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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配角四 ...

  •   alpha说着无情甚至讥讽的话,可是他的脑袋却被白嫩的下颌吸引,他松开手抓住沈昭的两只手压在墙上,把他半个身子都送出窗外,柔软的腰肢向后仰去,他被太阳照到脸,白的发光,好像下一秒就会消失一样。
      “是的,我就是那么想的。
      从我见你第一面时候,我的信息素在我的皮肉里乱窜,拼了命的想要涌向你……碾碎你,七零八落,碎在我的手里,怎么样?”
      沈昭的脸色白的透明,对死亡的恐惧让他全身僵硬,下一秒又被抓进来,随着呼吸顺畅许多,他已经畸形的手指蜷曲在alpha的手臂上,对方只是轻松抬手,将beta整个人带离窗边压进墙角。
      热气顷刻间全部褪去,冰冷的风从四面八方钻进身体里,他湿透了的后背被冷风啃噬着,他的牙关发酸,瞳孔里蓄满了汹涌的恐惧和绝望,看向被击碎的窗户和上面的铁条。
      “呼。”
      顾邢几乎贴在沈昭脸上呼气,裹着辛辣的苦意扑面而来,在俩个人之间完全笼罩弥漫,寻找着每一处缝隙,迫切的想钻进沈昭身体里,可是对方是一个beta,永远体会不到信息素纵可柔情,也可杀心。
      顾邢目光如沙砾,一寸一寸看着沈昭白嫩的脖颈上暴起青筋,上面清晰的印着他的手掌印,喉结小幅度的滑动着,又在顾邢露骨的眼神下僵住不敢动。
      滚烫的呼吸在四处都是冷风的空间里格外突兀,沈昭只感觉自己肌肉筋挛的抽动,他的眼前又开始模糊,刻在骨子里的过往和现在的情形开始重合,冰冷的电击感从尾椎骨蔓延至全身。
      顾邢清晰的看到沈昭脸上的红晕褪去,逐渐失去血色,白的像买来的瓷娃娃,了无生机。这时,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所有的胁迫如潮水般褪去,alpha随意的松开手,甚至是有些疲倦的转了转手腕,转身出了门。
      beta整个人顺着墙坐在地上,脸色白的吓人,他的头很疼,太多的记忆浮现在脑海里,他快要被撑炸了一样。
      沈昭抱着脑袋一下又一下的撞在墙上,以此减轻脑子里的疼痛,无法控制的敏锐感受到面前蹲下了一个人,沈昭压着嗓子开口:
      “滚出去!”
      纪年非但没有离开,而是捉住沈昭抱在脑袋上的手腕,狠狠的扯过来,被顾邢抓红的手腕像戴了一个红玉镯子,极其醒目,方恪低着头打量着,突然暴躁的把那只手腕拽到嘴边,张口吐出来红色的舌尖,沈昭的身体发抖,他极力想要抽回来手,却在alpha的气味下被迫臣服,那是他的病,一种名为alpha恐惧症的病症。
      “啊!你这个疯子!”
      沈昭被手腕上的刺痛强制从混沌状态抽出来,眼前逐渐清明,是一个alpha单膝跪在他的面前,捧着他的手腕啃食的画面。
      手腕上面的薄皮刺破的的疼痛,让他用了最大力气抽回手,一句破骂后推开纪年,起身就往门口跑,却被一双手抱住肩膀,一个短暂的拥抱,却足够让纪筠此后无数个日夜报以回想。
      沈昭快速闪开身体,左手垂在身侧,他瞥了一眼没有破皮,却已经紫红一片,像是亲吻的痕迹一样,纪筠僵了一下手,再垂下来,黑色的眼镜戴在他脸上,让他整个人成熟稳重,他没有穿校服,成人的压迫感再一次让沈昭清醒,这个人,也不会救他的,甚至他才是那个最会隐藏的动物。
      “告诉你一个秘密,他今天晚上就会上了你,在万众瞩目之下。”
      身后响起的声音让沈昭浑身一震,然后他那双棕黑色的眼睛变的浅淡,像是宝石一样的棕色顷刻间流光溢彩,纪筠猜沈昭一定不知道,他此时有多么漂亮,好像轻轻一碰就会破碎似的。
      “他不打算跟我们共享你,可真是遗憾,不过在我拿到继承权以后,你就也可以划给我们了。”
      纪筠脚边趴着黑色的猫咪,它棕黄色的眼珠子里透着不屑,它随意的舔着爪子,眼睛却紧紧顶着沈昭,让沈昭有种错觉,那好像不是鲜活的猫,而是冰冷的鬼怪,和这里所有的人一样,都是那么的疯癫。
      纪筠是顾家的旁支,是从小作为顾邢的玩伴养育长大的,他的眼镜没有度数,只是戴上眼镜,顾邢会看不清纪筠的鄙夷以及野心。
      轻狂自傲的alpha也走了过来,亲切的逗弄着猫咪,一口发红的唇色不加掩饰的掀起笑意。
      此刻突然变化的局势让沈昭有一点死机,顾邢的两位好友,居然对他暗藏杀机,现在居然在策反沈昭,对此沈昭迟疑了一下,耳后的热浪刮过,周遭的信息素变的稀薄,沈昭惧怕的不再是这些畜生,脑海中浮现的全是一双洁净的手,摩擦在可怜的火柴人身上,碾碎了他的所有。
      “你们要和我合作。”
      沈昭这么说着,却不自觉退后一步,佯装着可怜又努力坚持反抗的模样,意料之外的引人瞩目,纪年甚至整理一下自己的领口,才忍住自己疯狂的信息素,他抱起来猫,远远看着在阳台打电话的顾邢,纪筠推了推眼镜,歪着头挂着温和的笑开口
      “你有任何选择吗?sweetheart。”
      脑海里思绪百转,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紧紧的扣在裤缝上,最后无力的松开,他只是个beta,生来就是被上位者操纵的工具,他拿什么反抗。
      “你只需要留在这个房子,一直待到两周后就行了,期间他对你做什么都不可以离开这里,这是我们的约定。”
      时间就这么过去,沈昭呆呆的坐在床上,下唇已经被咬破了皮,窗外的烈日已经逐渐西沉,这一周他没有再看见他们三个,他仿佛一个被玩腻了的玩具丢在了垃圾桶里。
      在不停变换的日月之中,他的心也逐渐冷去,他开始理解他的父亲,也恨他的父亲,也恨他自己,也恨周误,为什么要帮他?让他以为这个世界会有天光?他苦苦等待着,像路边的野狗,任意践踏就好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给他希望!
      他从来没有很多爱,从小就只有父亲,从有记忆里,那时候父亲已经不太正常了,他们大多时候都在争吵,或者是他单方面的挨骂挨打,他们没有钱,连一件得体的衣服都没有。
      直到高中,他遇到了那个让他患病的人,不,是恶魔,肆意践踏他beta的身体,各种冰冷的药物喂他吃下去,或者注射进身体里,无法想象的痛苦将他折磨的粉碎,纵使他无数遍的死去,却又绝望的醒来,他的求饶和嘶喊都被忽视,在alpha的眼里,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蝼蚁。
      他让沈昭度过了极其黑暗的半年,后来父亲拥有了一大笔钱,很多很多,让沈昭可以转学,可以转学到这座高级中学。
      外面逐渐热闹起来,人声鼎沸,沈昭关掉了空调,整个人只感觉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冰冷,他像被抽了骨头歪坐在床上,后来,门被推开了。
      他永远不会忘记这一天
      那个alpha抱住他的肩膀把他箍在怀里不得动弹,他被扔到白炽灯下,刺眼的灯光让他看不清人脸,他只知道,有那么多那么多的人,他们五颜六色,群魔乱舞……最夺目的猩红酒水洒的到处都是,就好像他这身体里喷涌而出的鲜血,那么血腥,那么凄凉。
      他感觉到离他最近的alpha粗暴凶残的飞扑向他,身上带着让他不安的味道把他按在桌子上,眼前有无数只手,他被按着头蒙上了眼睛。
      他被剥去了光明,听觉被放到最大,他被高大的alpha按在桌子上,甜腻的味道裹住了他的嗅觉,冰冷的身体在滚烫的视线中逐渐升温,周遭的尖叫声此起彼伏,他像一个被展览的物品,被无数人摸过挑过,最后被丢在橱窗,日复一日的凌迟。

      尖锐的哄叫声,周围的尖啸达到了顶峰,沈昭犹如笼中困兽,不停的逃窜,扣在桌角的手发疼发酸他也感受不到,他只是无数次被地狱里的怪物拖走。直到仓皇之中,衣服挂住了塑料小刀的盖子,他的眼泪滚烫,咬破的嘴角掀起一抹疯狂的笑,他的身体在融化、在熄灭、在腐败,可是他心里的狂热已经疯长。
      “噗——”
      极端的情绪催动下,他来不及犹豫丝毫,挥手贯穿了血肉,飞溅的血液喷涌,嘶吼惨叫不绝于耳,衣不蔽体的beta平静的剥下来脸上的帛布,视线缓缓清晰,他背脊挺得笔直,抬起头和年轻的alpha四目相对,桌上失血过多而抽搐的alpha,已然四分五裂的塑料从他的身体里滑到地上,混淆着奶油鲜血,被人一脚踩碎。
      仓皇躲藏的的beta吐了口气,颤抖的双手上都是血,有别人的也有他自己的,可是他站在感觉不到疼痛,耳膜里只有鼓动的心跳,咚咚,堵到了喉咙。
      仓惶的抓起来肮脏不堪的衣服套上身,黑色的刘海被他抓到脑后,他扶着发抖的膝盖站起来,看见了不远处的alpha,他穿着病号服,脸色有些苍白,那双眼睛却亮的出奇,高举着酒红色的玻璃杯虚空扬起,仿佛一声令下,蜂拥而至的记者占领了场地,接下来的头条文章将如日中天。
      沈昭被困在梦里,在梦里他变成了一只羔羊,幼稚的羊角还没办法变成他的武器,他被一群恶狼团团围住,血腥到令人作呕的气味包围着他,他全身筋挛跌倒在地,四肢不住发麻发疼,那是他在被分食,他就那么看着他的手脚被一口一口撕成碎片,随着猩红的汁水被撩牙卷入腹中,他雪白的皮毛上被狼爪践踏,红色的爪印永远留在他的脸上。
      沈昭不停的抽搐,不停的被人叫醒,再重复堕入梦魇,循环往复,不分昼夜。
      太累了,他无暇去想顾邢是怎么知道一切的,也不知道纪年是死是活,他用的毕竟只是一把塑料刀,虽然他捅的够深,他的手都能陷进那温热的血肉,柔软泥泞,原来alpha也不过是一团血肉而已。
      看着床上缩成一团的男孩,周误只感觉头皮发麻,学校里关于他们的花边新闻满天飞,不堪入耳的故事里,妖艳多情的主人公却是形如枯槁,哀切连连的在梦中抱膝祈求着上天垂怜,窗外漫天星宿,怎么只有寒夜愈发皎洁?
      “可怜的孩子,如果痛苦一定要存在的话,就让我来承担吧。”
      他双手合十,眉眼温柔,他是真切的为可怜的孩子许愿,不成想同时,窗纱轻轻舞动,月亮圆成盘,却妖异的划过流星。
      沈昭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次睡去的,醒来的时候窗帘拉的死紧,他也不知道昼夜,他饥肠辘辘却顶不住浑身的疼痛,他挣扎的伸出手,突然发现自己尽管身无一物,但没有任何不适感,腰上背上还贴了好几块膏药,他的心头一惊,惶恐难安的筋挛抽搐,直到听见一声轻轻的呼唤,模糊不清的嗓音是思念的声音。
      病房门被人轻手轻脚的带上,鞋子脱在门口,赤着脚来为沈昭关窗,挺拔的影子洒到床上,僵硬的少年手心湿汗淋漓,桃花面上似火烧的烫。
      震颤的眼睫毛暴露着他的期待和幻想,在最后一点声音消失后,沈昭的心也冷下来,他睁开眼,碎发如墨,绝艳的面皮冷如寒霜。
      这时,背后探过来一只手圈住他的腰腹,轻轻的把他向后带了带,少年浑身僵硬,轻柔的嗓音在身后响起,带着浓浓的歉意。
      “抱歉,吵醒你了。”
      对方匆忙撤回的手臂被人勾住,那依旧温凉的皮肤让周误顿了顿动作,下一秒对方瘦削的背脊就靠在了他的怀里,单膝跪坐在床上的周误僵住,有些狼狈的维持这个姿势,任由毛茸茸的脑袋小心翼翼的枕在自己的肩上,实在静谧的月夜,他只能听见沈昭颤抖,嘶哑的叹息。
      “好痛,我好痛……”
      :我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
      我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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