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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谁是我的妻子十二 ...

  •   是啊,他在外万花丛中过,依旧有一个温暖的家,家里有一个合法的爱人在等待着他,捧着真诚的爱意,一遍一遍被这个烂人践踏,也依旧不敢放弃,因为他知道,对方没有心,自己放弃了,外面就会有无数的人等着瓜分他的眠眠,他宁愿蒙住眼睛,嚼烂了自己的心喂给这个烂人。
      “对了,你们家也养狗了吗?”
      “嗯?”
      糖醋排骨做的肉质紧滑,酸甜可口,俩块吃下肚竟然开胃了,本来还想少吃一点的周误已经吃了一碗饭,特别贴心的轩轩给他加了饭,让他有些讪讪的笑,就听见已经停下筷子的温让说。
      狗吗?周误想起来自己家出现的小票,容予白不会真的养了条狗吧?那在哪儿呢?
      丝毫不在意回答的温让看着周误脏了的手指,起身拿过来一些湿巾纸,从容的揪出来,抓着周误的手指给他擦拭上面的汤汁,酱红色的里面还放了杨梅汁,粘稠香甜到极致。
      细致的擦干净每一根手指,周误也没了吃饭的兴致了,眼角余光不由得落在对方认真的动作上,耳边垂下来的长发遮住了他的脸庞,那张薄唇缓缓开合,语气轻松,就像随口提起。
      “你的妻子如果不喜欢那些盆栽,不如就拿来我家吧,不然平白的摔碎也不好。”
      心头哑然的周误没有接话,面前的男人比他知道的信息要更多的样子,他家里是没有地下室之类的地方,阁楼上也没有隔间,家里也没有储物室,眼神飘向窗外,今天的阳光甚好,到了傍晚还留着暖色的光,橙红色的暖意落在皮肤上的感觉,他已经太久没有见过了。
      闭了闭眼睛,周误扯了扯腿上的毛毯,眼睛瞥向大开的窗户,温让家的阳台上摆着好些可爱的多肉,长势喜人,每一个都圆头圆脑的。
      吃完饭,温让去洗碗,周误把自己推过去想要帮忙,被人推回来,轩轩已经回了房间写作业,客厅里只能听见厨房里碗筷碰撞的声音,潺潺流水流经手心,每一个细节他都历历在目似的。
      “咚。”
      思绪飘忽的时候,头顶突然发出重物落地的声响,惊的周误瞪圆了眼睛抬头,身后走过来擦手的温让倒是习以为常的开口。
      “老动静了,不过正好记得让你的妻子勤去看看,老房子容易闹东西。”
      还带着水汽的手掌压在了自己的肩上,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温让很早就知道了,只是他并没有告诉他的邻居,那些时候都不能足以体现他投诚的态度,只有现在,知无不言的像一个寄居蟹,在自己的情人面前,一股脑,恨不得把自己都要吐干净。
      “谢谢你的款待,我先回去了。”
      抬手握了一把对方的手,耳边垂下的长发落在他的耳骨上,激发出一阵麻痒,让他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脑袋,随即就被人握着后脖颈,整个提到怀里。
      亲密的距离,让他呼吸间都是对方的洗发水味道,意料之外的,一个克制的亲吻落在了他的额头,周误松了一口气的睁开眼,下一秒就被吻住了鼻尖,牙关咬的发酸,对方及时的后撤开身体,脸上露出一抹偷欢的笑意。
      “欢迎下次光临。”
      成何体统,周误顶着红透了的耳朵出了门,临走之前注意了一下墙上的钟表,已经五点半了,兀杂的情感问题不是最要紧的,他现在是要上楼上看看,整栋楼只有他们一层住户,楼上居然都是容予白的房子,就为了在上面养狗吗?
      距离容予白回来还有不到一个小时,根据几天的相处,他能大概确定,容予白的工作时间,早上六点就会出门,晚上六点回来都是最早的,现在给他的时间不算充裕,可是他十分焦急。
      这栋楼只有四层,没有装电梯,周误还提前观察了一下阳台,他把轮椅放在阳台,今天只来得及去二楼看看,如果有情况,他就算跳下来也来得及。
      第一次站起来推开门,周误深深吸了一口气,他跃跃欲试的活动着四肢,走到了走廊拐角,那里刷的雪白的楼梯也没有任何脏污,看起来就像没有人光临似的。
      可是,上面也没有应该有的灰尘,周误看着自己的落脚,没有任何的飞尘,加快了步伐,三步上了二楼,二楼的布局跟楼下没什么差别,只是都还没有装修,只有骨架,地上也没有铺地砖,泥灰里是来来回回的脚印,不过时间相隔许久,又被盖上了一层浮尘。
      嘴角冷笑一声,周误是该感谢容予白对他的过于放心吗,他失去双腿的爱人,是永远没办法登上这层楼梯,揭开他的这些小秘密。
      不过还真有点怕突然冒出来一条大狗,周误喘了口气,扶着膝盖没有急着走过去,鼻息里混杂着灰土的气息,还夹杂着一些臭味,他的眉头缓缓皱起,这味道他竟然感觉有些熟悉。
      这可并不是排泄物的味道,他在哪里闻到过,和腐烂的肉会散发的肉臭味不同,还有一股酸味,那是腐烂的人肉的味道。
      脚下小心的合在原有的脚印里,弯下腰亦步亦趋,身体戒备的绷紧,额头竟然冒了一丝热汗,顺着他的脊梁骨往脑子里窜。
      随着靠近,味道也愈发的重,腥味和酸臭味好像下水道炸了化粪池,还在里面丢了死人混合的味道,鼻翼扩张到接受不了,只能捂住了口鼻,他矮着身体靠到了墙边,出了拐角,果不其然在地上看见了很多没开的狗粮,还扔着许多空了的塑料瓶。
      很多的红药水,还有一些抗生素,这些人用的东西,更加佐证了周误的猜想,这里面的不是动物,很可能是一个人。
      “嗬——”
      那声音就像拿钢筋打穿了喉咙,就像他那个雨夜死前的呻吟,听的周误浑身发热。
      头皮发麻,一层长袖下的皮肤上肉眼可见的汗毛竖立,周误后腰弯的发酸,为了防止留下痕迹,另一只手背在身后,借着窗台缓缓往里看,突然的鸣笛声从远处响起来,周误浑身一个激灵,膝盖竟然一麻,噗通的跪在了地上,红药水瓶被碰倒,红色的混合了地上的土,结合的恶臭的味道,不由得的让人联想一些令人作呕的画面。
      脸色发白的男人,连忙扶起来瓶子,已经无济于事的痕迹还粘在了他的手上,红色的手指不安的收缩,窝在手心里,他懊恼的皱眉,但是没有时间处理了,只能快速的往回走。
      外面的鸣笛声已经结束,接着就是皮鞋踩在地砖上的声音,周误脱下来拖鞋,姿势有些奇怪,但是不影响他跑的飞快,一个闪身进了门,轻轻带上了门,膝盖上的灰尘被毛毯盖上,右手手指握的发酸,紧紧的望着红色的防盗门,心跳如擂。
      而脚步声确实从走廊里传来,不过容予白今天没有去上班,他去医院开了一些药,长手长脚的身材拎着一个皮箱,也像在走秀,黑色的口罩只露出来一双狠戾的眼睛,他在家门前停留了一下,脚步声都放缓了,继而上了二楼。
      眼神凝滞,眉峰挑起,鞋尖踢翻了地上空了的消毒水,潮湿的灰土粘在了他的鞋底,有人来过了,甚至是刚刚,就在他之前,那个人仓皇的离开,碰倒了他的消毒水,说不定还粘了一身。
      点燃香烟送进嘴里,曲起来的手指弹了烟灰,喉头滚动,雾色从他的口中吐出来,掩映着那双黑色眼眸更加的深不可测。
      从兜里掏出来一把黑色钥匙,打开了门,扑面而来的臭味让容予白也眯了眯眼,他缓缓蹲下了身体,把手边的东西丢进去,又关上了门。
      墙上的指针滑向八点,家门被钥匙打开,晚霞已经升满天,温暖的光却照不进这栋房子,可是家里的灯为他亮着,坐在轮椅上的妻子穿着睡衣,脆弱无方,双眼紧紧盯着自己,像一只等着主人回家的可怜小狗。
      今天的容予白穿着黑色皮衣,外面的天气已经见凉,周误蜷缩的右手紧紧压在轮椅扶手上,鼻尖动了动,今天容予白还喷了香水,浓郁的味道从开门的一瞬间,就把他扑倒,让他喉咙发腻。
      看着对方把钥匙扔在台子上,放下手中的箱子,脱下来外套,今天的容予白也没有过来拥抱周误,俩个人保持着莫名的默契,没有亲密接触的错身。
      “我去洗澡,饿了就叫饭。”
      “好。”
      等着容予白去洗澡的时间,周误仓皇去洗手,可是红药水不是水能冲掉的,他搓的皮肤刺痛也没能洗掉,只能放弃,去擦了擦裤子上的灰,湿漉漉的裤子贴在膝盖上,被牢牢盖在毛毯下,祈祷着体温赶紧捂干。
      卫生间的水声潺潺,但是没多少热气,玻璃门上那个黑色的人影晃动,都好像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周误看了一眼就把自己推回刚才的位置,膝盖上的凉意直往骨头缝里钻,让他的脚心都冰凉起来。
      容予白冲了个冷水澡,雾气都没升,又仔细刷牙喷了香水,才穿上睡衣走出来,看着还在原地发呆的妻子,心头一阵柔软,不由得倾身将人搂入怀中。
      宽厚的手掌顺着他的肩胛骨一寸一寸抚摸,闻着周误身上的味道,他们相同的沐浴露,洗发水,对方身上都是自己的味道。
      “还没吃饭?”
      “在等你。”
      干涩的上颚被舌尖顶着,周误紧张的嘴唇颤抖,双手被对方抓起来放在脸上,容予白的下巴上所有的胡茬清理的干净,身上交杂着各种的香味,不似温让的馥郁,果香可口,让人喉结滚动,干渴生津。
      黑色的黑发半扎,发尾一截都被打湿了,身上的水汽泡的空气中的桃香更加香甜,周误却浑身僵硬,余光瞥着锋利成熟的眉眼,尽显满足的闭上眼,他不在他面前露出任何疲惫,他是周误的一切。
      可是,今天的妻子小腹鼓起,好像并不饥饿的样子呢。手掌抚摸着滑腻的皮肤,碾了碾手指上的触感,一双阴鸷的眼睛漆黑不见底。
      “我带了点你爱吃的,来吃吧。”
      男人松开他,去打开躺在地上的小箱子,拿出一盒粉色的芝士蛋糕,又相继拿出来许多精致的甜品,扑鼻的香气弥漫在周身,周误却只能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顺手接过。
      “好,好啊,我很饿了。”
      容予白坐在沙发上,盯着坐在餐桌上艰难进食的妻子,眸色愈深,喉结滚动,手指不安的搓着,他似乎有烟瘾,这会儿有些躁意无处宣泄。
      晚上在温让家吃了很多,周误一点也不饿,但是在容予白这里,他只能不停的往嘴里送,甜腻的芝士还含着冷气入口即化,融化在口腔里,落进胃里冷的他小腹发紧。
      实在吃不下了,周误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一口抿着水,小心的抬眼偷看容予白,对方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看着他,瘆人得很。
      “予白,你昨晚,有听见狗叫吗?”
      不能再吃了,他感觉冰的芝士已经在和浓汤在胃里打架了,匆忙打开话题,他双手环抱着玻璃水杯,语气轻柔的开口。
      “有吗。”
      “有,有吧,也可能是我在做梦哈哈。”
      容予白的眼神下移,落在桌上没怎么动的点心上,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句,随即伸手掏出来一盒香烟,手里捏着香烟送到嘴边嗅了一下,喉结滚动,整个人前倾,犹如下山猛虎。
      “吃饱了吗?”“嗯嗯。”
      周误忙不迭的点头如捣蒜,就看见容予白指了指窗户,他顺着看过去,只有垂下的窗帘,一脸疑问的转回来,容予白已经起身走了过去。
      “?。”
      窗户被打开,外面星空万里,夜风滚了进来,吹的周误眯了眯眼。
      “眠眠,你喜欢小狗吗?”
      耳畔响起来容予白的声音,对方高大的身影弯曲下来,完整的笼罩住了他,夜风孤冷却吹的他睁不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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