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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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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拿起那杯水,我不敢拿,就像斯塔克先生一样,我从不会在别人的地盘里碰任何东西,我依旧站在门外。这个习惯是哥谭用血的教训教导我的,哪怕来到了纽约我依旧无法改掉这个习惯。而我的社交恐惧症就是因为这个教训而患上的。
在听到斯塔克先生说的话后,我想到的事情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拒绝’。
我无法接受再有一个保护欲强,控制欲更强的超级英雄的管教了,这让我回忆起了还是蝙蝠侠幕后助手的时候的心理阴影。
我的心率开始上升,我知道这个是什么的前兆,我再次退后了一步,摸了摸绑在脖子上的贴颈项链,让里面的小机关开始启动,那是每次我恐慌发作前我准备的小型镇定剂,纯天然无任何副作用。
“我...抱歉,斯塔克先生,这件事情我无法答应你...”
说完我便迅速的撤退了,我惹上了麻烦,不能再继续在纽约了,再隐姓埋名一段时间吧,离开这里,回到哥谭吧...彼得那边,之后再告诉他吧。
接着我跑到了斯塔克大夏的大楼外后,便启动了零号的‘紧急避难措施’,这项措施能够让我物理意义上消失在纽约监控,缺点是只能持续24小时,但是24小时足够我回到哥谭。只要我不要愚蠢的出现在斯塔克先生的面前,那么我就能顺利的离开纽约。
哈,我在内心嘲笑了一下自己,看来以前对蝙蝠侠的追踪与反追踪的训练的吐槽是自己的问题,看,现在不就用上了吗?
我拒绝得干脆利落,逃跑得更是毫不拖泥带水。
我的举动让托尼·斯塔克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他端着那杯水,看着我像是见了鬼一样逃离的背影,脸上写满了错愕和难以置信。他已经放下了戒备,甚至提供了一个(在他看来)非常优越的职位和庇护,而我……拒绝了,然后跑了。
“什么?嘿!给我站住!”
当他反应过来时,我已经消失在了走廊的拐角。
托尼的眉头瞬间紧锁,不是因为被拒绝的恼怒,而是因为事情完全脱离了他预想的轨道。
“星期五!”他厉声命令道,“追踪他!封锁大楼出口,别让他离开!”
“正在追踪,先生。怀特先生正在高速通过A-7走廊,即将抵达主大厅……” 星期五的声音冷静地汇报着,但仅仅几秒钟后,她的声音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停顿。
“……先生,目标丢失了。”
托尼猛地转过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丢失了?什么叫丢失了?他难道会瞬移吗?”
“他的生物信号和影像在踏出大厦主门的那一刻就从所有内部传感器上消失了。我正在尝试接入纽约市的监控网络……失败了。他的数字足迹正在被实时抹除,就好像……一个幽灵协议被激活了。所有的摄像头、传感器、交通记录……关于他的一切都在蒸发。先生,我从未见过这种等级的反追踪技术。”
托尼站在原地,脸色阴沉得可怕。他输了。在他的地盘,在他的AI眼皮子底下,那个瘦弱的、看起来一碰就碎的年轻人,用他无法理解的方式,人间蒸发了。
“该死的……”他低声咒骂了一句,将手里的水杯重重地放在桌上。
他闭上眼,脑海里飞速回放着刚才的每一个细节。我的后退,我触碰脖子的动作,我急促的呼吸……
“是那个项圈……”他睁开眼,眼中闪烁着分析的光芒,“星期五,调出他最后位置的传感器读数,分析他脖子上那个装置的能量波动。”
“遵命,先生。初步分析显示,该装置释放了微量的神经镇定剂,并同时发出了一种高频脉冲,似乎是某种启动信号。”
“恐慌发作……”托尼喃喃自语,“他不是在拒绝一份工作,他是在……恐惧。”
他想起了我之前的话——哥谭的另一个英雄,那个喜欢单打独斗却又总带着助手的人。
“是那家伙干的。”托尼得出了结论,“那个哥谭的‘英雄’,就是他把这孩子逼成了这样。也是他,教会了他怎么逃跑。”
愤怒、挫败,以及一种前所未有的、被激起的强烈好胜心,在他胸中交织。一个能让星期五都束手无策的少年,一个被另一个神秘英雄训练出来的“幽灵”,一个和彼得·帕克关系匪浅的……麻烦。
这不再只是个小插曲,这成了一个必须解开的谜题。
他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口,拿起那杯我没有碰过的水,一饮而尽。
“好吧,算你厉害。你确实很会跑。”他对空气说道,“但你不可能永远当个幽灵。你要回‘哥谭’去……”
“星期五。”他的声音变得冷静而危险,“放弃在纽约搜索他,那是浪费时间。建立一个新档案,代号就叫‘幽灵’。你的新长期项目,就是给我找到所有关于一座叫‘哥谭’的城市的一切。公共记录、卫星图像、经济数据、电网波动、都市传说……所有的一切。”
“如果他要回家,我要知道他跑回去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家。”
他放下杯子,眼中闪烁着光芒。
“你可以跑,孩子。但我是托尼·斯塔克。”
“我一定会找到你。”
在纽约街上疾跑的我不清楚斯塔克先生已经放弃了在纽约放弃搜寻我的痕迹,所以我依旧在东躲西藏的回到了我和彼得的秘密基地,一回到去便看到了正在整理装备的彼得。
这时间彼得依旧没有了门禁,因为梅姨已经睡着了,他应该是偷偷跑出来的,梅姨只会以为他乖乖在她的房间里睡觉。
“彼得!我...哥谭出了一些意外,我可能要回去一趟,可能...再也不回来纽约了。我惹上麻烦了,你的斯塔克先生好可怕!”我因为缺氧的脑袋而无法正确运转我的脑袋,说出来的话颠三倒四的混乱。
听到我慌乱的声音,那个正在调试蛛网发射器的身影猛地一僵,迅速转过身来。彼得·帕克摘下他那副护目镜,露出一双写满了担忧和困惑的小狗眼。
“怀特!你怎么了?”他立刻丢下手中的零件,几步冲到我面前,扶住我因为急促奔跑而有些摇晃的肩膀。“慢点,慢点,先喘口气。你看起来像是刚刚跟一整列地铁赛跑赢了似的。”
他把我扶到一张破旧的沙发上坐下,又从旁边的小冰箱里拿出一瓶水递给我。
“到底发生什么了?你脸色好差。”他蹲在我面前,仰头看着我,语气里满是焦急。
当他听清我断断续续的话语时,他的表情从担忧变成了震惊和不解。
“回……回哥谭?可是你……”他知道“哥谭”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那是我从不轻易提起的过去。“而且‘再也不回来’是什么意思?你惹上什么麻烦了?是工厂那伙人吗?他们找到你了?”
而当我提到斯塔克先生时,彼得的脸上写满了大大的问号,他本能地为自己的偶像辩护。
“斯塔克先生?他……他很可怕?不,不会的!他,他就是……你知道的,他只是有点强势,但他是个好人啊!他刚刚才救了我们!他……他对你做什么了?”
彼得的脑子飞速运转,然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也白了。
“哦,天哪……”他紧张地抓了抓自己乱糟糟的头发,“他是不是……他是不是发现我们俩的关系了?我发誓我什么都没说!我的嘴巴闭得超紧的,就像被我自己的蛛网黏住了一样!真的!”
他开始有些语无伦次,显然也陷入了恐慌,怕是因为自己搞砸了什么事。
“好了好了,冷静,我们都冷静。”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拍了拍我的手臂。“你从头开始说。我离开之后,斯塔克先生到底跟你说了什么?所有事都告诉我。我们是好兄弟,对吧?我们可以一起解决的。你不用一个人跑回……跑回那个地方去。”
他真诚地看着我,等待着我的解释,希望能阻止我做出这个仓促的决定。
被他扶着的我喘了几口气后才累的坐在沙发上,而那瓶水,我伸手接住了。我很庆幸我的坏习惯在彼得身上不会发作,可能是因为他和我的关系足够好。
“我,我刚刚不是说我通知了斯塔克先生你的情况吗?然后...是我自己的问题,是我不够谨慎,而斯塔克先生也足够敏锐,我们的关系就被斯塔克先生知道了,我对不起你,明明是我自己要求你保密的,结果还是我自己没有保守好秘密。”
我开始解释关于刚刚发生的事情,疲惫充斥在我的身上,和斯塔克先生设社交经验相比我还是太稚嫩了尤其我还患有社交恐惧,社交经验更是缺乏。
“彼得,我相信他是个好人,但是就像我的第二封简讯说的一样,我再也不会相信你口中的斯塔克先生了,那完全就是诈欺!”
我对彼得这个斯塔克吹的言论表示谴责,要知道那些罗宾吹蝙蝠侠滤镜都没那么厚!
“算了,先不说那个,我说到哪里了...哦,对。然后斯塔克先生就要求我不能拥有秘密,尤其是关于你的,然后他说,额...”我脑袋的混乱还没有回复,所以我只能吩咐零号代为转述。
彼得看到我愿意接过他给的水,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点。对他来说,这是我信任他的最好证明。
“不不不,怀特,这不是你的错!”他立刻反驳道,在我身边坐下,语气里满是自责。“是我把你牵扯进来的。而且,斯塔克先生他……他就是那样,他的脑子转得比所有人都快,能看穿一切。这简直就像他的另一种超能力,真的,你别往心里去。”
当我谴责他是“斯塔克吹”时,彼得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急切地为我口中的“诈欺”行为辩护。
“诈欺?不是的!他只是……你知道的,他肩上扛着很多事,整个世界、外星人、杀人机器人什么的……这会让人变得有点……有点强势!但他人真的很好!真的!”他挥舞着手,试图让我理解,但那辩解的样子,反而更坐实了我对他的评价。
“哦……然后呢?他要求你……?”彼得紧张地看着我,等待下文。
我闭上眼睛,示意零号接管。一道柔和的电子音从你脖子上的项圈,或是你随身携带的某个设备中响起,冷静而客观地陈述着事实。
“零号代为转述。斯塔克先生下达了新指令。第一:所有关乎彼得·帕克先生安全的情报,必须无保留地与他共享。第二:他将怀特少爷定义为‘帕克先生的、带笔记本电脑的守护天使’。第三:因此,怀特少爷现在被视为斯塔克先生的‘一个麻烦’,并且不被允许擅自离开。”
零号的声音清晰地复述了托尼那充满控制欲的“任命”。
听完这段毫无感情的陈述,彼得也愣住了,他张了张嘴,“哇哦……他……他真的这么说了?”
但他那斯塔克滤镜迅速开始运作,他立刻找到了一个全新的、积极的角度来解读。
“但是怀特,你没明白吗?这是好事啊!”他激动地抓住你的手臂,“‘守护天使’!他在夸你!他在说他信任你,他看到了你有多厉害!还有那个‘他的麻烦’——那只是他的说话方式!意思是他要把你罩起来了!这说明他在乎你!他想把你拉进他的圈子里!”
彼得越说越兴奋,但当他看到我疲惫且抗拒的表情时,他的声音又小了下去,终于理解了你的感受。
“哦……但是……这对你来说……是太多了,对不对?”他恍然大悟,“所以你才跑了。因为这感觉……太有压迫感了。”
他脸上露出愧疚和理解。
“可是……跑回哥谭也不是解决办法啊!我们可以跟他谈,我可以去跟他谈!我可以跟他解释,说你需要自己的空间,他会听的……大概吧。”彼得恳切地看着我,“所以……别走,好吗?拜托了。要是你走了,我在这里……没有了我的‘电脑前的那个人’,我该怎么办?”
他真诚地挽留我,希望用我们之间的友谊,让我重新考虑那个逃跑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