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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 4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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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过去,学校生活又重新走上正轨。
宋新仪原本上任就忙,大三学业也变得繁重不少,加上齐琪广告拍得成功,学校宣传部也找上门来,问她能不能拍学校宣传片。宋新仪在自己感兴趣的方面一贯是有求必应的,几番累积,是彻底忙得脚不沾地了。
她忙,云师谨也忙,宋新仪知道他要准备考级,自从她家一别之后,两个人也只是在手机上联系。
可和之前不同的是,他们的联系不再是单方面的热络。
难得空闲的下午,她和许静在图书馆外面点了咖啡,秋高气爽,太阳照得人暖洋洋的,宋新仪难得生出点倦怠,懒洋洋靠在椅背上注视着来来往往的行人。
许静问她:“不吵架了?”
宋新仪不说话,鞋却有一搭没一搭点着地,看样子心情不错。许静一下笑出声:“和好就好。”
“我是挺好的啊。”宋新仪若无其事,好像前些日子里当众流泪的不是她一样,“倒是你,和季霄到底什么情况?”
她此话一出,许静原本还算柔和的表情立刻覆上一层寒霜,语气都平淡不少:“我和他没情况。”
宋新仪惊讶地抬抬眉,这是她第一次跟许静敞开说他俩的事情,之前见季霄的反应,以为他们之间已经是板上钉钉了:“怎么了?他哪儿惹到你了?”
许静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她人白,又生了一双细眉长眼,只要没表情,就清冷得和雪山边上打卷吹过的风似的,好看是好看,但是是叫人驻足打个冷颤的那种好看。
她只是说:“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宋新仪听一句就听出苗头了,她又气又好笑,难得不客观地:“你哪儿和他不是一个世界了,要我看,也只能是他够不上你的。”
宋新仪没说谎,在她看来,许静聪明又上进,除了性格淡了点,对什么都兴致缺缺,几乎是挑不出错。
“不一样啊。”许静似乎是带着笑叹息一声,“我家里……你又不是不知道。”
宋新仪愣了愣,也是,她料想的也是如此,许静顾忌的东西肯定比她这个局外人想象的还要多,既然如此,劝说的话还是咽回喉咙里。她捏了捏许静的手,两个人静静赏着秋,也不说什么话了。
“对了,你生日是不是要到了?”走之前,许静突然想起来。
“对啊。”宋新仪说,“转眼十一月就来了。”
宋新仪生日好记,十一月一号。她和家里都是过农历,一号那天基本上是在学校和朋友过。原本她是计划攒个局,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计算机系有个游学活动正好撞时间了,要去外地好几天,她也不好大张旗鼓地弄,索性提前几天请关系好的喝咖啡,就当庆祝了。
她和云师谨随口提了一句,对方似乎早就知道她的生日临近,游刃有余回复了一句礼物在路上。
宋新仪没细想,过两天就跟随大部队出发。游学和玩乐不太沾边,是A大和知名大厂合办的项目,简单休整,他们就去参观学习了。
这一学习就直至深夜,负责人布置了相关的作业,又有报告要写。宋新仪和许静一间房,两个人刚开电脑,许静就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说外卖到了,要下楼拿。
宋新仪正忙着,也没细究这个点吃宵夜有多奇怪,点了点头就继续敲字了。不知过了多久,门响了一声,她没回头,随口一问:“你点什么了?”
没人回答她,取而代之的是门关上的轻响。
宋新仪这才察觉出不对劲,一扭头,云师谨含满笑意,抱着一大捧红玫瑰站在玄关处。
他穿着咖色的大衣,整个人被收束得干练有型,灰色衬衫头两颗扣子没系,锁骨凹陷处嵌着一汪蓝,像凝固的海水。
宋新仪的大脑登时像被海水席卷而过,凳子一滑,发出刺耳的响声,声音却是又惊又喜的:“你怎么来的?”
“坐大巴很快就到了。”云师谨轻描淡写,宋新仪却清楚,这里离朝林不算近,就算是坐大巴,加上中途中转的时间,至少也要三个小时。他最近并不清闲,她下午发的消息他常常快凌晨才回,这大半天怎么抽出来的,一点都不难猜。
他将花送到她手里,很沉,宋新仪差点没抱住,于是云师谨帮她放在桌上,宋新仪也没顾着看花,却盯着他的眼睛发问:“一共多少朵?”
“你数数?”云师谨没有正面回答。
宋新仪低头端详一会儿,确认了是心里那个数字,由衷评价:“好老土。”可唇角却是微微扬起的。
她给云师谨倒了杯水,倚靠在桌边,颇为自然地算起账来:“什么时候决定的?”
“很早。”云师谨抿了一口就放下了,轻轻牵她的手。
他手的温度很凉,宋新仪下意识紧握,嘴上仍不饶人。
“可以啊,你现在和许静真是配合得越来越天衣无缝了。”
云师谨无奈一笑:“她不知道,是季霄骗她说给她点了个外卖,他和我一起过来的。”
不提还好,一提季霄宋新仪就想起了许静对他的态度,她倒是没想到季霄这人看着阴阴郁郁的,还挺会准备惊喜。
“那你今晚住哪儿?”宋新仪绕了一大圈才问到了最关键的问题,她是明知故问的,云师谨是什么人她再清楚不过,既然是很早开始准备的,没有做周全的计划他不会轻易出现。
“我刚办完入住。”云师谨凑近,呼吸喷洒在她耳后的皮肤,距离近得暧昧,她看见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就在你楼下。”
一进门,宋新仪就看见了那沓厚厚的教案,和笔记本电脑一起叠放在桌上。和她想的不一样,对方住的是单人间,整个屋子里只有一张大床。
“季霄呢?没和你一起?”她往床上一坐。
云师谨将大衣脱了,挂在架子上,见她无比自然地拿出电脑来,一时间不知道做什么表情:“你作业……很急着写?”
宋新仪觉得他问得古怪:“也不是,其实也可以明天写……”
话音刚落,云师谨“啪”一下将灯关了:“那先过生日吧。”
黑暗里很快亮起了点点烛光,她只顾着呆愣在床上,见他一步步从门口走到她跟前。
走到床沿,她仍毫无表示,昏暗里传来一声模糊的低笑,于是云师谨单膝跪地,将蛋糕捧到她眼前,无比纵容:“许愿吧。”
宋新仪才回过神来,闭上眼睛,随后草草将蜡烛吹灭。
“这么快?”云师谨说,“你真的许了?”
“许了,”宋新仪答得很快,快得有些不自然。云师谨起了疑心,将蛋糕安置好了后,重新打开灯。
光让她难得的羞涩和窘迫无处遁形。宋新仪的双颊和耳廓都像打了腮红,而云师谨记得自己刚到时它们显然不是这样的。宋新仪在两人相处时一贯是更游刃有余的那一个,这样罕见的情态叫云师谨心头发热。
他声音有点哑:“你不会以为我这么远来就是送一束花吧?”
“九十九朵,也不少了。”宋新仪立刻反驳,那双像狐狸一样凌厉又伶俐的眼睛斜过来,像在责怪,在粉调的加成下,莫名绽开了别样的颜色。
这一次,云师谨重重呼吸几下,还是没忍住,手撑在床边,偏头吻上她的嘴唇。
在一起之后,他们之间的亲吻常常是不掺杂过多欲望意味的。可这一次,宋新仪却久违地感受到了在一起前两人之间难分胜负的拉扯和焦灼感。他重重地吮着她,在她要换气的时候不让她动,手掌牢牢扣着她的下巴,她顺理成章地被推倒在床。
电脑不知何时被推到了岌岌可危的边缘,宋新仪睁开迷离的眼睛,伸手去够了一下,却反被人十指相扣地压下去。
她不知道云师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势,明明之前也不是没有同床共枕过,但他都通通表现得无辜又单纯,叫她都忘记了原来情侣之间是要做那件事的。
“你……别把我电脑摔坏了。”她含糊不清地说,可手臂却迎合地搂住他的脖子,云师谨忽地一笑,她能感受到他胸腔被带着颤动,极为性感地应和:“好。”
他把她的电脑往桌上一放,单膝跪在床沿解衬衫,窗外暮色沉沉,窗帘被合得紧紧的。宋新仪看得血色上涌,不由得偏头躲了他的视线:“你看着我脱干什么?”
云师谨刚把衬衫解了,还没完全脱,露出一片轮廓漂亮的胸膛,他停了动作,忽然发问:“礼物你要什么时候拆?”
宋新仪眨了两下眼睛:“还有礼物?”
“算了,留到明天吧,蛋糕我晚点放冰箱。”他将衬衫卷了扔在旁边,俯下身去舔她。
接下来的事情,没有一个人出声询问,仿佛都默认了这件水到渠成的事情。它发生得太自然,以至于两个人都足够坦诚。
项链不停地晃,时不时冰宋新仪一下,云师谨没解掉。
宋新仪时而感觉他变成了一座起伏的高山,时而感觉他是流动的河水,她随着他起起落落地漂浮,好像离了他就落不到地。只是一想到这种难得的失控感是他给的,失控也变成甘愿的沉沦了。
后半夜,他的汗迷了她的眼睛,宋新仪迷糊间还以为下雨了,伸手去摸,被尖尖的虎牙咬住手指,他看似是惩戒,可还是含着,不放她走。
宋新仪难得啧了一声:“你是狗吗?”
她穿着酒红色的薄毛衣,却没有彻底脱下,衬得她白得像一捧新雪,唇上的红热烈得像窗台上那一大捧玫瑰。
他只是摸她,因为他知道一说话她的手就会不停地作乱了。宋新仪颤栗,控制不住骂了他一句,可云师谨看她眼睛闪烁,不像凶人,倒像助纣为虐。
“心仪,生日快乐。”零点快过,他只是亲了亲她,直白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