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说不出的爱 ...
-
越前悠斗今天七岁了。据说老爹老妈都会回来给他庆生。老爹退役后开起了火锅店，照理说应该比空中飞人的时候要空闲，可惜事与愿违。他还记得前几天爷爷握着电话机色厉内荏的嘶吼：“越前龙马，你再不让我儿媳回来，我的麻将就长菌菇了……”
“是你买无聊东西的钱没了吧？”电话里是父亲不咸不淡的嘲讽。
“嗷，这么说你不想来了。”爷爷很郁闷，面对父亲的冷淡，他老人家越来越挫败。
“不，爸爸，我们会回来的。”是老妈接了话。
老妈永远那么好说话。
悠斗抬手看了看手表，五点三十分，父亲那辆黑色的路虎平平稳稳的停靠在庙门边上的停车位上，好吧，挺准时的。他扬起笑脸，规矩的面朝他们的方向站立恭候，看到母亲纤柔的倩影朝这边信步踏来，忍不住带上些孩子的纯真。
“这只有一份礼物，菊丸叔叔家的苗苗生日的时候收的是两样，还有桃叔叔家的杏”，微笑着收下父母准备的礼物，悠斗并不急着打开，低头自顾自数着手指，“对了，不二叔叔一个人就送了两样礼物，妈妈你看……”悠斗说完跑进内室，拿出前两天不二从中国寄回的一把折扇与一柄长剑。
“不二叔叔来过了？”朋香听闻，蹲下身急切的向儿子询问，却见儿子琥珀的大眼滴古灵精怪的转动，唇角抿着坏笑不语，扳住他乱动的肩膀，逼着他与自己对视，“快说啊。”
“没有啦，这个是邮寄来的，妈妈不是知道不二叔叔在中国么？”若有所思的瞥一眼表面冷峻沉静的父亲，哼哼，冰封的湖面其实脆弱的不堪一击，一敲便裂。
“呃……没有啊。”自己压根就不知道不二在中国的事。朋香凝望一瞬龙马明显误会的神色，在看着儿子天真笑靥下的狡黠。糟了，原本怕儿子继承了夫妻俩的冲动或者臭屁，特意让爷爷奶奶带，还在担心他变得像爷爷一样不正经，想不到这小家伙偏偏和不二特别投缘，现在好了，一不留神，整个就是口蜜腹剑笑里藏刀极品腹黑的翻版不二熊。
“悠斗，现在只能送你一份礼物，过两天妈妈给你补起来好不好？”摸了摸儿子柔软温顺的发丝，朋香温柔的和儿子商量。
“可是，我现在就想要。”悠斗认真的想了一想，随后摇摇头，不依不饶的拱向母亲温软的怀抱，不去理会站在对面的父亲紧绷的脸色。
“现在妈妈也变不出来呀，”朋香搂紧了儿子的身体，轻拍着他的背，“提前一天，明天妈妈就买礼物给悠斗。”
“不要，明天就不是生日了。”还是摇头，继续耍赖。
“不要就算了。”悠斗抬头看到父亲弯腰捡起他刻意丢在地上的礼物，薄唇不屑地撇着，英俊的侧颜如刀刻般的硬朗。
“龙马！”朋香适时打断龙马孩子气的举动，嗔怪的眨眨眼。本身陪孩子的时间就不多，现在没事还和孩子闹脾气，一把年纪，越活越回去了。面对妻子的娇斥，龙马识趣的站在一边。
“其实，”势头不对，见好就收，悠斗歪了歪脑袋，思忖着道，“我要的礼物，很简单，今天就能实现的。”
“是什么呢？看妈妈能不能给。”朋香耐心的问着。
“妈妈你先答应。”悠斗撒娇着道。
“只要不是不切实际的，应该没问题。”鉴于刚才的状况，朋香太清楚儿子扮猪吃老虎的本事了。回答也略微谨慎，却看到儿子眼里的光芒一闪一闪，一股凉意从脊梁骨油然升起。
“我今天要和妈妈睡，可以吗？”天真的表情，童真的话语，如果忽略眼里的算计的话。
“悠斗，你已经七岁了。”朋香微微笑了起来，立起身，垂首抚摸儿子的脑袋。转眼看到龙马，脸上的冰层已经断裂。
“可是爸爸比我大，还和妈妈一起睡。”继续天真，继续孩子气。
“那不一样。”朋香有些费劲地解释，儿子通透的眼神说明了一切。再看龙马一副吃了苍蝇的样子，真的好纠结啊。
“爷爷说我从会走路就住在这里，不二叔叔说是爸爸怕我和他抢妈妈。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陪，我的爸妈只有想起来的时候才会来看看我这个儿子，难道我真的是有的人说的，有人生没人养的小孩吗？”越前悠斗决定拿出杀手锏了。
“悠斗，不要再说了，妈妈答应你就是了。”朋香打断儿子的絮絮叨叨，虽然知道悠斗是有心刁难，并未往心里去，但她和龙马对他的教育一直是自然放养政策，这中间肯定有疏忽他的地方，这是事实。那么满足他一下，也是好的，让他得意一下吧。
“啊，嗯！”悠斗显然被母亲这么容易就答应有些诧异，很快把目光落向父亲，正好四目相对，他挑衅地挑起了眉。你还差得远呢。
朋香掖好儿子的被角，转眼看到正从门外进来的龙马，举起一根手指放到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半跪在床头注视着儿子恬静的睡颜。龙马于是放轻了手脚，慢慢的走到妻子身边小心的蹲了下来。
“其实我觉得好对不起他。”朋香指尖轻抚过儿子秀气的眉眼，低垂的眉眼一片柔软，声音低如蚊蚋。仔细想来，悠斗虽比同龄的孩子要聪明独立，甚至有些少年老成，但将他放在手心上的日子是比其他孩子要少，这样一来，顿时觉得亏欠。
轻搂了一下妻子瘦弱的肩膀，龙马还是习惯性的不语，只是眼底的眸光也是一片温和。的确不怎么喜欢儿子分离太多朋香的注意，而且个性还偏偏去像了不二学长，但是仔细看着，不算太坏。要是，是女儿，就不会这样了吧，女儿要好好疼，他如是想。
夫妻两就一直这么沉默着，直到朋香感觉腿酸了，吃力地站起身，然后轻轻地躺上床，睡在儿子的身边。龙马遂关了灯，轻声走向浴室洗漱，浴室门合上，隔不住“哗哗”的水声。
良久，朋香感到床的另一侧微微下陷，隔着儿子，仿佛还能听到温热的呼吸声。
三人，真好。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说不出的爱
