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十字架》小手冰冰凉

39、【3、布偶的宿命论】

　　【3、布偶的宿命论】

　　回去的路上，我想了又想，最后还是忍不住对小夜说道：“小夜，你真的不想让辰羽知道吗？这样对你很不公平耶！要是我，我一定受不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这么冲过去，一五一十的告诉他……”
　　“林戈，请注意你自己的身份，你就快是辰羽的未婚妻了！”小夜寒着脸，严厉地提醒我，也表明自己不想谈这个问题。
　　“可是……”
　　“没有任何可是！”小夜打断我的话，顶顶镜框，认真地说，“林戈，只要辰羽觉得幸福，那我就很开心了。而辰羽的幸福，只有你能给予！”说完，她骤然加快脚步，径直往前走。
　　“……”我不由得噤声，看着渐渐拉开的距离，望着小夜的背影，心思错杂，可谓是‘剪不断，理还乱’啊……
　　辰羽的幸福，只有我能给予吗？
　　但是，小夜，如果我不想和辰羽订婚呢？我不想和他订婚啊！
　　所有人都觉得我们的订婚会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是就在我们快要订婚的时候，我才突然发现……发现原来我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喜欢他啊……我喜欢的人是……是辰一，而不是他……
　　如果，如果小夜你能和辰羽在一起，那该有多好……这样，你和辰羽、辰一和我，将会是很快乐的两对……会很幸福很幸福……
　　可是……为什么上天这么喜欢捉弄人呢？
　　我们一路沉默地走回去，到家后，我直接回房间快速地收拾好东西，刚把行李拖出房间，辰羽已经在门口等着我，还主动帮我拉。
　　“走了。”说完，辰羽又对旁边的小夜说，“谢谢这些日子你对林戈的照顾。”
　　“你客气了，我和林戈是朋友。”小夜顶顶镜框，淡然地说。
　　他们俩今天说话都好生疏啊，真有点受不了他们。
　　“等等，我要和小侃说一声，说完后就走。辰羽，你还是先到外面等我吧。”我背起包包，折身往小侃的卧室走去。
　　敲了几下门，里面没有人应答，但是我就是知道小侃还在房间里，于是我放大声音说：“小侃，姐姐要走了喔。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乖乖听小夜的话。姐姐会经常过来找你玩的。拜拜——”
　　就在我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门突然打开，小侃的嗓声有点沙哑地说：“姐姐，还记得我那天说过的吗，就算有一天我们不在一起了，也要像在一起一样！你一定要记住，一定不要忘记，好吗？”
　　我回身，弯腰，与他发红的眼睛平视，点头许诺说：“姐姐一定会记住的，小侃，姐姐发誓，姐姐一定不会忘记。但是，以后不要再说这么不吉利，这么让人难过的话，好吗？你这话，让姐姐很想哭，感觉随时会……”失去你……
　　“嗯，姐姐，我一定会帮你把十字架的答案找出来的。一定会。”他含着泪，重重地点了一下头，灿烂的笑着说。
　　“嗯，姐姐会常来看你的。不信的话，我们可以打勾勾哟。”说完，我的小指勾住他的小指，然后拇指点一下他的拇指。
　　“林戈，好了没有？时间不早了！”这时，外面传来辰羽不耐烦的催促声。
　　妈呀，我都忘记还有这号人物了呢。今天可真是让他等了好几回了。
　　“拜拜，姐姐走了唷——”
　　“姐姐再见！！”
　　冲到门口，我对脸色铁青的辰羽傻笑着，说：“呵呵，走了走了……小夜，我们走了喔！”
　　“我回来了。”提着包包，比辰羽晚几步到韩家，一进门我对客厅里的人说道。
　　说不上失望或意外，一进门就只看到晓丽和静阿姨，她们正在看电视。听到我的招呼声，她们同时转头朝我们这里看过来。
　　晓丽反应比较快，她立即甜甜地笑着说：“林戈，你回来了啊。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还真让人觉得寂寞呢，突然觉得家里没有以前那么热闹了。”
　　“回来就好，快去房间放好行理吧。”静阿姨微笑着说。
　　“嗯，”我傻笑着点点头，走了几步还是忍不住问他们，“对了，辰一呢，回来了吗？”怎么没看到他呢。
　　刹时，客厅里空气顷刻凝结，一道‘利剑’直直射向我，我知道那是辰羽的视线。
　　我慌忙干笑几声说：“我先回房间整理东西，等会见！”说完，如同拉满弓箭的弦，‘咻’地窜过他身边，逃命似地冲向房间，把本来在我前面的辰羽落在后面，全然忘了我大部分行李就在他手中。失策失策，大大的失策……可想而知，当我关上门，站在有一段时间没住的房间时是如何的傻愣。
　　“叩叩……”
　　听到敲门声时，我打开门，便看见环胸好笑地看着我的辰羽，还有放在他脚边的行李箱。
　　呜……我有点尴尴地扯扯唇角，扯出一抹别扭的微笑。想说些什么，却一个字也哼不出来。
　　辰羽也没有说话，面无表情地看了我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辰羽，对不起。
　　我看着他的背影，在心里默默地说了一句。
　　关上房门，走到阳台，望着辰一的房间，我感伤地低声自语：
　　“辰一，你喜欢我吗？你是喜欢我的，对吧？可是你却把我推向辰羽……辰一，你知道小夜很喜欢辰羽吗？但是她也希望我和辰羽在一起。可是……我发现我喜欢的人是你……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是和辰羽订婚呢，还是去追求我想要的？……呜，口里老是要小夜勇敢去追求，可是到我自己身上时，却裹足不前，不知如何是好……辰一，如果你对我说你喜欢我，我想我会不顾一切的要和你在一起……但是……辰一，爱情到底要如何戏弄人呢？为什么总是会磕磕绊绊、曲曲折折？”
　　趴在阳台上，手指轻轻地玩弄着阳台上辰一种的植物，才一阵子没见，这些小草都爬到我这边阳台来了，生命力真的旺盛。
　　“咚咚咚——”
　　又一阵敲门声传了进来。
　　我有点无奈地走过去打开门，看着笑意盈盈的晓丽怔了怔，问，“有什么事吗？”
　　“辰羽哥让你整理好东西后下楼，礼服都已经送过来了，好漂亮哦。林戈，恭喜你订婚了。”晓丽兴奋地问，双眼有意无意地瞄向阳台。
　　“衣服送来了？”我诧异地低呼，“这么快？”赶鸭子上架也没这么快吧？
　　“嗯，辰羽哥说让你下去挑选呢。”晓丽猛点头，然后迷惑地说，“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难道说……你不想和辰羽哥订婚？”
　　“……呵呵，怎么可能会不想呢。只是有些惊喜而已。”我干笑着，额头却沁出一层薄汗。可恶，晓丽为什么突然这样问，哼，如果我说‘不想’，她一定会乱说话的，我才不会让她称心如意呢。
　　听到我的话，她的眼睛里有一丝狡黠光芒闪过，眼神还有意无意地越过我往阳台那边飘去。
　　我困惑地顺着她的视线扭过头去——
　　辰一？
　　他什么时候过来的？他都听到了吗？
　　“那我就先下楼了，林戈你换好衣服就快点下来哦，别让辰羽哥等太久。”晓丽朝我暧昧地眨眨眼睛。
　　看着晓丽的背影消失后，我匆匆跑到阳台，却没有辰一的身影了。而且，他房间的窗户也关上了，连窗帘也拉上了……
　　辰一……一切都已成定局了吗？我们真的没机会了吗？
　　我默默地注视着他的窗户，良久才迈出脚步离开。
　　楼下，晓丽和静阿姨看见我下来了，就兴奋地说，“林戈来，快来试试看，你穿去一定很漂亮。”
　　“嗯。”我勉强地微笑着点点头，一点也不想说话。我不想笑，我的心在哭，可是我却要不停地笑，不停地笑。
　　站在他们面前，像个布偶一样，任他们摆弄，他们说那一件好看，我就去把那一件换上，就这样折腾着，一直折腾到吃晚饭才罢休。
　　看着满桌丰盛的食物，我有点食不知味。
　　“我吃饱了。”晓丽起身，甜甜地说，“妈妈，辰一一直没有下来，可能是不舒服吧。我把晚餐拿上去给他，可以吗？”
　　“嗯，你去吧。”静阿姨颔首说。
　　我瞪着晓丽离去的身影，抿着唇，用力握着筷子，一动不动。当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处时，我也起身，“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仿佛一阵风似的飘回房间，我立即跑到阳台，爬到辰一那边，决定偷听晓丽会对辰一说些什么。不是我小心眼什么的，实在是晓丽让我很不放心，深怕她又使什么坏心眼，净说些不好的话让辰一难过。
　　“辰一你怎么不下楼吃饭？是不是不舒服？我把晚餐给你拿上来了。”晓丽关切着，声音甜得像抹了蜜一样。
　　“谢谢，我没什么事，只是下午考完试后和朋友一起吃了很多东西，结果到现在肚子还胀胀的，所以麻烦你再拿下去了。”
　　“哦，这样啊，”晓丽有点失望地低下头，忽又像想起什么大事一样，问“……对了，辰一，听韩爸爸与辰羽哥的意思，辰羽哥和林戈两天后就要订婚了呢，好期待呀！你打算送他们什么礼物啊？要不我们一起去买，好不好？这样互相好有个建议，买起来会快一点。”
　　什么？两天后就订婚？怎么我这个当事人不知道？骗人的吧？
　　“……送什么礼物啊……嗯……你还是和静阿姨商量好了，我想自己一个人去买。”
　　“这样啊，好可惜喔……”晓丽遗憾的说道，顿了一下，犹豫不决地问，“辰一，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是不是喜欢林戈？”晓丽故作难以启齿的低问道。
　　“……哈哈，你说什么笑呀！别忘了，林妹妹可是哥哥的未婚妻呢，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嫂嫂……以后别再这样子说了唷，要是不小心被哥哥听到，那可就不好了呢！”
　　辰一……
　　突然听到你亲口对别人说你不喜欢我，这感觉好难受，心口好痛好痛啊——
　　即使你说的是假话，可我的心仍然会痛啊……
　　“那太好了！”晓丽兴奋的拍手说，接着羞赧的表白，“辰一……我一直很喜欢……喜欢你……你愿意和我……和我交往吗？”
　　不、不是吧？！晓丽竟然在向辰一告白！
　　辰一，你千万不要失口答应啊！拜托，你千万千万不要答应！
　　紧紧握着拳头，我激动得想破窗而入却又无能为力。自己都要和人订婚了，有什么资格阻止别人呢。
　　“……对不起，晓丽，我不能答应和你交往，我们不适合，而且……而且……总之，你会找到更适合你的人。”
　　后面的话我都听不清楚了，因为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幸好是设了震动，要不就被人发现我在偷听了。- -
　　我赶紧跑回房去，才小心地摁了接听键。
　　“喂？”
　　“林妹妹，你出来一下！”
　　“大傻？怎么了？都几点了，还让我出来？”
　　“快点，我就在你家前面的那片小树林里等你。”
　　说着，不待我说话，便挂了电话。
　　真是的，这大傻在搞什么鬼啊！人家心情都已经够乱了，他还要来添一脚！
　　我拿着电话，心情不太好地跑了出去。才跑到那片小树林旁，就被一只黑手扯住，扯到一边去了。看清楚黑手的主人后，我不由得火冒三丈，“大傻你搞什么鬼啊！作贼啊？这么鬼鬼祟祟的。”
　　“拜托，林妹妹，请你用词好听些，行不行？我这是神秘兮兮，才不是鬼鬼祟祟呢？太会损人了你，好伤我的心——噢，我的心破了个大洞，泊泊泣血……”
　　看他唱戏的兴致正浓，我作势转身准备离开。
　　“啊——等等，别走啊，林妹妹，我有话要对你说呢，你怎么可以这样就走啊！”大傻连忙拉住我，态度突然180度的大转变，正经八百地问，“林妹妹，你是不是就要和辰羽订婚了？”
　　“是啊。你怎么知道？”我记得我没告诉过他啊。
　　“你先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问你，如果你和辰羽订婚的话，那辰一呢？你打算置辰一于何地？”大傻为辰一打抱不平地说，“难道你看不出辰一他很喜欢你吗？如果说你对他没感觉，就当我多管闲事，但是，我知道你也是喜欢他的？对不对？”
　　“……大傻……”我无话可说。
　　“你倒是说说话啊！喜欢就喜欢，讨厌就讨厌。如果你们两个互相喜欢，那你就不要和辰羽订婚，不然痛苦的会是三个人呢。”大傻搭着我的肩膀，劝说着，“你想想，如果勉强和喜欢的人的哥哥在一起，然后以嫂子的身份面对自己喜欢的人，这滋味好受吗？不得抑郁症才叫有鬼。”
　　“我……”这我会不知道吗？我连想像都不敢去想像啊，怪可怕的。可是大傻，你不是当事人，你不知道我的难处，我现在已经伤害了两个人，我不想再伤害辰羽……
　　“林妹妹，有些事情是不能说不去想就会消失不存在，也不是说逃避就能解决的。不要考虑后果会怎么样，也不要让自己后悔，跟着自己的心走，它会告诉你想要的是什么，它会给你指出你真正想要的……”
　　“大傻……难得你说得出这么多大道理来。”本来是想说‘谢谢’的，但是最后还是故作和平时一样取笑他说。
　　“林妹妹，话我已经说完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大傻看着我装傻的样子，显得很是无奈。“我也出来好久了，该回去了。再见。”
　　“呃……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