看着这份少年恣意，不禁笑起来，开口道答道：“Freedom，自由。”
　　等褚余泝端着软饮出来，宁君施和陈濯己经对烤架开始研究了，这烤架是新买的，谁也没想过买回来谁掌勺，只是觉得炭烤比电烤好吃就买了炭烤架，现在炭烧的差不多了，却发现没人真的会烤。
　　“姐，你找到教程没有?”陈濯弃自主研究开始寻找外挂，“我可不想吃半生不熟的。”
　　陈悦翻着手机，声音略带疑惑的说：“我记得我之前还保存了来着，怎么找不到了？”
　　宁君施围着烧架看了两圈，便也投身进了网络搜索大军。
　　这一群少爷小姐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下过厨房，从前出去露营也都是有旅行管家，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自主烧烤，确实是难住了他们。
　　褚余泝环视了一圈没找到裴霁，便把软饮放到桌上，走到陈悦身边，喊了她一声：“悦姐，我会用这个。”
　　陈悦像看见救世主一样，在把围在烧烤架旁的两个废物都挡开给褚余泝腾出操作的空间，她冲褚余泝眨眨眼，“去吧，我叫你陆哥加钱哈!”
　　褚余泝刚想说什么，陈悦就已跑向了远处陆晨洋，褚余泝只得走向烤架。
　　烤架已经在宁君施和陈濯的操作下填好了炭，只是几个人都不会烧烤，害怕给自己吃成食物中毒，便一直没下手。
　　褚余泝接过这项工作，三两下就调试好了两个烤架。
　　褚余泝转头便看见围在他身边的陈濯和宁君施，他指了指另一边放食材的桌子，笑着问：“先烤羊肉可以吗?”
　　陈濯点头，“你是厨师长，你烤什么，我们吃什么。”
　　褚余泝笑着摇头，“不一样。”
　　褚余泝将桌上的装其中一个装羊肉串的盘子拿过来，拿了五串排成一组，放上烧架，又拿了五串放在另一边，一盘新鲜羊肉串被分成了几个组放在两个烤架上烧炙。
　　陈濯看着褚余泝一个人操作两个烤架也游刃有余，张嘴就夸：“褚余泝，你好历害！两个烤架完全没压力！”
　　褚余泝笑着回他：“我之前做过，肯定比你们没做过的熟练。”
　　他手上动作没停，又把另一盘羊肉平均放上烤架。
　　宁君施站在一旁，看着他的动作，眉眼弯了弯，嘴上也不落闲：“为什么分两个烤架烤？”
　　褚余泝专注的烤着手里的串，眼神都没分给他一个，“人多，一会估计会直接围到烤架旁边等着吃，分开烤，不容易因为抢食烫到。”
　　宁君施还想说什么，就被陈濯抢走了话头。
　　“你想的好周到啊，我姐之前跟我说你特别会照顾人，我还以为是骗我的。”陈濯围着褚余泝身边夸他。
　　褚余泝只笑没说话，他想，如果给钱就能换到的服务叫作照顾的话，那他确实很会照顾人。
　　陈濯就在褚余泝身边一直叽叽喳喳，直到褚余泝把第一把烤好的肉串递给他。
　　陈濯拿着手里刚出炉的炉的羊肉串也不管烫不烫，拿了一串就往嘴里放。
　　“唉，臭小子，你到先吃上了，”姜驰曜从远处走来指着陈濯，“寿星还没吃，你吃上了?”
　　陆晨洋笑着打趣：“小濯年纪小还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正常。”
　　季安乐在旁边给自己解释：“我还有三天才过生日。”
　　陈悦揽着季安乐，看自己弟弟被肉串烫着的傻样，笑道：“我们还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过生日吗？你季安乐可是这次活动的最大的东家，活动一天没结束，那你就得当一天寿星。”
　　宁君施拉开椅子坐下，拿了杯软饮给陈濯，陈濯灌了一口，把嘴里的灼痛感压下去。
　　褚余泝把烤好的羊肉串装好了盘放在餐桌上，陈悦几人也都拉了椅子坐下，陈濯追着褚余泝要和他学烤串却被陈悦拉住，陈悦让两人坐到下。
　　参加这次度假的几个人第一次真正的全部坐在一起，桌上的大部分人都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只有裴霁和褚余泝两个是新加入进来的伙伴。
　　陈悦端起褚余泝放在她面前的饮料，等在座的所有人挑选好了自己喜欢的软饮，她站起身来，举起杯子。
　　“今天我们聚在一起，首先为季安乐小姐庆生，其次庆祝陈濯和宁君施高中时代的结束，最后欢迎我们的新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