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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谁是我的妻子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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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予白的厨艺真的很好,没有烦乱的事情发生,只有香气馥郁很快就弥散了房间,热烘的肉香在炭火中燃烧的更加热烈,再不喜欢的陆凛也觉得饥肠辘辘,一双眼睛不住的从周误扫向厨房。
“雪下得好大。”
“今天可能回不去了。”
“你听见没?”
不住说着话的陆凛像一只巡视领地的雄狮,在说出口的时候他已经把睡哪个房间都想好了,一句试探得不到预想中的回应就开始翻脸,那张姣好的脸皮蓦地沉了下来,高挑的身影挡在周误的眼前,一屁股坐在了窗台上,他脑袋后面的长发还是那天周误给他编的辫子,已经松散了很多,毛躁的炸毛似的在他腰背上垂摇,就像他的尾巴似的,幅度不小的摆动,不住表达自己的烦闷。
:没有礼貌
坐在他面前的男人膝盖打开,伸手抓过来自己的长发搔挠着周误的下巴,放肆的幼稚行为,无一不在刷存在感,自己不答就要伸手来抓他,周误只能在这之前微微颔首,对方才略微被安抚到。从容予白出现以后,陆凛就跟患上了分离焦虑似的,恨不得挤进周误的兜里,无时无刻不想表现出他和周误更加亲密的关系。
可是,除了周误开口表达出来以外,容予白都是双耳不闻窗外事,对陆凛各种嘲笑讥讽不甚在意,看不出情绪波动的黑色眼眸只有望不到底的郁色。
一道道精致的菜肴上了桌,除了说的几道菜,容予白还加了一个甜汤,玫瑰花瓣的红坠在暖汤里,火候控制的极好,煮到透明不化就停下的百合看起来就跟水晶似的。
“好香。”
周误真心的夸奖,双眼微眯,脸上挤出来梨涡,手指摸上了筷子,被陆凛一把按住,一脸阴沉的望着还在脱围裙的容予白,言辞犀利。
“你先吃。”
把围裙放在一边,烟火气一蒸,容予白原本没有血色的脸也染上了红晕,变得多了些人气,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撑在桌面上,红锈色的桌布上,他那只手上银色的戒指散发着薄光,刺目至极。
白玉汤匙放在汤羹里,容予白的动作不急不缓,陆凛看的眼热,抬腿从座位上站起来,伸手把周误拉到面前,才看见容予白夹了虾仁放进嘴里,掀开眼皮盯着默不作声的周误,俩颗眼眸里充满了无尽的黑,让周误一时分不清哪边是真哪边是假。
直到把每个菜都吃了一遍为止,陆凛才放下心来,又坐了回来,开始给周误夹菜,嘴里一边吹毛求疵的评价着,尽显尖酸刻薄,这个画面像极了,正室给小妾的下马威,周误嘴角勾了勾,赶忙低下头遮住。
不是那个油腻就是寡淡,周误听的舌头根子都麻了,那他吃个不停是失去味觉了吗,容予白听见陆凛的话,还煞有其事的点点头,起身泡了壶茶,清香扑鼻的香气递给了陆凛。
对于容予白的行为,他更加不齿的翻了个白眼,周误终于忍不下去了,伸手去接过来那杯红茶,塞到了陆凛手里,瞪了他一眼。
没了陆凛的插话,饭桌上变得出奇的平静,只有碗筷敲击的声音,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容予白早早放下了筷子,他的情绪也完全掩藏了起来,红茶已经冷了,他伸手摸了摸杯子,嘴角露出一个张扬的笑容。
周误心头一怔,他突然注意到,桌上只有陆凛喝了那杯茶,再去看旁边的陆凛已经脸色苍白,额上的青筋爆起,涣散的眼瞳沁下来浓郁的愤恨,转过头去抓容予白,却整个人滑摔下桌,发出咚的响声。
“铛”的,一个白色药瓶站在桌上,容予白的手指轻轻扭转瓶签,那是医院给他私用的止痛药,大量使用有麻痹神经的功能。
男人的长发摔在地上,本就散乱的辫子终于散落开来,泼墨似的扑了大片,他强悍的意志力让他的十指剜肉也不愿意睡去,黑色的发丝如同蛛网抽搐抖动,被一只脚踩住,一把抓了起来那张漂亮的脸。
“我真恨你这张脸,为什么我没有?如果我有他的脸,你是不是就不会离开我了,嗯?”
手脚失去控制的感觉就算是陆凛也陡然慌神起来,他的四肢无法动弹,整个人像一条死鱼被陆凛拎起来,长发撕扯着头皮,让他的脸变形,只是一小会儿,他已经浑身虚汗,布满了他苍白的脸,让他看起来竟然有几分惹人怜爱。
周误紧紧皱着眉头,双手抓在轮椅扶手上,他看着容予白的态度,今天是要见血了,不由得也在陆凛那张脸上停留,下一秒一个响亮的巴掌就打在了陆凛的脸上,力道之大,让他整个人掀翻过去摔在墙边,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嘴角吐出来血沫子。
“容予白,不要做傻事。”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好像让发疯的自己看起来更加可笑了一些,双目赤红的男人冷冷的笑着,身高拔高的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的狗男男,明明他们是明目张胆的出轨,还这么情意绵绵,真是恶心至极。
“嘘,好好看着。”
抬脚踩在周误的手上,将他整个人踹翻在地,大腿本能的收紧,想要起身的动作被生生忍住,双手紧紧抱在胸前,让自己受伤面积减少。
尽管如此,他还是整个人从轮椅上摔下去,额头和膝盖砸在地毯上,失用的膝盖没法儿支撑他的重量,更多的重量压在了他的脖子上,扭曲的疼痛让他牙关咬的死紧,更加痛苦的是轮椅上的安全扣扣在肚子上,勒的他肝肠寸断,脸色一阵白一阵红。
一只手臂被压在身下抽不出来,周误只能单手困难的解扣子,不停的屏气,让勒进腹腔里的皮带,能有空间抽出来,力竭之前,终于解开了扣子,他整个人趴在了地毯上,吸了口气,手肘堪堪撑起来,他已经发了一头热汗,壁炉里的火花声此起彼伏,他的心也愈发的冰冷。
打算先处理陆凛的容予白欣赏了一下狼狈的周误,转瞬就找出来剪刀,可见早有预谋,步伐仓促,满是迫不及待,他要当着周误的面,剪开这张脸。
捏着陆凛的那张脸,眉眼五官生的是那么迷人漂亮,额头的发根被他刚才撕拉见了血,红色的血珠挂在了他的额角,都好像是搭配他的红宝石,让人嫉妒不已,手指关节刮去那颗血珠,顺着眼尾,再到紫红色的巴掌印,最后挑起来下颌,这张脸,越看越恨。
陆凛现在的意识已经不清,他眼前开始重影,但是对方浓郁的杀意让他警铃大响,现在的容予白是下了杀心了,他死了以后,他同样也不会放过周误。
“你们不是很爱吗,你问他愿不愿意把他的皮借给你用啊哈哈哈哈哈哈……”
手指甲逐渐剜进了皮肉里,好像扣进了骨头里,势要揭下来这层皮肉来,延着耳垂,被剪开了一个豁口,手指就这么穿进了皮肤里,一点一点撕扯着皮肤,惊骇的场面让周误胃里一阵翻滚,几欲呕吐。
“不要,予白!你放了他吧,我保证,我保证再也不会离开你了!你不要毁了他,也毁了你自己啊,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该死,我该死……”
双腿失用的拖在地上,他只能用双手在地上攀爬,可是地面上的地毯随着他的抓拽变形,他却无法移动任何,他像一个困在屏幕外的观众,声嘶力竭的祈求着。
耳边的聒噪已经进不了他的心了,面前认真的容予白,好像回到了自己少年时期,伏在写教案似的一丝不苟,他甚至不想破坏这张脸的任何完整程度,他记得有文献里记载着,活体皮肤细胞短时间是可以在空气中存活的,如果他真的能用这张脸,那会不会就是属于他的科研巨著了!
疯狂的念头已经生根发芽,他的膝盖跪在地上,全身心的紧绷,呼吸急促滚烫,一切的一切都变得越来越美好,他恨的人即将成为他的垫脚石,助他平步青云,他就不用再躲在周眠的阴影下了,那么,周眠也不用存在了。
撕拉的皮肤已经挂到了嘴角,那口被鲜红染红的嘴角如花瓣似的开合,他的右边下颌已经被撕到了嘴角,大量的鲜血已经彻底染红了他的身体,刺鼻的味道充斥着整间房间。
即使感觉不到,陆凛也知道容予白在剥他的皮,但是他现在已经感受不到疼痛,那真切的皮肤和□□组织撕拉的声音如雷贯耳,让他浑身颤栗,过于剧烈的疼痛让他竟然有了一丝力气,虚无到无法聚焦的双眼轻轻眨动,滚烫的口唇里结结实实啐了一口。他用那张半边鬼魅半边美人的皮囊,气犹悬丝的开口。
“你连正面跟我竞争的资格都没有,你爱的是周眠吗?你爱的是你得到的名声,地位,而我爱的是周眠,我能给他我的一切,你只是个小偷,先一步偷走了我的爱人,下地狱去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没有人注意到陆凛是怎么拿到火钳的,那黑金色的被挥起来犹如长刀,从长空劈下,但是终究力气不足,被容予白后仰躲开了致命一击,可是上面炙烤火炭的温度扎进了他的大腿,烈焰烧进了他的□□里,痛苦的哀嚎从他的喉咙里溢出来,焦黑的糊味从他颤抖的大腿里流出来,那根黑金色的火钳扎在上面,金色的把手上满是陆凛的血手印。
扶着火钳用仅剩的力气能扎的更深的男人,现在已经是个血人了,他的半边脸已经掀开了,露出来猩红的□□组织汩汩冒血,整张脸上都是血,只有一双眼睛还是黑色的,深不见底的,竟然和容予白的疯魔缓缓重合,让周误蓦地呼吸凝滞。
鼓起来的眼睑,颤抖的睫毛上挂着血珠,他垫在自己的手背上,竭力撑着自己的脑袋,也是撑着最后的力气,他笑着望向地毯上的男人,张开了嘴,颤抖的唇已经发不出声音了,就算一把剪刀扎进了他的胸口,但是他还在重复着。
:我爱你。
眼底猩红的容予白疼的起不来身,大腿肉被火钳的温度几乎烫熟,虽然没有贯穿,也扎进了很深,他的一条腿不能移动分毫,滔天的怒意涌向大脑,握着剪刀扎进了陆凛的喉咙,但是对方脱力在即眼皮一翻,整个人微微一侧,这一剪子只能扎在了锁骨上,瞬间汩汩鲜血喷的到处都是。
鲜血在地板上流动起来,犹如地狱的手向周误涌来,要看着那血色流到了地毯上,周误已经说不出来话了,温热的泪水从脸上砸下来,周误紧紧抱着自己的脑袋陷入了混乱。
剧情怎么还没有结束,杀人魔不是已经死了吗?杀他十四次的杀人魔不是已经被剥皮赐死了吗?为什么他还在这里,为什么他还在这里?为什么!
那就说明,杀死他的不是陆凛……手指在脖颈上抓出红痕,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好像都变得敏感起来,指甲在上面不停抓挠,刺痛的触觉提醒着他,一切精心设计的剧情没有任何的变化,他困在这里不曾离开。
从地上挣扎着坐起来的男人,衣衫凌乱,一张面皮上写满了不解与迷茫,躺在血泊中的陆凛已经看不清人样,后知后觉才发现是泪水模糊了视线,他慌乱的擦拭着夺眶的泪水,他想要记住陆凛的样子,从心底蔓延的苦涩随着呼吸流经五脏六腑,牙齿咬破了下唇,血珠顶着唇珠被他饮尽,算是他赔给陆凛的吻。
爱他的人好像都会死,顾邢会,沈昭会,现在的陆凛也会,他们都说爱他,最后都死了,爱是让人痛苦甚至死亡的东西吗?那面前的胜者是什么呢?
左侧大腿一大块肉已经红肿发烫,不及时处理就要感染发炎了,容予白狼狈的拖着伤腿挪到厨房的柜子前,整个掀翻柜子翻下来,医药箱才掉下来。
黑金色的火钳还扎在皮肤里,如果贸然拔掉,止血不及时他就会失血致死,这一点容予白非常清楚,他不停的撕扯着纱布,在手上缠了一圈又一圈,消毒水开了盖,他脸上已经涨起了青筋,大汗淋漓的面庞浮现出怯意。
拧着眉,大颗的汗水顺着他的脸庞往下流,带走了许多陆凛的血,他扭过头看着地毯上歪坐的男人,他脸上还带着泪痕,他一定伤心坏了吧,看看他干净整洁的样子,不染尘埃的样子,可是容予白最是知道,他的心剖开看一定是空的,絮着的泪水尝起来都是苦的,周眠是最心狠的家伙。
拖着身体挪到了地毯上,松软的毛毯上被鲜血打湿,上好的毛皮粘成一缕一缕,裹挟着一身腥戾气,容予白停在周误面前,伸手在对方的眼睑上划过,在苍白的薄纸上留下一枚红色印记,揩下一颗泪珠放进嘴里,竟然也是咸的。
“做你想做的,眠眠。”
黑金色的火钳塞到了那只手里,鲜血终于染红了他的手,一双梨涡从他颊肉上挤出来,仓惶紧抿的口唇抿开了血珠,竟然比花蕊还要艳丽许多,湿滑的火钳上都是血,他抓在上面的血手印上,契合,却囊括在那双手中,冰冷的器物,却滚烫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