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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微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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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余泝回视着他,宁君施唇上的痣总能立即吸引走他的视线,褚余泝在这短暂的对视中想到了什么。
“你酒量怎么样?”
宁君施看了看那杯粉色的软饮,又看了看眼前的莫吉托,觉得眼前人不会给他调特别烈的酒,便自信的说:“千杯不醉不敢说,九百九十九杯还是没问题的。”
说话的时候还冲着褚余泝眨了眨眼,褚余泝没有理会他话里的挑逗意图,只安静点了点头,心下的想法更加坚定。
褚余泝转身打开酒柜里的门,找到了他需要的基酒,在最上面,他目测了一下距离觉得自己把它拿下来还是有些费力。
突然他想到身后一直追随着的目光,褚余泝勾了勾唇角,免费的劳力不用就亏了。
褚余泝转头看向宁君施,嘴角自然的流露出笑容,“出题人愿意提供一些场外援助吗?”
宁君施看着男生的笑脸,唇角勾起恰的好处的弧度,那浓黑的瞳孔依旧平淡,宁君施看着褚余泝点点头。
褚余泝站在酒柜旁指了指最上面的酒。
宁君施走到酒柜旁站到褚余泝身后才发现男生大概只比陈悦高一些,比自己矮了大半个头,他伸手拿下那瓶酒递给褚余泝,却在他伸手拿的时候收了回来。
褚余泝看着宁君施,歪了歪头,浓黑的眼睛看着他,声音里带着疑惑:“怎么了?”
宁君施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把酒递给他,低头问他:“你有多高?”
褚余泝拿到酒就没在跟他面对面瞪眼,便转身走向吧台:“一米七多些吧,很久没量了。”
这句话没骗人,他上次量身高还是一年前学校统一体检的时候,当时量的是176。
宁君施也坐回到凳子上,他看着褚余泝又从冰箱里拿出小颗的金桔和薄荷。
“你多大了?”宁君施拔弄着褚余泝刚拿出来的薄荷。
褚余泝舔了舔唇,没看他,只盯着手里的金桔,淡声道:“20了。”
宁君施有些惊讶:“20了?我看你年纪不大,感觉高中还没毕业。”
说完叹了口气,像是自说自话般嘟囔:“毕业了好啊,高三的日子不是人过的。”
褚余泝听他说话,手下动作一顿,笑着说:“我还以为你这种人不会有烦恼呢。”
“不打算出国就要高考,高考就要吃苦的。”宁君施看着褚余泝手上利索的掏出冰块凿冰,“高三真的很苦,像坐牢。”
宁君施看着褚余泝流畅的动作,不再言语。
褚余泝向杯中倒了些蓝色的蓝橙力娇酒,浓郁的甜橙味直冲鼻腔,宁君施闻着这味道挑了挑眉。
接着是宁君施亲手拿下来的酒,褚余泝看了看手边的量酒器,却没拿起来,他拧开瓶盖,那独属于烈酒的辛辣气味冲出来,褚余泝直接就往shake杯里倒。
褚余泝估计量比他想要的多了些之后才放下酒瓶,拿起了一直被宁君施拨弄的薄荷。
宁君施看着褚余泝轻轻拍打薄荷,又将被拍打速后的薄荷叶投入shake 杯中,冒着寒冷的冰块将带着些甜腻的橙香变得冷冽。
褚余泝拿起shake杯摇动,冰块撞去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薄荷被撞击出更多的汁液,带微微辛辣的清甜融进酒液。
褚余泝拿出一个窄口杯,放了些冰块,又到了小半杯椰子水,这才将酒液倒入其中,淡淡盛色的酒液带着甜橙薄荷的清香,萦绕在鼻尖。
早已洗清的金桔被对半切开,改刀后挂在杯口,褚余泝将杯子推到了宁君施面前,抬手示意他可以品尝了。
宁君施端起酒杯端详了下,清冽的果香遮盖了酒味,他轻轻抿了一口,入口是甘甜的橙香和椰子水的咸鲜,果香褪去后是辛辣的酒味,宁君施尝不出是什么酒,但这股辛辣是烈酒的专属。
褚余泝看宁君施喝了一口又一口便知道这酒味道不差,他在手边随便拿了个子弹杯倒了点自己尝了尝。
和他预期的味道差不多,他把剩下的倒进另一个干净的杯子,放进了冷鲜柜里。
宁君施放下酒杯,回味着嘴中醇厚的酒香,漫不轻心的摩挲着杯口,“这杯酒大概多少度?”
褚余泝摇头,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把刚刚宁君施拿下来的那瓶基酒拿给他看。
透明的酒瓶中,酒液清透,瓶壁上贴着标签,宁君施看着标签上的字眯了眯眼。
“你就不怕我喝不了吗?”宁君施看着标签上加大加粗的几个字。
九十八度蒸馏酒。
九十八的数字还是加大加粗的红色字体。
褚余泝在洗刚刚自己用过的杯子,闻言抬头看他,笑的无辜:“你拿酒的时候没看到吗?我以为你看到了。”
宁君施被他问的说不出活,他刚才确实没有注意褚余泝让自己拿的什么酒,一门心思都扑在这个漂亮的“调酒师”身上,他总觉得褚余泝并没有他自己说的和陈悦说的那么简单。
宁君施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他把杯子放在台面上,玻璃与大理石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笑道:“幸亏我酒量是真的还行,不然被你一杯酒灌醉不是玩笑。”
褚余泝看着那空杯,伸手把杯口的金桔摘下,放进了自己的嘴里,桔皮特有的苦涩冲击着口腔,“用度数低的酒稀释过了,不会那么醉人的。”
宁君施被他的话逗笑了,看着褚余泝咽下了嘴里的金桔,又转眼看到操作台上剩下的半个金桔。
宁君施盯着褚余泝的眼睛:“你这话说的好没道理。”说完便站起来。
褚余泝看他突然站起了,想后退一步却忍住了,他回视着男生,却见宁君施抬手拿起了他放在一边的半个金桔,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宁君施本想就着那金桔逗逗褚余泝结果刚咬下去那桔皮的苦涩让他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
褚余泝递了张抽纸给他,宁君施把嘴里的苦涩吐出来。
“这么涩,你是怎么吃下去的?”
褚余泝看着宁君施被桔皮涩清澈的眼神,笑着回:“我习惯了。”
宁君施还想说什么,但褚余泝的注意力已经被门口的嘈杂吸引,没等宁君施再开口,他便已经走出吧台。
陈悦和陈濯一人抬了个泡沫箱,褚余泝快步走去,把陈悦手里的箱子接过来,陈悦揉着酸疼的手腕,让两人把箱子放到厨房里。
陈悦看着在吧台前坐着的宁君施,快步走过去就给了他后背一掌,“人家都知道去帮忙,就你坐这像个大爷一样,一会烧烤你一口别吃。”
宁君施从凳子上跳起来,跟着陈濯跑出别墅,褚余泝要跟出去帮忙,却被陈悦拦住。
“你去把那些食材处理了。”
褚余泝点头,刚转过身就又被陈悦拦下,“软饮你做了吗?”
“做了,在冷鲜柜里。”褚余泝抬手指了指吧台那边。
陈悦摆摆手让他去忙,自己转身上楼去叫季安乐两人。
鲜红的夕阳映照着海面,沙滩也浸上了些橙红,海上吹来的风也比下午多些了些凉意,别墅前的沙滩上支了两个电烤架,烤架旁已经支好了桌子,陆晨洋将沙滩椅一个个摆好后,转头看向一边忙着的两人。
陈濯和宁君施在烧架不远处支灯架,两人从小玩到大,日常就是斗嘴互掐。这会功夫宁君施又在嫌弃陈濯手脚不灵活,灯带挂了半天也挂不上。
陈濯也不吃亏,张嘴就呛他:“可比不上你大少爷的金贵,拧个螺丝拧不上。”
“呵,真是亏了陈伯给你吃出了这么个大个子,挂个灯了带还得靠扔的。”宁君施把手里的螺丝扔进工具箱,“准头也是好的可怕。”
陈濯把手里的灯带再一次扔上灯架,这一次到是稳稳的挂住了,他转身看向宁君施,冲他摇了摇头:“别把哥说的和你一样蠢。”
宁君施还想和他呛,陈濯在宁君施抬眼看他的那一刻把手里的开关打开了。
明黄色的暖光照在毫无防备的宁君施脸上,宁君施只觉眼前一白,他抬手捂住眼睛,冲着陈濯的方向骂道:“我靠,你骂不过就玩阴的啊!”
宁君施色跑到灯架下和陈濯开始你一下我一下的小学生打架,陆晨洋看够了戏,走到他俩旁边把两人分开。
“好不容易搭起来的灯架一会又让你两个打散了。”陆晨洋一手拎一个像拎小鸡崽一样把他们带离灯架,“去跟褚余泝穿串去,没在这没事找事了。”
陈濯这才注意到刚才空空的烧架旁现在已经站了个人。
暖黄的灯光打在褚余泝身上,给他整个人都镀上一层温和的底色,少年低头认真的穿看手中的肉串,成品已经装了两小盘。
陈濯回头瞪了眼宁君施就跑去给褚余泝帮忙了,他还没有怎么跟这个新朋友说过话。
天色已经渐渐暗了,宁君施看着被陈濯的突然出现打断动作的人,褚余泝抬起头冲着陈濯露出微笑。
陈濯是个话唠,喜欢交朋友,见褚余泝冲他笑便说的更来劲了,褚余泝也没让他冷场,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起来。
宁君施看着褚余泝觉得奇怪,在他的印象里只要是他出现在人前就永远是笑着的,但这种微笑给他的感觉是空的的,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微笑,像是被写好的程序,出现了某些关键词就会触发这种微笑。
他总觉得褚余泝的性子并不是多开朗。
陆晨洋看宁君施站着不动,伸手拍拍他肩膀,笑着问他:“怎么现在这么小性了?和陈濯吵两句就不高兴了?”
“没有。”宁君施收回目光,回视着陆晨洋笑了下:“刚刚在想事情,我过去了。”
陆晨洋点头,宁君施跟到烤架旁帮忙,陆晨洋转身把俩人遗落在地上的工具收起来带回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