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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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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当空,正午时分。
天外居士坐于厅上,秦云肃立在旁。
“桃源内包含九宫八卦的多种变化,处处玄机,稍有不慎便能致命,我倒不信他真能一一破解。”秦云说道,对于桃源的布置,他向来非常有信心。
天外居士却摇了摇头,说道:“小云,需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切不可轻敌大意。”
一阵大笑从门外传来,清晰可闻。“哈哈,果然是当年闻名江湖的绝情剑,小弟久仰大名,特来相会。”
秦云听了面色渐变。“师父,他已将阵全破了。”
天外居士道:“他人尚在数丈之外,声音却听来如此清晰,看来功力不在师父之下。你等下可要小心些,随机应变。”
随着脚步声渐响,一玄黄身影入厅。秦云举目望去,不禁一楞。在他印象中,此人为人狠毒,阴险狡诈,长相必阴鸷、凶狠,但来人却完全不同。身穿玄黄缎袍,眉目硬朗,手执纸扇,无端增了若许儒雅之气。
“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张问天!”来人郎声回答。
“请坐,寒舍简陋,无什么可招待的,只有粗茶一杯,请用。”天外居士从案上拿上一杯茶,随手往张问天面前掷去。
张问天呵呵一笑,一手展扇轻摇,另一手看似随便往前一伸,轻松将茶端至手中。“居士客气了。”他拱手致谢,将茶一饮而尽。
秦云心中暗想:此人果然有胆魄,料定师父不屑在茶中下毒。
天外居士仍是那副淡淡的神情。“阁下说前来拜会我,我愧不敢当。如今人已见,阁下请自便。”
“呵呵,我只道当年绝情剑退隐江湖,偕娇妻在此结庐而居,恩爱逍遥度日,不再绝情绝欲。谁知仍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
“道不同不相为谋,阁下与我非亲非友,话不投机,何必再谈。”
“好,果然是绝情剑。既是如此,那小弟就直话直说,我来是为了一人,还望居士能给予方便。”张问天拱手说。
“何人?”
“居士何必明知故问。我此来是为骆勇独女——骆柔。”
“那要是我不答应呢?”天外居士淡淡地说,身旁的秦云手持剑柄,全神戒备。
“哈哈,这可由不得你了。”张问天轻摇纸扇,神情笃定地坐在那边。
一阵金属撞击声从门外传来,伴随而来的是喊声、叫闹声,秦云凝神一听,不觉皱眉。
“义父,人已带到。”一个年轻男子拖着一绿衣女子进来,女子泪痕满面,连呼:“放开我,贼人。”
“你把我大师兄他们怎么了?” 秦云见丁柔如此轻易便被他们抓到,情急之下,不由脱口而出。
“他们还没有生命危险,你这么关心他们,可以去看看他们啊。”男子一挑眉,轻描淡写地说道。
“你……”秦云被噎,有些恼怒。
天外居士开口说道:“小云,你马上去看风天。”
“那师父,你这里……”
“听师父的话。”语气带着命令。
秦云朝师父深深看了一眼,抬步向门口急奔而去。
张问天站起身来,朝天外居士面前走去,“居士处事淡定自若,小弟实在钦佩。”走到天外居士面前时,他深深一揖,天外居士一怔。
就在此时,张问天突然往左一大步,一个探身,往屏风后一抓,抓出一个黄裙女子。女子突遭变故,张皇失措,做着无谓的挣扎。
天外居士见此,神色一变,伸手去抢,张问天往前一掌,一股排山倒海的掌力扑面而来,桌椅稀里哗啦散架落地,茶水哐铛一声落到地上,碎瓷与茶水洒得满地。趁着天外居士双手一档的空隙,张问天一个退步回到原位。
“我想,这才是居士如此淡定的原因吧。”
“义父,孩儿上当,差些坏了义父大事。”男子跪下谢罪。此女子与他刚才抓来的女子容貌一模一样,他明白刚才上当了。
“师父。”秦云去而复返,身后燕风天、小侯也踉跄跟来。两人身上衣服破损,满是血污,且脚步飘浮,有些站立不稳,刚经历了一场大战。
“天外居士的高徒果然厉害,这么快便能冲穴道。”那年轻男子笑着看着燕风天。
“贼人,有胆量我们当面较量一番,要不是我和师兄中了你的软骨散,怎会让你轻易得手。”小侯气愤异常,看到男子就急吼吼地喊道。
“呵呵,大丈夫只论成败,输了便是输了,难道连认输的勇气都没有吗?”男子仰天大笑,不屑地看着他们。
燕风天见面前出现了两个丁柔,且都已被控,不禁一怔。稍后,他便明白过来,眼神看向黄裙女子,痛苦隐忍之情跃于脸上。
“你放开她。”秦云也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欺身上前,一剑刺向张问天,快速凶狠,正当他另一手想拉黄裙女子。张问天轻松一闪身,将黄裙女子推于剑尖,秦云见势急收剑势,这一收,张问天便避过那一剑。
“小云,你让开。”天外居士也已拔剑。
“好,那就让我领教一下绝情剑的厉害。”张问天将黄裙女子往年轻男子身旁一推,“十郎,看好她。“而后朝秦云一笑道:“我真要感谢你,解我心头疑惑,不然我还得再耗费些功夫呢。”
张问天和天外居士你来我往,战成一团。
秦云转而攻向青年男子。但无论他的剑法如何快,男子总能先他一步避开,秦云两眼已红,紧咬牙全力使剑,剑招连绵不绝,俱是两败俱伤的进攻凌厉招式,全然不顾身上已被对方的剑划开多道伤口,渐渐占据了上风。
“好,这才象是绝情剑的传人。”年轻男子见已处下风,眉稍斜挑,一转身将黄裙女子抓在手中,只要秦云一往上攻,他就把她挡在面前,如此一来,秦云投鼠忌器,招招受制,剑招稍显迟滞。
年轻男子瞄准时机,趁秦云出手犹豫之际,一扬手,暗器使出,秦云应声跌倒在地。男子见状,举剑便往秦云身上刺去。
“不要。”黄裙女子猛地挡在秦云前面,随即“啊”地一声叫出声来。
“啊!”燕风天也惊呼出声,他往前迈了几步,一个踉跄,倒在地上.
血汩汩地从骆若冰胸前涌出,迅即染红了一大片衣裙。骆若冰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慢慢沁出。
秦云瞬即点住了她的几大穴道,凝视着骆若冰,似乎要看透她的心。他喃喃地说:“傻丫头,你干什么帮我挡这一剑呢?”
那年轻男子却冷笑一声,道:“骆勇的女儿果然和他父亲一样傻。要不是你还有用,我刚才就再刺深些,让你们共赴黄泉,还好有个伴。”
这边,张问天与天外居士势均力敌,斗得正酣,张问天见讨不到便宜,就使一虚招,便往门外退去,同时往地上一掷,一阵浓烟弥漫开来。
待浓烟散去,张问天父子和骆若冰均已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