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红豆》三莫

13、第 13 章

　　“夫人，天下第一楼从老庄主开始，到如今已有三十年……”吃过午饭，俞苍白就带着账本给少主夫人上起课，风沫寒认真听，心里暗暗佩服叶庄主，三十年前他也不过一个少年，竟白手起家，给天下第一庄打下了如此根基。
　　“夫人，吃红豆糕。”平儿早烦了俞伯的唠叨，他也知道夫人学习这些很有必要，只是又不忍心让夫人一直对着俞伯那古板严肃的面孔，再说夫人身子才刚好些，也不急在这一时啊，于是就又送点点心又递茶，惹来俞苍白一个白眼。

　　隔日，木剑一果然如约而来，平儿叫人备了雅间，跟在风沫寒身边伺候。
　　“来，沫寒，先敬你一杯。”
　　木剑一豪爽，风沫寒虽不善饮，此刻也很有兴致，陪着一饮而尽。
　　“木兄所寻之人可有消息？”
　　“有些眉目了。”木剑一看向风沫寒，风沫寒心下略惊，难道那日的痕迹仍在？忍不住拉拉衣领，一阵难堪。
　　“那就好。相信木兄很快便能找到的。”风沫寒招呼平儿给木剑一斟酒。
　　“沫寒今年多大了？”
　　“夫人过了五月，就满二十了。”平儿忍不住插嘴。
　　“夫人？”木剑一一惊。
　　风沫寒低头不语。
　　平儿吐吐舌头，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不过夫人本来就是夫人，天下第一庄也没有要刻意隐瞒，“我……去催小二上菜。”
　　平儿带了门，心里担心夫人会不会因为自己在木大侠面前说出他的身份而不开心。他与风沫寒相处时间久了，自然也知道一些风沫寒的脾气性格，又想到夫人不会生他气，而且在他心里天下第一庄的少主夫人，多光彩呀。如此想着就蹦跳着去了厨房。
　　“听闻天下第一庄的少主叶希桐娶了一名男子做夫人，难道是……沫寒？”
　　风沫寒只是抬头苦苦一笑，喝下了杯中酒，算是承认。
　　“沫寒，你……喜欢他？”木剑一见风沫寒脸上的笑，心里一疼，“还是被逼迫的……我，我只是担心你。”木剑一定了定神，怎么就沉不住气。
　　“没有人逼我。多谢木兄关心。来，吃菜，这五沉香是天下第一楼的新菜色，味道极好……”风沫寒拿起酒瓶，替二人斟满。
　　“沫寒当我是朋友么？”
　　“那是自然……”风沫寒凄然，与木剑一虽认识不久，却真是极其投缘，一则此人豪爽侠义，二来却是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
　　“既然如此，沫寒日后有什么事可得找我。我长你几岁，叫我声大哥可好？”
　　“谢谢……大哥……”
　　“喝酒吧。”木剑一知道风沫寒若不愿说，也勉强不得，这一点早在之前已经体会到了，这样的人，心里该藏着多少事呢。
　　雅间的门被推开，“听说夫人的朋友来了，怎么也不引荐引荐？”来人正是叶希桐，眼神里藏不住的疲惫，脸上却笑得很灿烂。
　　“阁下就是叶老板吧？在下木剑一。”木剑一起身端详，那人的事也听闻不少，颇有生意才能不假，却也是个花花公子，心里替沫寒不值。
　　“木大侠请坐，既是夫人的朋友，那也是叶某的朋友，平儿，吩咐了厨房，上最好的菜。”跟在身后的平儿抬眼看看夫人，嗯了声下去了。
　　叶希桐坐下，拿过风沫寒的酒杯，“夫人不善喝酒，叶某敬木大侠一杯。”
　　“叶老板客气，干。”
　　“不知木大侠师出何门？”他虽不在江湖，大侠的名讳倒也知道不少，只是从没木剑一这一号。
　　“无门无派，也不敢担这大侠之名。”木剑一笑笑。
　　三人吃罢饭，木剑一便起身告辞，气氛有些尴尬，风沫寒只得用眼神表示歉意，好在木剑一并不在意，表示日后有机会再相聚，便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